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骑士》烈驹

11、第 11 章

　　4032年地球人获得了绝佳的战机，也为自己赢得了关键性的胜利，让斯加洛特人的觊觎之心从此只能停留表面，这个消息对斯加洛特人是个不小的打击。

　　斯加洛特星球执政长官菲迪埃舍此刻正大发雷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雄壮部队会被敌人打败。

　　“这群狡猾的地球人！他们攻下塞西星以后，绝对不会满足眼前的胜利果实。”斯加洛特执政官菲迪埃舍捏紧拳头，他想到有人觊望他的地盘再也坐不住。菲迪埃舍太阳穴附近青筋暴起，愤怒扭曲了他的面容，“我一定要给这些家伙好看！”

　　菲迪埃舍背着手来来回回走了几次，他的秘书长毕琉夏大气不敢呵一声。

　　“忒利安在哪？”菲迪埃舍突然停下脚步问。

　　“他一直在门外等着你的召见。”

　　“让他赶紧进来。”菲迪埃舍吩咐。

　　侍者忙不迭拉开客厅大门，迎接斯加洛特军事最高长官忒利安。

　　惴惴不安的忒利安见客厅大门大开，整理了一番着装，小心翼翼地进了屋。

　　“这次塞西星和威斯特恩卡西一起被攻下，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菲迪埃舍动怒说，他也是唯一一次对忒利安提出了质疑。

　　“阁下说得对，今天是我生平最哀痛的一天，我也不敢为自己辩白，只是……我有一件事要向你汇报。”忒利安朝秘书长毕琉夏看了几眼欲言又止。

　　菲迪埃舍大约猜到忒利安要偷偷奏报自己一些不能说的事情，他打发毕琉夏和侍者退下。

　　菲迪埃舍平复完自己的怒气走回办公桌前坐下：“你有什么话要说？还是说有什么家伙挡住了你发财的去路？”

　　菲迪埃舍不留情面的质问被忒利安用效忠的誓言抵挡：“我最尊敬的阁下!我敢以我的性命向你保证，在斯加洛特星球我对您的忠诚独一无二，没有谁可与我并论。为了阁下和斯加洛特星球，我愿意放弃生命，我也愿意散尽家财资助在塞西战役中伤亡的士兵遗属。”

　　“你说这些是要为你自己争取机会吧？”菲迪埃舍抬起头像是在想什么，他双手抱拳托住下巴慢条斯理地说，“罚肯定是要罚你的。作为斯加洛特星球作战指挥官吃了败仗丢失了塞西和威斯特恩卡西两个要塞，如果轻饶过你不好堵住悠悠之口，你以后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忒利安毕竟是菲迪埃舍的心腹，他舍不得将他从自己身边拔除。

　　斯加洛特行政长官菲迪埃舍隐约觉得是有人出于阴谋的目的干扰了忒利安。

　　“阁下，我有很要紧的事要汇报。曾经负责梨梓櫙花茶进出口贸易、名叫奎苏亚的‘Ngwakta’商人你还有印象吗？”

　　“奎苏亚——那名改良梨梓櫙花茶的年轻人，我记得他。因为他，梨梓櫙的销量才会突飞猛进创下骄人的成绩。”梨梓櫙的问题和罗纳德·杰克逊化名的奎苏亚在斯加洛特星球从事的间谍活动，即使菲迪埃舍后来恍然大悟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当他听到忒利安提到“奎苏亚”时脸色不由得一沉。

　　“根据调查，他公司有位名叫古希讷的业务经理实际上是地球的一名尉官。他在斯加洛特星球从事间谍活动时，与他接触的人颇广，据说有不少是斯加洛特高层枢纽人物……”这个皮球忒利安踢得有点远，他知道当年化名奎苏亚的罗纳德·杰克逊受菲迪埃舍庇护，特意绕开他以免让尊敬的执政官阁下颜面扫地、对自己没半点好处。

　　菲迪埃舍明白忒利安的言下之意，他压下愠怒两只眼睛却腾升出杀气问：“譬如说……”

　　“您最亲密的秘书长毕琉夏是其中之一。”忒利安注意菲迪埃舍的脸色说。

　　“你有什么证据？”菲迪埃舍阴晴不定地问。

　　他不能全信忒利安的汇报，毕琉夏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但利益能改变一个人最初的信仰，菲迪埃舍有些犹豫了……

　　“你的意思是斯加洛特星球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在反对我？”菲迪埃舍的语调忽然放缓说。

　　“不！阁下你误解了。在斯加洛特星球没有人比你更拥有管辖我们的能力和威望。我们永远爱戴你。我所要汇报的是古希讷给了不少好处费打通人脉关系，而这些人脉关系渗透到各级阶层……”说到这里，忒利安口袋里装着一块要呈给菲迪埃舍的资料卡片。

　　忒利安掏出薄薄的条形树脂储存卡片摆放桌子凹槽口上——它是读卡器装置，储存卡启动并被读取数据。

　　数十人的资料很快以全息影像投放到菲迪埃舍眼前。

　　“这是被策反的前情报局第十队队长柯西……还有海洋测量局局长呼珈雷……”

　　“你不必报告了。斯加洛特的安危劳你费心了。”菲迪埃舍说到这里让忒利安放下资料，自己身体瘫软地靠向椅背。

　　自己的身边潜伏了一大批卖主求荣的人，他却全然不知……菲迪埃舍一边翻动读卡器上的影像，一边陷入沉思中：“难道斯加洛特星球已到了危难之际？我菲迪埃舍诚心诚意为斯加洛特奉献自己的一切……现在我是斯加洛特的罪人吗？是我带错路把斯加洛特推到了悬崖边？”

　　时间像河水一样慢悠悠地流淌，菲迪埃舍曾经的雄心壮志骤然减少。

　　塞西和威斯特恩卡西要塞的丢失让斯加洛特星不仅失去了对地球的监视和控制权，甚至有可能会让地球人有可乘之机。他不知道现下地球人的打算，还是说地球人连斯加洛特星球也一并要拿下？

　　“老公，发生什么事了？”菲迪埃舍的夫人倩妮看到菲迪埃舍痛苦万状地抓头发大步走近他，伏下身子头枕在他的膝盖处温柔地劝慰，“别担心！没有什么可以压垮我们！”

　　说完她站起身像拥抱孩子般拥紧丈夫又说：“我知道你为斯加洛特星球动/荡的局势担忧，你不要担心，斯加洛特星球人永远会团结一致对抗外敌。我会带领女人们发动募捐，可以用来解决斯加洛特星现在的危机。我还要动员斯加洛特女性加入治疗梨梓櫙成瘾性帮扶小组……菲迪埃舍……你在想什么我全知道。”

　　“危机？你怎么解决？用什么方法？你一个女人懂得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事？梨梓櫙花茶有成瘾性？你是听谁说的混账话？是街/上/游/行的那些家伙们还是一些不知好歹、别有用心的人？”菲迪埃舍推开倩妮放炮般一连发出几个责问，“梨梓櫙花茶是我们斯加洛特星球的特产，是斯加洛特人耐以生存的主要经济，我们的海产、土产匮乏无法达到梨梓櫙花茶带来的经济效益，梨梓櫙花茶不仅可以饮用，它还有能源转换的特殊功能。”

　　倩妮夫人错愕地望着丈夫听他继续说：“宣布梨梓櫙花茶的有害性会迫使斯加洛特星球一大批人失业，如果斯加洛特星球失业率持高不下，你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吗？”

　　“梨梓櫙花茶麻痹了不少人的中枢神经，从眼下看梨梓櫙花茶收益率高，同时它也毒害了斯加洛特人。”倩妮夫人据理力争，她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听得进自己的话。

　　从最近的新闻动态看，被爆料的新型梨梓櫙花茶能让人丧失劳动兴趣，变得贪图享乐，人们不断饮食后将丧失行动力。倩妮夫人希望自己的丈夫不会被眼前的利益蒙蔽双眼，而是多考虑大众的未来。

　　“梨梓櫙花茶不仅在斯加洛特销售，也外销到别的星球，可我从没有听说过他们提起饮用梨梓櫙有不良反应。”菲迪埃舍无法理解妻子为什么也会站在反对自己的那一拨人中间。

　　“这些都是别有用心的人发起的阴谋论，为的是瓦解斯加洛特经济。”菲迪埃舍增加了这么一句话说。

　　“你不懂得我的烦恼……”菲迪埃舍疲倦地放缓声调说，“你走吧……我需要调整自己的状态。倩妮，对不起，原谅我刚才的怒气，我不是有意针对你。”

　　“亲爱的……”倩妮夫人刚想抚平丈夫不稳定的情绪，又被菲迪埃舍冷漠而有礼节性的客套逼退自己的关心。

　　倩妮夫人只能暂时放弃自己的想法……

　　“我希望你能接受大家的意见……”倩妮夫人有些无奈丈夫的固执，她无法摇醒他，也只能陪着他一道从梦里醒来。

　　菲迪埃舍望向窗外的花园呢喃自语：“地球有许多可开发的能源、有各类斯加洛特星球希求的东西，它能弥补斯加洛特星的缺憾。斯加洛特的未来在哪里？科技之光能给我一个明示吗？”

　　菲迪埃舍知道斯加洛特将以快速下滑的趋势滑向谷底，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都将一败涂地。

　　他并不是不知道忒利安的用心，他也知道忒利安说的绝无错误，他的身边已无人可用。

　　他也不是不知道新型梨梓櫙花茶的危害性，失去梨梓櫙花茶又该靠什么振兴斯加洛特星球？

　　菲迪埃舍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