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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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故事是——杰森·陶德死了。
迪克、提姆还有芭芭拉伪造了他的邮件。
虽然伊莎贝尔和杰森认识不久后就交换了邮箱，并且不怎么聊关于同人了，但是……
显然迪克、提姆还有芭芭拉都不是看文艺片的人吧？
所以伊莎贝尔一试探就露馅了。
她从来不是什么蠢货，就像她发现奥利弗就是绿箭侠后，就立刻明白那些奥利弗从不介绍只是轻描淡写提过的朋友也是他的同行者。她进过奥利弗的书房，偷偷看过一本相册，她记住那里的每一张脸，然后与各地的新闻报道去比对。
她猜测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有什么藏在阴影下的关系，比如兄弟、朋友、雇佣……或者情人。
哦，那时候她倒不是没想过他们可能是一个人，尤其是有奥利弗和托尼两个实例在。但是她见过布鲁斯·韦恩……
……想象和现实的差距有一点大，直接让伊莎贝尔把他们的关系按在了情人上。
直到伊莎贝尔看到了二代罗宾消失的消息与韦恩二少之死，她才把这些彻底连起来。
她的朋友死了。
很难说明伊莎贝尔收到下一封伪造的信件是什么心情，愤怒、悲哀、不甘等等负面情绪遮掩了她的理智，她在某一刻可能真的会冲到哥谭，但是她没有。
她揣着一腔怒火，在无数个冰凉的夜晚给一个不会收到信件的人回信。
忍耐，并等待。忍耐，并等待。
她的精神状态在这一年后急转直下，她失去了生活的意义与方向，她的神智变得不再清醒。她曾经把自己沉入浴缸，一粒一粒的吃安眠药以求睡眠，她曾经用过过量的镇静剂，在阳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去捞不存在的箭头。
而莉莉·哈维是唯一一个待在她身边，陪着她度过一段糟糕时光的人。
她的助理小姐曾经试图劝说她，阻止她，救助她，但后来她只是长长的叹息，然后任由她混乱着。
她包上了每一处尖锐有棱角的地方，藏起了每一个能伤害伊莎贝尔的东西，她搬到伊莎贝尔的公寓陪着她，看着她大笑，看着她跌跌撞撞磕磕绊绊，放着音乐荒唐的舞蹈。
她等待着伊莎贝尔，等待她自己选择救自己。
在伊莎贝尔又一次在地狱前转了一圈回来，又一次在医院睁开了眼时，莉莉坐在她床头玩着俄罗斯方块。
“醒了。”莉莉抬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把病床靠背升起来，“第二个西尔维亚·普拉斯？”
她替伊莎贝尔擦了擦手指，低垂着眼帘：“没有躲清静的命，就别折腾自己。死不了遭罪的也是你。”
莉莉把一本书放在她面前：“新书的样书出了，你看看。”
深蓝色的牛皮纸封面包裹着那些钝痛的文字，用更深的颜色在上面拓出踩在滴水兽上少年的背影，披风沿着风的方向飘动，另一个要高大的身影立在远方的钟楼上。封面是哥特字体：VIGIL*
底下是她的名字：伊莎贝尔·布莱克。
她将书翻到最后一页，去看自己写的那个真实存在的结局——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某一刻的生机了，年少的英雄即将步入终曲。这支与罪恶博弈的探戈不再会延续，留给他的结局是猩红的倒计时后爆炸卷起的白芒与火光。】
【他觉得这里寂静的可怕，就像他已经安眠在六尺之下，但有时也觉得吵闹非常。他总是听见子弹击碎窗户的声音，带着黑夜的暴雨与闪电，而他在雨幕里奔跑，从钟楼跳到天台。】
【佐罗本来就是一个让人绝望的事业。】
【故事一般都这么终局。】
她猛地把书合上，不再去看后面的文字。她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然后断断续续的哭泣，仿佛要把积累的悲哀与绝望都流干净。
伊莎贝尔能背出后面的文字——
【我的导师是我的精神道标，就像革命者都拥有着某种至高信仰，在这面旗帜树立的时候有无数如同我永远的战士站出，会有无数的我，去铺就那条道路。】
【只是对不起。】
【I’m so sorry I’ll hurt you,my teacher,my elder.】
【I’m so sorry I’ll die.】
莉莉被她突如其来的发泄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拥抱她，叹息着亲吻她的额头，就像一只蝴蝶从花朵上展翅，轻柔的、温情的。就像她的长姐或者母亲。
“嘘，没关系，没关系。”莉莉拥抱她，把下颌压在她头顶，“没关系，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我亲爱的，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莉莉轻轻的擦拭她的眼泪：“你可以重新写这个结局，让你的英雄复活，大家都这么希望着。”
“不。”伊莎贝尔挣开莉莉的怀抱，被水洗过的绿眼睛多了颜色，她看着莉莉，郑重的，认真的宣告着什么，“这个故事结束了，莉莉，我接受它了。”
“由你决定，小月亮。”莉莉轻轻的帮她把头发理到身后，“你才是作者。”
“你说的对。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伊莎贝尔把书翻开到第一页，“——有笔吗？”
莉莉不明所以的递给她一只钢笔。
伊莎贝尔用无力的手，写下一行字迹——
【谨以此书，献给我的挚友。
“你的叙述和你的伤口一样，都变现出一个战士的精神。”*】
“我想把这本书的所有收入都捐给哥谭，先捐给犯罪巷的学校。”
“好。”
“把《After yesterday》的收入捐给哥谭的孤儿院、流浪儿收容所还有其余的救援机构。”
“听你的——你可以建立一个基金会。”
“还有——”伊莎贝尔看向莉莉，绿眼睛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莉莉摆弄着手机，为伊莎贝尔传递着她的想法，只是头也不抬的哼了一声作为询问——“嗯？”
她说：“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莉莉顿了一下，才抬头看向伊莎贝尔，她的语气就像在和伊莎贝尔商量今天晚上吃意面还是牛排：“那很好。”
她凑过去拥抱莉莉，把自己埋在她的肩膀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莉莉，谢谢你。”
莉莉·哈维是伊莎贝尔·布莱克唯一的普通人朋友。
唯一的，她以为的普通人朋友。
“你是谁？”莉莉·哈维质问她。
“你不是伊莎贝尔·布莱克，你是谁？”
伊莎贝尔幻想了一刻那枪口冒出的白烟，然后微不可查的嗤笑一声。
所以现在，当她面对莉莉的枪口时，她放弃了任何抵抗。
她微笑。
“如果你要开/枪，我希望你闭着眼。”
“你是谁？”莉莉的声音似乎抖了一下，但枪/口依然稳稳的贴在伊莎贝尔的后脑。
伊莎贝尔没有回答：“或者我可以自己动手，特工小姐。”
“回答我的问题。”枪/口狠狠的怼住她的脑袋，“你是谁？”
“……”
是如同死亡的沉默。
“未来之城，未来之人。”
最后，伊莎贝尔平淡的说。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