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手术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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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风也靠在栏杆上，闪电使她看到的景象都转化为黑白色块。副部长把这赛末点的最后一球打回去，比赛就此结束。
显然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局，她用手掌抹去栏杆上多余的水分，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
「我去看阿市了。」给柳军师发了一条短信，便撑着伞闲庭信步离开。
走到人行道上的少女开始奔跑，迎着雨，也迎着风。到此为止，雨伞终于失去了自己的功用，就像先前每一位同窗所做的那样。狂风吹起一阵阵白色浪潮，水从外套渗透进去打湿衬衫。
医院的地板因为她的经过出现许多透明的脚印，收起的折叠伞被随手丢在门口。
少女的头发全都被雨水打湿，却仍有不服输要翘起来的倾向。幸村精市拿了一条毛巾给她擦了擦头发。“这让我想起上一年，”
“也是这样的雨，你可能没有带伞，很大声的喊了一声「Imperuious」就向雨中冲去。跑之前貌似还看了我几眼，不过你跑太快，我没赶上。”
因为全身都沾满了雨，切原风也坐在塑胶凳子上，难得没有占用阿市同学的床，任由这位病号苦力擦着头发。
“因为不太熟悉，没敢上去搭话。”
“明明已经是社团经理了？”幸村精市笑了笑。
她没有接过话茬。
“快回去换件衣服吧，小心等会感冒了。”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比赛延期了。”少女站了起来，作出了决定，“我会来的。”
走出门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阿市的那句「谢谢。」通过口型传递到了。
有些东西多言就会撕开伤疤，这样简短的对话或许刚刚好。
切原风也洗了一个惬意的热水澡，然后就出来抢赤也的游戏机玩。有很多游戏是支持双人的，但两人的意见一直争执不下，海带同学自然想玩竞技类，某人却想点开Galgame。这场战争自然败在姐姐名号的打压下。
“明明就差那么几分钟。”海带不满的嘀咕了几下，就接收到少女手中卷起报刊的敲击。
她打开了「CROSS十CHANNEL」。
“唯有我的肉眼，方可观测归途。”
“只因观测之人，才得以化为真实。”
“咱们两个像老鹰那样比翼双飞。”
“你愿意当麻雀或者黑鸢也行。”
“但是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你明明是如此的痛苦，我却束手无策。”
手指停留在了半空，画面中播放着樱庭的话语。
“大笨蛋。”
切原风也存了个档，把游戏机交还给赤也。从冰箱里掏出咖啡，坐在旁边看着自家弟弟打得起劲，脑袋里却一直抹不掉樱庭所说。
人和人的隔阂，这东西说来可真奇怪。一旦过了分寸，发展的走向就变得难以预料。
“真是够了。”少女走回了房间，兀自一人在电脑里写着些什么。
比起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她所写的东西更像是发泄物，完完全全表露出自己情感的发泄物。
天空和云层是同一种灰，橙红的圆日微微带上一种病态的荧光，紧接着被灰色的天空消磨。手术室外的收音机吵得很，切原风也用手不停抠着嘴上的死皮，抠出血了就用手指胡乱抹一通。比完赛的立海正选们都赶了过来坐在长椅等候着，仔细倾听收音机播报的分数。这几天他们也坚持不懈的投入训练计划中，昨天还带了蛋糕来。“不要担心。”少年人们用这样的话语宽慰部长。
真田弦一郎和越前龙马的比赛是决胜局。
上个星期见到的时候，打败他们还是轻而易举，现在却被逼到第一单打。
当时切原风也点开副部长的电话号码，只说了一句。
“要赢啊。”
“我会把奖杯拿回来的。”真田把电话挂掉。
众人也在进手术室之前飞奔过来，桑原的手上还拿着属于副部长的外套。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少女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敲着键盘。
“青学夺冠了。”
赤也不甘的捶打着墙面，副部长也终究没把奖杯抱回来。
比赛的失利换回了手术的成功。这样算来，也不是很亏。
起码归所决不能同樱花瓣一样，听凭风的决定。
“抱歉，幸村。”
“但我们绝对会在下次的全国大赛上一雪前耻的。”副部长站在床前再次肯定道。
“能请你先回去吗，”
“我不想再听什么下次下次了！”是先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大吼。
病房门外站着一个又一个不愿离去的身影。明明这里的气氛如此压抑，她却感觉到庆幸。
切原风也第一次听到幸村精市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的郁愤终于找到裂缝流出来。
「但是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你明明是如此的痛苦，我却束手无策。」
一切并不是走投无路，一切并不是没有希望，她想说些什么，却惊惧祸从口出。
这样就好。
第二天少女仍旧和从前一样，走进那间病房。
“昨天会不会把你吓到了。”她好像完全不能拒绝阿市温柔的话语。
“不，刚刚好。”在这种时候，风也却莫名坚定「幸村的话都是正确的」这个立海网球部不成文的规定。
她把众人准备的三大袋慰问品放到地上，“你想好了吗？”她抬头看了一眼阿市，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又一样的掏出来，每一件礼物上都有祝愿安康的小纸条。紧接着从袋子里拿出一大张毛笔字，上面写着「无病息灾」。似是不着急得到回答，“这是副部长给你的字，网球部的大家都有拿到不同的。”
“风也的是什么？”阿市接过字条，看着有力的毛笔字笑了笑。
“「见贤思齐」。”她的手顿了顿便脱口而出，“我其实想要阿市写的。”
幸村精市点头答应她，“我也觉得有四个字特别适合你，过几天写给你。”
他看着那堆礼物，舒出一口气。
“抬头看看天吧，空中有雾海群山。”少女转动着她灵活的绿色双眼，天空也确实和她所描述的那般。深灰色的云排列出三角，套在一起，便成了她口中的山。云雾的浅灰色，为小山增添一阵朦胧。
「眼光比她们的明亮，转动不虚晃。」
「目光所及都会让目标镀上金光。」
他没由来的想到了莎翁的诗句。
“我会坚持复健的，你能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为我加油吗？”阿市盯着风也脸上的表情。
风卷起少女的裙摆，“会的。”她直起身，冲他露出了八颗牙齿。
切原风也如愿以偿的拿到了阿市的书法，上面只有整整齐齐的四个字——「心比天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