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同人·一番星》穿山过云

6、同门

　　结束掉整理准备的忙乱之后，麻生真咲抵达多伦多的时间并不晚，起码比她心心念念着想要同门训练的羽生前辈早了几天。
　　但她需要适应环境、场地，甚至是适应新教练的训练方式，等到初步习惯已经过去了近一周的时间。
　　麻生真咲的实力放眼同年龄层不算差劲，未升组前就能勉强与俄萝较劲，升组后实力虽然经常起伏、不够稳定，但在她前不久成功在冰演中跳出3A之后，国内媒体已经隐隐有捧起的迹象。
　　可麻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比较真正的顶尖还差的很远。不仅是实力发挥的稳定性，技术与观赏方面也远远不足，每套节目的存在都只是为了迎合比赛，不存在着一定的掌控力，上场之前深深呼气时都在祈祷着听天由命。
　　更不用说那些知名前辈口中的想要传达出的意念什么的……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根本不是她这个层面能触碰的东西吧？
　　可是明明、好像羽生前辈十七岁时的节目就很有感染力了。
　　冷不丁闯入脑中的胡思乱想打乱了练习的步调，麻生停下动作滑到边缘处补充一下水分简单调整，冷不丁肩膀被谁拍了一记，她受惊回望，正对上堂本前辈笑嘻嘻的表情。
　　“今天的安排不会到很晚吧？一起出来逛逛啦，附近你都还没去过吧？”
　　纵然不是出自同一教练门下，蟋蟀作为开放性的体育俱乐部自然也吸引了诸多不同国籍的选手常驻训练，同一项目下属于日本国籍的运动员除却国际知名的羽生及宇野前辈外，还有两三名男单。
　　堂本光就是其中之一。
　　今年已经二十岁的他成绩一直不温不火，状态好时能拿到相对靠前的名次，甚至能到手分站奖牌，可也就止步如此了。或者说这种不高不低的尴尬状态才正是诸多运动员的常态，已然出类拔萃，却又不足够顶尖，只能眼看着世界纪录被天赋妖孽般的魔王把持，而他们只是将阶梯垫高的过江之卿。
　　曾存在于岁月，却不够青史留名。
　　没人甘愿置身平庸的漩涡，身在此处就是他们不甘的追寻 。
　　“是的，周围还都不熟。前辈有具体的安排吗？”看清是他后麻生便放松了心神回应，这位大她几岁的前辈为人风趣幽默，有种大大咧咧的自来熟气质，先前只是在赛场中见过几次都能被他亲切的称呼“麻生酱”，如今相处几天之后更是成为了闲来无事可以交谈的朋友。
　　她天性活泼，通常不会拒绝来自善意的提议。哪怕始终有着勤奋上进的自觉，作为她心目中人形标杆的羽生前辈此时也正在同一座冰场里认真散发着无形的催促，她依旧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被年少爱玩的心态主导着偏向了“想去”的口风。
　　“看你过来几天了都没有出门过吧？正好现在羽生前辈也过来了……周围倒是没什么好玩的，要去就要去市中心！你尝过墨西哥菜吗，吃得惯吗？这里其实有很多中式餐厅啦，味道都很不错……”
　　他提及了羽生，听起来像是会一起邀请的意思吧？麻生心中一动，方才还有点儿犹豫的立场瞬间变得无比坚定，甚至还主动雀跃的与堂本前辈交流说倒是品尝过一点墨西哥菜了，不太接受玉米卷的口感……你们有人喜欢吃吗？不然的话去尝试一下中餐也好嘛！
　　说话间她忍不住瞟向不远处颀长流畅的背影，看到他正在反复确认动作，似乎是在练习新赛季的曲目。
　　羽生前辈是在前天刚刚回到俱乐部恢复训练的，刚刚到手惊人的成就，甚至是刚刚结束商演的状态，看报道中很多人都在猜测他或许会放松步调，就如他所说的开始去“享受滑冰”。
　　麻生不曾见过他以往练习的状态，却觉得他此时的态度并没有多少放松的松懈。只要在冰面上练习总是眼神都锐利着的认真，让人只是看着都觉得振奋。
　　这样的前辈，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能够跟他成为朋友啊。
　　先前在冰演中麻生也曾与他有过一些交集，原本不曾过多考虑，只是天真的认为来到与他同样的冰场之上自然就会变得熟悉。可等真正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位前辈其实很少会主动挑起话题，而她也想不到该怎样去靠近。
　　于是几天相处的时间已经过去，可她收获到的也只有再度见面时的一句笑眯眯的“你也来啦？”和又一次的摸头杀。
　　……这么说起来好像也不错？
　　也不能太贪心的嘛！
　　其实可以采用迂回政策，之前看他们交谈好像堂本前辈就跟羽生前辈的关系就很不错？这次的出行就是个机会！
　　一朝想通麻生马上又变得干劲满满，短暂的休息时间谈天加走神也很快就过去，眼看教练拍出掌声她便匆忙拧紧杯盖跟堂本告别，跑回队伍前她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堂本向羽生方向滑去的背影。
　　这让她忍不住眉眼弯弯的低头轻笑，漾出了酒窝的柔软的笑痕。

　　可以跟羽生前辈一起出去的消息让麻生下半场训练时间都很兴奋，甚至她还拜托了助教返回住处拿了一套运动服放在了休息室。是青春干净的粉色，带了运动裙的款式，外带配套休闲的拎包。
　　然而等她准备完毕之后兴冲冲的赶往集合地点，却发现等待她的只有堂本、斋藤、唐泽三位前辈。
　　……为什么没有羽！生！前！辈！
　　本就是青春正盛的花季年岁，又是可爱明媚的长相，几乎是麻生拎着拎包刚刚出现便点亮了三位男性的视线。然而对她而言羽生前辈居然不在的现状简直是一盆凉水迎面泼上，神情都因困惑变得茫然。
　　索性她家教不错，克制着收敛了情绪，努力让扬起的笑意冲淡了失望，却仍在问候之余忍不住冲堂本前辈投去了疑惑的视线，得到了同样茫然的回应。
　　原本期待的出行在在意之人的缺席之后变得索然无味，麻生面上挂着笑意随前辈们坐上公交车、赶往市中心、抵达就餐的目的，终于在用完晚餐唐泽与斋藤前辈结伴去厕所的当口忍不住询问，“那个……羽生前辈为什么没有？明明看到前辈去邀请了吧？还是说是因为在练习……”
　　小心措辞的询问有些欲言又止，她当然看过那篇报道，据说他平时都不怎么出门，几乎都没有去过市中心。但如今他已然连冠，不需要再备战奥运，却依然不肯给与自己些许的空闲时间吗？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的堂本光有点儿惊讶，“那个羽生前辈的话确实不怎么出门啦，之前不也报道过的吗？”
　　意料之中的回答让麻生一时语塞，她无法出口这是因为她想要跟他一起出行的期待，只能抿了抿唇角怏怏的应了一声，末了还得再打起精神冲他笑一笑。
　　“不过这次的话，大概是因为斋藤也在的缘故吧。”却没想到堂本紧接着又很随意的开口，还迎着麻生疑惑的视线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跟她分享“秘密”。
　　“这次也怪我了，不该同时邀请他们两个的。”
　　“是前年的事了吧？斋藤在休息室说前辈的坏话被他听到了，之后也一直没有道歉。前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一直都不参与有斋藤在的日常场合啦。”
　　麻生惊住，“……有这样的事？”
　　在她的认知中那位前辈似乎一直有不错的人缘，他实力出众又为人随和，不论在怎样的场合总是礼数周全，回应沉稳。在网络、推特之中经常会看到亲密的合照，每每都带着像猫咪一般灿烂的笑痕。
　　虽然偶尔也会刷到不和谐的声音，诸如“太自大啦”、“总会理所当然的说着自负的话呢”之类的言论，可因为他实力的强大，在她看来不过是基于事实的诚实发言。
　　而先前传言的他曾遭受过校园暴力的事，心疼之余也曾擅自对着他总是明朗的表情猜测那都是年少时期遭遇过的不公平的恶劣，已然度过消逝。
　　可原来哪怕在身边，竟也有着斋藤这样的人。
　　她又有些不懂，身处异国他乡，对于同国籍的选手应该更亲近些才……
　　也对。
　　她突然想到。
　　或许正是因为是来自同样的国家，竞争才更加激烈。
　　麻生实在忍不住对这件事的在意，她不自觉的追问是说了什么方面的事呢？为什么要那么说，是有什么根据吗？
　　得到了挺含混的，“其实也没说什么啦，就是他胡乱说的。因为那时候前辈的成绩太好了，很多人都不服气，所以……”
　　斋藤和唐泽并没有去很久，针对这件事的讨论自然也被迫中止。在听说了这样的事之后本就没什么心情的麻生更没了胃口，偶尔她戳着盘中的煎饺打量对面的斋藤，或许是被言论中的印象引导，越发觉得他面色阴沉、很难相处。
　　因为成绩太好、不服气，所以故意在公共的休息室说出那样的话吗？如果是真的未免也太差劲了。
　　无法用实力说话，反而只能使用背后恶意中伤的招数，简直是完完全全的小人行径。
　　但这种事情也只能从不相干的人口中听取，根本无法求证……
　　烦躁之余又忍不住去想当年他可能听到过什么，早已无济于事的迟来的担忧。期间斋藤因她的打量有好几次疑惑的回应，均被麻生神色淡淡的无视。
　　虽然大家都坐在一起的时候谁都没说过分的话，但气氛却在神情的生硬下尴尬的僵住。唐泽很莫名其妙的无辜，“怎么了？感觉怪怪的……跟漂亮的女生一起出来应该高兴才对吧？”
　　故意缓和的说辞只有堂本光配合着发笑，他被表情管理还不够到位的面瘫麻生搞得浑身发毛，后知后觉是自己说多说错，只能双手合十低头恳求说，“变得高兴起来吧，请不要在意啦！都说了是过去的事了嘛！”
　　麻生也清楚那确实都只是过去的事，哪怕她生再多的闷气都没有用。可纵然时过境迁，若羽生前辈当真因为斋藤的存在不愿同他私下碰面，说明事件的影响依然存在。
　　而她竟然跟这样的人一起出来逛街，还同桌吃饭！
　　麻生不由的又开始生自己的气。
　　这绝对会是最后一次！
　　来自堂本的拜托也只得到了敷衍的假笑回应，完全莫名其妙又无计可施的气氛下所有人只能加快用餐速度，而在结束后麻生也自觉的起身告辞。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她的神情总算正常了许多，却早已消失了行程最初的酒窝。
　　“麻烦各位了，但是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些事，要现在离开了。祝玩的开心。”
　　说完她不去等待回应，自顾自收拾好东西有些失礼的离开，泄露了几分故意的针对。
　　“太过分了吧……”从头到尾事件外的唐泽不可思议的低声抱怨，“本来以为是可爱的脾气，原来真的是大小姐嘛。你们有人招惹她了吗？”
　　根本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的堂本光：“……”
　　他无奈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老实背锅，末了还是有些惊奇的感叹，“什么啊……难不成是喜欢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