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狱/精变）谁是谁的救世主》容都

9、三个都很漂亮啊

　　《谁是谁的救世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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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视而不见，问题就不存在的。时隔半个月，徐仁宇终于还是收到了徐文祖的催促短信，顿觉身上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会儿他本来在HPIX挑选家具，一看到短信，脸一沉，转身快步下楼出了门，全然不顾伺候了他半天的店员在身后的挽留。
　　在此之前，徐文祖也给他发过信息，都是些什么“高尚的艺术”、“完美的作品”云云，他都没有搭理。
　　然而唱独角戏不是徐文祖的风格。今天他发的内容不只是催促，还有警告。
　　徐仁宇出了大门，环视周围，查看哪个角度拍出的照片跟徐文祖发来的一致。
　　“大叔......”
　　徐仁宇一低头，发现一个捧着一束白玫瑰的小女孩儿，正怯怯仰头看他。
　　对外他可是风度翩翩、斯文有礼。他微笑着蹲下身：“小朋友，有什么事吗？”
　　“有个大叔叫我把花送给你。”女孩儿把花束递向他。
　　如临大敌。徐仁宇笑不出来，也不想接。
　　女孩儿等了一会儿，举得手都累了，直接往他怀里一放，倒腾着小短腿就跑了。
　　伸手扒拉了几下白玫瑰，从几层幻彩膜里翻出5张照片，徐仁宇闭上双眼。
　　全是他这半个月的出行照片，每张照片背后都有白玫瑰的花语——“天真”、“纯洁”、“尊敬”、“谦卑”，以及“我足以与你相配”。
　　徐志勋被绑架后精神出了点问题，又因为诬陷员工性骚扰、当众殴打员工等丑闻缠身，被老头子送出国外，其负责的业务便都由他来接手，这段时间他本来就过得相当忙碌和疲惫了，徐文祖还要来找事！
　　他几步走到垃圾桶旁边，用力将整束花怼了进去，第一次回复了徐文祖的短信。
　　【出来。】
　　【聊一聊艺术。】
　　【三清洞美术馆一条街见，过时不候。】

　　国立现代美术馆首尔馆周边的某个画廊中，徐仁宇背着手欣赏展出的画作，旁边的徐文祖的肩膀离他只有10厘米，像是要贴到他身上去。
　　他不是没有抗拒过，默默远离，但是徐文祖锲而不舍，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墙上展出的是意大利画家Bruno Di Maio的女性人体油画《芭蕾舞与女人》的仿作。
　　周围没有人，徐文祖胆子也大，直说了：“我以为亲爱的要约我出来聊的是杀人艺术。”
　　“有句话说得好，艺术是相通的。你觉得这副作品属于什么流派？表达了什么思想？画家采用了什么表现形式？”徐仁宇指着油画问。
　　仿佛化身为一个称职的国语老师。
　　育幼院长大的徐文祖自幼只懂得争抢吃的用的，活下去才是硬道理，连上医学院都得跟严福顺说是为了了解人体结构方便杀人——虽然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学医从医十几年，有点空闲也用到杀人上，他所学所用根本跟普世意义上的艺术不沾边，自然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画家表达了什么情感他也不想感受和与之产生共鸣。
　　除了杀戮和死亡、培育造成杀戮和死亡的人之外，没什么能牵动他的情绪。
　　“我不知道这副作品是什么流派，表达了什么，也不知道作家采用了什么表现形式，”徐文祖看着徐仁宇，皮笑肉不笑，“我无视女人容貌和身体美丽与否，不想过度解读，我只看到了她的肌肉走向，在考虑怎样下刀出血少、死得快。”
　　那你还老说自己杀人是艺术。徐仁宇不敢苟同。杀人就是杀人，是为了满足私欲，你还想把私欲升华？那我瞧不起蝼蚁，杀了他们，我还能冠以一个净化世界的名义呢。岂不是比你所谓的“艺术”更加高尚？
　　“其实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很慎重地考虑你的提议，”徐仁宇转身正对着他，“你智商高武力强，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共犯。”
　　徐文祖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见他说：“但是，我十动然拒。”
　　“对于习惯掌握主动权的我来说，听别人号令，是违背本性。我真的做不到。”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想要的共犯，就是陆东植那样的。我觉得他是一个会遵照我的意愿行事的人。”
　　陆东植是个怎样的人，徐文祖还不知道吗？他面前的贵公子信誓旦旦的样子简直引人发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亲爱的，有眼睛不要可以捐给有用的人。”他笑得直不起腰来，感觉刚拆完线的伤口都要崩开了，朝徐仁宇摆摆手，“你去吧，去招揽陆东植，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只是想单独见面聊一聊“业余爱好”而已，陆东植怎么那么不识抬举！
　　已经先后经历过天台邀约被拒、告知SOK股票大涨进而在厕所邀约被拒、电梯示威被拒、表明理事身份提拔陆东植当代理还是被拒的徐仁宇这次决定先斩后奏。
　　他给陆东植发了信息，约在MR.肉共和国见面。
　　这次稳了。
　　你是不怕死，那你怕不怕你家人死？
　　怕，你就得来！
　　比陆东植先到MR.肉共和国，随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方便观察环境，以及第一时间注意到陆东植到来的身影。徐仁宇刚坐下，陆钟哲就拿着菜单过来招呼了：“客人想吃什么？本店招牌就是新鲜五花肉，保准您尝过一次就想吃第二次！我家店可是童叟无欺，做的都是回头客的生意。”
　　“伯父不用这么客气，我叫徐仁宇，是东植的朋友......”他起身双手接过菜单，放到桌面上。
　　MR.肉共和国生意很好，人多声杂，烤肉的焦糊味儿一直往他鼻子里窜，他表面上彬彬有礼，实际内心已经开始烦躁起来。
　　陆钟哲听他做完自我介绍，更加殷勤了。这可是东植的顶头上司，为东植洗刷冤屈、把东植提拔到代理职位的人！说到有关陆东植的信息时，更是滔滔不绝。
　　徐仁宇认认真真听着。
　　至于陆父说的什么陆东植从小就老实善良之类的，他都没往心里去。
　　他在意的是当时那些欺负陆东植的高年级生最后都遭了“报应”的结果。
　　雪天路滑滚下阶梯摔断尾巴骨、雨夜趟水回家被损坏的电缆电击、过马路时低头玩手机被大卡车带倒拖行......乍一看都是偶然，可是这些偶然都发生在欺负过陆东植的人身上，那就太集中了。
　　他越听越是兴奋。
　　这些案例，跟绑架徐志勋的一样，思维缜密、毫无破绽！
　　陆东植真是太让人感到惊喜了！
　　让人感到惊喜的陆东植已经搭着公交车到了MR.肉共和国所在的公交站了。他身后跟着得知他要跟徐仁宇见面后强烈要求陪同的尹宗佑。
　　“宗佑啊，等会儿我要是跟徐理事聊起来，怕是会忽略你。”先确认徐理事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对我不利，趁早解决了。宗佑在，多有不便，但又不好开口。
　　“没事儿，我就是好奇，来看看东植家人经营的烤肉店而已，要是好吃，我会常来吃，让我当免费劳力我也愿意。”尹宗佑的心情可没他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徐仁宇在公司试探还不够，反而开始接近东植的家人了，如果对方有什么过激的想法，我得先替东植解决了！为此，哪怕最后还是踏进了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陆东植推门而入时，徐仁宇头一个看了过来，朝他招手，即便看到他身后还有个尹宗佑，脸上的笑容仍然没有减少一分。尹宗佑，外地来的普通职员，兼职悬疑小说作家，目前已离职，是陆东植的“朋友”——必然不是一般的朋友，谁会半夜带着一般的朋友去无人的工地呢？
　　不是共犯，就是目标。
　　如果是共犯，今后有的是时间考察资格，如果是目标，我未尝不可以参与行动。一个在温饱线上挣扎求生的蝼蚁......啊，让我好生手痒。
　　因疯狂脑补而产生的过于明亮的笑容才维持了几秒钟，他就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徐文祖。
　　脸瞬间一跨，他笑不出来了。他身居高位，一旦神情严肃起来，是很有一番气势的，唬得刚才还滔滔不绝的陆钟哲立马闭上了嘴，回忆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话，惹人不悦了。
　　尹宗佑原本是背对着门口，给陆钟哲点头打招呼的，第一次见陆东植的长辈，有点紧张，看到座位上的徐仁宇冷下的脸，扭头看向大门口，也笑不出来了。
　　而陆东植从一坐下就脱下西装外套，系上围裙，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低着头给他烤肉，倒是没瞧见徐文祖。他连徐仁宇的脸都不敢看，生怕被察觉出异样来，万一没忍住自己的杀心，在这里动了手，可怎么收场？
　　一点儿也不介意这一桌子人对自己的防备，徐文祖拖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先跟陆钟哲打了个招呼：“伯父好。”然后一个一个点名，“宗佑好，仁宇好，东植好。”
　　“好，好。”陆钟哲觉得气氛不对，立马开溜，“你们聊，我厨房还有点事儿。”
　　身边的两个都不说话，陆东植抬头一看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了：“医生，你怎么来了？”陆东植对徐文祖的印象还停留在医院见面那天，而那天，这个医生的自我介绍也不清不楚。只知道是牙医，但是牙医为什么在自己病床前守着？他跟自己是什么关系？如果没关系，那跟他有关系的，就是宗佑了。
　　是宗佑的朋友吗？陆东植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尹宗佑的表情，这可不像是欢迎啊。
　　“我是来吃肉的，你不会不欢迎吧？”徐文祖从筷子筒取出一双筷子，伸手去夹陆东植烤好后翻在烤盘一边的肉。
　　“嗑。”
　　“嗑。”
　　另外两双筷子清脆地敲击在烤盘上，正好拦下了他的筷子。
　　尹宗佑说：“你不是爱吃生拌肉吗？这肉是熟的，我怕你消受不了。”快滚，敢乱说话，杀了你！
　　与此同时徐仁宇也说：“是我约的东植，这是东植给我烤的肉。你要吃，自己烤。”言下之意是，你难道是来坏我好事的？
　　徐文祖松开筷子，那片肉就被尹宗佑和徐仁宇扯成了两半，放进了嘴里。
　　这下子，尹宗佑和徐仁宇的眼神就对上了。
　　肉虽然好吃，但徐仁宇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吃肉，他也暂时无意与尹宗佑为难，便放下筷子，两手交握放上了大腿，把架子端了起来。
　　“好吧，”徐文祖放下筷子，“我是来找宗佑的，东植，”他对陆东植一笑，“把宗佑借我一小会儿，可以吗？”
　　本应是俊美无俦的脸，一笑之下，露出上下各八颗一共十六颗牙，顿时就可怕了起来。
　　笑过了头。
　　露出恶狼扑食的本相来。
　　那恶狼犬牙交错的牙缝中仿佛传出一阵阵血腥气，熏得陆东植头脑发懵，一时无法作答。
　　MR.肉共和国的厕所门口，陆家人挤作一堆，正在猜测四人的关系。
　　“这气氛不对啊。”陆东灿年纪小，接收的新事物却多，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会长，我早就说东植都34岁了，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要让东植去跟菜市场卖猪肉的女儿相亲，或者别家的女孩也行啊，你看看现在，约出来的全是男孩儿！”被儿子一提醒，继母罗仁慧也悟了，抱怨道。
　　“......想太多了吧？不就是东植的上司和两个朋友吗？”直男姐夫赵勇圭持不同意见。
　　“只是上司的话，告诉东植SOK那个大赚的股票和升职那也太过于照顾了，今天还直接上门了！你见过哪个公司的理事对员工爸爸这么恭敬的？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心存不轨！”陆志妍用力打了他胳膊一下，赵勇圭也就开始附和妻子的话点点头。
　　作为父亲，陆钟哲是心疼儿子的，之前觉得菜市场卖猪肉家的女儿配不上自己长子，才拒绝了，要是东植本来性取向就是男性，那......那他也无法反对。反正都有孙子了。
　　“三个都很漂亮啊......”陆钟哲喃喃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