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
当手冢踏入这个苍白的病房时，病弱的人正靠在床上闭目休息，小脸越发的没有血色，死气沉沉的，但是听见动静便看了过来。
“手冢君，又来看龙马啊。”菜菜子微笑着，接过了手冢递来的花。
“嗯。”手冢走到了龙马的床前，声音放缓，“越前，今天的感觉如何？”
“还好……”
龙马手虚空的握着。
“是么，那就好。”
手冢的眸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
病房很沉闷，目力所及只有苍白的色彩。
手冢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像是最近发生的比较值得一乐的事情，他在尽力让他的后辈不感到无聊。
龙马看上去在很认真的与手冢交谈着，但是力不从心也显得这么的明显，手冢注意到他的双手慢慢收紧，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手冢注意到了那双手，青色的脉络布满了针眼。
“越前君的病吗？”
记忆中的医生楞了一下，叹了口气，仿佛有些为难：“这个疾病很复杂，有学者说与基因、环境或者是遗传有关，总而言之不好一概而论。”
“他吃的药吗？”
“目前在用的都是一些对症治疗的药，这个病的特效药是没有的。”
“胃不舒服啊，”医生抬了一下眼镜，“他最近因为肺部有一点的感染，咳嗽咳痰什么的，所以给他用的都是消炎的药，副作用就是这个，可能会出现消化道反应，严重的话我们给他换一个药。”
胃肠道反应，高血压，骨髓抑制，肝损害，心脏损害，关节痛。
咳嗽，呕吐，头晕，发烧，昏沉、乏力。
手冢好像看到了那些疼痛的种子，它们已经在那具小小的身体里生了根，发了芽，治疗用的药水已经控制不住它们扩大的阴影，反而为被病痛折磨的少年带来了更多的不适。
越来越多的痛苦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把“越前龙马”笼罩在里面，蚕食干净吧。
总有一天会——
“部长，青学……第一场比赛的……的对手是谁？”龙马微微有些喘。
“比嘉中。”手冢坐在了陪护椅上。
“厉……害吗？”
“很有实力。”
“赢了吗？”
“赢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我……”
手冢立刻便明白过来越前要说些什么，下意识的便打断了他的话。
“越前，好好养病，其他的不要多想。”手冢宽慰道，“只有将病治好了，你才能和我们一起站在网球场上。”
一起站在网球场上。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想法。
越前能够治好身上的病，然后重新穿上那身蓝白色的制服，站在他身旁的位置，和其他的队员和谐相处。
所以——
“越前，相信自己，你会没事的。”
龙马似乎是被安抚了，双眸中有着星星点点的光影。
待他睡下后，手冢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走出医院的大楼时天空黑压压的，仿佛是嘲笑他的困兽之斗。
手冢吐出一口浊气。
他，手冢国光，青春学园的学生会会长，网球部部长，他那不长的人生中已经拥有着无数的荣耀，他是青学网球队的支柱，是最可靠的存在，他站在那里会让所有人感到安心。
这样的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人在病痛面前逐渐憔悴，逐渐虚弱，然而他能做到的，总是重复着没有用的话。
表面光鲜亮丽，无限希望，可是实质确实空空如也的话。
就像在重复一个谎言，试图将那个人困住。
对啊，他只能说谎。
因为。
越前龙马在痛苦，可手冢国光什么都做不到。
——手冢国光，你什么都做不到。
他睁开了双眼，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了这个黑暗的房间里。
手冢国光拿起床头的眼镜，刚带上便听见闹钟的铃声，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七点，正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间段。
在这个七月与八月交际的时间段，手冢确定了自己的回国时间。
“没想到手冢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医生站在不远处，看着手冢办理着各种手续便打了一声招呼，“明明还可以再待几天的不是吗？”
“治疗已经结束，不需要做无意义的逗留。”
手冢将服务人员交于自己的文件袋收好，对医生一点头：“感谢您近几个月的照料。”
“有天赋的人应该被关照，这是我应该做的。”医生潇洒的笑道，对他一摆手，“回国路上一路顺风。”
“好的。”
手冢提着行李箱，坐上了车。
夏天天热，结束了早晨的训练后，龙马摘了帽子躺在树荫底下乘凉。
——TK，你会唱歌吗？
【……你在想些什么。】
——天太热了，睡不着。
【去室内。】
——室内太吵。
【去天台。】
——我担心我掉下去。
系统沉默了数秒，终于明白龙马只是在耍他。
【我以为你很沉稳。】
——我才只有十二岁。
龙马翻了个身子。
言下之意便是十二岁小孩的沉稳能沉稳到哪里去。
——你们系统是人工智能吗？
【你想问什么。】
——感觉我跟你说话就像是在和真的人对话一样，很神奇，莫名其妙自己的脑海里有了一个系统。
说起来更神奇的应该是他正在用玄学的方法吊命吧，这个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正常人身上会出现的。
【看你如何认为。】
这个不就跟没回答一样吗？
没有成功从系统嘴巴里套出话的龙马叹了口气。
重生的第五天，夏天依旧很热，他也还活着，没去医院，系统坚强的存在在他的脑海中，只是不常说话。
经过他这两天做任务的经验发现，一般捣乱的任务奖励的健康状态是24小时，积分是5点，能让自己丢脸的任务的健康状态是48小时，积分是十点。
系统给的奖励都十分的丰厚，虽然是突然出现且没有预警的选项，但龙马从这些奖励里看出，系统确实是站在他这边的。
基于这一切后，找出规律并且善于动脑子的龙马，开始找出脑中系统的“破绽”，就如同在网球场上见招拆招，希望能够让自己站在优势方。
可惜系统的话实在是太少了。
很难从他的话中获得信息量啊。
对于他的所想，系统沉默了一段时间。
【我不会骗你。】
龙马眨了眨眼，他倒是忘了这货可以知道自己所有的心理活动。
这么一想刚才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他岂不是全部都知道？
有点丢人的龙马嘴硬。
——你会平白无故相信一个普通人么。
【……有戒心是好事。】
不知道是系统妥协了还是拿龙马没办法，这个早熟又聪慧的小朋友似乎比其他人更有警戒心。
就在这时，视线突然出现了熟悉的一抹身影，龙马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的侧过身。
悠悠蓝天，青青草地，还有出现在他身边微笑着看着他的人。
——是不二前辈？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