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风云]弃恶扬善终成空》冷CP乱炖

33、婚礼恐生变

　　带回绝世好剑没多久，幽若立刻过去敲了敲雄霸的房门。
　　“爹。”
　　“进来吧。”
　　声音不太对，难道房内的人已经不是小玉了？女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自己关上了房门。
　　“这次夺剑，你倒是威风得紧。”
　　“不敢不敢。”
　　“你以为我在夸你。”雄霸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能拿剑的方法有可能，你偏偏选了最危险的那种。明明有那么多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式……”
　　“这句话不该是爹会说的。”幽若抬头直视他，“我是天下会帮主雄霸的女儿，自然也要有爹的霸气，才不愧对您为我请的那些师父。”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爹这些时日有找到龙脉吗？”就像是故意一般，她打破了适才的温情，“凌云窟是不是很有趣？”
　　“你！”雄霸长叹一口气，“为了给他铺路，你连你爹我都算计了去？”
　　“女儿没有。”幽若撒娇地晃了晃他的胳膊，“爹说的好像天下会是什么香饽饽似的，我看没意思透了。若有一日我的剑道独步江湖了，哪里还会惧怕这些所谓的势力。爹的三元归元气进益不大，不也是因为您太花心思在争权夺利上面了吗？别说无名前辈了，曾经的剑圣您都打不过，是时候好好地检讨一下自己了。爹，对你来说，是武道进益更重要，还是天下会的事务更重要？”
　　“都重要。”雄霸理直气壮道，“为父想要的东西，自然什么都跑不了。”
　　“顽固己见。”她说着说着就捂住自己的耳朵，“从今天开始，我不要和爹说话了。”
　　见她气恼到想立刻桃之夭夭的模样，雄霸不怒反笑，“听说你这次和断浪去拜剑山庄，是为了给我取一把绝世好剑？剑呢？”
　　“爹怎么好意思和自己女儿抢东西的。”话是这样说，幽若还是取下了随身的佩剑，“喏，你要就给你，我这点大气还是有的。”
　　“自己拿着。”
　　“……”
　　“我什么时候说要抢你的东西了，小滑头。”雄霸虚空点了点她，“自己出去惹是生非就够了，还私自带天下会堂主出去胡闹，你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早知道我就不该娇惯你。”
　　“骗人！明明这些年你见都没怎么来见我，哪来的娇惯。”幽若忍不住不满地嘟囔起来。
　　“我听得见。”
　　“要的就是您听得见。”
　　幽若一番彩衣娱亲后，雄霸按捺住自己的警戒心。她是我最重要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连她都怀疑呢？毕竟这世上唯一不会背叛我的人，除了幽若，再没有旁人了。
　　“这次你应承的婚礼，让我威信大降。”
　　“蛤？”幽若看着远方，一脸茫然状。
　　“步惊云已经不是飞云堂堂主了，哪里有资格求娶老夫的义女？”
　　“以前云师兄是堂主，也没见您把孔慈许给他。”
　　“幽若。”雄霸苦心婆心道，“难道你一直都没发现，霜儿也喜欢孔慈。诚然，他们都是我的弟子，但也有轻重取舍。”
　　“我懂，偏心嘛。可是，爹，我跟你不同，我是征求了孔慈的意见，才许下婚事的。她虽然不喜欢云师兄，却是自己亲口和我说要嫁给云师兄的。我这个人从来不会为难人。他们既然自己说的两厢欢喜，我不会做恶人。”
　　“难道我就是恶人了？”
　　“女儿没有这样想。”幽若转过头不理他，“成也风云，败也风云，爹当真宁愿信泥菩萨的无稽之谈，也不愿意信我？”
　　“幽若，你一直是我最引以为豪的女儿。”前提是你永远不会背叛我。
　　“爹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听见唯一之后，雄霸变了变脸色，终究掩饰住了自己的动容，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腾儿已经不愿意待在我身边了，现在只有幽若不会离开我，不会背叛我。我不该戒备她的。
　　婚礼前夕，孔慈房间聚拢了好多贺喜的人。当然也少不了一些闲言碎语，只是声音格外的轻微，不想叫新嫁娘知道。
　　“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如果是以前还好，步惊云是我们天下会的堂主，能嫁给他自然是大喜事。现在都不是堂主了，孔慈好歹也是帮主的义女，不明显是低嫁了，也不知道帮主为何会答应此事。”
　　“你还敢质疑帮主的决定，是不要命了。”
　　“可是，阿燕姐，依依说的很对啊。照我看啊，不想嫁给霜堂主，也别害他啊。他现在不光失去地位，还武功尽废，算是被孔慈害惨了。”
　　“得了，你不就是喜欢秦霜吗？他已经不是堂主了。怎么了，你现在还对他感兴趣了？”
　　“嘁。”
　　婢女们的偷偷议论声，孔慈完全没听到。她被贺喜的声音淹没后，良久才努力冷静地吩咐她们送客。招待地疲倦了，便坐在椅子边看自己最重要的宝贝盒子，看了一次又一次，渐渐的有些痴了。
　　“孔慈。”
　　“幽若？”她放下盒子，欢喜地笑了。
　　“你们先退下。”来人刚一入门，就理所当然地唤退了所有的婢女。
　　“是，大小姐。”
　　她们毕恭毕敬的态度，不复之前的叽叽喳喳，叫孔慈明白过来。义女终究只是义女，她们对我是没有敬畏的。
　　“又在看你的宝物了？”
　　“嗯。”
　　“你不会现在想要逃跑了吧？”幽若饶有兴致地打量了盒子，“难道这盒子是风师兄以前送你的？”
　　“不是，它是云少爷送我的。”孔慈摇头，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只栩栩如生的螳螂，“编的很好吧，它不久前还是我最宝贝的东西。”
　　她漫不经心地就要把螳螂从窗口丢了出去。
　　“孔慈，你这是做什么？”幽若下意识接过，发现螳螂被自己捏到有些变形了，不由支支吾吾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有的东西，我早该放下了。”
　　“是风师兄？”
　　“不，是我自己。幽若，你放心，我再也不会难为自己了。”孔慈话毕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满目的温柔突兀的添了几分母性的光辉。
　　幽若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云师兄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强迫你了？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幽若不可置信地就要冲出门找步惊云算账，却被孔慈拦下了。
　　“不怪云少爷。我心甘情愿的。”
　　即使一开始不是个好的开始。可是，我们一定会有最好的结局的。我和云少爷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像我一样普普通通的，还是像他一样从小就桀骜不驯？的确，这个孩子是意外到来的变故，却抚慰了她，让她更学会放下过去的难过和不甘。
　　我欠了霜少爷，已经还不了了。我不想再去亏欠那个一直对我最好的云少爷。孔慈、孔慈……他总是在人群中第一个找我的踪迹，然后送给我无数的木刻礼物，上面的每一个刻痕都比编织的螳螂更用心，从来都是。
　　忽而想起多年以前，大家认识还不那么久的时候，云少爷也是一直再看着我的方向。
　　“孔慈，我帮你。”
　　“这种小事，作为婢女的我做就好了。”小女孩推开他的手，“云少爷的手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
　　“那我应该做什么事情？”
　　“云少爷一定会成为江湖里有名的大英雄、大豪杰之流，不逊于帮主。”
　　话毕，步惊云脸色苍白起来，“我会的。”
　　孔慈回头的那一刻，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之前送你的东西都太粗糙了，扔了吧。我现在雕工更厉害了，可以送你更好的。”
　　“不要。”
　　“为什么？”
　　“饱含心意的礼物，最重要的不是价值，而是心意的本身。云少爷送我的兔子木雕，是我收到过的第一份礼物，真的很漂亮。谢谢云少爷。”
　　步惊云还是一如往昔高冷的模样，耳际却偷偷地爬上了红晕。
　　“你不嫌弃吗？”
　　“不会。”
　　现在想来，也许从那时起，我和云少爷抱持的心意就是不同的吧。他在我看到风少爷之前，就已经认真地看着我了。
　　云少爷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还有很好的夫君。她摸着自己肚子的手越来越温柔了。
　　“真的？”幽若有些怀疑地问她。
　　“我难道还会拿这点骗你。”
　　“孔慈，那你不会是因为孩子才想要嫁给云师兄的吧？”幽若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只是如此，我会担心你的。”
　　“都有。”孔慈开始缝制起已经被绣娘缝了九成九的嫁衣，“不能嫁给自己此生最欢喜的人，那嫁给最喜欢自己的人，不也会得到幸福？”
　　“你有告诉过云师兄吗？”
　　“孩子的事情，我还没有说。可是，我和云少爷说过，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他，这样他也愿意娶我吗？他的答案是婚后一定会让我爱上他的，那样骄傲的他，我好久都不曾见过了。”
　　可惜，霜少爷他被我牵连……孔慈不小心分了分神，针扎到了手指上，流出殷红的血珠来。婚前见血，不是吉兆。难道我和云少爷的婚事还是会有不顺？她不安地咬了下唇，继续拿着针线来。不可能的，木已成舟，即使是帮主现在回来了，也不会收回成命的。
　　“我啊，还是第一次参加谁的婚礼。有一点羡慕你们了。”
　　“怎么了？你恨嫁啦？”孔慈故意打趣她。
　　“不是。带你逃婚，我好像错了。孔慈，其实霜师兄他……算了，不说他了。我现在只愿你能获得幸福。”幽若不再多想，放下了自己心中的迟疑。
　　“你也是。”断浪不值得的话，也要去看看别的人。视线只注视一个人，并不代表就能获得幸福。孔慈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因为她明白：幽若是个比自己还要坚定的人。
　　午夜的天霜堂，冷清地像是没有住人一样。女子走近，越发觉得萧条。栩栩如生的招牌没有多久就染上了尘埃。人走茶凉，莫如其是。
　　“好久不见。”屋内传来冷淡的声音。
　　“是啊，霜师兄，好久不见了。”幽若被冲天的酒气熏地后退了一步，她捂住鼻子，有些嫌弃，“你完全不像是以前神采奕奕的模样。”
　　“所以，大小姐是专程过来嘲笑我的？”
　　“孔慈要和云师兄成婚了。”
　　“我知道。”秦霜攥紧了椅子的把手，“这不正是拜你所赐吗？”
　　“霜师兄是真心喜欢孔慈的？”
　　他怔了一会，“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只是废掉武功罢了。你失去的，我全部可以给你找回来，除了孔慈。”那是我欠你的。我知道孔慈会死在那场婚礼上，于是怂恿她离开，却实在做了伤害别人的事情。
　　“如果我说，除了孔慈，我什么都不要呢？”秦霜摇了摇头，“没有武功也好，现在反而更清净了。你走吧，天霜堂不欢迎你。”
　　幽若正要出门，忽而回头，“不管你信不信，被废堂主之位，还能活着的，只有你一人。霜师兄，从头到尾只有你是被我爹当做继承人培养的。”
　　继承人？
　　像我这样的废人。即使是过去，风师弟和云师弟都比我更优秀，怎么可能呢。
　　“天凉了，公子不该穿得太单薄了。”婢女上前为他披上了大衣。
　　“你也是师父派来监视我的人？”
　　“公子？”
　　“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如今还能在一个废人身边安插人的，只有无所不能的师父了。他对我，从来都没有放心过。”
　　“不愧是霜堂主。”
　　“我已经不是了。”他又饮下一大口酒，“被派到我身边，太浪费你的才能了。”
　　“喝酒伤身。”婢女抓住酒壶，“上次扮成孔慈时，你知道是我？”
　　“误打误撞罢了。”
　　“孔慈没有选择你，一定会后悔的。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明明一开始就知道却不点破，你现在可是为了一个女人，想一心求死？”
　　“你明白什么！”
　　“我什么都不明白。毕竟，我现在的身份还是你的贴身婢女。但是，你还想要抢回孔慈的话，不如让我来帮你。”
　　“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可太无趣了。”婢女不以为然，“霜堂主，你现在想要喝点茶吗？我仰慕的人会冲泡一手好茶，我也不差。”
　　“送我上路的茶？”
　　“你太小瞧帮主了。他既然选择留下了你，也不会现在突然要杀你。”
　　“那就奉上一杯吧。”秦霜闭上了眼睛，继续安安静静地躺在椅子上。
　　但愿他不要酗酒了。小玉倒茶时，心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她被自己吓到了。这人是不是饮酒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明明只是奉命而为才会待他身边的。
　　“孔慈。”他喝醉的时候，总会叫着这个名字。那个逃婚而去的新娘，眉目温婉清秀。是不是男子都会喜欢她那样的人？小玉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婴儿肥，不觉苦笑。这算什么？我难道是在嫉妒那个女人吗？
　　……
　　“大小姐身份不凡，何必要看上一个杂役弟子。”
　　“小玉，你遇到的时候就会知道了。即使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人，但凡入了局，就逃不了了。”
　　我怎么可能？我啊，只要大小姐还在身边就好了。婢女没有当回事，继续为她沏茶，“怎么样，这一次我改了水的温度，好喝吗？”
　　“不错，有我八分水准了。小玉，我宣布你从今天起可以出师了。”
　　……
　　不可能的。都是假象。我怎么可能会沉浸在无用的男女之情里面？
　　杯子无意中跌落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她毫不犹豫地就要伸手去捡。
　　“不要动！”秦霜瞪了她一眼，“你好歹也是女子，万一手受伤了怎么办？”
　　“手受伤也算是毁容吗？”
　　“你觉得呢。”
　　小玉通透地笑了，终于意识到自己过去在做多么傻的事情。大小姐的心思我是控制不了的，我自己也一样。
　　“你还想过要和谁成婚吗？”
　　“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没必要再去拖累别人。”
　　“如果有人不介意呢？”
　　“是啊，有人不介意。”秦霜脸上扬起苦涩的笑容，“是孔慈的话，从来都不会在意的。可她已经不会回来了。”
　　“还会有的。”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