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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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不仅告诉了我他的打算和计划，甚至连念能力都告诉了我。只要我问了，他就会认真回答，毫无保留。
这实在有违他的谨慎作风。
这样的他，让我隐约看到了童年时那个莽撞任性却格外重情的小酷拉皮卡。在他眼中，做事情谨慎冷静是重要的，但涉及到重视的亲友，他就会抛却这些。
这就是酷拉皮卡，有着一颗天使般热烈而温柔的心。
由此，我终于知道了他定下的誓约具体是什么——
酷拉皮卡的心脏边悬着一把念刀。他要把大部分念能力用来和幻影旅团战斗，如果他用锁链对幻影旅团以外的人使用杀招，那他心脏边的那把念刀便会刺下。
果然从恨意中诞生的念能力，对自己也格外残酷啊。
这是他的最大弱点，若是有其他人知道，也许会以此设计伤害他。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中油然而生强烈的后悔和保护欲。
我不应该问的。我自然不可能说出去，但难保有特殊能力的人不通过拷问就能获取情报。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下定决心，抬手将随身携带的刀拔了出来，在他震惊的目光中，闭上眼睛指着心口，发动念。
在心中默念誓约的片刻，刀尖的轮廓仿佛更锋利了一些，直指心脏。
片刻后，我睁开眼，对上他的微缩的眼瞳，笑了笑。
“现学现用，我给自己下了限制，这下幻影旅团的人就不可能从我这里知道酷拉皮卡的能力了。”
我的誓约是不能伤害酷拉皮卡，也不能泄露关于他弱点的情报。
这样可以从根本上阻止操作系的念能力者操纵我伤害酷拉皮卡，也能屏蔽其他可以获取情报的特殊念能力。
以及，我要是哪天不幸地被幻影旅团抓住了拷问，扛不住酷刑说了酷拉皮卡的情报，我就会立刻死去。
誓约这东西是双刃剑，我可以因为酷拉皮卡而承担风险，也因此变得更加强大了。
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我的气好像厚重了不少，感觉不比那个死掉的旅团成员差。——这就是我觉悟的直接体现。
感受到这股力量，我很高兴。拥有这样的力量，我能帮到酷拉皮卡的地方就变多了，而且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拖累他。
然后，我第一次看到酷拉皮卡对我露出这么生气的表情。
“菲罗！你……”他盯着我，狠狠地拧着眉，脸色发白，隔着黑色隐形眼镜片我都能感觉到他眼中的怒火。
我顿时有点心惊胆战，下意识摸了摸后脑，露出讨好的笑容。
他闭了闭眼，像是在压抑怒火，又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其他的激烈情绪。
黯淡的光线透过窗户散射进来，映出一片朦胧的光晕。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他侧脸的线条轮廓清秀而精致，眉眼间隐约透出的痛苦和懊恼，大概所有的少女看到都会心生怜惜吧。
我有些出神。不知为何，奇异地回想起了五年前。
那时，年幼的我站在床边，看着母亲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在悲怆之余，我忍不住心想，人的生命真是虚无缥缈呢，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忽然死去，徒留爱着他的人独自回忆和后悔。
酷拉皮卡，这个令我心动的少年，像山林中的精灵王子一样美丽的少年，也会有一天和母亲一样离我而去吗？
如果可以，我想永远守护他，看到他重新露出灿烂无暇的笑容。和他相互拥抱，被那份温暖包围，长长久久陪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只是太不容易了。
有太多困难，有可怕的仇人，有危险的工作，有不得不承担的使命和责任。
可是，哪怕有再多困难，我也不想放弃。人生短暂，若是瞻前顾后，若是胆怯畏难，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从来不怕等待，好的猎人，要有足够的耐心去收获最终的胜利。
“别担心，酷拉皮卡，我不会有事的，不会轻易死掉的。”我握住他的手，认认真真地说道，“因为我还有心愿想要实现呢。”
酷拉皮卡睁开眼睛，回握紧我的手。他似是想说什么狠话，但说不出口的样子，最后只好无奈地说道：“要是食言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笑眯眯地“嗯”了一声。
26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酷拉皮卡有一套对付蜘蛛的计划，但这一晚的突发状况实在太多了。
概括下来就是——
诺斯拉家族的大小姐妮翁任性地甩掉了保镖出走，结果在拍卖会场陷入了不明原因的昏迷。没人知道她遇到了什么，大楼监控只能拍到她身边曾经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之后，准备重新举办拍卖会的色梅塔利大楼疑似潜入了旅团成员，全员戒严。
紧接着，前来支援的□□部队在路上遭到了恐怖的阻击，全军覆没。
整个晚上酷拉皮卡都必须跟在雇主身边，履行自己保镖的职责，因此无法完全摸清事态的状况。
至于我——只能说一晚上过得十分惊险刺激。
下午的会面很短暂，酷拉皮卡被雇主的电话叫回去了。我和酷拉皮卡分开后，回拨了电话给雷欧力，这才得知原来他们下午得到可靠情报，发现了两个旅团成员的行踪。
“所以呢？小杰和奇犽就去跟踪了，至今未回？”我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他们真是……”
真是太莽撞了。
虽然奇犽很厉害，揍敌客家族出身想必很擅长追踪，但问题是，幻影旅团成员很多，谁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奇怪的能力。
我打算去他们下午发现旅团成员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刚途经小公园的路边僻静处，我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以我常年混迹原始森林以及其他恶劣环境的经验，我这是被人盯上了。
夜幕已经降临，昏暗的路灯光线下，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的风，将树叶吹得晃动了起来。鼻尖能闻到一股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我的嗅觉曾经被雷欧力吐槽过是狗鼻子，比常人灵敏得多，从来没有出错过。根据我的感觉，此刻盯上我的人，一定是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杀人狂。
空气安静下来，时间好像在无限拉长。
千钧一发之际，我敏锐地一矮身体。
下一刻，闪烁着寒光的刀刃，浅浅地划过我的肩膀，肩膀处的衣服随之破损了一些，不过所幸没有损伤到身体。只要晚零点一秒，我的脑袋大概就要分家了。
我的大脑迅速反应过来——这是个近战型的敌人。
在刀再度挥来之前，我就先往前跳开一大步，试图保持与敌人之间的距离。
光线昏暗，对方进攻凶猛，速度远超普通人。
锋锐的刀刃携带着强大的气，从斜上角往下砍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劈成两半。
我也凝神发出圆，和对方的气撞在一起。发功后视野中对方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清晰可见，我拔刀精准地挡下了对方的攻击。
碰撞的瞬间飞散出大量的火花，声响尖锐刺耳，可见力度之大，气势之凶狠。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秒钟的时间我就已经和对方交手了好几回合。
对方的速度很快，这么多年来和我交过手过的人中，大概只有西索、酷拉皮卡和父亲能达到这个速度。
不是没法跟上，只是我从前和自然界的野兽战斗偏多，和父亲、酷拉皮卡也只是普通的切磋对练，和人决斗的经验不够，因此心里很没底。
所幸就这几回合下来，我感觉对方的力气应该没有我大。
我紧张地屏住呼吸，看到对方手腕反转回砍上来，灵活得惊人。寒光擦着我的皮肤而过，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错身而过的刹那，我大喝一声，用身体直接朝着对方身体凶悍地冲撞。
——别看我表面看上去身材苗条匀称，其实经过了多年特训后，我身体的每一分肌肉都凝缩着属于强化系的可怕力量。
大概是猝不及防，对方被我一下子撞得重心不稳，退后了几步，暂停了攻势。
我这才有功夫看清对方的脸。
路灯的光线照亮了他的身影。攻击我的家伙打扮得像个岛国武士，梳着一根细细的长辫，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朴素的长刀，眼神凶狠冷酷，没有丝毫感情。
补充一句，我之所以能认出这种打扮，还是因为猎人考试的时候出于好奇，和同为考生的半藏聊过彼此家乡的风土和文化，了解了半藏的老家那边有忍者、武士之类的职业。
“啧，看起来并不是锁链杀手……”
他打量过我用刀的手，然后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眼神中的攻击性好像变少了一点，甚至带着一点怀念，“你是强化系吧，还真是熟悉的战斗方式。”
锁链杀手……
我心中一紧，立刻反应了过来，他是指酷拉皮卡。而从这个称呼以及语气来看，这人是幻影旅团成员无疑。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重新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在那两个小鬼的记忆里，你说和我们碰见过。但是像你这样的长相和实力，应该很容易会注意到才对，我却没有什么印象，其他人也说没有印象……”说到这里，他“嘶”了一声，双眼毒蛇一样冰冷地盯着我。
“——也就是说，你遇到的人可能是窝金。说吧，你和锁链杀手有什么联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