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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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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把脑白金找我的事跟桑梓严说了,不出所料,他也不同意。
我觉得做媒体这个行业,要那种有强烈表现欲的人来做,像我这种满足于现状的人,并不太合适。
桑梓严看出我的心动,叹息一声,说:“那个圈子太乱了。而且你长这么好看,性格也比较直,很容易引来麻烦。”
我点头表示同意。
“而且——”桑梓严害羞说,“我怕你被抢走。”
那是,爷爷我的魅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桑梓严在床上真的是个妖精啊。
脑白金后来又找了我几次,我都推掉了,倒是偶尔兴趣来了做做直播也不错,尤其是外出跑完业务又不想回公司的时候。
结果后来有一次被公司老总抓包,直接在线上发弹幕问我:“君陶然?”
我当时还笑嘻嘻的回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陈总。”
吓得我呆毛都立起来了,回公司之后被狠狠一顿削,还是桑梓严出面把灰头土脸的我领回去的。
后来平台上还有人专门把我当时的表情给录了下来剪辑成短视屏,被人嘲笑好长一段时间。
何女士和桑久最近是甜蜜得不行,把证领了回来才告诉我这个儿子,酒席准备在明天三月份办。
桑久是想早一点办的,何女士说想在春光明媚的时节举行仪式。
倒是老君同志,自从上次把他说哭了之后,时不时约我过去吃饭,周末一起出门玩什么的,我也把桑梓严带上,路上做做直播,跟粉丝们互动互动。
我现在的粉丝已经快两百万,也没想过红,就是工作之余玩玩,顺便赚点外快,现在外快的钱已经完全超过我正经工作赚到的钱。
粉丝多了,各种各样的事自然就多了起来,尤其是那个什么黑粉,刚开始我还跟他们刚到底,后来发现没必要,就随他们去了。
桑梓严的事我没有透露太多,我跟他都是低调的人,不需要多余的关注,偶尔一次直播扫到何女士,被人夸了好久。
脑白金本来打算用我家的事来威胁我跟他签约,我直接就跟他说要是他敢透露半个字,就全网直播他的真实姓名,把他身份证PO出来,到时曹白金这个土到掉渣的名字肯定会成为一个笑话。
他果然消停了,哈哈!
他爸妈生他的时候脑白金正红,估计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春节放假前公司加班加到爆肝,我跟桑梓严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出过门了。
好不容易逮着一次下班早的日子,准备买几个菜享受一番,刚买好菜,就接到何女士的电话,让我赶紧回去。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紧赶慢赶冲回家,看到脑白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双眼红肿。
何女士肚子已经有些显怀,正在给他做吃的。
“桑久呢?”我看一眼脑白金,放下公事包,进厨房去帮忙。
何女士把菜递给我,“刚下班,正在路上。”
我压低声音说:“那你怎么把他放进来了?”
何女士也很配合的小声说:“我回来见他蹲在家门口,挺可怜的,而且我不是欠他爸爸一个大人情吗,当还人情咯。”
“那也不能随便把人带进门啊。”
何女士哈哈笑两声,“你还怕他把我怎么着了吗?放心,你娘我虽然现在大肚子,他要是敢怎么样,也能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说着还摆出姿势。
“得得,多大的人了,又有身孕在身,注意点啊。”
何女士多加了两个菜,饭做好后把脑白金请上桌,我看着他脸色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老曹要我把公司关了。”脑白金瓮声瓮气说。
“好好儿的,干嘛要关掉。”我大口吃菜,好久没吃到何女士做的饭菜,还蛮想念的。
“说我不务正业呗。”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
脑白金白了我一眼,“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是谁眼睛鼻子还红着?
我真不想说他。
脑白金吸了口气说:“是我得罪了他以前的对头,他要我去赔礼道歉,谁理他,怂包!”
“怎么得罪的?道歉就道歉呗,又不少根毛。”我耸耸肩不在意说。
“我妈就是因为他们死的,你觉得我应该道歉?”脑白金激动地一拍桌子,放下碗筷,饭也不吃了,跑到沙发上抱着枕头呜呜哭。
这——确实不能道歉。
“那就不道吧。不过你又不是没地方去,跑我家来干嘛?而且还跑到我妈家。”
何女士不干了,拍了一下我的手,凶巴巴吼:“什么叫你妈家,这里永远是你家。你个吃里扒外的臭东西!有了老公就不要娘了。”
“口误,口误,何女士,别,别掐,好痛!”耳朵都被扭变形了。
脑白金看着我们,一边掉眼泪,一边说:“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再说了,你新家的地址我又不知道,只能来这里啊。”
得,不跟这个宠坏的孩子计较。
吃完饭,桑久刚好到家,我打了声招呼,领着脑白金离开。
脑白金大约是出生以来第一次坐公交,又正好遇到下班高峰期,因此被挤得脸都变形了,再也奶不起来。
即便是这样也被车上认出他的粉丝拿着手机狂拍。
当偶像也不容易啊,明明被挤得都快抓狂了,还得保持微笑跟人打招呼。
下车之后还要走好长一段路,脑白金走了两分钟就不肯走了,“陶然哥,我没力气了。”
“谁叫你刚才不吃饭。”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你背我吧。”
“不要,你那么大个子,肯定重死了。”
“那我不走了。”
不是吧,这不偶像剧里面的剧情吗?
我回头看脑白金,脸色惨白惨白的,满头大汗,看样子确实不太舒服。
好吧,我认输!
把公事包加在腋下,转身蹲下来,“上来吧,下不为例。”
脑白金扑上来,“陶然哥,你真好,我要是——”
“唔——唔——”
背上突然一轻,我回头还没来记得看清,就被一闷棍敲晕过去。
我去,我就说今年流年不利,都快过年了,还来这么一遭。
再次醒过来是被脑白金闹腾的呼喊声叫醒了,睁开眼,看到脑白金四肢被锁在床的四个角上,我也被整个人反绑在椅子上。
眼睛还没适应光线,被脑白金晃得眼晕,“脑白金,怎么回事啊,你惹到什么人了?”
“陶子,五年不见,你变很多了嘛。”中国风的屏风后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一个身穿丝绸睡衣带金边眼镜的男人施施然走出来。
姚恩远?
我擦!
脑白金你这个衰人,什么人不好惹,惹这个阎罗王干嘛?
平时看见人都要绕道走好吗?
姚恩远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越长越精致了。我说,你现在是跟他在一起?你喜欢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奶狗?”
我十几岁在外面混那会,当过姚恩远的小弟一阵,有一回他喝醉酒想占我便宜,被我打了一顿,吓得我从此退出江湖,再不敢胡来。
“放屁,爷爷我喜欢熟男!”我呸了他一口,“脑白金怎么得罪你了?搞这么大动静。”
姚恩远脸色一寒,瞬间黑得堪比锅底。
我哈哈笑两声,“你该不会告诉我是被他上了吧,远哥?”
“陶然哥,你这个乌鸦嘴!”脑白金哀嚎一声。
姚恩远身上立刻燃起熊熊怒火,我心里咯噔一声,该——该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曹白金同志,你认真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哪吒转世的?
这是一条暴龙啊暴龙,你爆他的菊花,为什么不上天呢?
姚恩远阴阳怪气的冷笑一声:“正好,你们俩今天凑成一锅,我今儿都给你炖了!”
说着拉开睡衣带子。
脑白金不知道是被吓破了胆还是怎么滴,竟然破口大骂,“姚恩远你这个时候耍什么威风。小爷我上你那会你不是爽歪歪哭唧唧的吗?来啊,让小爷我看你硬不硬得起来。”
脑白金同志,我想叫你大爷,拜托你不要骂了,没看到姚恩远把眼镜都撸了准备变身吗?
大约是姚恩远气势过于凶悍,脑白金终于不抽风,清醒过来大喊:“我是未成年人,你不能动我!”
姚恩远脱下睡衣,露出结实的身体,“放心,我保证一次做死你!”
眼看着姚恩远越来越靠近,脑白金吓得大哭,“陶然哥,救我!”
卧槽,怎么办,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怎么救你啊,我闭上眼睛咬了咬牙,吼出来:“大春没死!”
姚恩远果然停下来,转身过来看着我,处于暴怒的边缘,“陶子,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今天你们俩谁也别想活着出这个门!”
姚恩远和大春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三年前我大一的时候一天夜里大春来找我,说是还以前借我的钱,满身绷带,又狼狈又恐惧,临走前再三叮嘱如果姚恩远来找我就说他死了,尸体运回老家去了。
后来才听说是姚恩远父亲创建的社团跟另外一个社团起了冲突,其间牵扯出一些不干不净的交易,大春似乎做了背叛他们的事被两个社团追杀,详细的情况我没敢深入去打听,听到这个消息吓都吓死了,两三个月没敢出校门。
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权当救急,反正我也不知道大春人到哪里去了。
暴怒的姚恩远冲过来一把把我整个人提起来,我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就,就是大春,他没,没死。”
“没死?那他在哪里?”姚恩远发狠的瞪着我,手越收越紧。
“我,我也不知道。他离开之前来见过我。后来听说你在找他,然后就没了。”我快窒息了,姚恩远虽然长相看起来斯斯文文,穿上衣服一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模样,实际上在道上身手数一数二,从小就是他爸社团里太子的不二人选,无人敢掠其锋芒。
“他来找你干什么?”
头好晕,咽喉感觉快要被捏断了,“还,还钱。”
“还钱?”姚恩远手劲突然松开,放开我,任我咚的一声连人带椅子掉在地上。
终于能呼吸了,我大口喘息着,我勒个去,脑白金,这一笔账我一定要好好记在你头上。
姚恩远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又蹲下来居高临下看着我,“他欠你钱了?”
我恐惧看着面前这个人,点头:“刚入社团那会,他奶奶不是生病急需用钱吗?我把平时积攒的零用钱和压岁钱取出来给他用了。也,也没想过要他还,就,就当是保护费,这,这样的——”
姚恩远扬起恍惚的笑脸,“倒是有情有义。”也不知道说的是我还是大春。
这是房间门被敲响,姚恩远站起来踢了我一脚,“再给我仔细想想他人在哪里,别以为我好糊弄。”说完转身去开门。
门外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姚恩远看了一眼,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扭头看了我一眼,“陶子,连桑家的人都能勾到手,手段不错啊。”
“哈?”我往门口看去,房门已经被打开,桑梓严西装革履的走进来,一脸忧心忡忡,“陶子,没事吧?”
被扶起来松绑之后,我都还没明白姚恩远那句话的意思,于是看着桑梓严问:“桑家的人?”
桑梓严抿了抿嘴,说:“我们早年跟着母亲生活,跟那边的桑家没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们被绑到这里来了?”我起身摸了摸刺痛的脖子,已经肿起来了,又走过去给脑白金松绑。
姚恩远带着他的手下就在门口站着,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
“是认识脑白金——曹白金的粉丝跟踪你们,正好看到你们被绑走,在路边急得团团转,被我碰到,跟我说的,我动用了点那边的关系才找到地方。”
我给脑白金松绑之后找姚恩远要衣服,他下巴扬了扬,示意掉在地上的睡衣,“只有那个,其他的扔了。”
脑白金拿起来嫌弃的抖了抖,“一股香水味,臭死了!”
“你可以不穿。”姚恩远冷笑一声说。
脑白金撇撇嘴穿上,“我们可以走了吗?”
姚恩远做了个请的手势,“桑家大少爷亲自出马,我不能不给面子。回去之后记得让你老爹打一千万到我账上。”
“一个晚上一千万,你抢劫啊,你的pi股是金子做的吗?”脑白金不怕死的又怼回去。
姚恩远立马指床上,“或者你现在重新躺上去让我上一个晚上。”
脑白金这才讪讪嘀咕:“算我倒霉。□□第一太子果然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我翻了个白眼,这孩子到底是有多不怕死?
临走之前,姚恩远又叫住脑白金说:“你妈的死跟我们家无关。”
脑白金抖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姚恩远拍了拍他的脸,笑得不怀好意,说:“不要太天真,认真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脑白金咬咬嘴唇,不肯罢休,但是见对方不肯透露更多,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