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无双GL》白凤行

71、那只食狼的小豹

　　“说起青城派掌门陶忠兴来，他倒是宅心仁厚之人。当初由他带领的青城派也不失名门风采。同在蜀川，峨嵋和青城也一向甚为和睦。可惜自他前年闭关修行后，江湖上就再无此人的任何音讯。至今，江湖人只记得青城掌门是陶忠兴，可青城派上下事务都不再由他掌管，而是由余八仙一手代劳。因此，青城派之后的作为也与之前大相径庭。青城派内部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并不知晓。”

　　金师伯的言语中对青城派还是带着些维护的。厚重的回忆所留下的印象是让人难以改变的。即使昨日经历了灭门的危机，金师伯现在也仍是无法对青城派改观。

　　金师伯沉默了片刻，又道：“余八仙已死，昨夜峨嵋与青城恶战之事想必很快就会传到江湖上。到时候青城派会给江湖一个说法，也会向我峨嵋讨个说法。至于金人的阴谋，我想很快也会浮出水面的。”

　　“是青城派侵犯我峨嵋的，难道他们还会为了余八仙的死找我峨嵋要说法吗？”凤儿愤愤地问道。

　　“余八仙是青城派重要的人物，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对于他的死，说法是一定要有的，但是他青城也是先要给我峨嵋一个说法的。我想陶忠兴也不是不讲道义的人，这事儿到时我定要与他好好论个清楚。”

　　凤儿闻言后，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跟他理论什么？他若敢来？我也一剑将他劈了了事。”

　　说到杀人，这丫头平静如水。仿佛她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而已。

　　金师伯听后皱了皱眉头，神情交织着骇然与不悦，显然她对凤儿这种视生死如草芥的性格极为不适应。但是金师伯极具涵养，况且眼下凤儿是峨嵋的定海神针。所以金师伯并未出言教导。

　　“凤儿只有对待敌人才会这样的，对良善之人，她也是以和善对之的。”我赶紧在一旁打了个圆场。

　　金师伯舒展开了眉头，最后她只是打趣地吐出一句：“辣手西施教出的徒弟果然传承了她的风采。但是在你们师父回来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招惹青城派的好。”

　　“峨嵋出了这么大的事，师父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

　　“那是自然。”金师伯先冲凤儿点了点头道，而后又转头瞥了我一眼，“到时候回来的不仅有你们师父，还有你赵师伯。”

　　是了。师门有难，姑姑又怎么会置身事外？想必她很快也会赶回峨嵋的。

　　而后，金师伯给我们讲起江湖上的往事，凤儿听得兴致勃勃。可我心中则开始思量起另外一件事来---金人将如何对付中原武林？

　　“咚咚！”房门响了。

　　“师父，弟子慧纤求见。”

　　“进来。”

　　慧纤师姐推门而入。

　　“师父，依照您的吩咐，采回的草药已分配完毕。虽然弟子们已经人手一个香囊。可有些药材稀缺，想驱散山中毒气恐怕药量不够，想留些储备恐怕就更困难了。”

　　“是哪几副药材？”

　　慧纤师姐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纸呈给了金师伯。

　　金师伯仔细看了片刻，而后抬头问道：“这几种药材山上没有了吗？”

　　“附近的这几种药材都被我们挖净了。深山中...那里地形险峻，又常有野兽出没，我们不敢去。”

　　听到慧纤师姐提到深山，凤儿来了兴致。

　　“自小我就在深山中长大，那里地形我熟悉。路虽然有些险，但也不是上不去。那里也确实常有狼出没，不过有我在，你们不用怕狼的。我可以为你们带路。”

　　这丫头一提到狼又来了精神。她哪里是想去带路，分明是想去屠狼。

　　我横了她一眼，还未待开口阻止，就听得慧纤师姐苦笑着说道：“多谢凤行师妹好意了，可即使你能带路，我们也没有凤行师妹那样俊的身手，上不了险途的。”

　　“明日去山下的药铺找找吧！能买多少就买多少。”金师伯开口吩咐道。

　　“是。”得到了指示，慧纤师姐先行告退了。

　　“凤行，在你师父回来之前你可哪里也不能去啊！你走了，山上若是再来了歹人可怎么办呢？”金师伯的语气像是长辈与孩童讲话般的慈祥。

　　“哦！我不乱走就是了。”

　　金师伯莞尔一笑。

　　“对了，无双、凤行，你俩为何不怕青城派的毒气？”

　　我回过神来，探手摸进了衣领。可是凤儿却比我快了一步，抢先把颈上的玉哨摘了下来递到金师伯面前。

　　“我们有这个。”

　　金师伯接过凤儿的玉哨仔细打量着。

　　“这玉是我家中伯伯所赠予，他告诉我，此玉有驱毒的功效。我们也只是猜想是这玉的缘故才使我们得以安然，并不能确定。”我在旁补了一句，“您来看看这玉可有解毒的功效？”

　　金师伯摆弄着凤儿的玉哨，端详了片刻，最后吐出了一句：“我也不知晓，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出来。”

　　“什么办法？”我和凤儿异口同声地问道。

　　“解酒。”

　　“解酒？”凤儿蹙起好看的眉毛，一脸茫然地问道，“您是说用这玉来醒酒？”

　　“不错。人之所以会醉酒其实也是因为中了酒中的毒，但是这种毒寻常人都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靠自身去消化掉。但是想要快些醒酒那便需要解酒。如果这玉有解酒的功效就可以证明它是能祛毒的。”说着，金师伯将玉哨还给了凤儿。

　　“原来如此。”听了金师伯的话，我顿时茅塞顿开。用酒来试这玉的功效比用毒可安全多了。

　　从金师伯房间出来后，已是夕阳西下。由于我们醒来时已经是未时了，所以今日的时光显得尤为短暂。

　　晚饭的时候，凤儿特意向照料厨房的子弟讨了些酒来。

　　我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今日派中比昔日要冷清了许多。不解之下，拿了饭菜后我又稍作停顿。

　　“请问小师妹，今日派中为何如此寂静？”

　　“回师姐，经过昨日一场劫难，现在峨嵋已经全线戒备，掌门派人在进山的四个入口昼夜看守，直到白师叔归来。弟子们轮换守卫，都已甚是疲惫了，加之大劫之后，事务繁多，采药，分配药材，驱散毒气，收拾青城弟子破坏的残局等等。现在人手不够，能用的弟子都用上了。大家各有各忙，不忙的也都偷闲休憩了。所以今日显得尤为冷清。”

　　“多谢。”

　　我和凤儿拿着晚饭回了房中。饭菜依旧简单，全是素菜。此时这只不是很饿的“小豹”有些难以下咽了。

　　“怎么？吃不下去了？”我打趣地夹了一口菜给她。

　　凤儿眨着大眼睛，盯着盘子里的素菜，像个贪吃的孩子一样吐出一句 ：“我想吃狼肉了。”

　　“你 ...什么？”

　　凤儿时常会偷吃狼肉。上次被我诛杀的那只头狼，转天就被凤儿拎了回来。等我发现时，那头狼早已被凤儿烤熟了。与她一同享用狼餐的还有达达、吉吉那两只豹崽子。

　　当我看到熟悉的狼皮和狼头时，我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那臭丫头倒有良心，举着一个狼腿跑到我面前。

　　“这个是给你留的。”

　　看到那狼腿，我再也忍不住了，当即转身干呕。

　　其实我这倒不是对狼的反应，而是对凤儿的反应。因为小时候她也吃过一次狼肉，那时她可是生吃的。那是第一次我和师父见识到了她的兽性，那画面至今让我胆寒。从那以后，师父就让我看着她，不让她吃狼肉也不让她吃生肉。

　　不吃生肉这个简单，因为人在尝到熟肉的味道后就能分辨出哪个更可口？可不让她吃狼肉就有些困难了。凤儿经常在屠狼后会偷偷地吃，而我看到了也不会告诉师父。

　　“你...你是想吃肉了吧！”我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也平复着自己的胃。

　　“我就是想吃狼肉了。”凤儿用筷子拨弄着碗中的饭粒。

　　我终于忍不住了，将筷子放到了桌上。

　　“我饱了。”

　　“没有肉你也吃不下去了吧？”凤儿嘟着嘴对我问道。

　　“我是吃不下去了，但不是因为没有肉。”我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就是只小野兽，没有你不敢吃的。”

　　凤儿倏地抬眸望向我，眸光像是野兽见到了猎物。

　　我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你...你不会连我也想吃了吧？”

　　凤儿左唇微启，露出了她习惯式的邪笑。

　　“有时候我真的是想把你吃了，但却不知从何处下口？”

　　“你...”我霍地站了起来，离她远远的。“你这丫头还有没有良心？连你师姐都想用来果腹。”

　　“我当然不是用你来果腹，也不会真的吃了你。我只是...”凤儿若有所思，她好似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反正有那么一种冲动，那种冲动还是让我欢喜的。”

　　我不想再听她胡言乱语，当即警告她：“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能有这种邪念。”我负气地冷哼一声，哀怨道，“若是早知你这般野性难驯，我当初就不会把你从狼群里捡回来。”

　　“你后悔了？你后悔现在也可以把我扔回狼群去。”凤儿毫不示弱，盯着我的眼神带着挑衅。

　　“把你扔回狼群狼就惨了，我才舍不得那些狼被你残害呢！”

　　“你...”凤儿面上变色，怒目瞪着我，将手中的筷子向我掷了过来。

　　我急忙侧身，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将她掷来的筷子夹在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