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后我是狗哥》牧苓

5、兔急咬人，狗急不跳墙

　　“那你到底是会走，还是不会走？”陈牧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段风，听的出来他心里满满的期待。

　　“啊，哦，可能吧。”

　　段风不想骗陈牧，像他这样的人，对自己的未来一点也不确定。

　　“哦……”陈牧一改往日的笑脸，淡红色的嘴唇纠结在一起嘟了嘟，刚哭完红红的眼眶看起来像小兔子一样。

　　“咋啦，我看你整天傻呵呵的，还知道关心人？”

　　其实段风很诧异陈牧会因为自己可能要走而哭。虽说认识了几个月，但也就是一般朋友关系。因为陈牧平时有些傻，所以自然会对他多照顾一些，但万万没想到自己在陈牧心里会这般……重要！

　　段风扭头看着闷闷不乐的陈牧，他突然觉得对他有些歉意。

　　*

　　“我陈牧要罩汪汪，你走了都没人让我罩了。”

　　陈牧轻轻踢了一下楼梯的扶手，是那种旧式铁制的空心扶手，上面红色的漆皮被腐蚀的斑驳不堪，被陈牧的劣质硬底球鞋一踢，整个楼道都发出“嗡嗡”的声响。

　　陈牧赶紧抓着栏杆弯腰往下看老师走远了没？确定没有人才长舒一口气。

　　“嘿，牧哥好力气呀。这个踢坏，卖了你也赔不起。”段风苦笑着摇摇头。

　　“我也没用力呀，可能天生神力吧！”

　　“哈哈哈，牧哥牛批。”

　　“那你走不走呀？”陈牧有种不问清楚不罢休的精神。

　　“可能会走吧。”

　　顿了顿，“也可能不走。”段风又补了一句。

　　*

　　段风看起来很认真，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远处一只独自飞行的小鸟。

　　夕阳的橘红色很重，给白色教学楼和段风的白色上衣都染上一层厚重的红色，短短的黑色发间好像撒了一把细碎的亮片，在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

　　陈牧顺着段风的目光看去，又忍不住回头偷偷看一眼段风。

　　“你想和它一样自由的飞吗？”陈牧问。

　　“我想飞，无牵无挂。”

　　“一只想飞的汪汪……那，我将来开飞机，请你坐。”

　　“哈哈哈，好呀，到时候我要坐飞机顶上。”段风被陈牧的话给逗笑了，也开始异想天开起来。

　　*

　　“啪！”一声巨响从教室里传来。

　　陈牧显然被惊吓到了，瞪大了眼睛望向教室方向。

　　“不是都放学了么？教室还有人？”

　　“走，去看看。”段风回道。

　　*

　　“哟，还想跑，你当我们是瞎子吗？”王强扯着嗓子吼道。

　　杜宁手里拿着一节从破椅子上拆下来的凳子腿，使劲捅了捅李飞的肚子。

　　李飞长得黑胖黑胖、个子不高、学习也不好，一脸受气包的样子。红着眼眶看起来好像是要被打哭了。

　　其实李飞并没有惹过王强他们，但这群欺软怕硬的学校败类就只会挑那些好欺负的人下手。

　　“哈哈哈，老大，你看他的样子，傻啦吧唧的。”黄希那个尖尖的声音听起来刺耳极了。

　　“蹲下给我学狗叫，听到没？”王强踩着后排的凳子一屁股坐到桌子上，一脚踢到李飞肚子上。

　　狗急了还咬人呢，李飞胖乎乎的脸上每个肌肉都在用力，让他忽然看起来有些骇人。

　　“呵，还敢这么看我？”王强被李飞的眼神给挑衅到了，有点上火。

　　“杜宁，把他弄倒！黄希扒了他的裤子，看他怎么嚣张！”

　　“老大，你就看好吧。”杜宁和黄希及其嚣张的走近李飞。

　　*

　　站在窗户外面的陈牧有点按捺不住。

　　“这群人真不要脸。”陈牧嘴角向下，眼神露出几分凌厉。

　　正要义愤填膺的冲进教室，被段风一把拽住。

　　“嘘，小声点。再观察一下，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他们三个。”

　　“我，我，我……”陈牧激动的有点结巴，突然认清现实，自己好像是没啥战斗力。

　　还没等陈牧说完，段风顺势搂住陈牧的肩膀，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陈牧愣愣的转头向教室看去。

　　*

　　杜宁从后面用胳膊使劲勒住李飞的脖子，想趁机把他弄倒。李飞使劲拽着黄希的衣服不撒手。

　　“艹，你他丫的松手，老子的衣服要让你给撕坏了。”黄希扔了棍子，使劲扒拉李飞攥紧他衣服的手指。

　　“啊……”李飞好像气到了极点，用力把两个手一交错，黄希的衣服上被撕出一个大洞。

　　黄希和杜宁一下子愣住了。

　　“我艹你大爷的。”王强见这状况一下子火冒三丈，头脑发热，一把捡起被黄希扔在地上的棍子朝李飞的大腿挥过去。

　　“砰！！！”

　　*

　　“你……你，住手！”

　　陈牧一下子挣脱开段风，箭步跑到教室前门，冲着教室后面王强他们喊道，声音听起来还有些颤抖。

　　“呦呵，我当谁呢？”黄希提高音量听起来有点像鸭子唱戏的声音。

　　“哈哈哈……”王强和杜宁看不是老师，心情一下子松了下来，跟着在后面蔑视的一阵狂笑。

　　“你们打人不对，不能欺负同学！”陈牧不会骂人，看起来态度比平时强硬些，不过说出来的话确实没啥威慑力。

　　“你TM现在还敢来管我们了？滚！”王强有些不耐烦和陈牧纠缠。

　　“我们老大让你滚你听到了没？”王希这个忠心的小跟班在后面不断附和。

　　*

　　“你们让谁滚呢？”段风听到他们骂陈牧，顿时一股莫名的怒火直涌心头。

　　陈牧只感觉突然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全挡住了，像一道厚厚的城墙，仔细闻还有淡淡的，夹杂了洗衣液和阳光的味道。

　　这一下子陈牧整个人都被段风挡住了，看起来有点好笑。

　　“被子……？”

　　陈牧有些出神，忽然觉得段风好像自己晚上睡觉整整齐齐叠两层的被子，将自己紧紧盖起来。

　　“段风？陈牧你小子还会叫帮手了啊？”

　　“滚滚滚，都滚，别不知好歹。”黄希扯着嗓子在后面喊，其实他有点害怕，真和段风打起来自己并不占优。

　　“艹你大爷，就许你们几个以多欺少呀！”

　　段风被黄希的话激的有些上头。

　　“对，就许你们以多欺少呀。”陈牧从段风后面侧出头，顺势帮腔，不过他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出来倒感觉有点帮倒忙。

　　“李飞，快过来。”陈牧在后面向李飞招手。

　　*

　　李飞站在教室后面，看起来还在情绪里，红着眼眶，手紧紧攥成拳头感觉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了。

　　听到陈牧的呼唤，赶紧往教室前面走，左腿看起来稍微有点颠簸。

　　“老大，他把我衣服都扯坏了。”黄希倒是在后面着急的有点哭腔，又像是摇尾乞求。

　　“你TM，我说你能走了？”王强顺手一把抓住李飞的衣领，往后使劲的扯。

　　杜宁突然飞起一脚，正踢到李飞的左腿上。

　　“啊……”李飞只觉腿上一阵剧痛，就摔倒在地上。

　　“艹，你们还敢动手？”段风顿时火冒三丈，几步冲过去，一拳打到杜宁脸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陈牧一下子有些楞，下意识的朝段风跑过去。

　　“段风，别打了，快跑。”

　　“快跑。”

　　陈牧死命拉住段风的胳膊往后拽。

　　段风可能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看到陈牧着急的样子，有点不知所措。一把抓起地上的李飞。

　　“跑……”段风朝着李飞吼道。

　　“打了人还想跑？”王强也是急了眼，赶紧伸手想去抓李飞的衣服，不过没抓到。

　　陈牧紧紧拽着段风的胳膊跑在前面，段风拎着一瘸一拐的李飞半跑半拖的往前。

　　*

　　“干嘛呢？干嘛呢？”从楼道里传来一阵严厉的混响。

　　“卧槽，教导主任，赶紧跑。”王强和两个小跟班赶紧掉头从教室后门跑了。

　　“老师，王强他们打李飞呢。”陈牧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上前解释。

　　教导主任看起来年纪不小，有些谢顶，穿着一件红棕色的衬衫，皱皱巴巴的西裤却配了一双白色运动鞋。

　　他看了看段风，“就这还能让别人打了？”

　　“不是，他们打李飞，我和段风去帮他了。”陈牧说着指了指旁边喘着粗气的李飞。

　　“嗯……”李飞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还是象征性的回了一句。

　　“你不惹他们，他们能打你？一个巴掌能拍响不？”教导主任有些不耐烦，他实在是讨厌这些打架的小屁孩，不管是打架的还是被打的。

　　“就怕人家用巴掌追着拍。”段风觉得这人三观有问题。

　　“你顶什么嘴？”

　　教导主任看起来脾气很差，被段风一激就火了。

　　陈牧看这情况不对，赶紧跑到李飞旁边扶着他，“老师，李飞腿受伤了，我们得赶紧把他送医务室去看看。”

　　教导主任瞪了段风一眼，“算了算了，赶紧去吧。”

　　“谢谢老师。”陈牧扶着李飞赶紧往前溜，段风跟在后面。

　　*

　　“谢谢你们，我不用去医务室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李飞红着眼眶，脸上的戾气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这……真的没关系吗？”陈牧有些放心不下。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了。”李飞摇摇头，迈了一下步子来证明自己可以走。

　　陈牧刚想再说话，段风的手搭在陈牧肩上轻轻捏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了。

　　“那行，要我们送你回去么？”段风问李飞。

　　“不用，不用，我能走，谢谢你们了。”李飞看起来很尴尬，感觉心里憋了好些委屈，但只能活生生憋在心里。

　　“那我走了……谢谢你们。”李飞向前走去，看起来有些勉强。

　　“你真不要……”陈牧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

　　陈牧看起来有些失落，耷拉着耳朵，嘴角微微向下弯曲。

　　“怎么还不高兴了，牧哥今天牛呀。”段风看着陈牧让人心疼的样子。

　　“他好可怜，还被王强那帮混蛋欺负……”

　　“你最可怜……算了，走，回家吧，咱们这不是帮忙了么，等他离开这里就好了。”

　　“我今天不知道为啥，特别厉害哦，我一点都不怕的。”陈牧又开始自夸起来。

　　“是是是，牧哥牛逼！这兔子急了还真敢咬人。”段风附和道。

　　“是呀，你这汪汪急了咋不跳墙呀！”陈牧一陷入自夸就根本停不下来。

　　“哈哈哈……”段风看着陈牧那自恋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陈牧还想问段风刚才为啥不让他继续说话，但想了想又没问。他只是突然觉得面前这个汪汪和姥姥家的不一样。

　　段风好像深海里的孤鲸，站在岸边的陈牧突然觉得段风离自己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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