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予》合欢共远志

14、初遇妲己和帝辛

　　落日被带走了之后，剩下的两人颇有些沉闷，落日不是多话的人，三太子敖丙一开始阴沉沉的也在两小儿童言童语中开朗起来，由于阿予不做事，他就相当于父亲的角色，一路上照顾两个小孩。本来他和哪吒之间关系颇为冷漠，但由于哪吒经他点明之后乖巧了很多，落日也在磨合，又一路上朝夕相处，他们三人很是融洽。敖丙一直默默地关心哪吒。
　　两人沉默地在原地呆了一会儿，阿予仿佛收拾好心情，看着悠悠的云朵，云朵飘飘荡荡，仿佛在围着太阳打转，他问敖丙：“咱们回去吧。”
　　敖丙从呆愣中惊醒，思索了一下，反问道：“咱们不去朝歌找哪吒吗？”：“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洞府去吧？那里很漂亮，还有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还有一个水帘洞，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敖丙看着阿予片刻，垂下眼，看着地面，手里扭着一跟草，问“可我还是想去看看哪吒，我觉得他很危险，我不放心。”
　　阿予看着敖丙的头顶，这段时间第一次拍拍他的头：“哪吒自己的选择，他就阿予答非所问能承担后果，你不要去了。”敖丙一下子抬起头，阿予的手猝不及防的被甩了下去，敖丙深吸口气又吐出来这才说：“虽然是他的选择，但是这也不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阿予，你总说因果不可违，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只想着因果。这世间不是只有因果啊！”最后一句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嘶喊了出来，低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面上。
　　阿予后退了一步，心里明白他是想起了他父母的情况，但是他忽然有点难受，眼睛很涩很疼。他也低下头，盯着敖丙落下来的眼泪，一滴一滴融进地面，他心里突然对此很着迷，几乎迷恋的盯着那泪珠噗噗的摔在地上，碎裂又消失···
　　敖丙哭了一会儿，收住眼泪，阿予也抬起头，看着他哭红的眼睛，想着那一滴滴的眼泪是从这里流出的，不自觉的盯着，敖丙以为他在提醒自己，抬手摁了两下，眼睛恢复正常，阿予移开视线，忽然觉得很无聊。
　　两人又开始赶路，去往朝歌。阿予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出现了变化，问了敖丙，敖丙仔细打量好几遍阿予，觉得看不出来，抬头一瞬间发现那双眼睛黑的愈黑，白的愈白，他晃了一下神，又觉得没有变化。就告诉了阿予没有变化。
　　一路上，阿予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敖丙觉得他有些不同，具体的说不上来，只觉得想来爱看花花草草的人看这些的时间变少了。但因为在赶路，也没觉得多看两眼少看两眼有什么不一样。
　　朝歌乃商朝国都，商王住在中心宫殿内。当下妖怪神仙弟子出来做官的很多。因此这里的人与平常地方的人不管模样还是见识都不同。
　　阿予他们进入都城混在人群里倒没引起太大轰动。两人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地方。只能顺着人流一起往前走。今天朝歌街道上格外热闹，人流涌向一个方向。两人从其他人的交谈中得知，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今夜商王和宠妃将在宫城上一起赏月，对月祭拜。
　　“宠妃是妲己吗？”敖丙好奇得问那个老汉，那个老汉忙点点头，眼里有些愤恨“就是那个妖妃。”他左右瞅了瞅，压低了声音“听说那是个狐狸精唉，苍天无眼，除了这么个妖孽迷惑王君。”他声音更低了，转了个话头，“今夜所有人都会祭月赏月，十分热闹，两位小仙君可以去瞧瞧。”
　　敖丙等走到空闲地方才说：“看来哪吒还没动手呢，咱们去找哪吒吧？”阿予点点头，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他仿佛变成世间的每一滴水静静地感受着扩张着范围。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波动，哪吒的波动。哪吒待在一个屋子里，正躺在床上睡觉，闭着眼，侧着身，阿予慢慢的收回感觉，睁开眼睛，指着个方向说，“哪吒正躺在床上，应该是睡觉呢，他住的地方有很多人。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那俩小崽子呢？”敖丙微微皱着眉问，阿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此时傍晚夕阳西下，敖丙无意间看到落日，整个人沉静下来，问阿予“我要去找哪吒，你不要去了”
　　提到了这，阿予看着敖丙，眼里仿佛什么都存在，也仿佛什么都没有。他看着对方，好像看到了对方之后跌宕又无奈的命运。他再一次郑重地说“你真的决定了吗？哪吒的事，他自己能够承担，你不要参与进去了，既救不了他，又搭上了你。”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明确的说出这么尖锐的话。敖丙抬起手，像阿予之前拍他的头一样，拍了拍阿予的头，脸上是一种温和的笑“我也许注定要因为哪吒而死，这次如果我有麻烦的话，我不后悔，阿予，认识了你我真的很开心。你和我们都不一样，你不要参与这些事了。你就像原来一样，看看山水，一直修炼就好了，不要和这些事搅在一起了。”
　　因果无情，你可千万不要沾染上半分。
　　阿予一直记得这个笑，温温和和，又有点任命的感觉。有些凄凉又有些诡异地让他兴奋。
　　阿予看着这个笑，对着敖丙点了下头目送他远去，自己则混在人群里，好像从来只有他自己来这个地方一样。
　　他找了棵树，静静地坐在树杈上，就是静静地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月亮一点一点升起来。他只想着这一件事：自己真的从这件事情中脱身了吗？
　　就这件事情，他一直想到了月上中天还没想清楚。回过神来，就听见人声攘攘，不停有叫喊着，冲一个方向指指点点。
　　阿予顺着看过去，高高的阁楼上火光闪烁，如同白天一样清清楚楚。可以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两人站在最中间。
　　从下往上看火光有些耀眼，阿予眼睛稍微眯了下，如同猫一样眼睛发生了变化。这才看清中间的那两个人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玄衣，头戴冠冕，侧着身同身边女人说话。旁边的女人身穿一身红衣，被挡住了半边身子，只能看见一头浓密的黑发和一张红的特别的嘴唇。
　　这想必是商王和那个妃子妲己了。那个妲己确实长得挺不错的，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阿予半眯着眼睛以遮挡与众不同的眼眸，仔细看着妲己，想找出不对的地方。
　　商王说完话脸上带着笑转过来，阿予又去看他，才发现这个人族君主很是魁梧高大，一张脸眉眼分明，同样的也是一张嘴唇红的不一样。与他的身体倒也相宜。
　　正打量着商王，商王似有所觉，一下子转过头来，恰恰好对上阿予的视线，阿予被那张脸吓了一跳，眼睛下意识的睁大，脸上下意识的带了个笑，对着对方点了点头。点完头才觉得不太好，见对方仍盯着自己，眼神炯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琢磨着自己正处于树杈上，天色又黑，对方不一定能看见自己，只是看着这边罢了。他想明白后，身体往树杈上一靠，尽量缩到树叶下，便不管对方了，仍然仔细看着苏妲己，想找出哪里不对。
　　商王看了片刻，仍旧转过身来和身边人说话，大概时间到了，又开始离开墙边，准备饭食。
　　阿予见到他们离开了，收回目光，看向底下热闹的人群，纷纷杂杂，他也不愿凑热闹，仍在树上待着，想着苏妲己身上的违和之处。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美人可知我刚才看见何人了？”笑眯眯的君主问身旁做陪的妃子。“妾不知”美人忙放下箸，双眼下垂，不敢直视君主。美人妃子很是恭敬，却被狠狠捏住了下巴，被迫抬起头来，君主痴迷的摸着对方的眼睛，“多美的眼睛啊，我刚才看到了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真好看。”说着，拇食二指狠狠下压，直到手下美人发出痛哼声这才怜惜的住手：“弄痛美人了，真是孤的错，妲己啊，你能原谅孤吗”说着爱怜的亲亲美人的眼皮，声音温柔，另一只手也在爱恋的摩挲着她光滑的喉咙。
　　妲己脸上显出一个笑，闭着眼睛的脸显得有几分脆弱。她的语音低柔：“王，我永远都会原谅你的，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真乖。”君王搂住对方的头，啃咬着对方的嘴唇，俩人唇色愈发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