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风云]弃恶扬善终成空》冷CP乱炖

34、仇人将为“爹”

　　“断堂主，真的要这样做？”
　　“你们还有选择的权利？”断浪扫了一圈，“况且，步惊云一日还在天下会，我就一日都坐不稳飞云堂堂主的位置。这对你们来说，也不见得是好事吧？别忘记了，当初和我一起去缉拿步惊云时，你们也在。难道你们觉得以他的为人，会不介意被人出卖？”
　　“我明白了。”随着第一个人的点头，剩下的人也很快懂了他的意思，默认了他的决定。
　　“很好。”
　　聂风还杀不了，不代表不能对另一个人动手。雄霸本就对泥菩萨的预言深信不疑。我即便是杀了步惊云，也不可能因此杀我的。
　　“终于忙完了？”女子娇俏地笑笑，提着食盒翩然而至，随后坐在他身侧的位子上。
　　“嗯。”断浪点了点头，困扰地扣了扣手指，“又送这么多好吃的给我？太辛苦了，天下会婢女厨娘千千万，哪里需要让你一个大小姐为我洗手作羹汤。”
　　“你这么变得见外了。”
　　“没有。”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幽若讨厌。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只是想要得到本该属于我的地位，还有幽若，怎么也算不上过分吧？
　　“断浪，我也想成婚了。”
　　少年惊住了，心中越发迟疑起来。如果现在立刻放弃的话，幽若显而易见会与我完婚的。况且，步惊云对我来说，本就不算太大的妨碍。
　　“欲成大事，当断则断。既然断堂主邀我们几人相助，就不要被儿女私情拖住后腿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们天池十二煞，从来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这一点，想必断堂主也清楚。”
　　“我有分寸。”
　　“还望断堂主是个聪明人。”
　　新来天下会的是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稍有不慎，就会反受其害。他也很清楚这一点。可是，打不赢雄霸，就必须要有助力才行。
　　“见过帮主。”
　　“断浪，那几个人是？”雄霸回天下会后，自然也看到了陌生人的出入。
　　“回禀帮主，她们是天池十二煞的人，自愿投效于天下会。”
　　“好。看来老夫没有看错人，你做地很好。”雄霸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放心，你继续报效天下会，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想和帮主求一桩亲事。”被他欣赏的眼神所惑，断浪吐口而出道。一瞬间被自己吓了一跳。难道为了幽若，我还想放弃自己迄今为止的所有计划？
　　她明明对我不是真心的，我不该……
　　“……”
　　“求帮主把大小姐许配给我。”
　　“断浪啊断浪，你实在太让老夫失望了。你现在就这么惦念着儿女私情，让我怎么放心将诸多帮派事务交给你。”
　　“帮主？”
　　“这次步惊云和孔慈的婚事，不要闹出问题了。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为什么？帮主不也想要除掉步惊云吗？”
　　“我现在改变心意了。”比起杀他，不如磨灭掉他的志气。自古美人乡，英雄冢。我倒要看看，错的人是我，还是幽若？
　　“可是……”
　　“风儿和云儿我都不准备下手了，断浪，你不要多事。”雄霸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在天下会，我才是一帮之主。”
　　“是。”断浪拱手臣服。
　　不多时，少年愤恨地捶了捶桌子，“可恶！难道雄霸发现了什么。”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说过不要随便进我房间的吧？”
　　娃娃杀手二人露出笑脸来，其中一个道，“断堂主还真是好大的杀气。面对雄霸也有这样的杀气，何须烦恼大事不成。”
　　“我没有杀雄霸的念头。”
　　“为了一个魔女？大丈夫何患无妻……”
　　“闭嘴！”火麟剑出鞘，断浪扫了她们一眼，“幽若是我的人，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
　　“狂妄之徒。”
　　“慢着。”娃娃杀手娓娓道来，“大小姐武艺超凡脱俗，不逊于雄霸。但凡你有信心她能为了你背叛帮主，也不需要我们天池十二煞的帮助了。不知我说的可对？”
　　“你想说什么？”
　　“断堂主须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不会让自己面临这样的局面。”即使得不到帮主之位，我也不会放弃我现在拥有的。凭什么？我必须失去一样东西，才能得到一样东西？
　　“但愿如此。”
　　话不投机半句多，直到娃娃杀手出门后，他还在思索着自己还有什么机会绸缪。雄霸功力不减，我就没办法做到忤逆他的决定。他不想杀的人，哪怕我杀得了，也没有机会下手。早知道不该之前就回归天下会的。至少，该在除掉步惊云和聂风之后才……
　　天霜堂里，男子为他斟了一杯酒，“对不起，霜师兄，如果我当时在的话，一定会制止的。”
　　“我知道。”
　　“我去和云师兄打了一场。可是，他宁愿被打，也不愿意把这桩婚事给退了。”
　　“用不着如此。”秦霜摇了摇头，“风师弟你自幼温和善良，但你救不了任何人。我和步惊云之间，已经回不去过去的兄弟情谊了。他跟我说他爱孔慈，可是，我呢？我对孔慈的爱难道就不值一提了。”
　　“都是我的错。”
　　“看来她和你坦白过了？”
　　聂风尴尬地承认了，“我真的没有想过孔慈喜欢的人会是我，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
　　我能做什么呢？聂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是对的。孔慈喜欢自己，被拒绝后选择了云师兄。尽管她伤害了霜师兄满腔的情义。可唯独自己没有资格去和她说话，去责备她。结果到头来，最开始的源头是我自己。
　　“人心难控。谁也怨不了谁。”
　　那个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一直如兄如父照顾师弟们的人，如今被废除了武功，变成了一个废人。还是一如往昔，会对别人笑，宽慰别人。
　　“师兄。”
　　“你啊，顾好自己就行了。我还不至于这么没用，要叫自己师弟担心。”
　　“风少爷，请。”婢女的送客，让他愣了下。
　　“你？”
　　“麻烦不要过来说那个女人的事情。人是血肉之躯。他很受伤，在你们面前竭力装作不难过，就已经很辛苦了。”
　　“是我错了。”
　　“知道就好。”婢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是新调来天霜堂的侍女？我以前好像没有在这里见过你。”聂风对她的身份十分狐疑。
　　“那不重要。”
　　“不要伤害到霜师兄。”
　　婢女理所当然地答应了，“还有，不要老用怜悯的眼神去看他，你做的太明显了，没有哪个男人能对你一忍再忍的。”
　　“怜悯。我只是……”
　　“小玉。”
　　婢女责备而厌恶的模样很快变成了笑脸，“我马上就过来。”
　　她大约是喜欢霜师兄的吧。即使并不算很敏锐的聂风也猜了出来。这样也好。霜师兄身边只要有待他好的人，他总归不会太寂寞。
　　“回来了？”直到他风尘仆仆回了神风堂，看到熟悉的女子正在为自己缝制衣物，一下子抢了过去，“明月，你怎么做这个？”
　　“之前我也会些女红，不过孔慈比我更拿手。”女子抬头，颊边红晕朵朵，“这些时日，她教会了我很多。我原本是想给她绣一套鸳鸯戏水的枕巾来恭贺新婚的。可惜，手艺比她差，太拿不出手了。”
　　“明月，你真好。”
　　“先说好，我可不是为了你。我和孔慈关系还算不错，她人真的很好，我才……”
　　聂风揽住她。
　　“你做什么？”
　　“是我太冒冒失失了。”他正想松开手，却被人毫不犹豫地环抱住了。
　　“谢谢你，聂风。”
　　“谢？”
　　“求而不得是很苦的事情。如果只是我喜欢你，而你不喜欢我，我一定也会很难过的。所以，谢谢你，喜欢的人是我。”
　　“傻瓜。”
　　喜欢的姑娘投怀送抱，聂风渐渐忘记自己刚才的纠结和担心，“无论有多少种可能，明月，那个叫我一见倾心的姑娘永远只有你一个。”
　　好一番浓情蜜意后，聂风又去找了步惊云。
　　步惊云不在飞云堂。这时，他才想起：现在飞云堂堂主的身份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不过，都这么晚了，断浪怎么也不在飞云堂待着？聂风越想越奇怪，但也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去想象自己的兄弟，自然轻而易举放下了疑惑，继续踏上寻找步惊云的路。
　　从小到大，他会待的地方都太好猜了。练武的地方，屋顶，孔慈在的位置……所幸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想找的人。聂风运功上了屋顶，就端坐在步惊云身边。
　　“风，你找我？”
　　“云师兄，你和霜师兄道歉了吗？孔慈毕竟曾经是霜师兄的未婚妻。”
　　“她不是！”步惊云不满道。
　　“师父毕竟曾经把她许配给了霜师兄。”
　　步惊云听后笑了出来，“那个叫明月的姑娘，听说也许配给过独孤鸣吧？风，你还真是双重标准。”
　　“那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照常理来说，独孤鸣死了，她作为未亡人，也该为他守节的，却不知羞耻地和你在一起了。”
　　“步惊云！”聂风气愤地吼出声来。
　　“是你先说了孔慈。”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兄弟这么多年，你明明不是这样子的人。”
　　“和我打一场吧。”
　　“……？”
　　“打完之后，我们还是兄弟。”
　　从一开始被打时的借力打力，到后来他的还手。两个人打了好长的一阵子，身上也都添上了乌青发紫的痕迹。
　　步惊云又躺在了屋顶上，“我们和解了。”
　　“什么意思？”聂风困惑了。
　　“再过几日就是我和孔慈的大喜之日了。她不会再惦念你，你不会继续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云师兄？”
　　“师父让她嫁给霜师兄，她逃婚了。可是，这一次是她亲自答应我的。孔慈是喜欢我的，她在意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你不要多想。”
　　聂风为自己长叹一口气：我也没有多想啊。再说，我早已经有明月了。
　　“我不会去和任何人道歉的。孔慈从一开始本来就是我的。那个懦夫不争取，不是我的责任。”
　　“霜师兄是顾及你才……”
　　“这不正说明他咎由自取。连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得靠师父赐婚。他真要是个男人的话，为什么不在之前就和我一对一挑明？”
　　聂风揪住他的衣领，恨不得又揍他一拳。
　　“是啊，他顾及我。可是，那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他没有我这样爱孔慈。我愿意为了孔慈，放弃我的一切。”包括那束缚自己多年的仇恨也一样。只要孔慈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能放弃。
　　“霜师兄他也失去了堂主的位置，甚至还有他修习多年的武艺。”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知道我失去的又是什么吗？我失去这多年来唯一的目标，放弃了去杀最仇视的人，甘心做雄霸的所谓“女婿”。只要孔慈能过上安定又幸福的日子，我什么都可以没有。
　　“你笑什么？”
　　“夏虫不可语冰，我和你无话可说。”
　　两个人最终还是闹了个不欢而散。等到步惊云一个人躺在屋顶上时，已是又过了一阵。
　　“云儿。”
　　“师父？”他对着来人屈膝跪了下去。
　　“这次大婚，不能让你回到飞云堂堂主的位置，风风光光地迎娶孔慈，是老夫的错。”
　　步惊云继续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如今唯一能送你的新婚礼物也只有这个了。”雄霸拿出了自己准备的东西，“血菩提不仅是疗伤圣药，还能增强功力，于你有益。”
　　“谢师父赐宝。”
　　“孔慈现在是我的义女，以后你也要跟着她一起唤我一声爹了。”雄霸欣慰地点了点头。
　　爹？一瞬间想起来自己继父被他所杀，步惊云差点没忍住流露出杀心，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愧疚的情绪。为了孔慈，我该学会放下的。
　　“从小老夫就是把你们几个当做我儿子看着长大了，现在其实也没差别。云儿，你不要让我失望。孔慈你是要娶到了，切记不要太沉浸于新婚之喜了。毕竟，以后天下会的摊子，我还是会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是。”
　　尽管在一众弟子面前，步惊云总是最高冷的那个。可是，对待雄霸的态度他一直都拿捏的很好，一成不变的毕恭毕敬。
　　步惊云离开后，婢女纳闷地问，“帮主，既然他会成为您未来雄图霸业的威胁，何不直接一了百了，把他杀了？”
　　“多事。”
　　“小玉不敢。”
　　“对了，我叫你看着霜儿，他现在是不是有叛离天下会的心了？”
　　“没有。”
　　“有人跟我说，你和他相处地不错。”雄霸似笑非笑地点了她一下，“看来，我是真的给了你一个好去处。”
　　婢女额头上渗出惊惧的汗。
　　“不用这么怕。但凡不反我，我怎么会为难自己悉心教导的弟子呢。老夫还不至于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雄霸不悦地瞟她一眼，递给她一个盒子，“你把这个交给霜儿，最好能亲眼看到他服下。”
　　帮主要对他下手了？为什么？
　　“放心，云儿有的，我也不会少了他。要重新修习武功，血菩提可以说是最佳的补药。”
　　“是，帮主。”他真的只是单纯地好心？明明，让断浪废了秦霜武功的人也是他。为何现在又不惜如此珍贵的宝物。雄霸的心思，当真是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