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无双GL》白凤行

110、凤双回山见师尊

　　“无双师姐，凤行师姐。你们回来了？”此时，山口有两个师妹和一个师弟在守山。见到我俩归来，他们疾奔过来招呼道。

　　虽然只是出山数日，可看到同门的兄弟姐妹，我的心中还是莫名地生出一阵亲切感。我冲他们点了点头，欣然问道:“师门还好吗？这段时间没有出什么乱子吧？”

　　“一切都安好。有无双师姐的阵仗在，任何虫蛇鼠蟑都进不得山的。” 一个师妹先是对着我得意地打趣。

　　我汗颜而笑，送给她一个友善的白眼。

　　而一旁的另一个师妹则是兴致勃勃地问道，“听说青城派被灭门了，太解气了。无双师姐，凤行师姐，是不是你们干的啊？”

　　“额…”无论是面对问罪还是称赞，杀人灭门的事都有些难以启齿。

　　见我不置可否，身边的凤儿开口道：“是我干的。”

　　这丫头向来敢做敢为，没有任何顾及。

　　“我就知道是凤行师姐替我们报的仇。”听了那师妹的称赞，我暗自叹息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金师伯呢？”我不想再与他们讨论青城派灭门的事儿，于是转了话锋。

　　“在山上呢！哦，对了，白师叔也回来了。她们可是等候你们多日了。快上去吧！”那师弟比较沉稳，他憨憨地对着我们说道。

　　听到师父回来了。我和凤儿不由自主地对望了一眼。一向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的凤儿，脸上难得露出了些许的畏怯之色。这丫头也只有在师父面前尚存三分忌惮。

　　“走吧！”我牵起了凤儿的手。这丫头有寻常孩子的弱点，闯了祸也会害怕长辈的责罚。

　　凤儿垂首不语，默然前行。

　　“凤儿。”

　　我陡然拉住了她。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了，知道了。”那丫头不耐烦地甩开了我的手。“你怎的这般罗嗦？这话你一路上说了不知多少遍了。我听都听烦了。我既然敢为自然就敢担当，大不了就被师父罚呗！有何好怕的？又不是没被罚过。”

　　我们“小豹”真是太单纯了。“灭了青城派”在这丫头的心里就像是贪玩闯祸一般简单。她不知道她这次犯的错有多严重？或许我不告诉她才是最好的。

　　“无知者无畏。”我垂首摇了摇头，喃喃地道。

　　“我是无知，可知了又有何可畏的？你们人类总说除生死无大事。可对于野兽而言，连生死都不算大事。今日你够强，你就可以吃掉别的动物。你不够强，你就会成为其他野兽的果脯之餐。这是丛林中每天都会发生的事。而对于新出生的小兽来说，也无非就是给丛林增添了一顿美餐而已。”讲着这么残忍的事实，凤儿却气定神闲，甚至还用“美味”来形容弱小生命的无奈。

　　“说实话，我不是太理解你们人类所谓的报仇。强者为了活下去而不断地猎杀，而弱者会以被捕食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大概因为死亡随时都会到来，躯体随时会成为食物。所以作为野兽，它们并不会觉得痛苦太久的，有的动物甚至连记忆都不会存在的，自然也不会想着什么复仇了。当然，如果你不够强，最好还是学会忘记痛苦，也要学会享受眼前的快乐。”

　　当这只“小豹”以野兽自居时，她总能给我讲出异乎寻常的道理来。她让我学会了用另一个角度来认知这个世界，她也给了我许多在书本上找不到的答案。

　　我不再多言，我知道此刻她比我镇定。

　　当我们走到山门时，迎面碰上了慧仪师姐。

　　“无双师妹，凤行师妹。你们回来了？”见到我和凤儿，慧仪师姐喜出望外。

　　“嗯！回来了。”见到慧仪师姐，我俩也很欢喜。

　　“你们没事吧？”慧仪师姐关心地摸了摸我，又摸了摸凤儿。

　　“你瞧我俩像有事的吗？”凤儿摊开双手噙笑道。

　　“没事就好。师父和白师叔可担心你们了。”

　　“那慧仪师姐可曾担心我们？”凤儿对着慧仪师姐打趣道。

　　“我……我自然也是担心师妹的了。”面对凤儿的撒娇，慧仪师姐竟然红了面。

　　这丫头还真是潇洒豁达，才规矩了一会，现在竟然又开始调戏师姐了。看来此时她比我要放松多了。凤儿能遇事不乱取决于她不同的经历，这等风范却也是常人少有的。

　　“慧仪师姐，金师伯和师父呢？”我问道。

　　“在前殿。我刚从那回来。”慧仪师姐向前殿的方向瞥了一眼。

　　“好，我俩先去见金师伯和师父了。”我执起了凤儿的手，冲着慧仪师姐点了点头。

　　“嗯！去吧！”

　　当我和凤儿走到前殿外时，我们远远地望到了金师伯和师父。

　　最先看到我们的是金师伯，而师父面对着金师伯站着，她背对着我们。当金师伯的视线定格在我们身上时，师父也缓缓地转过身来。

　　我和凤儿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奔向师父和金师伯。

　　“金师伯，师父。”我向金师伯和师父行礼。

　　凤儿则比我率性，她不知礼数，只是先招呼了金师伯，又上前一步，唤了师父。

　　“师父，您回来了？”

　　我们是许久没见过师父了。乍一见到师父，我俩都喜不自禁。只不过我拘于礼数，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心情。而凤儿则喜形于色，从不会掩饰，也不会因为什么礼数而隐藏本性。

　　师父的目光温柔，我看到她的唇角微微地颤动，可师父却没让这个笑容绽放。我能感受到，见到我们师父是欢喜的。可她却在笑容展开之前将相见的欣喜压抑住了。

　　师父没有应声，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凤儿又看了看我。

　　“无双，凤行，你们回来了？”相对于师父，金师伯的面容温暖了许多。“你们……还好吧？”

　　“我们好得很，金师伯。”凤儿又掩饰不住重逢的欣喜了。

　　“凤儿，将降狼剑还予金师伯。”师父蓦然开口道。清冷的语气让我们的欢喜之情骤然降温。

　　“哦！”凤儿木然应声，将降狼剑端在手中，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金师伯。

　　暴风雨来临之前，一切通常都是平静的。师父的不动声色让我们愈加局促。

　　“你俩随我来。”师父平和却带着威严。她转身阔步出了前殿。

　　望着师父的背影，我和凤儿不禁回头，胆怯地向金师伯瞧上了一眼。

　　金师伯慈悲，甚少体罚弟子。此时，心知闯祸的我俩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金师伯。

　　“去吧！我随后就到。”金师伯冲我和凤儿摆了摆手。

　　“嗯！”我和凤儿笑着对视了一眼。旋即垂首跟在师父身后。

　　我们随着师父回了她的房间。

　　“关门。”师父冷着脸坐了下来。

　　闻言，我赶紧回身关了房门。我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喉咙。我知道师父要关起门来教训徒儿了。

　　“跪下。”师父兀自平静如常。她平素甚少发怒，可严肃起来的威慑力是不容小觑的，即使顽劣如凤儿，也抵挡不住师父的威严。

　　我和凤儿膝盖一软，当即跪了下来。

　　“你们……屠了青城派？”

　　“我……”

　　“是我做的。”

　　我正欲斟酌合适的措辞开口应答，凤儿就抢先开口揽下了罪责。

　　“不，是我们。”见凤儿抢先认罪，我也不再思忖什么措辞了。既然是一起犯的错，我焉能独善其身？

　　师父深深吸纳了口气，她好像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而后，师父又用尽量温和的口气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儿从怀中掏出了青城派的武功秘籍呈给师父。我将我们在青城派的所见所闻，以及凤儿收下徒弟的经历通通告知了师父。最后，我举手盟誓，向师父保证所说属实。

　　师父安静地听完后只是惆怅地吐出一句：“天意如此，造化弄人。”

　　我偷眼看了看师父，将师父复杂的神情收在眼中后，我知晓师父并没有责怪我们的心思。

　　师父暂且放下对青城派的感慨，抬首对我们说道：“你们的所为确是情非得已，可你们也要明白，为师教你们学武不是让你们去杀戮的。”

　　“师父，是青城派先犯我峨嵋的。”凤儿急道，“习武者哪有挨打不还手的？”

　　“那你跑去青城派的地方杀人，还灭了人家门派也是因为挨打要还击吗？如今整个武林都知道江湖中出了个大人物叫玉面阎魔。你这诨号丝毫不逊色于你师父的辣手西施啊！”师父问罪的样子竟然是一脸慈祥，口中的揶揄甚至还带出了几分得意。师父其实对凤儿的期待很高，因为凤儿确实有这个天赋，可她没想到凤儿竟然是以这种方式青出于蓝的。

　　“是青城派的人背后恶语伤人，还杀人嫁祸于我。”凤儿不忿地说道。

　　“师父，确实是青城派欺我派在先，又在江湖上散播谣言诋毁凤儿，这事儿怪不得凤儿的。”凤儿脾气急又嘴拙，怕她说错了话冲撞了师父，我赶忙在一旁替她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