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
“两位R先生现在在外执行任务，我先带您去见联络官女士，您离开的时间太久，现在的情况得由联络官女士向您解释。”斯特边走边向迪克说明道，“我先领您去C3区登记…不，我直接领您去A5区吧，我的权限最高到达那里，之后会由其他人领您去见联络官女士的。”
“我没有问题，斯特先生，我离开太久，对时间也不太敏感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迪克对斯特口中的那两位R先生毫无头绪，但也不便于询问，于是他选择先弄清楚这里的背景，“联络官女士还好吗？”
“看见您回来，联络官女士会好更多。”斯特回答，“倘若换算成旧历……”
他低声说出一个时间，把身后的迪克惊了一惊。
这里是二十多年后。
夜枭来自未来。
“不要在哥谭使用旧历，小韦恩先生，这是我能给您的唯一忠告。”斯特苦笑道，“在哥谭，这算是半个禁忌。”
“我知道了，斯特先生。”迪克说道，“为我介绍一下基地的现状吧。”
“好的，小韦恩先生。”斯特说道，“哥谭现在分为ACDEF五区，F区是给非战时人员建立的生产区，是我们生存维持的一部分，E区是一部分反抗军驻扎的地方，但是E2区比较特殊，那里是给文职人员的，然后就是刚刚去的D区，这是固定的检测区域，研究院就在那里，C区那里集中着一部分能力者、战时军官、还有研究院等，而A区，算是战时内阁吧，那里划分的更细一些，这需要联络官女士为您解释了。”
“嗯……稍等一下，我没听错的话？没有B区？”迪克疑惑道。
斯特答：“啊，是的，没有B区，为了避讳。”
“我隶属于Gotham-A5区，是格林秘书长的直系下属，负责遗民安置会的救援和后备工作。”斯特说，脸上流露出一点苦笑，“我原先是联络官女士直系，在一次哥谭保卫战里丢了一条腿，虽然假肢能让我行走，但是不能上战场了，所以我调成了文职。”
迪克：“……我很遗憾。”
“没关系，小韦恩先生，我还活着，已经很幸运了。”斯特答道，脸上流露出调侃的笑意，“我们都很高兴再次看到您，先生，联络官女士会非常高兴，至少，我想下次开会上我不用听联络官女士讲敦刻尔克与加莱的故事了。”
还不等迪克去思考这个故事要表示的内涵，他们的目的地就到了。
迪克的眼神在这个地下基地四处乱飘，竭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凝固在某个地方。
一秒、两秒、三……
好的失败了。
于是迪克放任自己的目光落在在大厅中央的一排红色的电话亭上，一排修建的鲜艳跳脱的旧式电话亭上。
这真是太显眼了，尤其是在这个大部分是金属光泽、充斥着银白色和浅蓝色的现代化科技基地里，那几个电话亭还被有意识做旧了。
这应该怎么说呢？
就像钢铁侠的战衣其实烧煤？
迪克：“抱歉，斯特先生，这排……”玩意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居然还被采用了？
设计它的人和通过设计的人都是从阿卡姆跑出来的吗？
“哦，您说这个。”斯特说，“这是转接秘书处的电话亭，用这种老式的办法更安全一些。”
“事实上，这些是从哥谭地上搬下来的，后来被刷成了红色，看见顶上的那朵白云了吗？”斯特伸手指了指，迪克顺着看去，看见了几朵儿童简笔画的白云分别在电话亭的门上。
迪克艰难的说：“……看到了。”
斯特：“那是乔丹先生画的。”
迪克：“……”
斯特：“对，就是您想的那位乔丹先生，绿灯侠哈尔·乔丹。”
迪克：“哈、哈哈哈。”
斯特补充道：“但是电话亭这个提议不是乔丹先生提出的，是联络官女士决定的。”
迪克：“我宁愿你告诉我是哈尔。”
“是啊，我当时也这么想。”斯特感慨道，“而且你知道最离奇的是什么吗？”
迪克：？
“这玩意他娘的是用红色指甲油刷的。”
迪克：？？？
“我没开玩笑，真的，老天，你肯定想不到我某天晚上饿醒了起来结果看见联络官女士和格林秘书长一人拎着一瓶指甲油给它涂色时我的心情。”
迪克：？？？？？
“但是，把这东西放在这还是有好处的。”斯特说道，“至少每次当我看见它的时候，我都会很想笑。”
“我可能至此以后都不能直视电话亭了。”迪克道。
“没关系，先生。”斯特耸肩，“毕竟除了这里你也没办法在其他地方看见能够辨认出来的电话亭了。”
他抬腿走进了其中一个电话亭，拎起电话：“我是A5区的阿尔贝·斯特——凯茜，请转接联络官女士或者格林秘书长，任务代号‘Achilles’。”
电话另一头应该在质疑他，迪克看见斯特翻了个白眼，然后重申道：“Yes，Babe，我没说错，任务代号就是‘Achilles’。”
他回头看了一眼迪克，然后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The truth is - I found Achilles himself.*”
“Ouch！”斯特将电话从自己耳边快速移开，即使迪克离他几步远也能听见那只听筒里传来的重物落地的声音，斯特脸上露出一种混杂着痛苦和无奈的表情，“拜托，宝贝，冷静一点，我很高兴你的热情，但是我的耳朵无福消受。”
“凯茜我亲爱的，我得先转接到那两位那里，嗯哼？”斯特说道，他脸上混合这一种甜蜜而苦恼的表情，就像他正坠入爱河。
“哦，这样，好吧，不，没关系，显然Achilles足够破例。”斯特对那面的‘凯茜’说道，迪克只能大概猜测电话的内容，“回头见，凯茜。”
他挂断了电话，然后抬头对迪克说道：“联络官女士和格林秘书长正在开会，小韦恩先生，我们直接去就可以了。”
“我没有问题。”迪克微笑，继续进行着收益惨淡的套话工作，“不过，‘Achilles’？认真的？”
“显然，您在联络官女士心中远胜那位征服特洛伊的英雄。”斯特郑重的说，“在联络官女士心里，您甚至胜过赫拉克勒斯。”
迪克接受过比这更加夸张的赞美，但是，由一位战士发自内心的诚恳赞美还是令人难以抵抗，他只是轻轻摸了摸鼻子，然后故作轻松的挑开了话题，露出一点善意的挪揄：“好吧，感谢赞美——所以，凯茜？”
“啊哈——”斯特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在这个坚毅的战士脸上出现羞涩、甜蜜，以及幸福，“凯瑟琳·库珀，她是秘书处的职员，嗯……我们打算结婚。”
迪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是一个很容易共情的人，轻而易举就被这种简单而坚定的幸福打动了，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恭喜，阿尔贝。”
斯特已经藏不住脸上幸福的笑容：“谢谢您，小韦恩先生——事实上，我知道现在不太适合谈这些，但是还有什么时间会更合适呢？无论明天会发生什么，我要娶的女孩都是凯茜，早一点也没关系，但我们可晚不起。”
“我觉得命运这东西真的很神奇，当我第一次打通那部电话的时候为我转接的就是凯茜，现在我们即将结婚。”斯特微笑，“That\'s how we fell in love.*”
“恭喜，阿尔贝。”迪克再一次这样说道。
我希望你们熬过战争，并且长久。
“啊哈，谢谢您，先生，我觉得我说的废话太多了。”斯特为他打开了某一扇门，然后对他眨眨眼，“联络官女士和格林秘书长就在里面的会议室，虽然我真的很想跟过去看看——但是，这种私人场合可不太适合有我做电灯泡对吧，小韦恩先生，您才是那个惊喜。”
迪克对他微笑道别，然后在斯特的殷切注视下硬着头皮走进那扇门。
他在这里究竟和罗伊的妹妹是什么关系会用得上电灯泡这个词？
说真的，他真的和那个捧在手心藏着掖着的小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他的腿居然没断掉吗？
迪克沿着那条并不长的甬道走着，他在这里已经隐约能够听得尽头那个房间里传来的说话声。
他走到门口停住，就在那里听着里面两个女孩的对话——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现在基地的防御系统已经调到了最高级，能抵挡所有重型武器下的正面攻击，星城的意外绝对有问题，超人的军队不会拿一颗核弹，事实上，他们连基地在哪里都不应该找到，星城内部出问题了，有谁植入了那个该死的芯片。”
“不可能是芯片。”另一个声音反驳她，“那个最高等级的扫描系统是你亲自设置的，任何植入芯片的生物都不可能逃脱。”
“不一定是芯片，或者是其他什么。”沙哑声音道，“可以不那么复杂，在大脑皮层植入一个指令，在某种特殊情况下激发，这种潜意识的东西有一定可行度。”
“……你知道你在指控什么吗？”另一个声音沉默了一会，然后道，“你在指控我们身边的每一个同伴，你是在说，他们都可能在某一天毫无征兆的突然背叛，甚至他们自己都不想。你不能这么不负责的说话，伊莎贝尔，即使你是联络官，你不能把你从蝙蝠侠那里学来的那套怀疑主义用在这里。”
“我能这么说，因为我是联络官，当我提出这个质疑的时候，这才是我在负责，事实上，小艾，我负得责任已经够多了，也不介意多背一点，反正最后都是在我这里，早一点有什么关系呢？”伊莎贝尔道，“以及，你确认要和我聊这个？”
“你总是有道理，伊兹，但你不能这么质疑，这只是靠着你的想法这得不到证实，我们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因为你的判断而做出自掘坟墓的决策。”格林秘书长说道。
“自掘坟墓？”伊莎贝尔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什么叫自掘坟墓？把那些可能的叛徒放在那里才叫自掘坟墓，小艾，你知道一个狠戾的隐瞒的囚徒一旦逃脱能引起多少变化，克拉克·肯特犯了一个蠢错误，这才让我们得以翻盘，而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完美叛徒只会带来更多！”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你，伊兹。”格林秘书长低吼，“你知道不可复制，你是联络官，你不能提前怕了！”
“正因为我是我，我才知道谁都能成为我。”伊莎贝尔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古怪的怜悯，“只要经历了某一天，任何人都能做到这个。*”
“你错了。”格林秘书长道，“没人能想你一样了，造就你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这是无法复杂的勋章。”
“伊兹、伊兹。”格林秘书长柔声呼唤她，“你不能提前害怕这个，即使是背叛，我们也不能促使人心惶惶。”
“所以我们就放任背后的冷枪？”伊莎贝尔反问道，“小艾，不会人心惶惶的，我活着，站在前线，在所有人的视线下游走，就不会人心惶惶。”
“如果——如果——”格林秘书长的声音猛地拔高，“如果你死了呢？”
“没有人是不死的，你会死，我会死，所有人都会死，直到那一天呢？我们把一个满目疮痍的烂摊子扔给我们的继任者？你去看看你身上的伤，你去算算，你还能活多久？二十年？三十年？而你算过氪星人和亚马逊人的寿命吗？几个百年？还是几千年？”
“不会那么久。”伊莎贝尔答道，“我得在我踏进坟墓之前结束这个，小艾，这堆衍生的灾难延续了够久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们的孩子，他们理应生活在地面上。”
“你想过你自己吗？”格林秘书长说道，“你知道我们迟早会分道扬镳的，你知道我做出选择了，伊兹，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要求解刨每个人的大脑的，小艾，我不是疯子，只是在D区的仪器里多一条检测而已，可能会时间长一点，这是最多了。”伊莎贝尔退步了。
“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伊兹。”格林秘书长坚持道，“我是你的朋友，你的战友，伊兹，你是不是从来都没考虑过你应该怎么办？”
“而你至今也没有把那枚戒指套在你的无名指上。”伊莎贝尔答道。
“我不是挡箭牌，伊兹。”格林秘书长无奈道，“以及那枚戒指太显眼、太不方便了。”
“为什么是挡箭牌，小艾？”伊莎贝尔笑道，“为什么我们不相信，你的阿格涅斯是真的打算与你共度余生？”
“只是余生，而余生又有多短？”格林秘书长反问，“好吧，你不想回答就算了，你知道我爱你伊兹，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我也爱你，小艾。”伊莎贝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回答，“永远忠诚的朋友。”
“滴滴滴滴。”
一阵机械的提示声响起。
“怎么了？”格林秘书长沉下声音。
伊莎贝尔沉默了一会，声音里多了份冰冷，她飞快的概括刚刚那条信息的内容：“星城那面探索小队传来消息，发现超人曾在星城事故发生前不久出现的痕迹，恭喜我们吧，小艾，这可不是叛徒，而是超——人——”
“Damn it.”格林秘书长骂道，“没有养不熟的野狗，倒来了不怀好意的豺狼。”
“用豺狼评价他有点委婉了，Son of birch，他还敢去星城——”伊莎贝尔的声调上扬，几乎不去掩盖自己的怒火，“小艾，保留我刚刚的那条命令，继续执行，通知E区准备好迎战超人，克拉克·肯特敢出现在星城就说明超人军队会有所动作。”
“好的——顺便问一句，你刚刚只是骂了句脏话，而不是真的骂他那个吧？”格林秘书长谨慎的问。
“我要骂的可比这个脏多了。”伊莎贝尔冷笑，“让C区那群研究员加紧准备好加强的红太阳灯，我要给这个混蛋一个难忘的教训。”
格林秘书长：“好的——虽然你总是这么说。”
“别着急，小艾。”伊莎贝尔说道，“总有一天我们会成功，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滚出我的地球。”
“当然，我坚信这个。”格林秘书长道，“刚刚我收到了阿尔贝的消息，他说有个惊喜，或许我们可以先打开门迎接这个惊喜，让我们都冷静一下？”
“……我想我需要这个。”伊莎贝尔道，“抱歉，我刚刚，好吧，我刚刚有些迁怒了。”
“没关系。”格林秘书长道，“我想我们达成了共识？”
“是的——”伊莎贝尔拖长了声音，“求同存异。”
迪克听到有谁的脚步声接近，他后退两步，准备迎接真正的考验。
“希望是真正的惊喜。”格林秘书长对伊莎贝尔说，她打开门，迪克看到会议室里的光照在甬道上，他看到格林秘书长震惊的神情。
“天啊——”她几乎是尖叫了。
“我想我应该说——”
“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