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无双GL》白凤行

104、面对小豹的拒绝

　　“又发呆。”就在我望着远去的一行人思忖之时，身边的丫头抗议地嘀咕着。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身边的“小豹”。赶紧转身送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可是收在眼底的却是那丫头俏脸上的阴霾。

　　我探手想拉她的手儿，可那丫头却别扭地退后一步。

　　“凤儿。”

　　“战姑娘。”

　　我想上前安抚一下那只别扭的“小豹”，可就在这当口，虞允文凑了过来。

　　“你还好吧？”看着我唇角的伤处，虞允文竟然不自觉地抬起了手，好似想帮我擦拭伤处。我心中乍然一凛，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大个子这是要做什么？

　　或许是看到了我异样的神情，或者是虞允文幡然醒悟。那大个子反应过来了。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我的面时，他的手蓦然僵住了。与此同时，我感到手臂一紧。而后整个人被一股力道带入了熟悉的怀抱。

　　今日我是第三次被凤儿拉入怀中了。

　　我从那丫头怀中抽离身子，再次站稳后，我抬头看着她。这一眼又看得我开始紧张了。

　　只见凤儿正冷着一张脸，用冰冷的眸光逼视着虞允文。这只“小豹”好似又露出了方才对敌时的神情。而那厢的虞允文被这冷峻的目光盯得有些局促。

　　我悄悄拽了拽凤儿的衣祙。可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并没有让她转移注意。她甚至都没有对我的举动做出反应。

　　被凤儿不友好的目光逼视着，虞允文陡然红了面颊，他好似对方才的失礼之举有些汗颜。

　　刚刚的举止虽然是不由自主的无心之举，不是有意为之。可在沾衣裸袖便为失节的年代，这举动对于女子而言可算不得小事。何况是在凤儿面前对我有这样的举动，那丫头生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战姑娘，我……”虞允文想解释什么，可显然他没想好要说些什么。

　　“我没事。只是皮肉之伤。”我摸了摸嘴角。“虞兄莫担心，无碍的。”我冲他笑着点了点头。

　　“多谢战姑娘救命之恩，还累得姑娘为我受了伤。”虞允文躬身一揖到地。

　　“都是自己人，虞兄怎的讲起客套话来了？”我向那正在收拾残局的官吏们瞧了瞧，又对着虞允文笑道，“虞大哥先去帮兄弟们吧！”我又伸手握住凤儿的手，“师妹会帮我处理伤口的，你放心好了。”

　　“好。”虞允文对我笑着颔首。

　　我给虞允文找了个台阶，他就赶紧趁机躲开了。转身前，他还不忘偷瞄一眼凤儿。那丫头的脸色一般人可是消受不了的。

　　看着虞允文落荒而逃的身影，我不禁抿起了唇角。但是现下真正的麻烦是哄好我身边的那个丫头。

　　我转头对着凤儿讨好地笑着。我想用我温暖的笑融化她冰冷的眼神。可那丫头星眸中散发出来的冷直接将我的笑容冻僵了。

　　“凤儿。”我轻声唤她，“架都打完了，怎么还冷着一张脸？难道你把我也当成敌人啊？”我想探手摸摸她的脸，可那丫头却将头一侧，躲开了我的触碰。随后，她手上一用力将我们相牵的手儿甩开了。

　　“哼！”凤儿转身即走，不再理我。

　　唉！这丫头怎么又生气了？

　　面对威名远播的蜀川盗匪我可以口若悬河。可是面对生气的凤儿我就立马词穷了。面对粗莽的草寇我丝毫也不畏惧，面对这丫头的不假颜色，我却总是局促不安。

　　“凤儿。”来不及多思量，我赶紧跟了上去。

　　收拾完毕后，我们与差役们护着官俸回了仁寿县。

　　见到禄米被追回，官吏们士气大振。能从霹雳刀手上抢回粮食，这足以让仁寿县的官吏们名扬蜀川了。

　　由于脸上又明显挂了彩，我和凤儿就没有随虞允文回虞家了。毕竟师父挨揍了，还是不让徒弟看见的好。

　　我和凤儿回了客栈，简单地结束饭菜后，我俩便回了房间。这丫头到现在都没与我讲上一句话。回客栈的路上我都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现下只剩彼此二人了，我又怎能再让她生气？

　　我倒了一杯茶，徐徐踱到正在擦剑的凤儿身边。可那丫头对我视若无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上的降狼剑。

　　“一会把我的剑也顺手擦了吧！”我将手中的茶杯放到她面前。

　　可那丫头对我的打趣置若罔闻。玉面上一如既往的冰冷。她还是不想睬我。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她身后。

　　“凤儿，都过了一个下午了，有什么气也该消了吧？”我探手搭在她的肩头。

　　而那丫头只是用一声粗重的换气声来回应我。随着她粗重的呼吸，我搭在她肩头的手也被一股力道弹开了。

　　“我在擦剑，莫要扰我。”

　　这祖宗真是越来越难哄了。不过在她手中有剑的时候，我还是不要惹她的好。

　　我缄口转身，躲到一边，不再烦她。

　　少顷之后，我出门打了热水回来。洗面的时候，我小心地擦拭着嘴角。

　　“把药擦了。”

　　一个药瓶从侧面陡然进入了我的视线。

　　我抿唇偷笑。我的“小豹”还是很懂事的。不管她与我如何置气？她心里还是关心我的。只是她表达关心的方式总是那么别扭。关心的话也总是讲得那么生硬。

　　我伸手想去接那药瓶，可在指尖即将碰到药瓶时我的手突然改变了路线，我一把抓住了那执着药瓶的玉手。

　　“你……”那玉手本能地想要缩回。而我却将它握得更紧。

　　“呆无双，你放手。”

　　我听到身后冰冷的警告声。

　　“凤儿帮我擦药可好？”我将手中的毛巾扔掉，缓缓侧过半个身子，回首看她。

　　那只“小豹”面上的冰霜未消，与她星眸相触时，我的心又慌了。我说不清那是因为心动还是因为紧张。

　　凤儿对我的讨好无动于衷，她沉默不语地审视着我，这目光逼退了我所有的柔情，也让我失去了撒娇的勇气。

　　“我自己擦吧！”我躲开了她的视线，松了她的手顺势拿过了药瓶。

　　我暗怪自己，面对这个小我四五岁的丫头，几时变得这般不沉稳了？

　　我低眉想绕过凤儿，却被那丫头一把拉住了。

　　我没有吭声，也没有侧头看她。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她的吩咐。我没有与她置气，我只是怕自己的温柔再次撞上她的冰冷。

　　凤儿从我手上拈过了药瓶，拉着我坐到了桌前。

　　凤儿小心翼翼地帮我擦药，手上的力道极轻，生怕弄疼了我。

　　渐渐地，她的面容不再冰冷，眼神也变得温润。只是……她还是不想与我讲话。

　　“药擦好了。”凤儿端详着我的唇角片刻，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只见她的唇不经意地微微颤抖。虽然这些变化只在片刻之间，可是却被我捕捉到了。

　　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我盯着，凤儿慌乱地一侧身，闪躲开了我的视线。

　　“凤儿。”我轻松唤她，同时拽了拽她的衣角。我又忍不住地向她示好。尽管刚刚才失去了撒娇的勇气，可此时我又不长记性地开始取悦她。反正在她面前我一向厚颜无耻。只要能讨得她的欢心，脸面又算的什么？

　　想到这儿我一把揽住了她的肩头。

　　“凤儿还在生气啊？”我缓缓靠近与她碰了碰头。可她对我的示好并不买账，甚至对我的亲昵还有些抵触。

　　凤儿身子一晃挣开了我，而后一掌拍在桌子上，猛然起身站到了一旁。

　　“哎！”我本想伸手拉住她，可我哪里能拉得住“小豹”。手指只是擦着她的衣角掠过。

　　“每次打架都挂彩，这些年的功夫你是白练了吗？”凤儿负手背对着我，粗重的呼吸声让我感受到了她的愤怒。

　　我缓缓起身，走到她的身后。

　　“这次是我不小心，凤儿莫恼。再说只是皮肉伤而已，不碍事的。”我斟酌着用词，小心地回复她。

　　凤儿深深换了口气，人如雕塑般伫立不动。我知道她心中火气未消。而此时，与其说“小豹”的怒火让我畏怯，不如说她生气让我心疼。

　　我试探着将手搭在她的肩头柔声道：“我的伤是小事，可惹得凤儿生气那就是大事了。”

　　见她没有反抗，我的胆子开始大起来。我徐徐靠近，与她贴身。我听到她的气息稍乱，我知道这丫头的心开始躁动了。只是此刻她的面子压住了她的冲动。

　　既然这只“小豹”不是真的对我无动于衷，那就好办了。

　　我探首在她侧面上轻轻一吻。如此近距离的贴面，我感受到她的体温瞬间上升。

　　“不要碰我。”那丫头肩头一晃，将我甩开。“我不想…”

　　凤儿欲言又止，但是我已经明白了。她不想让我碰她。

　　我的主动讨好□□脆利落地拒绝，这让我甚是难堪。我怔在原地，有些难以下台。而那丫头兀自背对着我，不言不语。

　　少顷之后，我克制住了情绪，平复了心情。木然地应了一声 “好。”

　　声音有点低沉，连我自己都觉得悲凉。可那是我鼓足勇气后的体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