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焚风》柴出

18、背道而驰

　　阿市同学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我不希望风也看到我复健的时候那么扭曲的表情，”
　　“所以，下次来之前，可以先告诉我一声吗？”那是如此温柔的语气。
　　少年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其他时间都在复健，每次一过来必然会打扰到他。
　　切原风也知道，他想早日回到球场上同昔日队友一起战斗。
　　“辛苦了。”她的眼神闪烁了几分。
　　少女只得终日坐在网球场上看着他们刻苦的训练，全国大赛所需要的饮用水和毛巾这类东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二十多天的训练时间。
　　那个要带领立海大走向全国大赛赛场的人，也要在术后持续不断的进行为期二十八天的复健，才有可能重新站回他所热爱的网球场上。
　　或许是骨架的缘故，她的手指虽然修长却并不纤细，完全不是传统意义上可爱的女孩子该有的。切原风也从部活室的架子上抽出了关东大赛决赛的录像，先前她只从收音机里听到比赛的过程，还未了解到比赛的全貌，于是跟柳军师说了一声便把录像拿回家看。
　　是和赤也一起，按下黑色的遥控器上唯一的红色按钮。无论再看多少次，再倒回多少秒，最终的结果仍是输给了青学。
　　“赤也，你觉不觉得，柳军师好像有点放水？”少女趴在地毯上换了个姿势，没等身边的人回答，又道，“可是副部长好像真的认真起来了，怎么他们一个星期就能提升到这种程度，训练也是要讲究身体机能讲究循序渐进的好吗……”
　　海带仔细盯着柳莲二的动作，“好像是诶，”他挠挠头，“没关系，既定的事实就没必要再去在意了，全国大赛的冠军一定是立海大的！”说着说着就激动得站起来了。
　　“是这样没错……但是战术分析经验总结不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吗！”虽然这个工作与她无关。
　　切原风也像赶鸭子一样把海带赶回房间睡觉后，看着电脑里面短得不能再短的伪自传性质短篇，陷入了沉思。
　　不知何时，满床的章鱼只剩下了赤也送的唯一一只。

　　对于海带同学的英语成绩，各位都是有目共睹，一两个星期不抓一下，总会掉得厉害。于是这个周六，网球部的各位就齐刷刷的跑来了切原家。
　　虽然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甚至还捎来了许久不见的幸村精市，但是实际上给赤也补习的大概只有柳军师和柳生同学。“赤也……你的卷子怎么又都是个位数了。”柳军师一张一张的翻过去，看着那清一色的红勾，早有数据在手却还是有种微妙感。
　　众人看戏火焰高。
　　阿市同学披着他日夜不离的土黄色外套，伸手拿了一张卷，摇摇头，“赤也，太难看了。”
　　“各位，要不我们以后都用英文交流吧。”阿市付之一笑，不计后果的提出提案。
　　白毛狐狸的兴致马上被自家部长提了起来，“噗哩~不错的感觉。”
　　海带睁大了眼睛以表震惊，进而 “不要啊！！！不要啊！！！” 这样哀嚎着。
　　远离名为英语补习，实则调戏赤也的圈子，丸井熟练的打开了游戏机。
　　“丸井前辈好狡猾！！！”海带不甘。
　　“玩一下嘛。”文太讪笑，指了指刚刚一起带来的蛋糕，“如果补习效果好的话，蛋糕就归你哦。”某人已经学会了转移海带注意力的精髓，自然而然的开始打起了游戏。
　　赤也在副部长的威压下奋笔疾书。
　　休息日一直睡到九点才起的风也少女站在楼梯上望下去，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谢谢，差点没站稳。她昨天可没有听说有这个补习企划，还是这么一大帮子人。
　　哦，阿市也在啊，那没事了，少女双标的想着。
　　切原风也摆着一张臭脸走下了楼梯，洗好自己的杯子摆在茶壶的前面。海带瞬间领会，倒水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壶里的水有些烫，她自己捧着杯子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看了一眼围在赤也旁边的各位，默默坐到了文太旁边。
　　还是看文太打游戏好，那边学习氛围太浓重了，顶不住。柳生给赤也解释题目的声音莫名令人感到烦躁，本来就没有好好梳的黑色天然卷加剧了这种感情色彩，少女皱了皱眉头。明明是七八月的炎热天气，她却穿着一件棕色格子的外套，看上去还挺厚的。
　　幸村精市确实最没有立场说这种话，他每天都和自己的外套形影不离。自然而然的走到切原风也身旁，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少女的手有些冷，微微向下拉，示意他坐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她没有说话，却是掏出手机给隔壁的人发了短信。
　　「好像有点偏头痛。」听到阿市手机传来的与众不同的短信铃声，她会心一笑。
　　幸村精市的目光带上了一点担忧，认识了这么久，他对风也少女的这个毛病也见怪不怪了。她像做贼一样从药瓶里倒出两粒止痛药，又瞟了瞟隔壁的丸井文太，确定他已经沉迷游戏无法自拔才把药塞到嘴里，喝了几口已经变凉的水吞下去。
　　阿市同学无意识的靠近了一些。少女鬼使神差的盯着屏幕上的打斗场面，饶有兴致。切原赤也在游戏这方面是无论如何打不赢丸井文太的，这从当年国一时他们在游戏厅的对战便可见一斑。
　　药效还没有那么快发挥作用，她的脑袋还是一跳一跳的，索性带上耳机，隔开一些嘈杂的声音。
　　“够了！”少女略带沙哑的声音中留有几分隐忍，这一声并不大，却足以传遍整个客厅。海带的鸡皮疙瘩忽然就起来了。
　　切原家内一阵无言，只剩下游戏屏幕中自带的背景音乐。
　　她花了半分钟才从投过来的目光里确认这一声是自己发出的，僵硬的笑了一下，“没事没事，各位继续。”为了掩盖尴尬，顺手拿起空杯子若无其事的喝着水。
　　众人收回目光，幸村精市却是把手抚上了少女的额头，“没有发烧啊。”他满带笑意的看着那个内里空旷的白色水杯。
　　丸井同学受不了他们腻腻歪歪，自动坐远了些。
　　阿市同学笑容一滞，想起了什么，“不会是刚刚太痛了，没忍住自己的心声吧？”虽然是带有调笑意味的语气，却让人感觉到他字里行间的认真。
　　切原风也没敢回答，心虚的用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
　　“回去再睡会吧。”幸村精市看了看少女。
　　她扁了扁嘴，不愿离去。
　　“怎么了？”
　　“我明明才刚见到阿市。”少女侧过眼珠子，目光落在了地上。
　　幸村精市微微低头掩饰自己的微笑，“没关系，等我复健完了，有得是机会。”于是拖着风也少女回到她的房间。
　　书籍仍是一样的整齐摆放着，却肉眼可见的少了很多东西。
　　“风也，你的……”章鱼呢？
　　他转头望向风也，收住了话语。
　　少女听到他的话语激灵了一下，抬起头来。
　　“没事。”阿市摇摇头，不问也罢。
　　他从架子上抽出书来，切原风也顺势爬到床上盖好被子，“来给我讲睡前故事啊，”她补上一句，“虽然是回笼觉。”
　　是熟悉的少女的讲话方式。
　　阿市同学打开书，遵循她的意愿读了起来。
　　「我的师傅是人称飞騨第一名匠的木匠……」
　　「大小姐牵起我的手，微笑低语道：
　　“喜欢的事物，就得要诅咒、杀害、争夺才行。你的弥勒佛像之所以不行，正是这个原因，而你的妖怪像之所以那么出色，也是因为如此。你要像之前把蛇尸吊在天花板上，以及现在亲手杀了我一样，做出出色的作品……”
　　大小姐嫣然一笑后，双眸就此合上。
　　我紧搂着大小姐，昏厥在地。」
　　阿市慢悠悠的喝了几口水，看着风也少女睡得正开心的样子，笑了笑。
　　虽然貌似很喜欢这类的书籍，但切原风也的做法，显然和夜长姬的理念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