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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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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申然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微抬嘴角，当做没看见小家伙的异样。闭上眼睛，沉入水中，舒适地叹了一声。
申然看着男人很享受温泉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出来：“你真的不是人类吗？”
这个人喜欢泡茶，还来泡温泉，上个世界还见到他开着灯睡觉。
“摸摸看？”男人点了点自己左胸心脏的地方，示意他伸手。
申然起身走到男人面前，水汽蒸腾下，这个人身上那种死气沉沉的青白消退不少。墨黑的眼瞳被遮掩，落下的浓密睫毛根根分明，微微翘起的弧度煞是好看。
他伸手触摸男人的胸口，刺骨的凉意穿透血肉。明明在泛着热气的温泉中，申然却看到一层薄薄的冰霜迅速从手指开始往上蔓延。
惊诧之下，他连忙想收回手，却被男人扣住手腕往前一带，整个手掌都按在冰冷硬实的胸口上。
申然伸手撑住男人背后的石台才稳住身形，发现按在男人胸口的手上已经被冰霜包裹，刚好到手腕处。本来在游戏中隐去的黑色符号此时正显现出来，接触到符号的冰霜又迅速退去。
没有了冰霜的阻隔，重新被热水包裹的手再次感受到暖意，申然才发现掌下的异样。且不说被热水泡了这么久，男人的心口还是冰冷异常，而且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心跳。
申然见过的NPC才三个，鬼面全身被黑袍与面具遮掩，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骨女肯定不是人。男人全身上下都像是人类，但是却完全没有心跳，胸口冰冷平静如同死物。
不仅仅是没有心跳，申然才发现，呼吸也是没有的。
“灵不过是有意识的死物，就算表面是人的模样，也不会有温度，呼吸和心跳。”男人睁眼，墨黑的瞳孔里一片空洞，“我是冷的，但是我喜欢暖和的东西。”
申然愣愣地望着这人罕见的脆弱，他总觉得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比如，你”看着小家伙呆住的样子，男人勾起一抹坏笑，突然伸手拍开身侧申然撑在石台上的手，接住了身形不稳倒下来的温软身躯。
熟悉的清香就在怀中，随着食欲而来的还有一种难掩的渴望，从内心深处升起的，一种将怀里这人撕扯，吞噬的渴望。
上千年的冰冷黑暗里，男人第一次产生了据为己有的欲念，这个小家伙必须是他的，独属于他。
流觞垂眸，纤长的睫毛罩下一片阴影，掩下眸中的神色。他一手按住怀中挣扎起身的动作，一手勾起小家伙的下巴，垂首吻住柔软的唇。
【你是我的了，在同我一起消亡之前，我会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唔，”申然被强健有力的大手按住，完全无法挣扎，发现男人吻过嘴唇还不够，似乎是想伸舌头进来。他心一横，看准时机用力咬下去。
冰凉的液体从男人舌头上渗出，随之而来的是嘴里剧烈的灼烧感，“痛——”
“别动，”无奈地叹口气，流觞止住舌尖的血，再次吻住红肿的唇，将小家伙嘴里搜刮一遍，吸回黑色的血迹。
“刚才什么东西？”在男人退出去之后，申然砸了咂嘴，不痛了，用手指摸了摸舌头，什么都没有。
“我的血，”男人捏住小家伙的下巴，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伤口才放手。
“你的血有毒？！”申然目瞪口呆。
“不是毒，”男人划破指尖挤了一滴血出来，黑色的液体落在温泉中央顿时爆开一团黑焰，池子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我的力量来源于血液里的黑焰。”
水里的温度迅速下降，等黑焰熄灭，池子里的水只剩下没过脚背的浅浅一层，冰凉冰凉的。
“这……”申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黑焰了，想到之前它还在自己手腕上爬过，顿时觉得手上一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我手腕上的火焰记号是什么意思？”申然看着手上重新隐匿的记号，回头问男人。
失去了带着蒸汽的热水遮掩，男人赤果的身体顿时显露出来。申然刚转头就看见了一些不和谐的东西，立马转回去，红晕爬上耳根。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才14岁，顿时恼羞成怒：“你——变态！”
“可能是温泉泡的太舒服了。”男人也有点尴尬，他当然不是什么恋童癖，刚想解释一下，却发现小家伙已经三两步就爬出温泉准备走了，无奈提醒道：“……衣服穿好。”
自己这个样子当然不能就这么出去，他低头看着自己难得精神起来的小兄弟，心情颇好地打开放水的开关，准备再泡一会。
自从他成为灵之后，千年都没有升起过欲望了。男人感受着被热水包围的温暖，舒服地眯上了眼。
………………
随手抓起托盘上的干净衣服披上就跑的申然出了门才发现拿错了，白色衣袍下摆垂在地上，宽大的领口必须要用手按住才不会散开。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申然只能顶着领路丫鬟意味深长的目光，捂着领口拎起过长的下摆走过长廊，进入边上的寝屋。
被冷冽的气息包裹，回身关门的时候，申然整张脸都红了个透。他走向衣柜，想换一件衣服，可是这里是男人的寝屋，怎么会有他的衣服。
衣柜里清一色都是男人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来有没有新的。申然有点后悔，当时还不如回去呢。
从温泉出来的他还穿着湿哒哒的亵裤，一路小跑过来，外袍都有点湿了。
“那个，可以给我拿一套衣服吗？”申然把门开条缝，探头出去跟丫鬟说话。
“好的，请姑娘请稍等一会。”丫鬟会意一笑，行礼离开。
湿了的脏裤子是不能穿了，申然干脆就脱了扔在地上，他也不想去动衣柜的衣服，男人的裤子他穿不上，腰带都扎不紧。干脆就把身上的外袍对折围在腰上，用袖子绕了两圈当腰带保证不会垮下来。
男人那个样子估计得在温泉待一会，申然干脆趁这时机在房间里逛逛。
这个寝屋挺大，用宽大的屏风隔开，里间是一张特别大的床，外间有一排书架和桌案。
申然转了一圈，桌案上干干净净，纸都是空白的，书架上他也翻了一遍，没找到有什么特殊的。
这个屋子东西不多，申然不一会就摸了个遍。本来他还以为这里没准能有个密室啥的，看来是没有了。
根据他的猜测，流觞肯定与钱家有关系，很可能曲水阁是钱家暗中的产业，流觞是钱家的人。
正当他准备去床上看看有没有暗格藏东西的时候，眼神扫过烛台。古代的蜡烛都是插在烛台中的，这烛台底座宽大，蜡烛底部似乎有些什么黑色的东西。
申然走近，用手捻起来一看，是一撮灰。蜡烛燃烧怎么会有灰呢，有人在这蜡烛上烧了东西。
他把灰扒拉开，发现了一点没烧干净的纸块。上面有几个非常小的字。
“魁”“处理”“探子”
最下面明显是落款的地方，画着一个钱币的符号。
字非常小，烧出来的灰呈现卷状，申然猜测是类似于飞鸽传书那种卷成一个小筒的密信。
魁是花魁吗？处理？处理花魁？花魁已经死了，处理尸体？探子指的是谁？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这密信肯定是男人烧的，别人给他看的。铜币图案应该就是钱家，钱家给流觞公子暗中传信。
那他的猜测没错，这流觞公子就是钱家的人。
花魁是曲水阁费尽心思的捧出来的，为什么要处理她呢？与王爷有关吗，花魁喜欢王爷，背叛钱家？
申然决定等明天想个办法去花魁房中看看。
正当他思索之时，门被推开了。
男人一手推门，一手拿着衣物。看见小家伙光着上身在屋内，腰上围着的正是自己的外袍，不由得挑了挑眉。
申然三两步跳上床用被子罩住自己，羞道：“你先把衣服给我。”
男人将放着衣物的托盘搁在床边，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小家伙，心想说自己刚才在温泉里哪里没看过，用得着害羞吗。
看着男人走到屏风后面，申然才放开被子，把腰上的布料解开，首先找出里裤穿上，再是上衣。
随着托盘上叠好的衣服散开，里面掉出一件粉色布料，申然拎起来一看，居然是件肚兜！
申然脸一红，怒将肚兜扔在地上。手边是他从腰间解下的外袍，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了，原本上好的顺滑料子现在皱巴巴的，衣摆因为拖在地上已经是脏兮兮的。
明明他前两天换衣服的时候都没有肚兜这种东西的，男人该不会有什么癖好吧，想起温泉的事情，申然心底暗骂一声变态，决定晚上离男人远点。
本来他还对弄坏了这件外袍有点心虚，这下他也不客气，直接扔在地上。
“换好了？”听见里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估摸着是换好了衣服，男人转身走进去，瞥见地上显眼的粉红肚兜，诧异地抬了抬眉，又见小家伙坐在床上不理他，了然。
不过这倒是与他无关，他可没仔细看过托盘上有什么衣服。想了一下，男人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这衣服是下人准备的，如今你身份不同了，穿的衣物自然不同。”
“什么叫身份不同穿的衣服不同？”申然抬头看着男人，听见解释的时候他就相信了，怎么说两人相处有段时间了，他大概了解这人性格。
“之前，你是这青楼卖身的艺人，”流觞顺势坐在小家伙身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话：“如今，是我的人。”
“这里民风开放，青楼女子皆是不着内衣的，所以你之前的衣服里面，没有肚兜。”
申然推开耳边的头，擦了擦颈侧的皮肤，想缓解一下从脊骨升上来的酥麻感。男人声音低沉带着沙哑，耳膜都能感觉到那种声波的震动，感觉整个人跟过了电一样。
按住怦怦乱跳的小心脏，申然想到之前那丫鬟的神色，信了男人的话，不过——“晚上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男人看了看非常宽敞的大床，和小家伙微红的耳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