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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山顶洞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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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咱们就这么停下了？“阮澄抱着腿蜷缩在山洞口，语气怀疑。人家逃亡的洞口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杂草，自然隐蔽，这个洞口寸草不生，外面还一片平坦风景，这要是不能被发现，得是十级眼瞎啊。
”他们找不到这儿来。“褚北辰坐到洞口，这山洞很深，甬道却狭窄，两人难免衣料摩擦。
”我和主人曾被追杀至此，他们搜遍每寸森林，却对这山洞视而不见。”程雪掏出烧饼，递给两人。
“多谢。”阮澄接过烧饼，递给褚北辰。他没接，阮澄嚼着烧饼看向他。
褚北辰高高仰头望向夜空，脖颈拉出漂亮的线条。星夜倒映在他眼中，映得他眼中一分琉璃色泽水光粼粼，眼神流露出几分难得的向往。
“这北辰星，比之国都里，浩大百倍不止……“
阮澄收起嬉笑之色，静静望着褚北辰。说到底，再权势逼人，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那些少年意气，那些鲜衣怒马，到底还是举手投足间挥洒而出。
“这算什么？你可曾听过星垂平野阔，月咏大江流。那才是人间何等辽阔风光。”阮澄转回头，微微后仰，双手后撑，嘴里吊着饼，也望向星空。
“今天北辰很亮啊，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看来是啊。”
阮澄结结实实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看到正对上沈白起的脸。
“卧槽！”阮澄吓得一个仰卧起坐跳了起来。
“他们看不到的。”褚北辰懒懒的睁开眼。
阮澄凑近仔细看了看沈白起的眼神，空茫虚焦。阮澄觉得一切更不对头起来，本来这时候褚北辰已然死了，沈白起也不该在这里追击褚北辰，更别提这个分外古怪的洞穴了。这一切的一切和原书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了。
”为什么这洞穴他们看不到，好像也进不来？“
”为什么？那得问问这洞穴的主人了。“褚北辰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走吧，看看里面。“
程雪三两口嚼完昨夜剩下的半块烧饼，提起剑来。
”你怎么那么喜欢吃烧饼？“阮澄颇为惊异，世人大多喜爱珍馐美酒，喜欢一个干巴巴烧饼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程雪看她一眼，语气平淡，”那你为什么随身带醋？“
”那你知道马受惊是醋？“阮澄有点惊讶，”我都说了，我是民女，出门是为了打醋。“
”你算是哪门子民女？不会烹饪，连衣服都不会穿，十指不沾阳春水。“褚北辰淡淡的嘲讽，”编借口也不像样一点。“
这男人昨晚的模样好像是昙花一现，今天又恢复这副样子。
”奴虽为民女，父母却极为宠爱，但也绝不至于不会穿衣。“阮澄有点咬牙切齿的开口。
”哦？那你这般为孤穿左衽，是当孤已经是死人不成。“褚北辰留下一句，便走上前去。
阮澄低头古怪一笑，其实她醒来穿的这副身子，还真是民女。人家还真是打醋去的。
“你叫什么？”
“阮澄……你之前一直没问我名字，完全是当我死人么？”阮澄下意识说完名字才反应过来。
褚北辰睇过来一眼，没说话，自然是默认了。
三人在山洞走了许久，可这山洞好似没有尽头，前后望去都黑黝黝一片，除却他们的脚步声，一切都像是无声的巨兽。
”这地方当真是有意思极了，虫声鸟鸣一概皆无。“褚北辰轻轻摸着干燥的岩壁，“我鄟国地处平原，多雨，岩石多为粉细砂状，这里却是层状，颗粒粗糙。这简直就像是平白悄无声息的出现。”
阮澄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原书浓墨重彩的描述了刑国，但对于鄟国却一笔带过。按理说，既然没被作者描写的场景，一切都应当是平凡至极才对，甚至说这个地方绝对绝对不该出现这样大的bug。
三人又在沉默的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突然前方出现一盏接一盏亮起的烛灯，绵延到远方。一阵古怪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不像是普通人类发出的步频，格外迅疾，就好像多足动物窸窸窣窣穿行而过。
”刚出虎穴又入龙潭，这声音好生瘆人。”阮澄觉得不妙，很不妙。
“不是虫子，是蓝月草。与白洌蝶伴生。常理说蓝月草并不攻击人。”程雪语速急促起来，“蓝月草移动速度极快，缠杀百色为食。”
“我曾听说过一起蓝月草攻击人的事件，那人当时本被缠住，窒息而亡，几天后却在附近重新看到那人。官府一看人活着，大喜过望，此事就不了了之了。”褚北辰谈到最后，语气颇有些嘲讽。
“蓝月草可以吃吗？”阮澄突然开口，直勾勾望向前方的山洞。”你……我还有一个烧饼。“程雪觉得这人不仅是没用，脑子多少有点奇异，这等时候还想着吃。
“这蓝月草要是不能吃，我们就得往回走。比起被沈白起捉住，我们会饿死在这山洞里的。”阮澄没看他，也没嬉笑，语气平淡而清醒。
“可以吃。”褚北辰走到她前方，“来了。”
### 第六章小奶窝
几人短促交谈间，蓝月草已不足几尺。
“它怕火烧么？”阮澄语速急促。
“比起它烧完，只怕我们得先憋死在这山洞里。”程雪一把扯开阮澄，剑光银闪，“不如硬闯。”
话音落地，褚北辰和程雪已然迎上去，转眼间，蓝月草齐齐断裂，两人退回阮澄身边。
“看起来这草并无多少攻击力。已然无生机了。”程雪仔细看了一刻。
阮澄听完程雪的话，已然兴冲冲上前去，笑眯眯捡了一大把蓝月草。“卖相挺好，应该味道不错，权当改善伙食了。”她一抬头，两人已然走远。
“哎！你俩不吃啊？”
三人随着烛灯走了不久，已然遇到一群体型矫健的白色狼群。
“这地方真有意思，这是刑国银狼吧。难不成是自己不远千里跑来的？”阮澄咽了咽口水，她觉得这狼可真漂亮，眼睛冰蓝，毛发蓬松雪白，身后那条大尾巴可真是馋人的很。
“这银狼体型如此庞大，应当是有人故意驯养的。”褚北辰倒是有点意味深长的看着那狼，“别全杀完了，留三头。“
程雪出剑而刺，身形极快，转眼已到狼群中。
“你不出手？”
褚北辰拢了拢袖子，作壁上观。“蓝月草要的便是快而急解决，拖不得，一旦被缠住，就难脱身了，要比这凶险多了。这银狼嘛，不过就是一群野兽罢了。”
说及最后一句，褚北辰微微扫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褚北辰，这狼不对劲。”阮澄一把拽住他得袖子，突然这附近有股声音直往脑子里钻，噼里啪啦，井然有序。没有谁的心声是这样的动静。然而这声音却好似让她癫狂，愈是有序，愈是惑人。
她直直往下滑，褚北辰一把托住她肩膀，”阮澄？“”我……我没事，你让我在地上躺会儿，那狼只怕有问题，程雪对付不了。“阮澄攥紧他袖子，焦急地盯着他，语气愈发急促。
果不其然，那头狼已然重伤，却突然眼眸变红了，神态动作狂暴十倍不止。它长长嚎叫一声，转头就将程雪甩了出去。
褚北辰轻轻把阮澄放到地上，“忍一下。”
他取出背后的弓，气敛于胸，蓄力而发，箭转瞬而出，迅如疾风，直直没入那狼眉心。他如法炮制，接连两箭，剩下发狂的狼便也倒下了。
随着那狼肚皮起伏渐停，阮澄脑中声音骤然停歇。
“只怕是甚子惑人的曲子，应是驱狼的。只是不知你为何有反应。”褚北辰扶起她，“那曲子还在响么？”
阮澄缓慢的眨了眨眼，摇了摇头，抹了一把冷汗。阮澄心知这不是曲子，而是那狼的心声，只是不知为何怪异，那不像是狼自己的想法，反而像是别人录刻在脑子里，到了某一阶段激发的。
她上前看看程雪，发现程雪似是十分低落，”也不知这狼群是谁人培养的，只怕心思深沉，故意使人放松警惕，最后给予绝杀一击。“
程雪扭过头，不满地抿平了嘴，却生生抿出一个小奶涡，“主人分明要我留下三头银狼的，想必是用于当坐骑，亦好尽快离开这森林。“他声音低沉，有点像是嘟囔，”我给搞砸了。“
阮澄一时失语，她没想到程雪虽冷漠寡言，竟有梨涡。她新奇的凑近去研究，只见他一边有梨涡，一边却神色冷淡，当真是搞怪中有一丝难言的可爱。
”你……“阮澄正惊奇之际，却被折身回来的褚北辰拎起她后领，向后拖了拖。“还不赶紧走。我要会会这是何方神圣。”
“不是，他有梨涡诶……”阮澄一边赶路，一边问褚北辰，”他……“
褚北辰略微嘲讽的打断她的话，''你倒是观察的挺仔细的。”
烛灯摇摇曳曳，照的两人的背影拉的长长，隐隐交织，影影绰绰。
”这山洞还真长，走了这么久。“又是好一阵行路，阮澄愈发觉得脚底酸软，“火车隧道都没这般长。”
“要不我们歇一会，把这草和狼肉煮了吧。”阮澄觉得腹中空虚，“既然有肉，应当味道不算太差。”
褚北辰看她一眼，又看一眼那蔫的干巴巴蓝月草和那一块不甚肥美的狼肉，“你是想出去吃，还是在这儿吃。”
“我们快要出去了。”
阮澄蹭一下跳起来，连连点头。“我们快出去吧！”
果然安静的走了没多久，三人拐过一道狭窄的小路，三人感受到新鲜的微风拂面而来。转眼间便豁然开朗。
褚北辰打量一番周遭，“应当是穿过了这莲觉山。我们现在距离东边的森林边界不远了。”
“等我一下！我……去方便。”阮澄似是不好意思的跑进周围树丛里。
她故意绕弯了跑远一点，才把怀里那两物取出来。一颗深蓝色的珠子是她捡蓝月草的草堆里发现的，另一个扁平像是印章的东西是那头狼皮毛里突然凭空出现的。
她翻来覆去看了一番，只觉得陌生无比，没什么头绪。
阮澄抬头看这四周静谧葱郁的树林，只觉得这看似平静正常的世界远比书里更奇诡。她觉得自己被巨大谜团的阴影死死的笼罩着，这世界的真实才揭开冰山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