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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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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还未开口说话，随风却缓缓阖上了眼。像是睡着了一般，唇角还挂着方才看到江逾白时绽放的一丝笑，额前有浅灰的发起翘起来，可爱得能够轻易探进任何人的心房。
江逾白心烦意乱地喊来药宗长老：“今晚，让他醒。”
长老迟疑道：“宗主，这恐怕...”
“什么？”江逾白像是没有听清似的向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一字一顿地开口，“你再说一遍。”
长老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咬着牙唯唯诺诺：“遵命。”
江逾白冷笑一声，轻轻将怀中的少年抱起。
“跟着。”
话音未落，人已在三丈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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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随风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影，在他耳畔温柔地唤他。
这个人的模样数次变换，有时是他去世的母亲，有时是他的授业恩师。他们说的话也不相同。
“随风...”
“你看着我...”
“嗳，我喜欢你。”
——对了，还有他。那个眉眼好看得该死的年青男人，在那么一个平淡如水的下午，冒冒失失地闯进了他的住处。他有和煦的笑和温和的声，有眼尾的泪痣和可爱的虎牙，他勾一勾唇角，便想让他就这么过下去，这辈子，下辈子，想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成为一个位卑者的神明。
让他心甘情愿地交出自己。
都说喜欢一个人，就赋予了那个人肆意伤害自己的权利。随风明白这个道理，却不介意。
因为对方如果是江逾白，那边什么也没关系了。
他让他做什么，他便去做好了，不用管是否会让自己流血、疼痛，只需要知道，是江逾白希望做的事。
他要是愿意，可以尽情利用自己。因为被利用，也是被需要的表现。
他需要他。他也希望他需要他。
于是他吻了江逾白，在梦里。阖上眼的时候，一天一地都是那人姣好的面容。
***
“醒了？”江逾白的眉眼间像是盛着笑意，指尖划过随风的面颊。
随风神志迷离，还未分清梦境与现实，于是他笑，酒窝里映的是夜空月：“月白...”
江逾白伸出的手蓦然顿住，然后垂下。
“为什么...”他眼中星辰坠落了，没有了方才的温柔，“认识我这么久，你喜欢的还是他呢？”
“为什么！你告诉我，” 他扼住随风的脖颈，狠狠道，“为什么你还想着秋月白！你告诉我！！”
“莫非一直以来你喜欢的只是秋月白吗！！”
“江逾白在你心里，究竟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呢？”
“随风，回答我。”
只可惜药效作用还未过去，随风并没有回答。他又沉沉睡去，留给江逾白一个困惑的眼神。
一室落寞，江逾白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他木讷讷地松开手，拂袖而去：“那么，你便由那‘秋公子’好生照料吧。”
***
后半夜的时候江逾白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又折回来看随风。明月高悬，少年面上依稀有未干的泪痕。他试着轻唤他，去抚他的脸。
出乎意料地，随风突然伸出手去抓他的，然后紧紧地攥在手里。语音里带上了哭腔：“不要走......”
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尾还挂着晶莹的泪。
江逾白蓦地就心软了，俯身吻去他的泪：“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冲我发脾气。你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嗯，所以，”江逾白不动声色，也没有解释，“你喜欢我吗？”
随风羞赧地垂眼，轻声道了句：“喜欢。”
“我的小近侍啊...”一声轻叹缠绵着药香，在唇齿间盈了满室满塌。
***
“宗、宗主？！”卯时三刻，药宗长老来探看随风，却见自己的伤号偎在江逾白怀里睡得香甜。
江逾白看清了来人，用口型问他：“吃药？”
“是。”
“放在这儿，你可以走了。”
“是，宗主。”
药宗长老垂下眼帘避开了江逾白警告的眼神，顺手带上了门。
“随风，吃药了。”
“唔...”
“我扶你起来。”江逾白揉了把随风的发顶，揽着他的腰起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苦...”随风迷迷糊糊地推拒。
“听话，喝完这盅药我送你个礼物。”
江逾白自问自己从未对旁人有如此耐心。他的脾气向来可谓暴躁，束发之后更是阴晴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不过好在，随风总算被他连哄带诱地喝完了药。——最后还得到了一枚奖赏性质的亲吻。
***
“这是给我的？”随风看着手里的羽翎很是欣喜。
“还能给谁？”江逾白看着他好笑，“这是青鸾翅尖的羽翎，十分稀有。”
“那我怎么能收...”
“傻瓜...”江逾白勾唇，“你一根，我一根，不是正好是一对儿么？”
“！！！”
满面通红的随风太可爱了。真想让人好好欺负欺负。
[江逾白看着作者威胁的眼神，默默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