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无双GL》白凤行

157、三对一无双败北

　　“这位姐姐说的是。”那个妹妹先是赞同了凤儿所言，遂即又失落地摇了摇头，喃喃地道。“我们姐们俩离开爹娘才能好好活着。父母不曾将我姐妹当至亲相待，我们不怨他们，可我们也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嗯！这就对了，人生本就是自己的，女子的生活也该由自己掌控，不必受任何人摆布，即使是你们的爹娘。”凤儿向福至送去了赞许的目光。

　　三对一，我也只能敛口作罢了。除了我之外，眼前的三位姑娘都吃过爹娘的苦。我没有过她们的经历，怎的又自以为是地拿着圣人定下的准则去权衡她们了？

　　相似的境遇会让原本没有交集的人快速熟识甚至肝胆相照。刚刚还心存芥蒂的三个姑娘此时居然站到了同一战线。

　　我喟叹一声，自责感再次油然而生。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现下的我不也是父女反目、逃离家门的吗？

　　不认祖宗是大不敬，可惜这个男权社会从来没有善待过女子。是以，虽然她们的话初听刺耳，可是细细玩味后也不觉得哪里错了。我不也是因为对爹失望透顶才改承母姓的吗？我又何尝不是逆子？

　　“姑娘们…说得也有道理，名字本就是个称呼，加不加姓氏无所谓的。”我给三位姑娘找了个台阶下，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放下执念。

　　遂即我看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思忖了片刻，先是抬首对着那姐姐开口道:“姑娘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我希望从今而后你可以得到更多的福报。不如姑娘就叫福生吧！”

　　那姐姐似是很满意这个名字。笑着对我谢道：“谢姐姐赐名。”

　　“那我呢？”那妹妹满面期待地看向我。

　　“望你和姐姐的福报不分伯仲。你唤做福至吧！”

　　“褔至…”那妹妹咀嚼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道，“不似姐姐的名字那么好听，不过若是寓意相近，那我便接受了。”

　　姐妹俩相视而笑。

　　“人家的名字又是福生又是福至。为何我的名字与福报沾不上半点关系？好像我的名字也是某人取的吧？”身边的丫头又发出了不满的抱怨。

　　我笑着睨了她一眼。

　　“你的名字寓意不同，你若是嫌弃自己的名字不好，那便改一个…”

　　“不改，我没说要改。”这个别扭的丫头将头一侧不再理会我。她就是故意在捣乱的，在外人面前，她总是喜欢与我唱反调。

　　就在我们说笑之际，吴大娘从屋中走了出来。

　　看到步履蹒跚的身影时，凤儿率先走上前去。

　　“吴大娘。您好些了吗？”凤儿是个清冷的性子，真是难得看到她动容。

　　“嗯！好多了，劳女侠惦记了。”吴大娘苍白的脸上尽是疲惫。可与昨日比起来，她的状态似乎好了些许。

　　我与福生和福至也随之走上前去。

　　“干娘，您老想去哪里？”福生关切地扶住了吴大娘。

　　“干娘，您老想去作甚？我们替您代劳。”福至笑吟吟地问道。

　　听到福生和祥至不一样的称呼，我和凤儿惑然看向她俩。

　　“我哪里也不去，只是想起来走走。” 吴大娘摆了摆手，面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生动的神情，“总是闷在屋子里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活动活动腿脚。”。

　　“你们…”我欲言又止，一脸愕然地看着那两姐妹，等待着她们的解释。

　　“我们已经认吴大娘做干娘了，以后我俩就是吴大娘的女儿。”褔至雀跃不已地对我和凤儿解释着。说罢！她上前搀扶住了吴大娘。“干娘，那我陪您出去走走。”

　　“好。”吴大娘对着褔至露出了笑颜。

　　望着褔至扶着吴大娘徐徐远去，凤儿喃喃地道：“这几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吴大娘笑了。”

　　“吴大娘命苦，听村里人说她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人生三大不幸，她老人家遭遇了两样。”话说到此，福生的声音哽咽了，她缓了片刻后，又喃喃地道，“小宝因我而丧命，我理应有责任替小宝为母尽孝。况且…”福生喟叹一声，怅然道，“吴大娘丧子，我们姐妹也决然离开了双亲。除了责任之外，权当彼此抚慰吧！”

　　观人于细微而知其所想。有时候只听一个人说什么是不能真正了解其内心的。这刚刚还理直气壮不认爹娘的姑娘其实内心还是对爹娘有所思念的。不然又怎么会寄思念于吴大娘呢？

　　感情真是爱恨交织的产物。我摇头暗自苦笑，口中却淡淡地说道：“这样再好不过。”

　　“好了，该说正事儿了。”身旁的凤儿没有耐性再听我们攀谈，她直接拉住了我的手吩咐道。“村民们应该都起来了。随我去寻他们。”

　　敛了伤春悲秋的心绪，我随着凤儿来到了村头王大哥的家中。

　　一步入屋内，迎面就感受到了热闹温馨的氛围。

　　只见屋内摆着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是五六个壮年汉子正围坐着喝茶，另一张桌上则是三四个妇人和两三个孩童围坐。如果没记错，这几个妇人中正有昨日从刘府带出来的刘老爷的妻室。还有一个妇人则是穿梭在两桌之间，忙和着给两张桌子添茶倒水。

　　“女侠，你们来了？”王大哥和几个兄弟见到我和凤儿后恭敬地起身招呼道。看这场面似是恭候多时了。

　　“嗯！”凤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向来有事说事，不喜多言。这丫头初离山门，还不懂得为人处事之道，好在她以一身绝世武功征服了这些布衣白丁，取得了这些村民的信任。不过既然我在身边，场面话照惯例还是由我来讲的。

　　是以，我躬身抱拳对着各位兄弟满含歉意地道，“小妹失礼，让各位兄弟久等了。望兄台们见谅。”

　　“女侠不必客气。”憨厚的王大哥连连摆手，“我们农家汉子习惯了起早。农闲时觉也不多，睡不着就坐在一起喝茶闲聊。没有正事的。”

　　“就是的，我也是刚回来不久。”一个少年笑嘻嘻地应道。如若没记错，这就是昨日差点一柴刀将我劈了的那小兄弟。

　　“你去哪里了？”听到那少年说刚刚回来，凤儿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那少年严肃地问道，“这么早出去做什么了?”

　　“我刚刚去…”

　　“六子。”

　　那少年脱口便要应凤儿的问话，却被一旁的王大哥厉声制止了。

　　那叫六子的少年当即缄口，一脸茫然地看了看王大哥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一脸无奈地看了看凤儿示意自己不便应答。

　　王大哥没有理会六子疑问的目光，也没有向凤儿解释什么，而是对着坐在眼前的兄弟几个朗声道：“来，给两位女侠让个位置，咱们坐下说话。”

　　闻言，我和凤儿身前的两个男子赶忙腾出了两个空位。与此同时，那个忙和着的妇人斟了两杯茶放到我和凤儿面前。

　　“多谢王大嫂。”凤儿礼貌答谢。

　　“爹爹。”这时，一个五六岁的男娃跑了过来，依偎在王大哥的身旁。

　　王大哥则是面无表情地摸了摸他的头。

　　随即，王大哥对着王大嫂朗声招呼道：“他娘，你带着娃和妹子们先出去吧！我们和女侠有些事要商量。”王大哥顺手推了推身旁的儿子，示意自己的婆娘带走儿子。

　　那王大嫂会意，过来拉走了儿子，又招呼坐在一旁的妇人们。

　　“走，咱们出去透透气。”

　　待女人们和孩子们走后，屋内陷入了一片静默。王大哥和兄弟们均是面色凝重。

　　读出了异样，凤儿率先打破了沉寂。

　　“村子昨夜有何异样吗？”凤儿一脸冷峻地问话。语气之中竟然带着几分头领的风范。全然没了在我面前的孩子气。

　　“没有。女侠放心，昨日我们轮流守护，小心谨慎，丝毫不敢怠慢的。”一个中年的虬须汉子应道。

　　“嗯！”凤儿轻轻应声。“万事小心为好。”

　　“是，女侠。”

　　看着众人一筹莫展，心事重重的模样，凤儿又试探着问道：“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这一问让众人面上登时变了颜色。

　　只见六子支支吾吾地不敢吭声，最后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王大哥。

　　“但说无妨。”凤儿对着六子点了点头。

　　可不待六子答话。王大哥便深舒一口气，而后起身踱步到我和凤儿面前，颤巍巍地拱手道：“求二位女侠给全村老少们指条明路吧！”说着这王大哥就预俯身下跪。

　　“诶！王大哥，你这是作甚？”随着凤儿的疑问，我先一步起身搀住了那欲跪的王大哥。

　　可我只搀住了王大哥一人却搀不住身旁的一众兄弟。

　　“求女侠给我们指条明路吧！”身旁的兄弟们纷纷拱手下跪。

　　“方才女人们在，婆娘们胆子小，我们不便直言。” 王大哥神色怅惘，缓缓开口道，“男人临事当自决，可我们这次闯下的祸，恐怕依靠我们这些农夫之力难以平息。还望女侠们相助。”

　　我和凤儿有些似懂非懂。但是凤儿却仍能气定神闲，不若我这般惊慌局促。

　　“起来讲话。我不喜俯首，兄弟们有何事起来说。”不痛不痒的三言两语居然就让一众汉子们乖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