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麦哲伦

12、过年

　　　　终于等到过年啦！我可盼了好久，今天晚上是除夕有年夜饭可以吃。

　　祖母说要带我去选新年礼物。

　　街上的店铺大都五点关门，要到初七才会陆陆续续的重新开张，这几天里是买不到东西的，有钱也没用，为了防止无聊，应该多屯些话本子。

　　但是祖父不准许我看啊，于是我便对祖母说：“嘎嘎，今年我想自己去买，和筱筱一起去，可以吗？”

　　祖母说：“可以。但是需不需要荣妈他们陪你啊，要不要多带几个人？”

　　我立马拒绝，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要不要，我带上慧儿就可以了。又不远。”

　　“那好吧，你去找郑嫂拿钱。”

　　我和陆筱筱一起坐在马车上，商量着该买些什么。

　　“诶，那套襦裙不错，就是花样太翘了。”

　　“姚姚，我记得庵老头子放完假好像要考你曲子。”

　　我“哎”了一口气，：“是呢。就因为这事我把琴弦剪了。

　　你说他到底咋想的。非找我，我又不会‘《高山流水》’，还非要叫我，我在白瞎的情况下好歹弹完了，他不满意就不满意吧，还非得拿我跟林晚熙作比较，整个学堂谁不知道我最讨厌乙班林晚熙了。”

　　越说越生气。

　　“林晚熙那人确实挺讨厌的，我也不喜欢她，仗着自己姑姑是贵妃蛮横霸道、嚣张跋扈，也不看看自个儿的爹是几品官员，谁给她的脸啊？”

　　马车走到了濡江街，我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水翘茶馆：“先去买画本吧。我都已经练了一个月了，不信弹不好。”

　　到了。

　　这时慧儿“吱”了一声：“姑娘，您可没说要来这里呀，荣妈说这里、这里有好多男的。还是、还是别去了吧。”

　　我拒绝：“不行。既然你不想进去，那你就和小蔓在这里等我们好了。”

　　我拉着筱筱轻车熟路的钻进茶馆的后台，在一堆“胭脂花粉”里找到了正在卸妆的付掌柜。

　　他坐在藤椅上，转过头来就听见我的声音：“付老板，我又来了。”

　　付掌柜笑得有些…谄媚：“哟，这不是江姑娘吗？这次又来‘屯粮食’啊。”

　　我：“那可不。我这次要多买一些，你记得那折子啊。”

　　“都给您准备好了，直接去库房挑就行了。老顾客了，您觉得我会怠慢了您这位冤…贵客不成？”他脸上的皱纹已经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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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库房，我让筱筱拿着编织袋，自己钻进墨香堆里。

　　前前后后一共挑了三十多本，应该够看了。赶紧招呼筱筱来给我搭把手，因为我这批都是专门要求定制的中号，所以更好装。也更贵，足足花了我二两银子。

　　慧儿她们将话本子都放置好，我们都上了马车就去南馆买乐器。

　　与此同时，茶馆的风里飘荡着付掌柜三分激动七分兴奋的声音：“今天又足足多赚了，这江姑娘可真是活财神（冤大头）呐！”

　　那三个字付掌柜是在心里说的。

　　到了南馆，来到卖琴的柜子前，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瞧，刚才生龙活虎的陆筱筱现在跟打蔫似的，支支吾吾：“要不买梨花木的？”

　　“不建议。”陆筱筱试探性的问人家掌柜姑娘，被无情拒绝了。

　　我也：“桐木的有吗？”

　　“有。但是比较贵。”

　　“那好办，钱不是问题，你能拿来给我试试音色吗？”

　　“请稍等。”

　　她抱出桐木琴放在案上。我解开上面套着的布绸子，试了几个音。

　　还不错，弹弹看吧。

　　手边的上案几点了桂花香，有些“烟云雾绕”。我拈起手指弹了一曲《凤求凰》。这琴的质地银色果然都是上乘的，我有些入迷了。

　　一曲终了。

　　我已经感受到了观众们或赞许或欣赏的目光，和听了见掌声。

　　“果然是上品，我买了，多少钱？”

　　“五两银子。”

　　有点贵啊，但真的特别特别不错，可买了就不能买吃的了，怎么办呀？

　　我清了清嗓子：“能不能便宜一点？”

　　掌柜姑娘拒绝了：“不能。”

　　“那我不买了。”

　　“哦。”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开玩笑的。”赶紧掏钱付账，脑子里却在想些别样的东西。

　　——这姑娘好情冷啊。如果我那天砍价能想荣妈一样厉害就好了。

　　用的方法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效果缺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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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完琴，我又陪筱筱逛遍了整个市街，买了一大堆东西，顺变蹭些吃的。

　　有簪子、耳环、胭脂、水粉、漂亮衣服、紫花、瓜子、风车……

　　也算是赶在大关门前逛完了。

　　天有些黑，两道旁的灯笼照着空气中的尘埃、地上的雪都是通红一片。陆筱筱数着今天买的战利品，数完了酒冲我撒娇：“姚姚，你今天弹的那首曲子，好好听呀！我不应该不相信你的技术，所以你过几天再弹几遍给我听嘛！”

　　“好啦好啦，依你就是。”

　　“对了，上元节的灯花会，我会带李棠一起来啊。跟你说一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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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我和慧儿一起将装着话本子都编织袋藏到后院柴房里，防止被荣妈找到。

　　完事后，装作和没事人一样的，去找祖母报账。

　　我依靠和慧儿精湛的演技成功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