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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想揍您,想让您疼 ...

  •   “贺池,等你长大以后师父给你说个媳妇好不好?”一个戴着傩(nuó)鬼面具的人,悠闲地歪在前厅的长椅上,支着头,看着大中午还在院子里练劈砍的小贺池,“来歇会儿,你别再中暑了。”

      他的声音从面具下面传出来,有点瓮声瓮气的失真。

      小贺池听话的扔了手里的木剑,顺手抹了下巴尖上的汗,转身去前厅,捧起大海碗喝绿豆汤。

      师父坐着,给小贺池打着扇,罢了还不忘招呼另一个:“秋阳,来喝点水,天热。”

      角落里的桌子下面,蜷缩着一个小男孩,他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球,背靠着墙坐着。听到这句话,林秋阳又往里缩了一点,似乎……是在害怕那个人。

      小贺池对林秋阳的反应见怪不怪了,这个怪人虽然一开始就跟师父同行,但是好像一直很害怕师父,也不愿意跟师父说太多话。

      贺池不太懂,毕竟他觉得师父是个很好的人。

      等小贺池喝完,拿起旁边的另一个被盛满了的碗,给林秋阳送了过去,随后站在师父的面前,一板一眼的说:“不行,女人都是母老虎!”

      “又是林秋阳教你的??”师父的声音满满的无奈,“你不要听他瞎说,他毛都没长齐呢知道个什么啊。更何况,也不一定……就是女孩子嘛……看你自己喜欢。”

      小贺池的眉毛深深的拧了起来,他不太懂:“那男人是公老虎吗?公老虎可怕吗师父?”

      “额……”师父的表情都被盖在了那张暗红色的傩鬼面具下,可惜了,贺池没能看到师父大无语的样子。

      “这不重要,我只要贺池答应我一件事。”师父把锅里面剩下的绿豆花捞出来,撒上白糖,分了两份放桌上,“以后等贺池有了媳妇,要对他好,不可以打他,不可以骂他,也不能让他疼,贺池能做到吗?”

      那年夏天,除去糖拌绿豆花的味道,贺池就只记住了这句承诺。

      “好。”

      -

      贺池把贪狼刀拿开,脑门子上的青筋全跳出来了,咬着后槽牙,狠狠地盯着季蓝烟,一动不动,盯了至少有五分钟。然后,他一言不发的从季蓝烟身上下来,顺带着把床板上死相狰狞的鬼挑了下去。

      季蓝烟刚才扭着尾巴浪完了,现在开始怂了。

      贺池这人,长得本来就锋芒毕露,自带一脸诸天神佛给爷爬的气概,但是因为过分完美的礼数,让包括季蓝烟在内的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货要是真动起手来,十个季蓝烟都不够他揍的。

      季蓝烟一看这架势,立刻坐起来,缩在墙角,他知道,自己这次玩大发了,估计把贺池彻底惹毛了。

      更惨的是,季蓝烟跟贺池总共认识了没一个星期,实在是不了解这个男人,他害怕贺池这货疯起来打他。

      季蓝烟这人,不怕死,但他怕受罪,还怕疼。

      贺池要是直接一刀切了他,倒也还行,但是季蓝烟比较担心,贺池把自己吊起来抽一顿,然后还要拉着自己找师父,那画面可是太美了。

      所以现在,季蓝烟像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警惕的盯着贺池。

      贺池狠狠地瞪了他一会,然后,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拽过了自己的背包。

      卧槽这狗男人真的要家暴!那个包里塞得都特么是绳子和军刀!

      季蓝烟顺着另一边下床,撒丫子就跑,但是被手镯给扯回来了,然后又被人拽着领子扔到了床上,那手法十分的霸道总裁。

      季蓝烟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死了,结果一包压缩饼干直接拍在了他的脸上,于是季蓝烟傻了。

      贺池很生气,所以声音很大。他咬着后槽牙,把字儿一个一个的从嘴里抠出来:“茧里面的世界!东西都不能吃!您!给我吃这个!!请!把您的!手给我!被咬出血了,我给您上药!!”

      说完,一把拽过季蓝烟的右手,恶狠狠地开始上药。

      季蓝烟傻了。

      然后他瞬间乖巧,抱着饼干:“哦”

      季蓝烟看着怀里香葱味的饼干,捏了捏自己比城墙厚的脸皮,久违的有点……不好意思。

      一开始,贺池罔顾自己的意愿,强行把自己带到茧里面的时候,季蓝烟确实憋着一肚子气,所以可以说是处处找事,次次作死,从卧轨,到这次送嫁,他几次没把自己的小命折进去。

      这要是角色互换一下,贺池敢像他这么作死,季蓝烟妥妥的开骂了。

      但是看贺池现在这架势,虽然生气,但是想必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找他了。而且现在,还这么细致的给自己吃的,还要给自己包扎。

      以至于就算是季蓝烟这么不要脸的人,也着实觉得自己过分了。

      于是他决定哄一下。

      季蓝烟十分配合的伸着手腕,完全不提自己是医生这回事,在贺池上药的时候,也不喊疼,非常听话,嘴上也不忘疯狂卖乖:“哎贺池,我发现你师父真的把你教的特别好,你怎么什么都会!”

      打蛇打七寸,季蓝烟知道,夸贺池远没有夸他师父来的有成效。

      果然,贺池相当吃这一套,他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

      季蓝烟继续:“你看,肯定是你师父让你说敬语的对不对?这就很好嘛!多有礼貌了!你师父还嘱咐过你什么?”

      贺池把棉签泡在碘酒瓶里,蘸了蘸,闻言回头,直勾勾的盯着季蓝烟,一字一句的说:“要对您好,不能打您,不能骂您,不能让您疼。”

      季蓝烟咽了下口水,识相的不说话了。

      因为从贺池直白的目光里,季蓝烟很明确的读出了贺池的未尽之言:我刚刚是真的想揍你,想骂死你,想让你疼,但是因为我要听师父话,所以我憋住了!

      季蓝烟低头,闭嘴,开始啃干粮,再也不作妖了。

      贺池发现季蓝烟难得乖一会,叹了一口气,想好好开导开导季蓝烟。

      但是贺池忘了,他嘴笨,而且相当的笨:“我来的时候,看到您在剧烈的挣扎,其实您不用这么大的反应。您拿出卧轨自杀时一半的勇敢来,坚持一会儿,您想死的目标很快就可以实现了。经过这一次,想必您也就知道了,死生都是大事,所以您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

      “……你怎么又开始数落我了啊。”季蓝烟就是猫一样的脾气,一旦摸的地方不对,话都不听完,立马就软绵绵的开始炸毛,完全忘记自己刚刚还发誓要哄哄贺池,这会儿又贫上了,“我怕疼,我怕受罪,行了吧?憋死多难受,我这人就算是死,也不想受罪。至于卧轨……哎,我说,贺池啊,我都卧轨暴毙了你还找我干嘛?”

      贺池搞不懂了,他没有想数落季蓝烟,他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大实话而已啊:“没有尸体,而且镯子上的链子一直引着我……如果您真的怕疼怕受罪,把您家里的煤气阀门打开,门窗封死,吃好安眠药,就可以了,不比您割腕来的舒服?”

      “一氧化碳这个东西,确实走的比较舒坦。但是一旦起火,就必然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为我的任性陪葬。”季蓝烟偏了偏头,难得认真的看着贺池,“贺池,我虽然确实不想活了,但我也不想看着别人因我而死。”

      突然,季蓝烟的眼睛亮了亮,颇有点小得意在里面:“至于卧轨,我那是在求证一些东西。喂喂喂,贺池啊,你想不想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贺池皱着眉叹了口气,把绷带系好,然后想了想,还是对着伤口轻轻地吹了吹,最后,认真的看着季蓝烟:“不想。您可真是太不识好歹了,我只希望您能好好活着。求证什么的……比活下去还重要吗?”

      季蓝烟坐了起来,揉了揉手腕子,看了着贺池系的那个蝴蝶结,颇为满意:“你不想听没关系的呀!我想说就成。”季蓝烟完美的避开了第二个问题,

      说完,季蓝烟扫视了一眼屋子,然后不等贺池反应,劈手就去抢贺池的贪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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