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京都梦华录》楠昱

8、黑夜

　　大概山南先生会觉得我是一个粗俗的女孩吧……我吃着饭，有些心不在焉。
　　“千鹤！打起精神！午饭我来送！”平助不断在我身边安慰我，大概是以为山南先生又说了什么吧……
　　原田先生也担忧地对我说：“是呀千鹤，打起精神！”
　　虽然很感激他们，但大概他们也不会想到真相吧……
　　门突然缓缓拉开了――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
　　站在那的，是那个像往常一样儒雅温和的男子――山南敬助。
　　“山南先生！”连土方先生也吃惊地唤了他一声。
　　“果然――”山南先生在空位坐下，笑着回答，“吃饭还是一起吃最好了！我开动了。”
　　在一瞬间的安静后，广间想起了大家的吵闹声，一如既往。
　　山南先生偷偷冲我笑了笑，眼中闪着名为希望的光……
　　我的心意……传达到了！我向他展露笑颜。
　　随后几天，我明显感到大家对我更加信任了。
　　残冬的雪逐渐被春天的风融化。
　　早春。
　　清洗队士的衣服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不知是不是上次太任性了，现在只要我一洗衣服，冲田先生就看着我，眼神怪可怕的……今天也是一样。
　　斋藤先生在一边练剑。
　　我搓洗着手中的衣服，几次偷偷看向挥刀的斋藤先生……
　　最后，斋藤先生有些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有些窘迫，不过还是立刻站起来：“那个，我想差不多该找父亲了……”
　　“这个做不到……”斋藤先生冷漠地拒绝了，“现在人手不足，实在没法抽出保护你的人来。”
　　“那让她跟我们一起巡查不就可以了？”一边冲田先生倚着栏杆，慵懒地享受早春的暖阳。
　　“不要。麻烦。”
　　燃起的希望之火一下子被扑了个干净。不，不可以放弃!发挥小强精神，我不依不挠的挣扎：“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自保地能力我还是有的！”
　　“那我就来试一试。”斋藤先生顿了顿，沉稳的语调竟有了一点点的感兴趣的色彩。
　　“可以吗……我我不想有人受伤……”我犹豫不决，手按在刀柄上，迟迟不拔出。
　　一边冲田先生笑得直不起腰了：“你以为你可以伤到阿一？哈哈哈……”
　　“点到为止。”斋藤先生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好友。
　　我拔出了小太刀，“请多多指教！”说完便全力向他面门砍去――
　　看不清斋藤先生是如何移动的，勉强挡住两击之后，双手一麻，小太刀被震飞了――
　　“呜……”我有些吃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斋藤先生的刀锋……
　　“你的剑没有犹豫。”斋藤先生收了刀，突然笑了笑，“你受了你老师的恩泽。”土方先生那我会说的。带上你应该不会麻烦。”
　　斋藤先生这么说到。
　　冲田先生捡起我的小太刀，弹了一弹，称赞到，“虽然年代久远，但真的是把好刀！”说着挥了几下，递给我。我接了过去，怜爱地将它收起，“是的，是我十分珍惜之物！”
　　“是吗？”冲田先生伸手揪了揪我的脸，难得笑得没那么高深莫测，“那就好好对它吧。”
　　……
　　“我同意了。”土方先生竟如此爽快，“允许你在日耀日和巡逻队员一起出去，但一定要服从组长的命令。”
　　“是！”元气满满的回答。
　　“就算遇到浪人了，也不帮你的话也可以吗――”
　　冲田先生戏虐的声音传来――
　　“当然不行！”土方先生皱起眉头，显然对于冲田先生，土方先生也是很头疼的。
　　于是我便在下午随平助，冲田先生一起巡逻。
　　我尝试向各种人打听父亲的行踪，但结果不如人意。
　　就在我将要放弃时，最后一个大叔指了指前面一家店铺，“那样的人的话……好像在那个店里见过……”
　　真是意外收获！得知父亲行踪的我完全忘记和冲田先生打声招呼便飞奔而去――
　　“喂，小千鹤――”冲田先生有些气急败坏地叫我，当然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走进那间店铺，我正想询问――
　　“啊！是那个和新选组一起的家伙！”一边一个月代头的人突然激动地怒吼着，一边拔出刀冲向我――
　　这些仅仅在一瞬间发生，没有实战经验的我来不及拔刀，就已经瘫软在地上……
　　“啊――”发自内心的恐惧变成嘴里的一声尖叫……
　　然而迟迟没有刀刺穿□□的痛感传来……
　　一睁眼，发现竟是冲田先生挡在我面前，那个袭击我的人额上流血，一边散落着茶杯的碎片。
　　“啊啦拉，你的运气可真差……”冲田先生震开那人的利刃，冲我调笑道，“不过我也一样，他们也是。”
　　新选组的队士冲了进来――
　　这时，双眼被一个人蒙住，一股熟悉的草药气息包围了我，“捂上耳朵，跟我走。”
　　山崎先生？
　　我没有多说，只是捂住耳朵，任由山崎先生把我拉到宽阔的街道上。
　　“那个，山崎先生？”我把手放下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身材纤细的青年。
　　山崎先生今天的打扮和平常不同，艾色的头巾，像一个经常光顾茶屋的普通市民。
　　“抱歉。”他有些不自在地把视线挪开，看着脚边的地面，“我认为接下来的场景，雪村君还是不要看的好……”
　　即使离店铺有了些距离，但还是有惨叫声传来，十分凄厉。
　　“……”我捂住了嘴，瞳孔睁得老大。
　　山崎先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接着，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顺从地闭起了眼睛，不敢看，不敢听……就这么过了很久，山崎先生松开了手。
　　我缓缓睁眼，看见冲田先生笑着走了过来，浅葱色的队服搭在手上，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
　　“山崎君，我们活捉了，长洲浪人的头目――”他意味深长地对山崎先生说，碧色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山崎先生微微眯起眼睛，“古高吗……真是意外之喜啊。”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只知道两人眼中，闪着狼捕杀猎物时兴奋的光芒。
　　“回去和副长报告吧。”山崎先生把头巾摘下，率先向屯所走去。
　　“走吧，小千鹤~”冲田先生歪了歪头，心情大好。
　　“哦……”我跟了上去，不敢向身后再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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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土方先生走了进来。
　　屯所很罕见地过了宵禁还灯火通明。我和山崎先生。岛田先生，以及所有新选组干部现在都聚在一起，看着土方先生。
　　“啊岁，古高他招了吗？”近藤先生有些担忧地出声，毕竟好不容易到嘴的肥肉真的不愿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招了。”土方先生点点头，走进来，做下。
　　空气的流动中还带有一点土方先生身上的血腥味。可见刚刚拷问时有多么残忍了。
　　“我这么一闯进去，倒是让山崎和岛田的工作白费了。”冲田先生在我身边这么笑道。
　　我看着山崎先生一脸疲惫，他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回屯所了。心中没有愧疚是骗人的，我慌忙开口：“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行动的。”
　　“不。”一边的山崎先生打断了我，“实际上我们守在那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闯入，雪村君帮了大忙了。”
　　我一惊，抬头看向烛光里的青年，他微微向我点了点头，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不过古高被捕，长洲那些家伙应该会更为急躁……”土方先生沉吟道，“他们打算在京都放火。”
　　“什么！！”平助叫了起来，“他们脑子没问题吧。”
　　“……”土方先生没有理会，只是看向监察的二人，“今夜大概会举行商讨。”
　　岛田先生回应道：“就现在的监察结果，商讨的地方应该会在四国屋，或者池田屋两个地方之一。”
　　“二选一的概率吗……”山南先生用手托着下巴，目光沉重宛如实质。
　　“那我们兵分两路。”近藤先生这么说道。即使有这么多的不确定性，但就连我也明白，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值得新选组拼上一切。
　　队士很快被召集在了一起。
　　“只有这么些人吗……”近藤先生担忧地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早上就有好多队士开始拉肚子了……
　　“我说……今天是不是总司那家伙做饭……”永仓先生悄悄和一边的原田先生说……
　　好吧，我懂了。
　　“这时候要是那些家伙也能上就好了啊。”冲田先生不在意一边永仓先生的编排，只是微微叹息。
　　斋藤先生回过头，小声对冲田先生说：“好像希望让他们暂时远离战争。”
　　诶？他们？脑海里出现京都第一夜时的，发狂的怪物。
　　不敢声张。
　　近藤先生像是决定了什么，对土方先生说：“这样，啊岁带20人去四国屋。”
　　土方先生立刻板起脸：“什么？近藤先生就带10人？太乱来了吧！”
　　“哈哈……”近藤先生爽朗的笑声像是要吹散战前紧张的阴霾，“作为补偿，我带总司，永仓，平助去。”
　　土方先生的表情明显一松。新选组的干部都是以一敌十的存在。
　　山南先生站在右手边，叹了口气：“抱歉，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
　　“不，还要麻烦山南先生守护好这里。”近藤先生真诚地看向山南先生，“可不能在我们出去时被断了后路。”
　　“我知道了。”山南先生微微一笑，神情坚定。
　　“出发！”
　　一声令下，京都今夜的繁华将被搅乱。
　　我和山南先生目送队士的离开。山南先生像是无意识一样抚上自己的左手。
　　“山南先生……”我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没什么，不要担心。”他冲我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寞。
　　我知道，他想投入战斗。
　　“近藤先生说了，守护屯所也很重要哦！”我故意露出开朗的笑容，“山南先生要守护的，可是我们大家的家哦！”
　　山南先生微微一愣，随即用右手摸摸我的头，像是释然一般笑了起来：“是这样吗……”
　　本应该相安无事的，直到――
　　“真正的目标是……池田屋。”山崎先生还微微喘着气，冲进屯所。
　　我和山南先生神情一凛，前往池田屋的……是……
　　近藤先生！
　　窗外京都的夜比想象还要黑暗……似乎不会迎来破晓了。
　　屋里一时间只有三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