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私》不呆

176、第三十二章（2）

　　“阵脚是相连的，意味着空间也是相连的，阵脚分布各地，相当于这空间像铁路网络一样四通八达，只要不超出阵脚框好的范围，那就四舍五入，等于遍布各个角落啊，可怕的是，我们还感受不到。换句话说，满皓宇摸进阵脚空间里，就如同隐身，可以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自由行动，肆意妄为。我有个大胆推断，韩翌兵的失踪，也跟这个空间有关，搞不好他们俩还见过面。”夏澜一拍大腿，说道。
　　谢缘无力一笑：“好神奇的空间通道……当年那个宋国人既然能进入空间，没借此兴风作浪真是可惜了，换做我，还改变什么过去啊，神不知鬼不觉杀掉秦王不就好了。”
　　夏澜咬住嘴唇：“唔，是哦……这么一想，这个宋人也挺死心眼的。哎等一下，你不能这么想的，你要想，那时候空间还没出现裂缝，进出空间只能通过阵脚，借助某种特定的方法，所以他想去杀秦王也办不到啊，出入口固定的，不能想去哪儿去哪儿。”
　　“也是。”
　　夏澜看着谢缘苦思冥想的样子，长长舒了口气：“好了，该说的我全说了，不该说的我也没一点保留。那个前女友阿白家是去定了，有这么个空间通道帮忙，满皓宇要是没想过去找阿白一家的麻烦，我从此倒着走路。”
　　谢缘冷哼一声：“真是老天没长眼。帮着恶人横行无阻。”
　　“你后来还有听到他喊你名字吗？”
　　“没再听到过了。”谢缘不寒而栗，“一想到被这种人偷窥，我……夏澜，这个空间通道真有那么好用吗？随意进出穿梭不说，还能让人躲里面盯梢现实里的人。”
　　夏澜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这个通道前，我还信满皓宇是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隐身，但现在知道有空间通道的存在，老实说，我反而有点不信了。”
　　“为什么？”
　　夏澜摇头晃脑，骄傲地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经验赋予本姑娘的预感。”
　　谢缘抬手推她：“少来了，说说。”
　　夏澜打了个哈欠，索性顺手揉了揉太阳穴：“因为……”她猛地脸色一变，挺直背僵坐几秒，随后转身惊恐未定地盯住谢缘，“不对不对，错了错了！谢缘，我们想错了！我居然被你带偏了！”
　　后背不由离开椅背，谢缘问道：“哪里错了？”
　　夏澜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这个空间通道不可能任人随意进出的，啊不是，是不可能在任意位置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否则那不是乱套了吗？那就不是出现裂缝，而是千疮百孔了啊！那还能叫空间吗？阵脚与阵脚之间的空间被破坏成这样，祷生阵还会存在吗？落霞泉出岔子后，我去查过另外4个阵脚所在的遗迹，仍旧老样子，没有异变，证明祷生阵好着呢！”
　　谢缘努力消化着，努力举一反三，于是慢慢道：“你让我捋捋……我从头捋捋……”她深深抿了一下嘴唇，“也就是说，空间还完好的时候，是需要特定的办法，经由阵脚，才能进入空间，并且这个空间说穿了，仅仅是方便在阵脚间来往而已。如今肇林的阵脚出现问题，影响到落霞泉的阵脚，空间因此出现裂缝，而这个裂缝，不是寻常理解中的那种裂缝，而是指可以不通过特殊的方法，但还是得经由阵脚，进到空间里去。好比有一扇门，原先呢，得找到门的位置，有门的钥匙，满足这两点，才能把门打开，现在则只需要找到门的位置，有意找的，还是无意碰上的都无所谓，反正就是找着门了，不需要钥匙就能打开。”
　　夏澜眼睛发亮：“啰嗦是啰嗦了点，但完全说到位了。”
　　谢缘捏住了拳头，大失所望：“可这样一来，这个空间再了不起，对满皓宇来说，也几乎没有利用价值，噢，哪里钻进去再从哪里钻出来，别的地方去不了，充其量就是一个看着新奇的‘景点’，能派什么用场呢？夏澜，我们又回到原点了，还是没法解释一系列跟满皓宇有关的怪事。”
　　夏澜笑道：“别听风就是雨嘛，虽然满皓宇不能做个隐身人，但他肯定从这个空间里得到了什么，不然也太巧了吧，这头落霞泉有变化，那头就拍到满皓宇在干掉的泉边逗留，完了没多久以后，就出了鲁淮立拿着凭空出现的汽油，放火烧人的怪事。太巧了，巧得让人不过度揣摩都不行。”
　　谢缘想到夏澜之前嚷嚷的“好兆头”：“我记得你提到过‘易容’，你是不是早就怀疑，他顶着一张别人的脸在到处走动？”
　　夏澜干笑两声：“呃那个啊，其实是我乱说的。相比之下，我觉得怀疑空间里能远距离传递声音更靠谱些。”
　　“鲁淮立这样的人，没道理光听听，就老实照做吧。”
　　“那可说不定，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才有可能光听就去照做，不能用常理套用的。如果真是依靠声音，一句不行，那就说两句三句，一百句，一天不行，那就两天三天，天天给他洗脑。”
　　“那他出家门手里没汽油，半路上忽然就有了，这怎么解释？声音没有实体，总办不到吧。”
　　“那……那也简单啊，他听声音的指示，去约定的地方取提前藏好的汽油，然后这地方是故意找的，四面八方没有监控覆盖，不就OK了吗？所以查当天的监控没用，要尽量往前几天查，看有没有拿类似东西的人经过，监控记录被覆盖了当我没说。你们肯定没查吧？”
　　“查没查我不知道。但是你说的这个可能是不存在的。鲁淮立没被监控拍到的时间，和他出现在前后两个监控里的时间差做过比较，他几乎没有去哪里绕过路，或者在哪里长时间停留过。”
　　夏澜抬手制止对方继续反驳：“停，到此为止，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再说下去，除了细细碎碎折磨人没别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