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新编》雨中骑士

13、画皮

　　太原有一王生，家道小康，中产阶级，有房有田，老婆已经怀孕三个月，这天一早，王生去城里家政中心想联系个月嫂，等老婆临盆之后可以有个照顾，朝曦微露，薄雾冥冥，路上人迹稀少，有一丽人在前面踽踽独行，腰细肩削，秀发扶肩，绝对的背影杀。王生因为老婆有孕有身，已经独守空房数月，见了丽影难免浮想联篇，紧赶几步回头一瞅，此女容华绝代，略带几分妖艳，王生情不自禁，上前问道：“美女，刚下班吗？留个联系方式呗”。美女骂道：“谁是美女，谁是美女，你全家都是美女”。
　　王生又纠缠道：“我家就在不远，不如喝杯茶，歇歇脚再走不迟”。美女犹豫片刻回答道：“也好，看你不象坏人，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有香消消奶茶更好”。王成领着美女来到自己的房间，美女问：“怎么你没有别的家庭成员吗”？王生回答：“这是我家宅子后院的书斋，只有我一个人，妻儿老小都在前院居住”。美女非常满意，告诉王生她姓马名晓，是邻村的闺女，爹娘包办婚姻，把她嫁给一个姓李的煤老板，煤老板虽然有钱，但是貌丑如猪，口臭难忍，她实在受不了，夤夜逃出，现在无依无靠，不知如何生活。王生安慰她道：“我虽非大富大贵，养个小三不成问题，你如果不嫌我貌丑，就在我这里住下吧”。美女含羞首肯，不过有个条件，性生活一月只能一次。
　　这天美女想吃九九鸭脖，王生去镇上熟食店买了两斤，在回来的路上碰上一个道士，道士问他：“最近有啥艳遇没有”？王生一口否认。道士奇怪自语：“邪门，明明邪气缠身，反而说没有，看来死期不远了”。王生有些疑虑，本想问个明白，见道士走远，只好作罢。
　　王生回到书斋，想看看美人在做什么，从窗棂缝隙处往内窥探，只见美人在屋里自言自语：“听说最近新出的BB霜和护肤水很好用，趁这书呆子不在，我重新把妆画一下”。美人边说边坐在桌前，擦去脸上粉底和遮瑕膏，露出一张大饼子麻脸，王生在外边看的魂飞天外，明明是一张瓜子小脸，怎么瞬间就变成大饼脸，这一定是从东洋学的易容妖术。
　　王生扔掉鸭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道士，求道士救命，道士脸色凝重地说：“这东洋易容术果然神奇，腮红有收缩效果，配以长流海发式，化出瓜子小脸不是问题，只是不易持久，云雨之后，未免显出原形，这样吧，我这里有个整容广告，离此两千里的棒子国有人精通人脸再造，如烂铁回炉，想整啥样整啥样，名媛歌妓，飞燕杨妃，应有尽有，你去吧”。
　　王生千恩万谢，揣起广告就走，回到了书斋，把广告放在书案上，不出一语坐在一边，美人拿起整容广告一看，大怒：“酸秀才，你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模样，该整容的是你，还嫌我丑，现在流行自然美女，高句丽的塑料人早就out了，这道士就是一土老冒”，边说边把广告撕的粉碎，然后一把扔在王生脸上。
　　王生也怒道：“自然个屁，你那张丑脸要不是遮瑕膏，BB霜，能吓死个人，你要不去整个大S回来，就不要进我的家门”。
　　美人冷笑一声：“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一黄花大闺女让你玷污，现在玩腻了就想甩了我，没那么容易，我跟你拼了”，说着操起一把剪刀扑向王生，两人扭打在一起，美人手起剪落，割下王生的□□，扔下剪刀，逃出书斋。
　　王生疼地满地打滚，老婆秦氏听到喊声赶紧跑过来，看到王生下身鲜血淋淋，又惊又怒道：“报应呀，真是报应呀，你不好好读书，考个研究生，学人家搞什么婚外恋，现在净了身，想入宫也不可能，你不看看外面招聘广告，年龄过了35岁谁还要你”。
　　王生忍住疼痛，肯求秦氏道：“别多说了，快去城里请道士来救我，晚了恐怕不好移植，快去快去，剪下的东西先放进地窖里保鲜，否则就不中用了”。
　　秦氏把道士请到家中，道士见了一地碎纸屑大怒：“畜生，我好心好意提供整容信息，不去就罢了，为啥子撕我的广告，上面有我的业务编号，影响我的业绩，我定不与她善罢干休，这孽畜在哪里”？
　　秦氏说早就畏罪潜逃了，道士冷笑道：“不然，这孽畜善能伪装，精通易容，必不会走远，今日家中可有什么生人”？
　　秦氏环顾家中，有个下人回答：“今日家中下水道堵塞，请了个通下水道的正在粪坑疏通”。
　　道士说：“必是此物，带路”。一群人来到后花园内，见一青衣人面目可憎，浑身恶臭，道士大叫道：“还我的传单来”，边说边扑上去和青衣人扭打，秦氏带领家人也扑上去撕扯哭喊道：“让你勾引别人老公，你这小三，老娘要撕烂你的脸”。最后众人按住青衣人的手脚，道士用湿毛巾抹掉青衣人脸上的假面，露出那张大饼子麻脸。道士问：“这笔帐怎么算，不行我们就去见官”？
　　青衣人起身拍拍尘土道：“你无非就是想挣整容院的提成，我这就去高句丽如何”？
　　道士这才笑容可掬说道：“别走错路了，是棒子国，不是高句丽，高句丽乃是我天朝统辖，受我国节治，棒子国蛮荒之地，不足道也，唯盛产人造美伎，纳贡朝廷矣”。
　　秦氏哭道：“道爷不可放过这小贱人，我夫君被她净身，这可如何是好”？
　　道士一脸为难：“我只是个发广告传单的，又不精通医术，这贱人虽然为恶，终究是你夫君引狼入室，你杀了她也于事无补，这样吧，镇上有一疯道人，平常装疯卖傻，其实是世外高人，你可去请他试试，或许有救”。
　　秦氏听了千恩万谢，来到县城的天齐庙，果然见垃圾堆旁坐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臭气熏天的道士，正在晒太阳捉虱，秦氏见状为难，只好扭捏走上前去，甚是恭敬地恳求：“道爷可会接骨，可救救我家夫君”。
　　臭道士狂笑道：“此三心二意之徒，救之何益，天下人尽可夫，似你这般容貌，不愁寻觅夫家”。
　　秦氏只是啼哭哀求，哭的道士心烦意乱，挥杖作势欲打道：“贱人，我又不是华佗再世，求我何用，也罢，这里有浙江温州最新研制哥两好胶水两瓶，你可拿回去试它一试，记住，红蓝两瓶比例为一比二，切不可弄错，再送你汇源肾宝一盒，如有效验，要用十个疗程，去罢”。
　　秦氏回到家中，依照道士叮嘱把胶水调和好，在王生身上一用，果然坚不可断，如新生一般，只是一圈红印，隐约若现，王生经此劫难，幡然醒悟，再见秦氏，虽没有十分的美貌，但也是楚楚动人，加之汇源肾宝的功效，对秦氏恩爱有加，缠绵缱绻，那一翻巫山云雨，非本书可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