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布加拉提与月光奏鸣曲》咕竹一掷

2、第 2 章

　　意大利的街头随时可能出人命，不要去看，不要关注，静静从旁离开，不会有人为难。

　　正如现在的广场上面，某人突然浑身被弹药击中，躺倒在同伴的怀里说出最后遗言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诧异的眼光传来。在众人心照不宣的漠视中，金发的亲卫队员失去了气息，而他的同伴则发出了悲愤的叫喊。

　　“老板的命令已经无所谓了……”他的声音颤抖着，“我要杀了他，我要为你杀了他们！提查诺！！！”

　　“[冲击]——给我咬断他的喉咙！！！！”

　　——！
　　瞬间出现在纳兰迦脖颈的鲨鱼狠狠咬了下去！

　　“你以为我会怕吗？”纳兰迦嘶哑着声音，仿佛野兽在喉间的低吼。他不需要躲避，他没有想过要躲避，找到这两个替身使者本体的目的，就是在那之前杀了他们！这一场，押注了纳兰迦本人和乔鲁诺的性命，赌[航空史密斯]子弹杀死对面替身使者的速度，比他的鲨鱼替身钻进他脖子的速度更快！

　　“纳兰迦？”

　　在普通人看不见的战场上面，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忽然闯了进来，是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女孩子，她捋了一把贴在脸上的头发碎，有些诧异地发问。

　　“你——你们在做什么？”

　　糟了，是布加拉提认识那个人，不能让她被牵扯进来！纳兰迦下意识有些惊慌，又瞬间意识到什么，张了张嘴，但已经来不及了，能让替身在水域瞬移的替身使者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露出了牙齿，仿佛他的替身张口的利齿那样——

　　“是你重要的人吗？”男人仇恨地说道，“真的太巧了，身上都是水……我要在你面前，让你眼睁睁看着她被咬死！”

　　“快走！”纳兰迦吼道，[航空史密斯]立刻向前击打出一串子弹——但是比弹孔更快出现在替身使者身上的，是他身体上突然喷涌的血液。

　　……
　　不是“仿佛鲨鱼替身张口的利齿那样”，而是真实的、尖锐的、能够整齐咬合上下错落的利齿，恶狠狠地扎进瞬移而来的鲨鱼身上！史克亚罗在那瞬间软倒下去，反而躲开了射击过来的弹药。

　　湿漉漉的女孩张口咬住比她脸还大的鱼，鲨鱼替身疼痛地摆尾挣扎，却不能从她牙齿上面挣开一丝一毫，她叼着这条“鱼”，看看纳兰迦又看看软倒在地上的史克亚罗，猛地合上了牙齿。

　　“咔嚓！”

　　鲨鱼形状的替身断成了两半，掉在地上，还时不时抽动一下，两截身躯中间，除了水迹，还有沾着血液的骨碎落在一边。

　　……大概是脊骨的一小部分。纳兰迦张张嘴又闭上，跑过去扶起突然出现在水洼中间的乔鲁诺——还剩一口气。

　　那女孩在旁边咂咂嘴，然后“呸”地吐出一小块碎骨，咕哝道：“不好吃。”

　　纳兰迦和乔鲁诺整齐划一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纷纷转移视线，乔鲁诺给自己治伤，纳兰迦等着他给自己治伤。

　　*
　　“你的替身是牙齿吗？”纳兰迦追问着。

　　“不是。”湿漉漉的女孩第三十七次回答他。

　　她好歹在布加拉提的劝说下用毛巾擦干了头发，接着极其自然地加入到了布加拉提小队的讨论中来。塞勒涅把毛巾挂在脖子上，钻到布加拉提的身边，一开口便否定了他们刚刚决定好的路线。

　　“你们要去撒丁岛？”塞勒涅问，“为什么要坐飞机？”

　　阿帕基没好气地回她：“难道你要慢悠悠地坐船？”

　　塞勒涅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坐船就是慢悠悠的？”

　　他们两个互相瞪视着，被布加拉提两只手分别拎开，接着他对塞勒涅问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坐船啊。”塞勒涅说。

　　布加拉提又一手按住了即将暴动的阿帕基，若有所思地说道：“可以比飞机快吗？”

　　“没那么夸张，”塞勒涅说，“但可以比飞机安全。”

　　于是布加拉提点点头，在小队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拍板定下了这条路线。

　　“你来安排。”他说。

　　塞勒涅点点头，接着飞快地把什么东西塞到布加拉提的怀里，又飞快地说道：“红壳子里的吃掉，金壳子里的收好不要离身，银壳子里的一天以后再吃。”

　　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又说道：“接下来，你不可以再受重伤。”

　　塞勒涅看了一眼现在神采奕奕的乔鲁诺、纳兰迦两个人，犹豫了一下，扭过头来补充道：“受伤之后再治也不行！”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米斯达小声地问乔鲁诺。乔鲁诺早就思考结束了，他声音轻快：“我怎么会知道？”

　　“……”米斯达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表情里写满了‘我知道’。”

　　“你可以‘觉得’。”乔鲁诺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他们就被布加拉提叫了过去，几个人一起跟着塞勒涅走弯弯曲曲的小道，到了一个周围竟然没有什么人的入海口。

　　“船呢？”阿帕基问。

　　这一次回答的竟然是布加拉提，他拍拍阿帕基的肩膀，说道：“你介意头发做的造型塌掉吗？”
　　“……什么？”阿帕基茫然地问。

　　然后所有人都听见了塞勒涅的命令。

　　“跳下去，”她说，“跳到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