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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入渊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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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是小仙大意，不曾想孟沉珂、红蕖二人会落入焚溺。”
拭昔看着重舜神色未动，她自九嶷鸾离开后便一直缄默。
“小仙谢过殿下，”拭昔又言道。
蓦地，重舜凝眸看向拭昔，目色三分凌厉凉薄。
“收妖族为徒？大人一直这般荒诞么？”重舜质问。
拭昔没有过多解释，“小仙自有分寸。”
“大人勿要忘却前车之鉴，”重舜提醒道。
\"红蕖赤诚，也曾于梼杌一行上相助，小仙信她一心向正，况青阖神上一直言众生平等，来者不拒。\"
拭昔搬出天神说事，重舜也终于转移了话题。
只见重舜缓和下颜容，“那凡人如何得到的重岐佩剑？”
拭昔将前因后果叙说了一遍，便听重舜缓缓说：“自重岐被诛后，他的佩剑也就此消失。原本说来神器有灵，该同样折戟没落，但不想竟会再度搅乱世间。”
“小仙还是在此先谢过殿下相助，”拭昔道。
“涤荡邪祟，本便是九重天尊主该做的事，”重舜双眸微微一闪，眼底星光浮泛。
“不过，离商，本座既助你避过了九嶷鸾，”重舜眉尾浅浅一勾，她瞥向书案上那一大卷的奏本，接着说道：“耽误了这许些时辰，大人是否……”
拭昔当即会意，清眸中波光荡漾，盈盈一笑，“小仙命人将这些送去梳翎殿，还请殿下好生歇息。”
浅笑间美到极致，重舜许久未曾露出这般面容。
“昭苏既是前任战神之物，想必其中隔除联结之事定然不易，殿下大可将这几日堆积的奏本悉数交予我，以免劳心费神。”
重舜轻轻应了应，“偏殿还有些流霞酒，大人若是喜欢尽管带去。”
“多谢殿下！”
拭昔没有婉拒，当即道谢。
须臾，携着流霞仙酒的拭昔、誊书的景胤、带着几大摞书卷的队伍浩浩荡荡，去了阆苑。
眼见梳翎殿前有二人立着，扭扭捏捏。
孟沉珂，红蕖。
拭昔从白玉桥上走过来，“你二位发什么呆？”
接着，二人转过身来，看向拭昔身后乌泱泱一片人有些愕然。
当然，拭昔明白他们的惊异，默默叹了一口。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拭昔总得有些表示才行。
只是不知是为难自己，还是为难景胤。
“离商大人！”
“师尊！”
“对不起！”
二人鞠了个到底，吓得拭昔迅速后退，险些没被撞到。
再随意将视线漫观过去时，只见眼底余光处，有一人露出满意神色。
苏颦？
拭昔示意二人不必如此时，苏颦便走了过来，“大人这是？”
拭昔转身看向可以将半座梳翎殿堆满的奏本，笑着宽慰自己，“这不……处理公务。”
“啊？”
“这么多？”
孟沉珂、红蕖二人出口。
拭昔看向这二人，一时不明所以，问道：“你二人道什么歉来着？”
孟沉珂坚定道：“离商大人放心，沉珂定会好好运转灵力，不会于九重天中乱走。”
红蕖接着说道：“师尊放心，徒儿定会好好修炼渡过雷劫成仙，为师尊分忧。”
“哦。”
拭昔轻轻点点头，越发觉得二人有些怪异，她摆摆手，先让人将奏本抬入殿中。
接着，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仙子，为何离商大人不理我们？”
“我们悔过得是不是不够心诚？”
“神上将大人带走后发生了什么？在下可以求情！”
“都怪我，不该妄入忘壁。”
一个朝东边向苏颦说了句，一个往西边向苏颦说了句，围住了苏颦。
“你们两个闭嘴，我都听到了！”拭昔朝殿外喊了句。
下一刻，卷卷奏本将空空书案堆满，拭昔又喊道：“颦儿，他们都被天雷击中过，先带他们去上药。”
“是，”苏颦应道。
红蕖问道：“师尊是不是气消了？”
苏颦摇头叹叹，“是觉得你们烦了。”
孟沉珂与红蕖相觑无言，纷纷露出愧意。
“大人未曾怪罪二位，”苏颦解释道，接着带二人离开。
玉屏挪过去遮住殿门，拭昔轻轻叹道：“真是闹腾。”
景胤笑而不言，正见拭昔看着他说道：“仙使稍等片刻，本君去将佳酿放好。”
“大人随意，”景胤垂眸说道。
接着，拭昔携着流霞酒独自步入梳翎殿后殿，而后拨开结界，随意将仙酒放在铺着皑皑白雪的地上，随即离开。
几缕流云顷刻飘远，转眼间便到了重舜设法为孟沉珂隔除昭苏灵力联结的时候。
拭昔、卢钧介、九嶷鸾等仙神皆到了场，孟沉珂有些怯怯，但还是强行稳定下心神。
“尊主，劳烦，”孟沉珂言辞谦切。
重舜轻应，随即开始施法。
刚开始之时进展顺畅，但渐渐地，昭苏周身震动频频，蓦地向外四溢猩红灵光。
重舜生了疑，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继续施为。
“尊主，小心！”
只见昭苏通体带着红晕，连带着孟沉珂也极为不正常，他面露凶光，如亘古凶魔一般挥剑而来，目标正是重舜。
景胤率先出言，拦在重舜身前。
重舜却是拉开了景胤，结印抵下孟沉珂的一记猛招。
孟沉珂杀神附体，并不卸力，转身腾挪之间眸色狠戾，昭苏也随之光芒愈盛。
明显，孟沉珂不止是被昭苏所控制，甚至整个人已然被吞没。
“何方祟物，竟敢在九重天造次？”
重舜威声出言相问，目视凶气毕露的昭苏。
“遇罗！”
孟沉珂的声音浑厚凶厉，不似平常。
“区区一个剑灵也敢放肆？”重舜冷哼一句，移过去钳制孟沉珂。
然而，孟沉珂以诡谲的姿势穿过重舜周身相护的气罩，猛地出剑袭下。
重舜向来多防备，于弹指间侧身躲过，与孟沉珂拉开距离。
一股清气定于孟沉珂眉心，卢钧介冷喝：“孟沉珂，醒过来！”
“他醒不过来了，这不是一个常人所能抵挡的事，”九嶷鸾也出现在孟沉珂身边，同样施法制住他。
事态愈演愈烈，昭苏剑芒更锋。
但天神人神相助，昭苏已然被困入其间。
重舜迅疾过来，“趁此刻斩断联结。”
说罢，三人联手，削弱昭苏灵力。
重舜面显凌威，目光灼灼，坚定不移。
一盏茶后，昭苏剑身不再颤动，孟沉珂的面色也缓和下去，红晕渐渐消失。
三人撤阵，慢慢收拢了灵力，孟沉珂也力竭晕过去了。
重舜站在诸仙身前，受诸仙目光紧随，她镇定言道：“凶剑已废，即刻送往渊……”
重舜滞住言语，低头下瞥之时，一柄剑刃离心脉只差一寸。
刚刚的一番偃旗息鼓是为了卷土重来。
不过眼前正有一人握住了那柄剑刃。
而拭昔也不知怎么地来到重舜身前，正惊诧地看向握住剑刃的人。
那正是拭昔塑出的六傀儡之一，善使红莲火的小红。
此间昭苏刚被平息之际，拭昔便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直盯着孟沉珂与昭苏。
直到重舜说话之际，孟沉珂虽在昏迷之中，但昭苏异动，剑指重舜冲了过来。
重舜并未设防，若是不慎便会因剑中戾气负伤，拭昔立即冲出正欲截下那股剑气，但眨眼间便有一团红雾隔在拭昔与重舜之间，握住行刺中的昭苏。
蓦地，从四方现出另外四傀儡，一个傀儡泥人结下羁柱，将昭苏困入其中，另三个会使拭昔那半吊子秘术的傀儡从中牵制。
而这一系列的行动不过眨眼之间。
“主人，无事？”小红收回了手中红莲火，深邃的眸子里星光熠熠。
他才被拭昔赋予的声音与皮囊，还不太习惯，说话也是简明。
拭昔看向模样俊俏的小红时，缓了缓才想起自己在之前琢磨出了好看皮囊与深沉嗓音的制造之法，小红是第一个试炼的结果。
此时，羁柱中的四个傀儡纷纷以艳羡的目光看着小红，希冀拭昔也同样赐予他们样貌声音。
拭昔塑出的傀儡可在她即将遇险时出现相救，拭昔在之前悄悄放出了这几个傀儡人，但不过还是将玄枵藏了起来，毕竟它才对重舜出手，若是让重舜见着了，反倒难堪。
“这不是离商大人的傀儡御者吗？”在场有仙神好奇言道。
重舜也认了出来，她没想到拭昔在修为鼎盛之时所造的傀儡仅仅是分了灵力，竟也如此强悍。
“羁柱结界可暂时困住异动凶剑，”拭昔安定下去后说道，她看向重舜，“殿下可无虞？”
“没事，”重舜缓缓说道。
但重舜心底又泛上一层隐忧，她一面希冀拭昔灵力渐盛后为己所用，但拭昔若真正恢复到如几千载前那般强大，是否不为所控？
届时，又当如何？
拭昔见重舜露出的怅然模样，以为是乏力受惊，于是问道：“殿下怎么了？”
重舜抬眸，对上拭昔眼中的澄澈之色，“无妨，本座须先调息一番再行解决凶剑之事。”
“大人这结界难以撼动，倒可困住昭苏，”卢钧介感受到了羁柱中的澎湃灵流，他又对重舜言道：“是山人失策，并不曾想昭苏竟失控至此。”
“人神亦是倾力相助，不必见外，”重舜道，“如此，诸位也先回去修整一二。”
言罢，诸位仙神渐渐离开。
这时，九嶷鸾走向拭昔，眼底划过一丝凌厉，“大人既可以傀儡压制昭苏，为何在方才那样长的时间里作壁上观？”
拭昔确实并不知傀儡合力如此强大，她太久没有碰这些了。
再者她灵力微弱，去了只会拖后腿。
“府君这是想说小仙居心叵测？”拭昔暗含讽意。
九嶷鸾没有多说，只是一挥袖离开了。
拭昔带着小红离开之时，只见在羁柱中苦苦牵制昭苏的傀儡露出期许之色。
为什么同为傀儡，小红可以玉树临风，他几位却如此矮挫？
拭昔在羁柱前停下，表示自己会慢慢来，每个都好好塑造一番。
傀儡这才欢送拭昔离开。
但在拭昔回了梳翎殿不久，便听闻九嶷鸾传言拭昔在昭苏行刺重舜之时隔岸观火，不满重舜，明明可以出手制约昭苏戾气却迟迟才制止，甚至还说她心思不善，带孟沉珂及妖族上天是图谋不轨。
孟沉珂许久才醒来，刚刚的一切历历在目，他后怕不已。
苏颦在一旁守着他，见他醒转后道：“好些了么？”
孟沉珂皱眉自责，“仙子，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苏颦看向他，眼底余怒未消，冷言道：“孟少侠能闯什么祸？天塌下来也有离商大人兜着，问罪也自有离商大人顶着。”
孟沉珂听出了苏颦的言外之意，紧张争执道：“这……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不可以？你是大人带来的人，一言一行都是大人的意思，旁人也只会觉得是大人不是。”
苏颦再度蹙起眉，言语带刺。
“你觉得重舜殿下对凶剑这般上心，是因为你？”
孟沉珂急于辩驳，却觉得此刻尤为无力，“我，是我的错。”
“大人本便不易，府君针锋相对，重舜殿下也暗有疑心，你与红蕖二人还一而再再而三闯祸，”苏颦冷冷睨去，“你真觉得大人如表面这般风光么？”
孟沉珂抬头看向苏颦，只听苏颦继续说道：“府君已状告殿下，说大人故意携凶剑至九阙，包藏祸心。”
孟沉珂忙不迭起身，“我去找她，所有的事我一人承担！”
说着，孟沉珂便找去了处理事务的阆苑正殿，只见拭昔还在书案上理着奏疏，景胤在一旁笔书。
好像自从拭昔带着一大群人来了之后，她一直在处理事务。
拭昔看见孟沉珂后，她放下竹卷走了过来，“哟，恢复得如何？”
孟沉珂一脸愧疚与矛盾，“离商大人，此事因我而起，我去找那位重舜殿下禀明实情。”
接着，拭昔看到了孟沉珂身后追来的苏颦，于是便猜到了什么。
“你去？”拭昔也没有劝阻，反倒轻轻一哂，“重舜殿下那般肃穆威严，只怕你远远瞧见便怯怯不能言。”
“我……”孟沉珂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见了九重天尊主确实畏惧。
“况且你要说什么？”拭昔又问。
就算微微一停顿也会立即招来不满。
孟沉珂长叹一口，越发不会说话了。
“我何须一个凡人相帮，”拭昔语调漠然，而后又面露笑意，看向孟沉珂，“好了，仙神之间的事，不劳孟大侠费心，我去会会。”
“诶，大人……”孟沉珂还没有来得及叫住拭昔，便见她消失在眼前。
拭昔立即去找了听九嶷鸾一番诡辩的重舜。
泽栖殿中，拭昔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在正堂上看到处理公文的重舜，反倒自珠帘纱幔后看到一人半倚琉璃榻。
流光笼烟的冰绡罗裳下，那人慵懒地拂开遮目的珠幔，玉翡轻咛，葱指一抚。
拭昔随声看去，恰见重舜懒起支额，那上好料子的宽大衣摆垂落于玉砖上，熠熠流光细碎萦回周遭。
重舜不似平时那般梳着一丝不苟的高环流云髻，而是绾起一半的青丝随意定以玉钗，而多出的墨发则如瀑垂于榻前。
虽说拭昔未曾见惯身着常服的重舜，但那双锐利的眸，却依旧似填不满欲望与野心的纵深沟壑，叫人一眼便注意。
重舜眸光流转，停留在拭昔身上。
“离商大人来了？”
重舜的声音又轻又柔，倒是让拭昔错愕了一番。
“殿下……”拭昔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坐，”重舜随手一指，她已然从琉璃榻上坐起身来。
“谢殿下，”拭昔安然坐在一旁。
“九嶷鸾的话，本座不会信，”重舜也自然知道拭昔此番前来是为了什么，于是顺着拭昔的意图说道。
“此事也并非一个凡人所能应付，出了差错实属应然。你无须致歉，我信你，”重舜定定看向拭昔，声音让人无比平宁。
“谢殿下，”拭昔道。
“不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本座也绝不会允准九嶷鸾大放厥词，”重舜面露冷然之色，言语间威慑力十足。
须臾，泽栖殿前，九嶷鸾已被重舜请来，二人对峙间，竟隐隐有一股杀气。
蓦地，镇压昭苏的羁柱砰然碎裂，一道红晕即刻冲天。
“离商，这便是万无一失么？”
九嶷鸾见状立即质问拭昔道。
拭昔也有些奇怪，羁柱不可能突然消失。
接着，三人都来到了困住昭苏的地方。
此时，其他仙神看到异象也纷纷赶来。
只见结过羁柱的傀儡人已然乏力，正扑向拭昔，拭昔将他接入怀中，而后安慰着明显被吓到的傀儡人，“老六别怕。”
另外那三个会使秘术的傀儡人正卯力牵制着异动中的昭苏。
昭苏通体红晕愈盛时，困顿秘术愈强。
拭昔明白了羁柱不是被强行攻破的，而是老六这个傀儡人主动撤下的，为的便是让出地方让那三个傀儡人施困顿秘术瓦解昭苏。
众仙也看出了端倪。
重舜看向眼观昭苏的拭昔，突然觉得眼前之人深不可测。
倏忽间灼目光焰冲上云霄，化作绚烂烟火绽放。
昭苏化为虚无。
众仙喜出望外，但老六指了指渊陵的方向，只见一道红晕遁了过去。
那三个傀儡人一蹦一跳过来，朝拭昔不断比划，拭昔神色一变，“剑灵遇罗入了渊陵幻海。”
遇罗所去之地，隐隐有重岐残存灵识，若遇罗可借重岐残识复生他，那便是一场浩劫。
毕竟遇罗不是被封入渊陵的，有机会逃遁出来。
诸位仙神陡然心凉，纷纷有了惊惶之意。
这时，九嶷鸾出面将矛头指向拭昔，说此行更是坐实了拭昔的不轨之心。
九嶷鸾早便觉得拭昔有疑，种种行径更是细思极恐。
蓦地，少位仙神遭九嶷鸾煽动，纷纷请重舜问责于拭昔。
“殿下理应将阆苑离商削除神格，贬下轮回。”
九嶷鸾作为天神，一呼自有人相和。
此时正是解决凶灵遇罗的大好时机，且重舜并不想就此失去拭昔这样一位能者。
但骑虎难下，重舜迟迟没有出言。
“小仙自请前往渊陵幻海。”
此时，拭昔开口，掷地有声。
她缓缓一礼后目色从容坚定，“孟沉珂是小仙带来的人，小仙自当承担所有过错。”
许些仙神诧异不已，渊陵是九重天身殒仙神的葬陵，安宁清静之所，永封渊陵者绝无踏出之机。
拭昔入其间，万一踏错，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重舜首先否决，面色凌然，她眼底泛出一丝萧冷，“不可。”
拭昔立即辩驳，“小仙习得上古秘术，傀儡人更是引出了昭苏剑灵，剑灵可将小仙安然带入渊陵。”
“本座说了不可。”
重舜凝了双目，面显不悦，再次说了一遍。
拭昔没有松动，神色笃定，“小仙借以昔日铸就分灵的傀儡操纵秘术，即使灵力渺弱，也可寻出昭苏秘辛。”
重舜明显怒了，“阆苑离商，以你一己之私妄入渊陵，若是迷惘其间，九阙又当如何？”
“小仙确信，绝无可能。”
拭昔声音沉沉，眸光乍冷，从骨子里扬出倨傲深笃之意。
不知为何，纷纷议论的诸位仙神安定下来，无由头地崇敬眼前人。
重舜依旧蹙眉含怒，没有缓下神色。
“还请重舜殿下恩准离商大人赴渊陵寻重岐残识！”
一呼百应，众仙神皆请愿。
重舜的目光久久停在拭昔身上，甚至带了些怨毒。
僵持许久后，重舜长长吁出一口，神色凝重，声音却柔缓了许多，她定定看向拭昔的眸，“好好走出来。”
拭昔眸光微动，缓缓点头，“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