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 of Heaven（阿亚X亚丝）》墨梨

34、第 34 章

　　“快点，马上要开始了。”换上白色军服的阿亚纳米催促着房内梳妆的亚丝。
　　“头发好麻烦。。。要去你自己先去！”弄头发弄得一肚子窝火的亚丝态度十分差劲。
　　“砰”，门被利索的关上，耐性本就不好的阿亚纳米怎么可能买她小姐脾气的臭帐，说“走”，转身就走。

　　阿亚纳米的这套白色军服是平时不常穿着的礼服，是在重大节日、庆典、集会等礼仪场合才穿的。白色礼服大致和日常的黑色军服差不多，但在细节处更加讲究，譬如：肩章处的直短流苏换成了麦穗状下垂；袖口的金色宽镶边变成了考究的金色平行双镶边；胸口和左肩的花纹图案变得更为精致立体、色泽更为明艳，白色的打底使金色更加辉煌庄重。

　　下楼梯，阿亚纳米来到宾客满堂、富丽堂皇的大厅，乐池里的乐手们正奏着轻快的小调，有几个还在做着最后的调音。众人簇拥的迪莱拉面色潮红的听着各种调侃及赞美，两剪秋水波光流转，白色雪纺褶皱堆叠，衣幔裙摆摇曳轻飘，弱柳扶风衣不胜体。阿亚纳米望向楼梯口，但愿“侯爵大人”不要迟到，让他难堪才好。

　　由于宴会举办在欧克家的度假山庄——“艾露山庄”，而且时间也是会议结束的晚上，并且参加者并不全是相关人员，因此形式并不非常正式，偏向于舞会与冷餐会的自由活跃。
　　“阿亚纳米君，亚丝呢？”米洛克端着橙汁走来。
　　“马上就到。”又望了望楼梯口。
　　“今天下午的事，我听说了。被宠坏了呀~~别玩疯了。”拍拍阿亚纳米的肩膀，米洛克又语重心长道：“过去跟迪莱拉好好聊聊，很好的女孩子，你说是吗，奥基将军。”
　　“呵呵，年轻人贪玩没什么，分得清就好。”奥基摸摸下巴，又道：“不过这次玩过火了呀~~登堂入室。。。”
　　“唉，我想阿亚纳米君自有分寸的，我们做长辈的提醒就是了。”
　　“也是。阿亚纳米，那快去迪莱拉那儿吧。”奥基和米洛克一副“你要改邪归正啊”的慈爱嘴脸让阿亚纳米冷笑不已。

　　“迪莱拉，阿亚来了，我们走啦，加油！”周围的簇拥呼啦一下全部散开，迪莱拉手指紧张地拧着裙边，“阿。。。阿亚纳米大人，您好。”
　　“晚上好。”
　　“恩。。。恩。。。下午。。。下午是碰巧的吧。。。不是故意的。”
　　“嗯。”
　　“亚丝小姐她不生气了吧？”
　　“嗯。”
　　“那个。。。阿亚纳米大人。。。我。。。我能。。。我能称呼您为‘阿亚’吗？”
　　“嗯。。。请便。”
　　窃喜的迪莱拉娇羞地——像艾达替她预想的那样——慢慢抬起头来，然后要再怯生生地喊他一声甜甜的“阿亚”。齿间的“阿亚”未及出口，对面的心上人已心不在焉地望向楼梯——刹时成为宴会焦点的大厅边缘。

　　弧形的楼梯优雅流畅，流水的步伐如行云端；镂花的栏杆极致奢华，清脆的鞋跟心神荡漾；通明的灯火交相辉映，走动的宝石璀璨耀眼。欣长的颈项裸（HX）露在外，斜肩的吊带别具风格，简洁的手镯恰如其分。最精彩的就是自腰部开始缓缓绽放的鱼尾裙摆，宝蓝色的裙裾随着亚丝的步子轻轻推开又合上，犹如踏浪而出的海之女神。腰侧装点的亮黄色薄纱飘带，与宝蓝的衣裙形成对比，使冰雕的美感揉入春天的灵动。
　　最后一级台阶，油头粉面的修里弯腰伸手。倩然一笑，亚丝不接。修里对着这个笑容愣住了，他从没见亚丝这样笑过，看似温婉实则睥睨的笑容。
　　“修里，请让一下，谢谢。”接过阿亚纳米递来的手，亚丝在众人瞩目下进入大厅。象牙色的长发柔顺地散着，阿亚纳米哑然失笑，和头发纠缠半天的结果竟是缴械投降，这样也好，齐膝的长发挡住了背后的春光，偶尔乍泄，风情尤甚。

　　“咳咳，诸位，首先，请容我说两句。。。。。。”欧克走上主席台进行简短的开场，“。。。。。。为了感谢诸位对帝国所作的卓越贡献，现在，我宣布，宴会开始！”
　　乐队奏响了帝国国歌，所有现役军人都立正敬礼，退役的也把胸脯挺得老高。很值得骄傲吗？——亚丝暗想，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帝国，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可悲的是，自己仍以她为傲。

　　国歌结束，舞会第一支舞曲之前，阿亚纳米揽上亚丝肩头，伸出另一只手，“请——”
　　亚丝眨着眼笑了，肩上的手滑到了背上，发丝掩映下的蝴蝶骨随着动作一张一合，透出许扑朔迷离的捉摸不定，诱人生起猫咪扑蝶的好奇。迪莱拉的肩胛骨嶙峋突出，细弱的骨架给人以一触即碎的脆弱。

　　“你！”放进掌中的小手瘦弱惊慌。
　　亚丝拉过身边迪莱拉的手塞进了阿亚纳米的掌心，音乐声起，阿亚纳米不可能再甩掉迪莱拉的手，所有人都看着他，今晚的他从出场就引人注目——反常地换上白色礼服，反常地邀人共舞。幸好此时，亚丝滑到了两人对面，不然阿亚纳米今晚就将名誉尽毁——左手揽一个，右手拉一个——标准登徒子的写照。搀着迪莱拉的手走进舞池，阿亚纳米不明白亚丝的用意——不似玩笑的玩笑，跟着节拍随便跳着，今晚的盛宴远未开始。

　　亚丝端起男仆托盘中的葡萄酒，靠在桃木的窗框旁看着阿亚纳米和迪莱拉翩翩起舞。
　　“亚丝，怎么不去跳舞？”欧克向她走来，“凯尔也在，不介意的话，让他陪你吧。”
　　“谢谢，不用了，下午玩得有点累。兰丽丝很漂亮。”
　　“嗯，那真是遗憾，阿亚纳米和小姐的共舞真是让人期待啊！”娇小的迪莱拉诚然不可谓不美，可站在线条冷毅的阿亚纳米身边，就像胭脂抹上了宝剑；而高挑修长的亚丝，就像“宝剑归英雄，红粉赠佳人”般理所当然。欧克虽然不喜阿亚纳米，可偶尔欣赏下举国难寻的“金童玉女”，也没什么坏处。
　　“抱歉，要让您失望了。”
　　“以后，可就机会难得了呀——”不知欧克是在为自己惋惜，还是在替亚丝惋惜。
　　“恩。。。也是。”
　　“凯尔来了，好好聊聊吧，我去那边了。”

　　“哈哈，那是你的托巴拉修还是恋人，或者都是？”凯尔望着舞池咧嘴。
　　“都不是，我要见他，死杂种安德烈！”
　　“会见到的，放心，这样好吗，妒火中烧的他盯着你不放的话。”
　　“妒火中烧？那家伙生气了只会不理我。”
　　“大概什么时候甩掉那家伙？看，他在看着我们喔~~”
　　“让他去，过会儿吧。哈哈~~，半小时后我可为他约了如花美眷~~共舞一曲信心百倍的小猫可是十分能缠的~~”
　　“这家伙看上去可不温柔。”
　　“你不就是要一个他看不见我的时机吗？你，或者说他，不都安排好了吗？请君入瓮，我就来了，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嗯~~作为长辈，看来小妞你成长不少~~”凯尔的眼珠混浊黏稠，转了一下，补充道：“这当然是札格雷布伯爵命我代为转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