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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晚蕊!”
“晚蕊!”
李雨麟抬起眼帘,凌阳公主被侍女们簇拥着已经站在她面前。
“晚蕊!我们公主叫你这么久,怎么不来?”一个侍女大摇大摆地狐假虎威。
她装作呆楞木然的样子,眼睛只管盯着手中的草药,不理会身后的呱噪。
“你竟敢不答应?”她夸张地将她从草地里提起来,像钟馗般怒目嚷道。
“啊?”她张大嘴,很吃惊地回答,声音不亚于她的。“请问你说什么?”
侍女刚想再对她吼一顿,却被主子制止了。
“好了茗香”,凌阳公主用云锦袖子遮住嘴角,娇笑道,“听说她耳力有所迟钝,今天的事就算了吧。省得别人说她们欺负残弱。”
“哼!聋子,这次就饶了你。公主菩萨心肠,但下次遇到我们就没这么走运了。”侍女放肆地说罢离去。
雨麟撇撇嘴角,这种事情十年来每隔几日便重来一次,她们不会觉得无聊,她也会闷的。
幸亏上次在宴席上打翻白玉茶盏的罪旨已经下来了,等她采完这几味药就搬到冷宫,看她们还有几个还愿意来烦她?
“麟儿啊……”
“赵婆婆,我在这里。”听到老人家的声音,她连忙答应。她已是一把年纪,从冷宫附近的院子走到这里应该“累坏了”。
“你没有惹她们不高兴吧?”她望着院子的尽头,显然听到了刚刚那群母猪的嘶吼声。
她把摘齐全的草药塞进麻布袋,背在背上,朝婆婆笑道:“当然没有啦,麟儿我又聋又傻,公主她们各个仁慈善良,怎么会生我的气?”
“小坏蛋!”婆婆不吝爱怜地捏捏她的小脸,笑道。“你这么‘能干’,今晚上要罚你背书。”
“婆婆饶命啊!”她脸一变,挤出两行清泪,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这还差不多,不过……”
对于她的哭功,还是非常有自信的,连那几位难伺候的大公主都敌不过她楚楚动人的泪珠,可偏偏婆婆不为所动。毕竟,班门弄斧不是她所好,她只不过是在交作业而已。
“今天我要你背的是新的书。”她狡诘一笑,苍老的脸却满是鲜亮的颜色。
“婆婆,您还是别饶我的小命了!”雨麟嬉皮笑脸地蹦到她跟前,耍赖皮。
婆婆拄着拐杖,故意佝偻着腰显尽老态龙钟。
“所以,你要记住。祸兮,福之所伏;福兮,祸之所依。凡是都没有绝对,若是遇到今天塞翁失马的情况,你要记得先弄清事,再求饶也不迟。”
“婆婆教训的是,麟儿知道错了。”她点头,把教导牢牢记在心里。
她活至现在,全是仰仗这位杂役婆婆的教导。如果没有她带自己,她怕是有十个脑袋便也早就搬家了。
而且整个宫廷,也只有她对她最好。
有她对她好,每日当她孙女般地疼爱,她一生也值了。
进了小窝棚,婆婆挺直脊柱,叹了一口气。
“‘伴君如伴虎。’你已经深知这句话的道理。将来你一个人嫁到蛮夷之地,一定得更加小心才是!”
“麟儿知道。”她答应地爽快,不想婆婆再有过多的担心。
作为当今皇上的亲生女儿和亲与吐蕃,早在十年前她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经众人皆知。十年来,她的人生因这件事而完全重写。不过,正如婆婆所说,福兮?祸兮?任谁都无法定论。
十年来失宠受气的日子并非传说中寒苦凄凄,反而让她跟着婆婆学会各种知识,让她饱读各家经典,实是人生之喜也!
而那些受宠的公子王孙呢?争权夺利的明争暗斗下,又多的了多少愚昧的牺牲者?确是命中之悲也!
可惜这喜悲也实非她一人说了算。他们就继续行他们的阳关道,她就接着走她的小小独木桥,大家只管各自逍遥快活便罢了。
……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大红的龙凤喜帐,嚣张、讽刺,而且张牙舞爪。逼她一醒来便面对现实。
“……依臣之见,公主……啊,不是,王妃只是旅途劳累加上不是很适宜高山的气候,导致暂时的贫血晕厥,只要悉心调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帐外,一个声音颤颤微微地飘入永安耳中。不用想,她刚刚晕倒肯定会有医官来问症。
尽管她自小由婆婆教导饮食以及医药,身体一直不痛不病,但这一次实在例外。这里的气候与长安实在差得太多了!
“那样最好。”
永安眨眨眼,转过头。虽然有帐子相隔,但光由声音就可以确定,又是那个烦人的小鬼。
“你们都给我小心伺候着。”他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而且极不情愿的样子,令人极度不舒畅。
“如过她在十月之前死掉了,你们每家的九族就一起陪葬吧。”他甩下这句话,离开,并且把门摔得轰隆作响。
“喏——”接着,一群声音惶恐地答应。
她一声不响,保持原来的姿势,闭上双眼,仿佛仍旧在昏迷中。
到现在为止,她都无法确定,她这时醒来并且听到狂妄皇子的这番话,对她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毕竟,正是由于他的话,使她原本的人生发生了不仅仅是她,而且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或是预料到的变化。
未来得及细想,黑暗却又等不及似的再一次吞噬了她的意识……
她第二次醒来则是由于丁冬作响的盆器声。
支撑起身体,永安发觉已经是白天了。
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子,她觉得身体虽然仍旧沉重无力,但空气似乎没有那么稀薄了。
抬起眼帘,她却赫然看到床下不知何时已经趴倒了一片。
她实在有点分不清状况,于是揉揉眼睛,研究床下的这一片黑黑的东西……确切说应该是人。
“你们……”她用吐蕃语开口。既然入乡,就得随俗。幸好她从小就习吐蕃语,若每天都用手比画,她可真的会郁闷死的!
“喏——”他们齐声念到。
“你们趴在地上做什么?”她掀开恼人的红帐,披上薄被。
“请王妃责罚!”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妇人颤声道。
其他人被她这么一说,趴得更低了,仿佛要将四肢陷入地板中才甘愿似的。
“何罪之有?”他们规规矩矩、诚惶诚恐的态度令她格外惊讶。
在唐,朝内宦官当道,仆人比主子更加专横跋扈,主子听仆人的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甚至就连当朝皇帝,都是他们说立则立,说废则废。
同是仆人侍女,为什么如此天差地别?
“我们刚刚倒水搬器皿,惊醒王妃……”老妇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完。
“哈哈哈哈……”
她再也忍不住,比起唐宫中那些宫女太监的态度,他们的表现实在夸张得离谱!
谁知他们闻她发笑,更加怕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王妃息怒——”
“我怎么要息怒呢?我明明是笑嘛!”永安挥挥手,他们实在可爱。“罢了,罢了。你们都起来吧。”
他们一个个你看看她,她看看你,竟没有一个敢起来。
于是她只好故意吓他们:“谁不起来,赐他死罪。”
“喏——”他们果然惶惶照办。
这个办法现在她看来,纯粹是她个人的恶作剧罢了。可是,却令她屡试不爽。以至于最后,宫里所有人都暗地里称呼她为“死罪娘娘”。只不过,伺候这个娘娘,不仅不会死,还会很开心呢。
之后又过了两、三日,永安的身体才好转过来,可以正常饮食、活动了。于是她唤来专门负责伺候她的侍女。
“娘娘有什么吩咐。”青涟来到她床边,跪在床脚。
原先她带来的那些唐侍女早就不稀罕伺候她,眼睛老是往这里精壮的年轻侍卫身上瞟。于是,她就很好心帮他们牵线搭桥,全部谴走了他们。至于吐蕃这边的,只留下四个侍女和四个侍卫留在她的寝宫。
说来也很奇怪,这里的仆人们竟都没有名字,他们与唐的宫女太监身份不同,命运也千差万别。
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奴隶,生下来是奴隶,为主人贡献一生,然后再作为奴隶死去。而他们的亲戚、子女也摆脱不了一样的命运。作为奴隶他们不配有名字。
在她看来,这对一个人来说实在是一件悲惨的事情——连名字都没有,那还剩下什么呢?
于是,她发挥主人权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他们每人取了个名字。
“别跪了。”她甩甩手,“不然……”
“死罪!”青涟惊呼,立刻腾地站起身子。
“对对。”她笑道,套上外袍下了床。
“娘娘您还不可以下床,太医说……”青涟慌忙扶住她,拼命地摇头。
永安用双手稳住她拨浪鼓似的脑袋,比了个杀头的动作。
“娘……娘娘……”青涟吓得泪眼婆娑,委屈极了。
“我都躺了好些日子了,再这么躺下去,没病都会躺出病来。”永安在软塌上坐下,蹙着眉抱怨。“今天,我只想下下棋,看看书罢了,不用担心。太医他们怪罪不到你们的。”
青涟这才略微放下心来,抽抽噎噎地叫来其他人帮主子摆好书和棋盘。
吃过茶,她依在棋桌前,研究棋谱,不想前厅雷声隆隆作响。
侍女们立刻趴倒在地,颤抖个不停。
永安皱皱眉,实在不愿意有客拜访。
“那个什么公主的死了没有啊?”人未到,声却先至。
镂花雕百鸟双开小门‘喀’——的一声猛地被推开。由它发出的哀号,永安可以确定它的寿命似乎也即将到尽头了。
“乐、乐骐王爷——”侍女们仿佛见了阎王爷似的,各个都吓得魂飞魄散。
呸、呸、呸!
听了来客的第一句话,她厌恶地挑了挑眉——这到底是个什么家伙?他父母没有教他怎么说人话吗?一开口就是咒别人死?
“托王爷洪福,那个什么公主还没死。”她托着腮帮子,接着摆她的棋子。
这种没礼貌、没品格、没自知之明又没大没小的小鬼实在不值得让她放在眼里。
他是皇子又怎么样?她还是王后咧!
虽说他的兄长值得小怕一下下,但他就免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心脏每天都负荷过大。
那小子看见她悠然自得的样子,大怒道:“好大胆的奴才!竟敢不跪?”
她揉揉额际,久违了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被人吼已经成为她每天必修的功课了。在这里看来也是逃不掉的。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小子道行实在太短,比起她那些骂人不吐脏字的皇姐们,实在不值得一提。
“因为那个什么公主已经是殿下您的皇嫂了,自然用不着行跪拜之礼。”她掂起一枚棋子,接着思量着下一步,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皇嫂?”他的智力程度似乎已经超出她想象的低,因为她的这句话他想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她连棋也已经下到收官部分。
“你是……”他惊愕地盯住她。
“她是……”见她无心回答他,他又将头转向她的侍女们寻找答案。
四个侍女只有忍住因恐惧而差点夺框而出的泪水,一齐拼命点头。
“还不明白吗?”永安叹了一口气,阻止他再吓她的小可怜侍女们。“我就是您刚刚口中的‘那个什么公主’!”
“永安公主?”他像见了鬼一般指着她大叫。
“太好了,您终于想起我的名字了。”她故意给他一个善意微笑,手指却一刻不停地移动棋子。
这个臭小鬼才不值得她牺牲下棋时间来应酬。
“你会说我们的话?”他讲出口的虽然是疑问句,却充斥着更多的惊叹。
“是啊,您不是也会说唐的语言吗?”她改用母语。“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他大剌剌地坐在她对面,震惊地继续盯着她看。“你怎么变样了?”
她拧眉,抬头接受他的注目礼。
“我多了一只眼睛还是长胡子了?”她故做惊讶状地摸索着自己的脸,引起四周包括他本人的一阵笑声。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边笑边解释,脸都涨红了。
“那么……”永安叹了一口气,非常惋惜地说:“就是——我没有克尔混将军那么重,让您失望了?”
“我……你……”
小鬼毕竟只是小鬼,她三言两语就让他无言以对,恼红了双颊。
她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原来只是以为他不过是个刁蛮的小孩,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心地似乎并没有那么坏,也许一直以来的恶习都是因为没有人正确地教导他罢了。
“别我啊、你啊的。”永安笑道,他似乎和唐的皇宫里的孩子不同,没有心机,只是脾气有点坏。“会不会下棋?”
“下棋?”他的眉毛都皱在一起,小小的脸尽是奇怪的神色。
“对啊!”她指指桌上的黑白棋子。
“好,反正看你天天都挺无聊的,就指教你一盘吧。”他装作勉为其难地开口,双眼却藏不住爱玩的儿童本性。
侍女们都惊讶地在一旁观看。
乐骐王爷怎么竟然会乖乖地下棋?
天啊——
今天不是母猪上树,就是天要下红雨了!
永安掩饰起自己快要弥漫开的笑容,装做认真地把黑子棋盒推到对面。
屋内原先的火药味已经被棋子的咔哒声所代替。
小王爷下得十分认真、安静,让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甚至连隔壁宫阙的侍女们也悄悄趴在门口偷看。
永安落下一子,移走附近的敌子。
对面的乐骐则握紧小拳头,满脸焦急。
她执白已经有一十五年之久,下棋对她来说,其实早已经不是如何取胜的问题。
相反,她每日所学的恰恰是怎么输。
在父皇、皇后以及众多皇亲国戚面前,棋是必输的。但却要输得有技巧,如何能令对方高兴的赢棋,是她下棋的基本目的所在。若简单地一溃千里,对手便会觉得太乏味;若故意放水,则对手会认为你不将他放在眼里,是更大的不敬。
她所下的,是引导对方的棋,在棋局上上演一场真正的激战,再不露痕迹地退让,最后让对方或是险胜,或是她方死棋认输。
眼前这位殿下,就更加容易了!他的棋路毫无战术可言,基本套路也一窍不通,就算一般人也能简单下赢。可她下棋一向不赢,也就养成了下棋不赢的习惯。于是,和往常一样,她虽执白子,但两色已都在她的操控之下,按照她的路子下下去。
以至于到她认输的时候,对面的小子早已大汗淋漓,被桌上的一场惊险刺激的战斗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很厉害的!”他不觉有诈,得意地笑着,“我要告诉昕迩去!”
说罢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惹得四周旁观人群又立刻倒了一大片。最后他还不忘折回来探头吩咐——“我明天还来下棋,叫御膳房做好点心等我的大驾啊!”
她但笑不语。
做棋子的人,还是像他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比较幸福啊!
望着窗外的斜阳,她眸子一沉。这第一步棋算是下对了,希望事情能按照她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否则,她就真的只有一个月可活了。
那个晚上,她躺在床塌上,真真切切听到这个乐骐王爷警告太医们确保她能活到十月……
如今是八月初,十月之前不能死,换句话说两个月后便是她的死期。
这两天从侍卫们的口中得知,十月只有一项大事——宴请回鹘太子萨路颉。看来必定和回鹘有关系了。
前几年父皇穆宗在世时,曾与回鹘联手对抗吐蕃,迫使上一届吐蕃赞普与回鹘、唐签定永不开战条约,并在三国边境树立和平石碑以昭天下。
但是,依照吐蕃的立场来看,这场仗是以回鹘背叛吐蕃兄弟盟而产生的不公平的战争。作为吐蕃的上层,应该多少都会有不满的敌意存在。
但是,和平条约是不可以打破的。
虽唐今已几易其主,但边疆众多骁勇的将士,却仍忠心耿耿地守卫着关口,更何况唐还派出代战公主以示和平的决心。
若贸然出兵,不仅没有理由,也不顺应民心。
若天不时、地不利再加上人不和,仗就必败!
所以,轮到她这枚棋子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试想一下——如果她在宴请回鹘的宴席间饮用了对方的“毒酒”之类的事情一旦发生,整个时局都会逆转。
她因是正统血脉的公主,唐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这样一来,就变成回鹘单方面撕毁和平协议,而吐蕃在“痛失”公主情况下顺应天意与唐联合剿灭回鹘。
对付回鹘,这果然是一招好棋!
可是,对她来说,却是一道夺命符。
身为皇室的公主,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皇室血统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可却万万没有料到,这祸竟然来得这么等不及。
她若错过这皇子的话,或即使听见了也没有猜到其中隐含的意义也就罢了,也就不会如此心灰意冷,可她偏偏听到了,也猜到了……
夜已深沉,整个云藻宫都睡着了一般,寂静无声。
却只有她,睁着满是怨恨的眸子,不知所措地盯住凶险的未来。
……
几乎每天,她的小皇叔都没有失约,把她的寝宫当作自家后院似的随意。
今天,不仅自己又不请自到,还带了观光客。
“这位大人是……”永安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品尝由唐带来的香茗,面对着一大一小两个“不善”的来者。
“在下尚绮昕迩,久闻永安王后芳名,今日特由乐骐王爷引见,实是荣幸。”
她礼貌地端详对面的男子,不超过四十的年纪,却器宇轩昂。
虽一眼便知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却温文尔雅、谦虚恭谨,与她近日来所见的众红脸大汉简直是天渊之别!
“哪里哪里。”她福福身,“大相光临,是本宫的福分。‘荣幸’实在不敢当。”
他的名讳,她早在唐便听说过。似乎也曾作为使节出使于唐。
他的地位在吐蕃不是第二也是第三了,与僧相钵阐布并称大二相。作为吐蕃赞普的左右手,他的功勋不仅仅来自他出色的计策以及谋略,更有一大半是戎马生涯、腥风血雨中用生命、勇气与忠心换来的。再加上与吐蕃赞普可以说是致密的关系,他的地位应该已经是无人可及了。
这样的一个人物,今日来拜访不知所谓何事?
“哎呀,你们的废话就少说两句行不行啊?”乐骐王爷指指石桌上的棋盘,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我说昕迩,你平日罗嗦也就罢了,现在又不是在上朝,就不必了吧?况且,今天是来下棋的,再不快点开始太阳就要落山了。”
他落坐于她对面,露出善意的笑容,“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的意思她明白,假惺惺的台词大家彼此都熟知,也就没有必要浪费口水重复了。
“请大相赐教。”她用一样的笑容回应。
“和这家伙一样叫我昕迩吧,大相什么的已经听腻啦!” 尚绮昕迩爽朗地笑着,“而且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不用这么客气。”
她们以前有见过吗?永安眨眨眼睛努力回忆,不过却没有任何收获。见过面的话也应该是他出使唐的期间吧,可惜她记不起来了。
“好。”她不露声色地笑着答应,把装白色的棋子的棋盒移至面前。
“昨日听闻王后败给小王爷,令在下可以说是瞠目结舌。”他夸张地说,不顾一旁的小鬼恶狠狠地盯着他。
“棋艺龊劣,令王爷见笑了。”
原来如此,他已经发觉。
“他那种烂棋都能赢,想必王后的功力不浅,不知道能否指教在下一盘?”
既然大家彼此都明白,就没有必要再装模做样了。
“指教不敢当,只怕又要令昕迩您失望了。”她笑道,话中有话。
“失望?此话怎讲?”尚绮昕迩不明所以。
她莞尔一笑,答:“永安辜负昕迩大相之期望,没有如克尔混将军那样勇猛的身材与体魄。”
对于上次他们二人的一唱一和,她记忆犹新。
“噗——”尚绮刚入口的龙井立刻喷了出来,天!那不是他和乐骐在大婚前随便胡说的话吗?她竟然听到了!
“不……不好意思……”他按住小皇子的头,金蝉欲脱壳,“其实都是这小鬼错!谁叫他没见过世面呢。”
“喂——”乐骐委屈极了,明明都是这家伙克尔混、克尔混的乱叫,关他这个纯洁无知的少年什么事啊?她皇嫂也真够记仇的,上次念完他,这次果不其然换这位接着倒霉。
“所以,阁下是想赢还是输?”她不甚介意地发出挑战,满足他的愿望。
他又一次笑了,像北方男子一般豪爽,“在下不想输,但也不想像小王爷一般的赢。”
“那,猜棋吧。”她笑着抓起一把棋子。为了上次的人身攻击,她决意杀他个片甲不留。
输棋……她也输得够多了。
“荣幸!”
那一天,她们三人一直下到天色泛黑才罢手。
虽然大相的棋艺了得,但毕竟没有像她一样有足够时间研究。加之没有对手,就和她差上一截。
不过他倒是爽快之人,约定下次再切磋,高高兴兴拖着因没有碰棋子还不想走的小王爷出了云藻宫。
于是,这一来二往的,他们两人每天只要一有闲暇就溜到她这里,或是下棋或是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她也在两个人潇洒的相处中慢慢省去了拘束,该笑的时候就放声大笑,在棋盘上则是狠狠杀敌。
嗯嗯~~~女主不能没个性,而且要有才华~~~扭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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