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电话联络 ...
-
没错，就是那个疑似为幻影旅团新成员的女人，现在正站在我的眼前。
我该庆幸现在在眼前不是飞坦不是信长不是库洛洛吗？
胡思乱想之间，这女人又走近了几步，开口问道，“你是谁？”
啥……？
一瞬间，我以为我听错了。
虽然是在半夜，但双方的脸此时都被烛光映得很清楚。
女人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直直地盯着我看，眼中有愤也有恨，有一扫而过的震惊以及满满的打量和算计，但就是没有杀意。
十有八九，这个女人认识酷拉皮卡——这个推论在我心中坚定了。
但她接下来的问话，大大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
“我知道你不是他。”她说，“你是谁？”
一句话，透出两个信息。
她知道我是他，以及，她知道我不是他。
我被自己绕得有些晕了。
她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回想起那时，我蹲在上面看到的镜中的景象，突然花掉的镜面。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情有人不想让我知道。
不过只要她不想杀我，就什么都好办。
我左右看了看，四周全堆着墓碑，阴深深地，地面上的黑雾还没有散。
“好吧，你不想说也无所谓。”她摊了摊手，没有把我的沉默放在心上，“这个地方呆久了不好，你最好趁早走。”
墓地这地方呆久了当然不好，我已经刚到寒气一阵阵地从背后冒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能让一让吗？”四周都围着墓碑，她刚好挡了唯一的一条出路。
她一动不动地沉默着，我也一动不动地等着，然后我的双腿有些发麻了。
这女人耐心真好……我向天翻了一个白眼，发现天空都有点发亮了。
又过了许久，估计是故弄玄虚得够了，她终于肯向后退一步，再又向左一步让到了一边，末了还不忘继续故弄玄虚地补上一句，“我说的‘这里’，是指这个镇。”
可我还要打工……这么想着的同时我脱口而出，“能借我点钱吗？”
她愣了，我也愣了。
我想在刚才的那一个瞬间我的脑细胞一定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天啊我好不容易逃过一劫不要这样子死啊！
“钱？”她愣过之后却很配合地回答了，“我现在身上没带现金，不过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帮你去抢点。”
“……谢谢，免了。”
“好吧，那以后有什么事再电话联系。”
……电话？好吧电话联系也就算了，这和谐得好似同盟交流会议的友好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想到了西索。
莫非这女人也是假冒的团员？或者，搞不好她还是酷拉皮卡派进去的卧底？
我不禁又多看了她一眼。
此时天已经亮了，虽不算大亮，却已将四周一片都照得清清楚楚。
这女人的四周，清楚地围着一圈黑雾。
我一惊之下移开视线，看到原本墓地上的那些黑雾也都被照得清楚，正匆匆忙忙地往地下钻。
我感到背脊都冰凉了，比半夜的时候还要冰凉一百倍。
那女人不久之后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走了。
走的时候是一闪就不见了，不过好歹还能听到“呼”的一声。
直到她走的时候，那些黑雾都一直绕在她周身，而墓地里的其他黑雾已经无影无踪。
回旅店的一路上我都在思考黑雾的问题。
到达旅店的时候，老板娘已经醒了，正坐在柜台前对着门口打呵欠。
“黑雾？墓地里看到的？那很正常啊。”面对我的提问，这是她的回答。
正当我欣喜若狂地准备追问的时候，她笑眯眯地又补到，“恭喜你，顺利的招出鬼了。”
我的心顿时又凉了。
我捂着冰凉凉地心回到房间，对自己说了一百遍：鬼有毛好怕的！我也是鬼！
一百遍之后，我的心里倒是不冰凉了，只觉得空落落的。
是啊，我也是鬼。
下楼的时候，看到老板娘正在和一个络腮胡子聊天。
那个络腮胡子是老客户了，我来之前就一直住在这里，住了好多天——据说是从外地来找工作的，但硬是不肯自己置办房子。
租个房子可比住旅店便宜好几遍，这胡子十有八九看上了老板娘。
“哟，小子。”看到我下来，胡子打了个招呼。
我把长发全部束在脑后，勉强能看出是个男的，当然，不长眼的还是很多，但基本吃过几次教训就都知道我到底是男是女了。
——我上辈子经常被认成男的，所以现在被认成女人时总是很不平衡。
我走上前，和老板娘谈想要离开这城镇的事情。
老板娘还没开口，胡子就大笑道，“好！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
志在四方我也想啊……可是我没钱……
老板娘瞪了胡子一眼，又看向我道，“你真的想走？这样……我也不留你，你在我这里只干了半个月，不过你这半个月帮的忙实在不少，如果你真想走，之前那些旅费就这么抵消了吧。”
等于说，我还是没钱。
我扭捏了半晌没有回话——几天旅费抵半个月工钱，其实还是很黑心的，但老板娘就是能说得像是给了莫大的恩惠，好吧，比起先前说好的确实恩惠了不少。
胡子挠了挠头，掏出一张名片给我，“这上面的是我朋友，如果你想去安西西比市，就去找他，说是我介绍的，他绝对会照应你！”
谢谢……可是我既不知道安西西比市在哪，也看不懂名片上写了些什么。
于是再度扭捏了半晌之后，我说道，“其实我也不急着走，大概还要再呆上几天。”
如此，皆大欢喜。
我继续被老板娘压榨着，老板娘继续压榨着我。
那女人说最好早些离开……但是我也没理由非得听啊。
又过了两天，我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天我又被老板娘打发去买菜，路经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面，抬头一望，再马路对面又一次发现了那个女人。
不同的是，这次她身边跟着玛琪。
玛琪正在和她说着话，说完后移开了视线，眼看着就要看向我这边。
千钧一发之刻，我撞倒了旁边的梯子，梯子上面是一个正在刷墙的人。
霎时，一桶油漆迎面而下。
这一劫才算过了。
等我回了旅店，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一身油漆，便听到桌上的手机响了。
酷拉皮卡的手机我一直每天乖乖充好电然后贡在桌上，就是指望着哪天能有谁打进来，然后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冒充了……然后说不定就有钱了。
我亢奋地拿起手机，屏幕上的符号我不认识。
按了接听键，对面传来的声音倒挺熟悉。
“真的，你比我所想象的还要傻缺一万遍。”当真电话联络了的某人如是说。
“……真抱歉啊，我就是这么傻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电话联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