2、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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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爆炸突然发生，人群尖叫四散。
繁华的街道，因为一场袭击而变得混乱起来。
“玄叶，找到机会就跑！明白吗？！”广森将玄叶护在怀里，大声喊道。
刀锋刺穿血肉的声音，在玄叶耳边清晰地响起。
赶来的护卫迅速将玄叶带走，她徒劳地望着父母在视线中消失：“爸爸，妈妈！”
等再次见到，他们已经倒在血泊中。
……
玄叶从梦中惊醒时，已近黎明。
她挣扎着爬起，把放在桌上的水和药灌进口中，在角落蜷缩着身体。每当临近父母的忌日，那段血色的回忆就会像带刺的藤蔓一样，紧紧缠住她，令她窒息。
过了一会，药物开始发挥作用，玄叶的心跳和呼吸开始平缓起来。
尽管已经过去了数年，尽管有美琴阿姨等人施以援手，她还是没能完全逃离这些绝望和痛苦。
许久，玄叶才慢慢支起身子，望着窗外已经大亮的天空。
很想就这样独处一天，但是这样会让那些关心她的人难过，因此玄叶还是决定今天要上学。
用湿毛巾将身上的冷汗擦干净，又换了一套衣服，玄叶这才出门。
宇智波一族作为木叶最强大的家族之一，立族之本是能激发超强幻术的写轮眼。然而，写轮眼和日向家族的白眼不同，不是与生俱来的，需要面临巨大的痛苦才能开眼。
开了眼的人才会被视为真正的宇智波，而那些没有开眼的，就被安排在了偏僻的角落，过着自己平凡的日子。
玄叶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里的人更容易相处，少了很多冷眼和讥讽，多了许多温情。
尽管这里也有很多没开眼的人冷漠待她，但她依旧觉得这里的生活比烨川上城的要好。
“早啊，小玄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来自街边的烧饼店。
说话的正是烧饼店的老板——宇智波手烧。此刻他正在和妻子宇智波粳张罗着店里的事，碰巧看见了路过的玄叶。
玄叶停在店前：“手烧叔叔早，粳阿姨早。”
手烧夫妇曾经受过玄叶父母的关照，因此玄叶的父母离世后，手烧夫妇便希望能对玄叶多加照拂，以报恩情。
"玄叶应该没吃早饭吧，不嫌弃的话，试吃两个本店的烧饼如何？"不等玄叶表态，宇智波粳就把一个热乎的烧饼塞进了玄叶手中。
望着有些拘谨的玄叶，手烧笑着说：“哈哈，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千万别客气哦。不过说起来，你这是要去哪？”
烧饼的温度，从手上传递到心里。
“今天是忍校开学的日子，所以我要去上课，”玄叶小心翼翼地将烧饼收好，“谢谢你们。”
“原来如此。那么小玄叶快去吧，别迟到了，要好好用功哦！”
“嗯，我会的。”玄叶接着和他们道别。
到学校时，时间其实还早，因为她是第一个进教室的人。
这样也挺好，毕竟她不太适应身上有过多的视线。
玄叶来到座位，将烧饼拿出，一口一口地认真吃下，连纸包底部零散的部分也没浪费。
待她吃完后，教室中走进了第二个学生，日向雏田。
两人都没想到对方来会得这么早，各自脸上都有惊讶的表情。
在门口踟蹰了片刻后，雏田还是走向了自己的座位：“玄……玄叶同学，早上好。”
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有点怕玄叶。
“……早上好。”可怜玄叶实在不善于社交，搜肠刮肚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憋出这几个字来。
好在两人并没有沉浸在这种尴尬中太长时间，之后来的学生多了起来，他们的说话声充当了背景音，多多少少让这种气氛缓和了。
伊鲁卡准时在上课前两分钟出现，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们打招呼，随后照例拿起名册记录考勤。
“……还差了两个人，鸣人和鹿丸，”伊鲁卡自言自语着，随后声音陡然抬高，“鸣人这个笨蛋不会又起晚了吧？明明有叫他调闹钟的！真是……”
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溢于言表。
至于他为什么不说鹿丸，请看接下来的一幕。
“铛——铛——铛”
上课铃响起，一个留着凤梨发型的男孩瞬间在门口出现，分秒不差。
看得出，他应该是个踩点专业户了。
勾上鹿丸的名字，伊鲁卡放下名册：“鸣人这家伙果然迟到了！可恶，看我怎么收拾他！”
教室里的人脸上也都一副憋笑的表情，等着看热闹。
玄叶扭头望同桌，只见雏田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不时伸长着脖子瞥向门口。
大概全班只有雏田是真心不希望鸣人迟到受罚的。
过了将近一分钟，教室的后门被悄悄打开，一个黄头发的脑袋探了进来。
“太棒啦！伊鲁卡老师居然还没来！”望着空无一人的讲台，鸣人开始蹑手蹑脚地走进教室，并对望向他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离座位越来越近，鸣人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就在鸣人准备坐下的时候，一团烟雾突然在他身后炸开：“鸣人你这家伙！开学第一天竟敢迟到！”
“啊啊啊伊鲁卡老师……”鸣人徒劳地挣扎着。
拎小鸡似的提起鸣人的后领，伊鲁卡将鸣人拉到教室外训话，教室里这才爆发出一阵响亮而持久的笑声，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鸣人君……”雏田小声说了一句。
“放心，他应该不会有事的。”玄叶宽慰了一句。
尽管玄叶没和伊鲁卡认识多久，但很容易看出他是关心鸣人的。
被看穿心事的雏田脸上泛起红霞：“是这样没错……但……”
果然，过了一会鸣人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扫把。
玄叶注意到，鸣人刚才乱糟糟的衣物和发型都被整理过了，印证了她对伊鲁卡的判断。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上课，很抱歉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会适当加快进度来弥补，”伊鲁卡回到讲台，开始进行授课，“所谓忍术，就是忍者依靠不同性质的查克拉……”
因为是插班生，所以玄叶的课本还没有拿到，她只能望着黑板上伊鲁卡的板书听课。然而板书只是一些精简过的知识点，并不如课本那样齐全，玄叶听得有些吃力。
见此，雏田默默地将课本往右放了一些，以便玄叶也能看见。
玄叶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一边看书，一边努力理解黑板上的精简内容。
忍校内有三个预备年级和三个正式年级，目前他们在预备二年级，课程还是以理论为主，偶尔穿插一些训练。
理论课比较无趣，部分人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甚至还有打瞌睡的。
玄叶听得倒是很认真。
因为相比其他人，她落下了足足两年年的课程，需要尽快跟上才行。
……
下课铃声响起。
伊鲁卡将讲义合上：“那么，本节忍术理论课讲解完毕，现在下课。”刚才门口有一位老师在找他，因此伊鲁卡一下课便急匆匆离开了教室。
鸣人晃了晃脑袋，抖落一阵粉笔灰：“太好了，终于不用再被粉笔苦无攻击了！”
“还不是因为你打瞌睡。说起来，今早伊鲁卡老师让你干嘛了？”附近的人凑过来问。
听见这个问题，刚刚抖擞起精神的鸣人又蔫了下去，“唉——”鸣人指着角落里放着的扫把，“伊鲁卡老师简直太过分了，我不过是迟到了几分钟而已，他竟然让我负责清理学校走道的垃圾一个星期！”
鸣人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响起咕咕声，惹得周围的人又是一阵爆笑。
“完蛋啦，起得太急，没吃东西……”鸣人哀嚎。
雏田将抽屉里的便当打开，里面是几个饭团；接着又合上，重复数次。看着她犹豫不决的动作，玄叶决定帮她一把。
“要给他多少个？”直截了当地问道。
“诶！？”一时间，雏田有些不知所措，“两……不，三个吧，”说完，又小声地说了句，“别说是我的，好吗？谢谢你，玄叶同学。”
玄叶将被油纸包好的饭团接过来：“别客气，是我该谢谢你刚才把书分给我看。”
佐助离开教室后，班里的女生几乎都跟着出去了，而男生们也大都出去玩了，教室里空旷起来。
玄叶这才起身，手里拿着雏田的饭团，来到鸣人的座位旁：“鸣人同学，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正在补觉的鸣人迷茫地抬起头，擦擦嘴角的口水：“什么……啊，原来是玄叶同学，你想拜托我什么呢？”
“下节是苦无投掷课，对吧？因为我是插班生，不太懂这个，”将油纸打开，三个饭团的香味暴露在空气中，“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可以吗？至于这些，算是微不足道的酬劳吧。”
鸣人盯着三个饭团，两眼放光：“可以可以……”将一个饭团胡乱地塞入嘴里，接着他含糊地说着，“我保证……你扔的苦无，一定会，比伊鲁卡老师……扔的粉笔，还要准……”
在不远处听得一字不落的鹿丸，一脸黑线地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说法啊……
玄叶回到座位上，向雏田点点头，示意任务完成。
雏田轻轻咬着唇，也点了一下头。她其实还不太适应自己喜欢鸣人的想法被完全看穿。
苦无投掷课的上课地点在室外，学生们已经集合好，等待老师的到来。
负责教授这节课的是水木。相比起伊鲁卡，他更加严格，因此平常那些爱闹腾的人也老实了很多。
“好，基本的要领已经复述完毕，并且大家在以前的学年也有一定的经验了，那么下面的时间就自由训练吧。一小时后，我来对大家训练的成果进行考核。”说完这句话，水木就离开了，没有给玄叶请教的机会。
掂着手里的苦无，玄叶叹了口气。
鸣人穿过解散的人群，扬起手里的靶纸：“玄叶同学，我们开始吧！”
望了望身边的雏田，玄叶开口：“鸣人，我能让雏田也陪我一起训练吗？因为我的基础太差了，所以你们两个人一起教我可能会更好。”
“这个嘛，”鸣人爽快地说，“当然没问题啊。”
玄叶这才象征性地征求雏田的意见：“可以吗，雏田？”
想也知道，雏田不可能拒绝这种和鸣人相处的机会。
因为离鸣人很近的缘故，雏田几乎丧失了语言功能，只能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可以……”
地点选在了训练场的一个角落，鸣人将靶纸贴在树干上。
“玄叶，看好咯！”鸣人站在靶纸十米开外，将手里的苦无转了几圈。
下一瞬，他用力一掷，苦无携着劲风……脱靶了。
“啊，”打下包票，结果失手的鸣人有些尴尬，“可能是因为我太久没练习了……刚才只是失误，不算数、不算数！”
鸣人重振旗鼓，第二把苦无飞出，稳稳钉在树干上。
双手叉腰，鸣人得意起来：“三环，哈哈，这才是本大爷真正的实力啊！”
“鸣人真厉害。雏田要来试一下吗？”玄叶想看看她的实力。
“好。”接过苦无后，雏田的白色眸子里显现出一种专注。这时候的她，跟平常很不一样。
有别于鸣人的大开大合，雏田的动作幅度小了很多，却将每一处发力的点掌握得极好。
两环。
鸣人由衷赞叹：“不愧是雏田，看来我也要再加把劲了，不能被比下去啊。”
得到心上人的夸奖，雏田高兴而羞涩：“鸣人君……如果努力的话，肯定能超过我的……请加油。”
“那么，轮到我了。”感受着苦无的重量，玄叶的右手抡出一个弧度。
因为力量和准度都不足的缘故，苦无飞出一条歪斜的轨迹，最后虽然击中了树干，却没能嵌入，只在八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痕迹。
尽管有着相当低的预期，但这个结果还是令她有些沮丧。幼年她父母尚在时，为了不让她那么辛苦，没有让她像大部分宇智波一族的孩子那样接受严苛的训练
这虽然让玄叶得以度过了一段幸福的岁月，但是也让她的武力值停留在比较低的程度。
而那段幸福的岁月，随着父母的离世，如今显得如云烟般不真实。
眼见她沮丧的神情，雏田出言安慰：“玄叶，请别灰心……你只是练习得不够多。”
“没错，”鸣人附和道，“但是，在我的倾囊相授下，你的苦无一定会扔得比伊鲁卡老师的粉笔还要准！”他又用起了那个奇怪的说法。
于是，两人开始给玄叶开小灶，从发力程度到挥臂角度一一指导。凭借着天赋，玄叶进步得很快，这种速度甚至让鸣人和雏田有些吃惊。半个小时后，玄叶已经能做到至少维持在七环的程度。
很快，自由练习的时间就接近尾声。鸣人将伤痕累累的靶纸揭下，三人准备回去接受考核。
在回去集合的路上，他们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哟，这不是吊车尾黄毛小鬼吗？”那个少年讥讽道。看他的打扮，应该是正式一年级的学生。
鸣人扔下手里的靶纸，又将苦无横在身前：“你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还敢摆出这幅样子，真是不懂得尊重学长呢，”凭着年长的优势，弘田阳介迅速将鸣人制服，“你这个，没有父母的杂种。”
鸣人大喊着：“可恶啊！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鸣人君！”雏田忍不住冲上前去，被阳介一脚踢倒。
玄叶的心中燃起一阵怒火。一方面是因为看到雏田和鸣人受欺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阳介刚才的那番话。
阳介继续踩着鸣人的头：“果然，小鬼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另一些恶心的小鬼。”
话刚说完，一把苦无直直飞向他的脑袋。他尽力躲闪了一下，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阳介抚摸着脸上的伤口，脸上的表情变得气急败坏。
一个闪身，阳介来到玄叶面前，掐住她的脖子：“看来，你真的想死是吗，小鬼！”
木叶向来不禁止小一辈之间打斗，据说是这样有助于保持血性。只要不致重伤或者残废，哪怕是望族子弟挨打了也只能自认倒霉，然后努力修炼自己，以图下次找回公道。
这也是阳介现在敢放肆欺负鸣人的理由。除了那个日向家的小女孩，其余这两个人可以随便打，只要保证不留下重伤就行。
“快放开她，混蛋！”鸣人爬起来，死死地抱住阳介的大腿，阳介因此失去平衡摔倒。
得以挣脱的玄叶眼前有些发黑，但仍然抓起鸣人掉落在地的苦无，用力扎进了阳介的肩膀。
“滚开！你们这些小鬼！”肩上的疼痛让阳介彻底慌乱起来，他用力地踢着鸣人的脑袋，双手再次狠狠掐住玄叶的脖子，可是这两个人似乎疯了一样没有停手。
三人扭打在一块，阳介身上的血溅到了玄叶眼里。
血……血……
血液和缺氧带来了一种奇妙反应，玄叶陷入了幻觉，周围的一切披上了一层猩红的纱。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但她不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去，她要杀死那些遍布四周的敌人。
“死吧……死吧！”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声音。
“啊啊啊！”阳介陷入了绝望，与他打斗的两个仿佛不是人，而是不知疼痛的恶鬼。胆寒之下，他放开了玄叶，努力地想要逃离。
即将停止工作的肺叶重新流入了空气，玄叶力竭，再也无动弹。
闭眼之前，玄叶看见的是雏田的脸，以及她那眼眸中满溢的担心。
最终，玄叶的意识归于虚无，彻底陷入了昏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相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