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安眠曲（卡鼬）》只是不爱

3、三

　　如果眼前的火焰熄灭四周将陷入肉眼无法分辨的绝对黑暗，目前所能看到的一切也都将被这黑暗吞噬不复存在，其实能见到的除却彼此再无其他。沿着火焰所能照射的范围望去，远处除了漆黑还是漆黑。为什么非要在这种压抑的令人不快的地方见面不可呢？

　　[我还是搞不清楚，这是哪里？]卡卡西低下头，红彤彤的火光映在他的衣服上，[总不至于是我的梦吧？能够见到你应该是美梦嘛，何至于构建出如此死气沉沉的光景？]

　　[这，我也解释不清楚。]鼬微微躬起背，双手搁在膝头。[如果你觉得是梦，那就是吧。]

　　[看来灵魂出窍□□却又没有死亡的情况下，只能在这种地方徘徊啊。]卡卡西抬起头仰望上空，上面当然不存在天空，也是黑糊糊一片。[遇见我父亲也是与这差不多的光景。]

　　[在那边的世界我一直考虑死来着。]鼬咬了咬嘴唇慢慢地说，[死并不可怕，寿命尽了罢了。但是死后的世界令我困惑，一直觉得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倘若有存在灵魂那该在永远漆黑的地方呆着。可实际上呢——我搞不清楚了，就连现在的我究竟由什么构成都不清楚。现实的世界中我的确已经死掉了，就算是由精神体构成的灵魂活着，那也该是看不到摸不着才对。所以，现在，我很糊涂。]

　　[那你说，现在的我是什么呢？]卡卡西转过脸，挂着稍许微笑问他。

　　鼬摇摇头，[我只清楚一点，那就是现实里你没有死掉。]

　　[我想啊，或许你在现实的世界里出现的确任何人都看不到也摸不着，但这里是非现世界啊。是与现实世界平行存在的其他空间，所以呆在这里的我也并非是此刻留在那边喘气的那个我，大概与构成你的物质差不多，所以才会看得到也摸得到。呵呵。]

　　[你的确适合当老师。]鼬流露出些许钦佩的神色，[不得不说你的话总是意外地具有说服力。即便事实不是你所设想的那样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性。]

　　[现实的世界在动摇岌岌可危而我们此刻却悠闲地坐在这里聊天，不可思议啊。]

　　[我想我可以理解你的焦虑。]鼬的语气平板板。

　　[不光是焦虑，怎么说呢，我也难以描述那种心情。]卡卡西望着眼前的火苗，虽说火但靠近却丝毫感受不到温度。[尽管这一次没有死掉，但我半点不因此而开心，活过来之后又要继续面对那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面对地战斗。说道归其，我还是太过懦弱，常常设想如果我早些再早些采取必要的行动，如今的状况是不是会比现在要好？]

　　[我认为我本该在这次死掉却没有死成。这次不是开玩笑。]卡卡西手指交叉搭在膝上。[大概这就是命运地安排吧，即便我不相信，还是有什么硬将我推到命运安排好地轨迹上。也许正因为本身性格上具有地懦弱和优柔寡断所以命运之神才决定一次又一次磨练我，既然没得选择，那就只好学着更加坚强，哪怕在此过程中头破血流，是吧？]卡卡西忽而微笑着拍拍鼬的后背。

　　鼬沉默有顷。

　　[不早了，回到原来的世界吧.。]

　　[等等！鼬，下一次。。。]卡卡西急忙站起来抓住身边的人，生怕错过了便真的永远成了一场梦。

　　[继续你必须完成的使命吧。]鼬的声音平静地如同结冰的湖面。

　　早上地阳光灿烂到令人感到没心没肺。当然，即便地球彻底毁灭太阳也照旧会按照自己地规律运行，绝不会有丝毫动容。

　　卡卡西发觉自己半躺在帐篷外的一颗树下。一觉醒来，浑身上下的肌肉关节没有一处不隐隐作痛。不过好在自己已习惯了各种疼痛，这点痛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身，深深呼吸，确定自己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昨晚。。。究竟是不是梦？环顾村里四周未被修齐的破败景象，昨晚的一切应该是梦中的景象，自己并未糊涂到分辨不清现实的地步。和鼬的交谈中自己隐瞒了对佐助已下达的处分，无论怎样也不应该在那种情形下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即便他无力插手什么，单纯不想他担忧或者不快。罢了，目前每一天醒来都有更重要的事等待自己，现在应该去看看鸣人那边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