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笔录之成人之美》辉月夜

2、2

　　那肥县令派人四处询问目击者，但依然没有人在当日见过白玉霜。据白玉霜的贴身婢女说，白玉霜当天起了大早，似乎有什么心事，出了门就再也没回来。
　　“这次怎么混进去？”我捅了捅煜皇叔。
　　“呼呼，为叔自有妙计。”说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妙计总是令人汗颜。
　　只见他扑过去直奔尸体，大喊“小蝶”，我就不知道，小蝶是何人。
　　“喂，不要瞎认，这不是什么小蝶，是白家的白小姐。”肥县令的表情像是在说：你白痴呀，尸体也乱认。
　　“才不是，她说她叫小蝶的。”额，为什么是小蝶呀？我承认我真的是一个纠结的人。
　　“哦？你认识她？”肥县令似乎开始高兴，我敢说他现在一定很想把所有罪名加到煜皇叔身上，怎么看站在那边的两人，一个有钱，一个有权，他八成谁都不想得罪，只是，煜皇叔应该算是既有钱又有权的那种吧？不过煜皇叔也是的，干嘛往自己身上惹事呢？想参加，也不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吧？
　　“见过几次，不过，不算很熟，但这姑娘人不错的。”喂喂，你认识人家吗？要是被人家识破就糟了，不对，没识破也已经很麻烦了。
　　“什么时候的事？”也就是说，你是不是有机会杀人呢？
　　“有一阵子了，没想到从京城回来，这姑娘就这样了，真是天妒红颜呀，呜……”煜皇叔呀，我就知道你所谓的妙计绝对不是好事，搞成这样，也太丢脸了吧。天妒红颜？倒是也妒一妒你呀。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看，人家怀疑你了吧？
　　“今天。”那倒是实话，我们已经劳累一天了，你还惹事，虽然我也很喜欢观看破案就是啦。
　　“哦，那你觉得有什么人有这样的倾向呢？”哈，觉得煜皇叔时间不充裕，就转换话题吗？
　　白玉霜的家人以及那两个男人都盯着煜皇叔猛看，总觉得这么个漂亮的家伙对他女儿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再怎么看这个漂亮的家伙却不怎么有出息的感觉。
　　“小蝶没有说过呀，无非是情杀，仇杀，见财起意，见色起意什么的。”一脸无辜的样子真是很会唬人，让人家觉得他既单纯又善良，哎，假象。
　　“哦，或许是这样吧，本官会彻底调查的。”哦，那不是你的责任么，我是不是太以貌取人了？那又没关系，我的美学就是这样，我又没有采取行动，在内心鄙视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呀。
　　“大人英明，决不能让小蝶枉死呀。”总觉得他现在扮演的是白玉霜的娘的角色，不知道她爹现在有没有背脊发寒呀。
　　就这样，煜皇叔虽然很丢人，但还是顺利地参与了进去，该怎么说呢，他似乎让问题变得莫名的诡异起来，至少洛书寻和李思言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当然，他也好好注意了一下他们就是了。
　　那个肥县令虽然长得寒碜了些，动作迟缓了些，脑袋也不是很灵光的样子，不过，值得表扬的是，这家伙貌似还算认真干活，至少这两天大家都没闲着，该录的口供，都录得差不多了。
　　白玉霜毕竟是富家千金，不是经常出门，也没有和人争吵过，所以排除了仇杀，而且白玉霜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财物，所以，也不是见财起意。那么是见色起意，还是开始猜测的那两个人？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
　　问起当天的行踪时，洛书寻很无奈地摇头，那天一直在房里窝着，家里的下人都各忙各的，而且那两天他爹身体稍有不适，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即使注意到了，自己家里人证言也是不可能当做证据的吧？
　　相比之下，李思言就要幸运的多，就像得到白玉霜的爱一样，他得到了庇佑，这三天他都在邻镇谈一笔买卖，一直没有回来，从邻镇到这里坐船要大半天，骑马也要半天时间，而他根本就没有那个空闲来回于两城之间，所以，很幸运，他被排除了嫌疑。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道，反正我又猜不到，于是，装孙子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还不是很明白，现在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那两个人呢？”我觉得自己似乎太执着于情杀，也不完全是，我应该是执着于有理由的谋杀，如果说，这一切只是因为哪个小毛贼的失手，这就让人难过了，这种案子一般会变成悬案。
　　“都不能排除呀。”
　　“不会吧，李思言不是有很严密的证据嘛。”人又不能分身，买凶杀人，虽然也可能，但是杀人这种事，说来容易，但是还是不要假人之手比较好吧。
　　“要想杀的话，当然也不是不可能。”
　　“哦。”我只是答应一声，反正他弄明白就会说的，等一等也无妨。

　　白家的丫鬟说他们家小姐是三天前早上出门的，说是心情不好不让她们跟着，平时小姐很少闹情绪，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也就任由白玉霜出门了。出门时候也注意了一下，小姐没有带什么东西，问什么也不说，只是说了句“成人之美，成己之美”，听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雀对于女儿的死一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问起白玉霜生前的举动，他也只能强打精神回答。说是女儿虽然是弱女子，但是却比男子还要坚强，女儿虽然不常和他讨论儿女情长，但是自己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偶尔也会说一些。即使人们都说白玉霜与李思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有人都认为白玉霜倾心的是风流倜傥的李思言，但是作为白玉霜的父亲，他看得出来白玉霜对洛书寻并非无情，这个只要从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白雀的证言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指向谁，但是却为人们带来了新的疑惑，白玉霜真的如众人所说的只喜欢李思言么？抑或是见异思迁？本来人们对于洛书寻的怀疑是极大的，但这样下来，却又变得迷茫起来。
　　虽然还有很多可能，但是人们还是喜欢纠缠于情感上的冲动，洛书寻到底是什么样的姿态，他在白玉霜的心中又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会因为白玉霜的见异思迁而恼羞成怒，继而痛下杀手吗？而且他连为自己辩白的证据的没有。
　　李思言的表情相比于洛书寻的黯然神伤要多了几分理智，商人对于感情的控制确实值得考究。他对于肥县令的疑问做出了很直接也很得体的回答，举止落落大方，显得很有气度，对于人们的同情也是照收不误，对于洛书寻的眼神则是有力地回击，这一点看在我们眼中，确实，如果洛书寻不曾构成过威胁，李思言又何必对他表示不满呢？
　　李思言当天早上出马，坐船顺流而下，午后到达邻镇，经过长达两天半的生意洽谈，终于运得一批货物在第三天的早上回程，逆流而上，花的时间稍微多了一些，但也还是在我们前面到达了此地。
　　但是大家都知道一个问题，那就是白玉霜的遇害地点和凶器都没有找到，但是问题在于河水是流动的，如果三天前开始，白玉霜的尸体顺流而下，历经三天，她飘到了我们的船前，那么她势必是从很远的上游流下，那么短短一个上午她又是怎么到达上游的某处的呢？而且要让那两个人去杀她的话，洛书寻就要失踪一个上午，显然他没有证据，但是他必须要从那个上游的地方回到家里，又要半天，那么他必须消失一整天，那只要有人见到他，他应该轻易拿出证据的，只要他不是凶手的话；李思言则根本与尸体方向相反的方向，而且他几乎都是在人们的眼皮底下，根本不可能离开那么久而没人察觉。
　　事情陷入了僵局，肥县令现在正呆坐在那边拼命扇风，或许在思考其他的作案动机，其他的凶手也许还逍遥法外，不应该总在这两个人身上，但是到底是什么将他的目光一只吸引在这两个人的身上呢？
　　“县令大人，还没有什么进展吗？”煜皇叔很自觉地留在衙门打听消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没有被赶出来，或许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杀人动机，就像那两人一样，这一点让我不觉嗤之以鼻。
　　“如你所见，陷入僵局，你似乎很感兴趣呀？”肥县令虽然长相不佳，但是算不上坏人，干嘛，我一向实话实说。
　　“不错，是感兴趣，我与小蝶姑娘相识一场，不想看她枉死。”既然演了这出戏，就会一直演下去是煜皇叔的人生信条。
　　“是嘛，如果你真能帮上忙，本官并不是那种喜欢自找麻烦的人，乐得轻松。”肥县令继续扇风，但是汗水还是会流下，果然过多的赘肉总是会影响美观，同样也会带来诸多不便。
　　“其实，我有想法，但是，缺少证据。”煜皇叔这般说道，我当然也很想知道，但是问了也白问，没有证据的怀疑只能是怀疑，煜皇叔是不会愿意说出来的。
　　“哦？那你现在是希望本官帮你找证据咯？”如果不是我的错觉，我是不是从那被肥肉埋没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精光，我不得不承认，即使这个家伙有失我的美学，但并不那么讨厌，他不是那种不懂装懂，狂妄的笨蛋。
　　“呵呵，是的。”煜皇叔看了一眼肥县令，我瞬间明白了什么，如果肥县令不是个聪明人，煜皇叔是不会这样正面接触的，只是，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或许也是生在皇家的好处了，而我似乎还是缺乏这些，我对这方面一直不甚热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