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 5 章 ...
-
行不多时,香磷就来了消息,说是佐助突然出现在了大蛇丸基地的一个空屋子里。
问清地点,鸣人即刻前往,让香磷务必把人看住了,照顾好。
既然出现在大蛇丸的基地里,多半是跟着大蛇丸时期的佐助记忆体。那个时候的佐助,说不定看见自己就跑了!
鸣人片刻不敢耽搁,运用忍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路,几乎在香磷刚看完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到达基地门口。确实感受到了佐助的查克拉。
“你飞过来的!”出来领路的水月惊讶不已。
他倒是想飞,如果他的通灵兽是鹰的话肯定就直接用逆通灵术了。鸣人大喘一口气,第一句话就是问:“佐助怎么样?”
水月摇了摇头:“不太好。”
“什么意思。”鸣人的心立刻又提起来。
“是受伤的状态,应该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就是不知道是和迪达拉打那次,还是和宇智波鼬打那次。”水月想着,又补充一句,“因为还穿着那件白色的衣服,可以确定是蛇小队时期的佐助。”
这件衣服之后为了引开木叶追踪的人就丢弃了。
“蛇小队?”如果没记错的话,佐助当初组建的和水月香磷他们一起的小队不是叫做鹰吗?
“他知道鼬的事情后才改作鹰的。”水月看出鸣人的疑惑,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个佐助还不知道鼬的真相。
“我明白了。”
“水月你刚才跑哪去了,佐助醒……”感知到鸣人的查克拉,香磷噤声。果然转过拐角就看见水月领着鸣人并肩进来。
“佐助醒了吗?”鸣人立刻关切地问。
香磷点点头:“我给他补充了些查克拉,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知道这个状态要不要吃东西,我先送点水进去。”
顿了顿,香磷又小声道:“他的时间应该在和鼬打完的第二天。”
当时佐助的模样,她至今记忆犹新。
鸣人跟着香磷进去,堪堪适应屋里昏暗的光线看清佐助的模样就愣住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香磷能把天数都说的那么精确。
他从未见过如此颓然的佐助。
佐助睁着眼,身上的伤处理得很好,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但是他的眼里,空洞的,蕴满了死气。
他挺直着躺在那里,胸口还有细微的起伏,却好像死了一般。
“佐助,喝口水吧。”香磷道。
他也没有动作。
香磷便拿了棉签,蘸着水一点点把佐助的嘴唇打湿。
好在佐助对外界还是有感知的,他顺着香磷的动作略偏了偏头,然后微张开嘴,能喝水了。
鸣人在看见佐助咽下那口水后,才终于又开始不知何时屏住的呼吸。
突然出现的第三人的呼吸声引起了佐助本能的警觉,他抬抬眼,在看清鸣人的瞬间,眼神闪了闪。
“鸣人。”他语气虚浮地唤出这个名字。
鸣人急忙凑上前来,却看着佐助的模样手足无措。终于在香磷的示意下帮忙扶住佐助的肩膀,让他能靠着,多喝一口水。
“佐助。”他低低地应着,同样说不出别的话来。
“木叶的动作真快。”佐助闭了闭眼,“你来抓我回去的吗?”
他一副累极的模样,却看着比之前要鲜活些了。
“不……”鸣人如此答道,揪作一团的心脏让他回忆起更多曾经的事情,“好色仙人告诉过我,思念他的人,所在之地就是他的归处……”
鸣人郑重的,把曾经意图传达给这个人的话语吐露出来:“我来接你回家。”
佐助愣了愣,然后微不可查地牵起嘴角:“回家……吗?”
“木叶还没把我打为叛忍吗,你可真有够固执的。”佐助终于恢复了些力气,半依在墙上,同鸣人说话。
木叶一直没把他叛逃的事情公布出去,也没有对他下追杀令,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功劳。
“佐助不是叛忍。”鸣人如此说,知晓后来的所有事情,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如果当真是那个时候,他大概会说佐助大仇得报,可以和他回去了之类的吧。
但既然知晓鼬的情况,那些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你真的想要我回去?”
“当然。”
佐助定定地看了鸣人半晌,终于轻声道:“好。”
“那你先好好休息,等你的伤养好些了,我们就回去。”鸣人站起身,然而还没转过头,佐助就抬手抓住他的衣摆,攥紧了。
“再陪我一会儿吧。”
霎时细密的酸疼滋味漫上心头,鸣人说不上来是因为眼前佐助如此脆弱的模样,还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并没有追上佐助。
他不知道当初这个时候佐助是怎么过来的。他只是从后来诸人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佐助没有得到安慰,甚至在此时被告知了一个更为残酷的真相。
“好。”鸣人压抑着鼻酸,哑着嗓子开口。
“我会一直在的。”他重新在佐助目所能及的位置的坐下,握住此时佐助尚且存在的左手。
香磷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这片空间便只剩下鸣人与佐助二人。
他们静默着,无人出言打破这片安宁。
佐助稍稍用力回握住了鸣人的手,浅浅地阖上眼,似乎在浅眠。
他真的累极了。
压在肩头的名为复仇的重担一朝取下,却并未让人变得轻松,反而带来一阵失去目标的茫然与孤寂。他似乎是为了复仇而生的,而在抛却仇恨以后,佐助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
幸好,还有这个人坚持不懈地追着他,为他照亮归程的路。
过往的记忆完全掩盖在浓墨一般的雾气里不可捉摸,只有这个人,在峡谷的山涧高喊着“佐助”唤他回头。
“鸣人。”过了不知多久,佐助突然轻声道,“如果当真斩断了同你的羁绊,我不能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佐助仍旧闭着眼,似乎并不在意鸣人听见这话后的反应。他继续说:“到那时候……我可能就不剩下些什么,我也不再是我了。”
“我忘记了父亲母亲,忘记了同班的队友,忘记了在木叶的生活,我也不太记得鼬究竟做过什么事了。似乎只有一个必须要杀死他的决心支撑着我行动,其余便什么都不剩下。”
“还好我还记得你。”
佐助睁开眼睛,入目便是鸣人凝视着他的模样。
“鸣人,你能这么快找到我,我很高兴。”
鸣人听见佐助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的,倾身环住佐助的臂膀。
害怕触及伤口,鸣人的动作很轻,佐助却在被这温暖的气息笼罩片刻后抬手奋力地搂紧了这个人。几乎想将对方揉进骨血。
失血后偏低的体温也被这热度捂得渐渐回暖,佐助似乎察觉不到身体的伤痛了,只觉得血液如同春日破冰的溪水恢复了流动,冲刷掉一切沉疴。
他们好似两只失去族群的幼兽,在昏暗的山洞里互相舔舐着名为孤独的顽疾。
“小心些,别又把伤口崩裂了。”待得稍微冷静些,鸣人又思及佐助的身体状况,开口道。
“没事。”佐助松开手,摸摸自己缠着纱布的位置,“这些话说出来,伤也好一半似的。”
“不疼吗?”
“不疼了。”
早在村里的时候,大蛇丸就说过,十七佐之所以保持那副模样,是因为他的记忆停留在那个节点,潜意识认为自己应该是那个样子。
由查克拉凝聚的实体,本身应该是不存在年龄与身体状态区别的。而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他们潜意识里认为应该存在的状态。
这种情况下受伤,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
若是佐助认为自己病入膏肓,外力再怎么施为也是救不活的。但只要佐助认为自己应该好了,那身体的确就好了。
香磷之前帮着补充查克拉倒是能让这身体更凝实些,但要是说治疗……完全就是图个佐助心里安慰,治了个寂寞。
见佐助的状态的确好些,鸣人也笑着摊开手:“效果这么好,那我们再来抱一个?”
佐助无言。
而后,久违的,鸣人在佐助眼中看见了似乎名为嫌弃的眼神。
啊,熟悉的感觉。
鸣人的额角突突直跳,明明上一秒还在互诉衷肠,现在却又想把这个混蛋的头给打歪。
“你也太破坏气氛了吧。”鸣人咬牙切齿道。
或许是这段时间和十九佐相处得多些,自己也已经习惯了二人的恋人模式,都快忘记佐助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了。
看鸣人这幅样子,佐助的眼里又染上点点笑意:“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啊。”
“嗯?”鸣人双手环胸,倒是想听听这个时期的佐助对他到底是个什么印象。
“那么容易炸毛。”佐助分明是在笑了,“像只奶猫一样。”
“哈?”鸣人挑起眉毛,“明明你自己更像猫好吧!又别扭又不坦率!明明前一秒还在被舒服地顺毛打呼噜,马上又龇牙咧嘴地要咬人呢。”
似乎是在意佐助说他是奶猫,鸣人又挑衅一句:“可惜小乳牙咬起人来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