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私》不呆

253、第四十五章（5）

　　夏澜发泄完，脑子嗡嗡的有点脱力，得，又失控了，这已经是遇到苏慎以来不知道第几次失控了。不知道谢缘是怎么看待苏慎的，她反正觉得，苏慎这货他不是人，他就是个人形照妖镜。
　　还好钱立斌老老实实地不省人事，还好啊，不然她以后在家庭地位中那个威信是休想立住了。以后钱立斌说给她买玩偶公仔当情人节礼物就给她买，都不带犹豫的。
　　面对苏慎担心的眼神，边上还有个思维时常剑走偏锋的程养仙，竟也露出担心不像担心、疑惑不像疑惑的表情，她实在有点尴尬，之前充大肚是白充了：“唉，算了算了。是我小心眼。我心眼比针小。”
　　苏慎却一脸认真，歉疚地说道：“夏澜，我保证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刚才提到你只是……”他颇为后悔自己刚才的说话欠考虑，“我跟你道歉，你消消气。”
　　夏澜一听，更尴尬了，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
　　苏慎道：“我之前针对你，是我小肚鸡肠，没大局观，我知道错了，现实给我上了一课了，我保证一定努力‘改邪归正’。”
　　夏澜心里五味杂陈，一会儿觉得无地自容，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惭愧的，不爽了就该大声说出来，听他说到最后一句，不禁破功了，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我傻逼你也跟着我傻逼啊，那……再怎么样老娘也是个女的，这几天要死要活的，心情有点波动很正常，不是吗？”
　　“不是吗”三个字被她说出了好像是苏慎在小题大做的味道。苏慎一听，知道这页插曲是全翻过去了，不过程养仙是个没眼力劲儿的，突然说道：“消气了就说说你找到的线索吧，要我没听过的，听过的就浪费口舌不必讲了。”
　　苏慎顿时毛骨悚然：靠，忘了旁边有个没朋友、注孤生的愣子在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夏澜没有翻脸，只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呢，告诉你们吧，我好像找到养仙瓶了。”
　　“果然。”程养仙居然摆出一副稀松平常的表情。
　　夏澜一愣，快速瞥了眼苏慎：“果然？你都知道了？”
　　程养仙不知什么时候把字帖拿在了手中，兴趣缺缺地翻开第一页：“直觉而已。”
　　夏澜冲苏慎龇牙：“……嘁，不是我说，你们俩真是绝配。”
　　苏慎没去理她。
　　程养仙自顾自地说道：“主要我不确定，找到养仙瓶有什么用处。可能，也只是可能，和那个改变有关。”
　　“改变？是你之前说的，一定会发生但目前还是未知的改变？”
　　“嗯。”
　　夏澜表情纠结地“啊”了一声：“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问？非得等苏慎显摆了才开尊口吗？”
　　程养仙不置可否：“我本来是想问的，是你说‘先走着再说’，我觉得有道理，拔除血楔更重要，中途遇到问题了再去养仙瓶那儿也来得及。毕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
　　“我……晕啊，大哥，我哪是那个意思啊！”夏澜不由回想自己是否说过这种话，隐约记得似乎说过，差点无言以对。
　　程养仙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么理解没有错，便不去理她，转脸对苏慎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知道阵卦的目的？自古以来，我敢说没有人对它感兴趣。以前讲究点的，出行都会问个卦，何况祷生阵这种如此伤筋动骨的仪式。阵卦也许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程某人回溯重点的本领一直在线，可见他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都用心留意了。
　　苏慎看着他，心想这是剖明意志的最佳时机，如果想以此为目的跟进下去，必须一次就说动他。于是他慎重地思忖一番后，问道：“如果是走形式，为什么第一次替换，定的卦象都是吉？而次数越多，卦象就越凶？”
　　一下子把程养仙问倒了，他只能不确定地回答道：“也许是收集的记载有误……”
　　苏慎笑了：“记载偏偏在阵卦这一块上有误，未免太巧了吧。研究出祷生阵的人，必定是个极其聪颖的人，他不可能落下虚笔。第一次是吉卦，后续都是凶卦，只能说明一点，他只能保证第一次替换是万无一失的，再替换下去，安全性不能保证不说，并且会发生相当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就想了一个方法，也就是用当时人们最忌惮的卜卦来浇灭人心里的欲望，当然，会敬畏鬼神的欲望还算可控，有大把的欲望是肆无忌惮的，有些人天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再算无遗策也做不到这么全面，只能尽力为之，以他生活年代的局限性，寄厚望于鬼神，是最合理的举动。”
　　夏澜问道：“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用文字把后果详细记录下来提醒后人呢？卜卦对古代人有用，对现代人可不起作用。”苏慎看了她一眼，她猛地醍醐灌顶，“宋人逃跑时失落的部分阵法内容就是关于阵卦的！”
　　程养仙嗤之以鼻，问苏慎：“那你认为，阵卦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你是个驯兽师，你最怕的是什么？”
　　“被手底下的野兽反咬一口。”
　　苏慎面不改色地说：“同理，我倾向于阵卦防的，是一种能让仙腹反过来影响现实世界的东西。”
　　程养仙脸色骤变，显然内心大为震惊。
　　夏澜也惊得脸色发白，这个可能性是她从来没敢想的，复制品去干涉真人？好一个天方夜谭。
　　“你还说这回你什么都没猜到。”她干笑起来。
　　“是没猜到，只是倾向。”
　　夏澜吐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所以你现在想验证这个倾向？”
　　“我想帮谢缘做点什么。不仅仅是灵魂层面的。”苏慎缓缓道，“谢缘为她的袖手旁观付出了代价，我不是为她辩白什么，但我不是圣人，我不想她偿了错却永无出头之日，甚至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不是我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