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成才中心/袁成]硝烟深处》小熊笨笨

9、第 9 章

　　铁路办公室里，铁路与袁朗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
　　铁路问：“你有什么想法？”
　　袁朗回答：“修改方案。”
　　“怎么修改？”
　　袁朗笑：“我想怎么修改，你会不知道？没什么好说的，不能退让，还要重申和强调机构调整的紧迫性与重要性。既然有阻力，我们就得加大力度，克服阻力。现在的宏观形势有利于改革，军区的总体氛围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我们必须抓住机会，放手一搏。如果这次都做不成，以后就更难说了。”
　　铁路说：“周副参谋长关于军区难处的说辞，倒可能得到一片赞同声。”
　　袁朗冷哼，“如果连安置精简人员都成了不可克服的困难，还谈什么建制改革？所以，这只是个说辞，真正的原因是某些部门和人员的既得利益受到冲击。”
　　铁路说：“正因为这样，我们不要低估这个阻力。他最后的那个暗示几乎就是明示。”
　　袁朗认真地看着铁路，“我知道。我愿意付出代价，我们的战士，连生命都能付出，我们还有什么好计较的！”说到这里，袁朗神色凝重，“只是，我怕连你也被一起牵扯进去，到时候，大队怎么办？今天已经扣了一顶帽子，‘本位主义’，不知后面还有什么花样？而且，他很可能并不是最核心的人物，只是站在前台与我们正面接触的那个人。”

　　三个星期后，A大队负责作战和训练的副大队长袁朗接到军区发来的会议通知，要求他到军区出席后勤管理交流会。对于这张蹊跷的会议通知，袁朗并没有什么异议，有些事，该发生的就得发生。袁朗刚走，军区派出的调查组便不期而至。

　　成才接到通知，赶到大队会议室，发现几个正营职军官都已就座，意外的是，齐桓和吴哲并不在场。不一会儿，铁路陪同军区调查组的成员走进会议室，一个负责人模样的大校简短地讲了几句，宣布了他们此行的来意——调查A大队副大队长袁朗在工作上存在的某些问题，调查将在袁朗直接领导的部分军官中进行。
　　调查组把军官们分别单独召进机要室，还没轮到的便在会议室里坐等。最近军区来人明显比以往频繁，会议室里等候的人们对上次会议的不欢而散都记忆犹新，今天又来了调查组，其中的奥妙早已不言自明。

　　终于有人叫到他的名字，成才站起身，走进机要室。
　　室内，长桌对面坐着不少人，全是调查组的成员。成才走过去，立正敬礼，然后在留给他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据反映，袁朗同志在提拔干部的过程中，任人唯亲，颇有权谋。我们按照军区首长指示，前来调查袁朗同志是否存在这些问题。成才同志，希望你能配合调查，实事求是地反映情况。”坐在中间的大校说。
　　成才这才明白齐桓和吴哲为什么没有到场，原来，他们的工作变动成了袁朗的罪状。
　　觉得室内的空气有些混浊，成才将视线投向窗外。目力尽头，天空澄明高远，让他想起副大队长的名字。

　　“袁朗的权谋，何止于提拔干部？”成才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桌子对面的人们，眼神变得专注起来——在这个名叫成才的少校之前，还没有任何一个A大队的军官说过对袁朗不利的话。
　　“他是分管军事的副大队长，负责作战和训练管理，我虽然才来几个月，却对他的权谋有不少了解。”成才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情绪变化，继续波澜不惊地说，“作为副大队长，他当然有权，在这个位子上，他费尽心机，用尽谋略，所以，说他‘颇有权谋’倒也算贴切。如果你们能够看到他那一份份在深夜的办公室用烟头堆出来的训练计划，看到那么多次他带队的零伤亡任务记录，就会同意我的说法。”
　　“至于任人唯亲，恐怕他也很难避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兄弟，在战场上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跟他一起上战场的人都愿意把后背交给他，他们信任他，依赖他，对他比亲人还要亲，他提拔任何人都可以被说成任人唯亲！”说到这里，成才发现自己有点激动，稍稍停顿，平复情绪。
　　“所以，我认为，你们调查的重点应该是，他的权谋，究竟是以权谋公还是以权谋私，他的任人唯亲，究竟有没有提拔不能胜任职务的人。”
　　“此外，我想质疑一点，大队的干部选拔，不可能是某个人一手遮天的结果，都经过了严格的组织程序，其中包括军区政治部的审核和军区首长的亲笔签名。说袁朗提拔干部‘任人唯亲，颇有权谋’，是否暗示这些审核都流于形式？”

　　大校表情温和地听完，说：“少校，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想知道，你和袁朗的私交怎么样？”
　　成才平静地回答：“我来到A大队任职不到半年，与袁副大队长是上下级关系，没有私人交往。另外，有一个背景情况您可能会感兴趣：几年前我曾通过选拔在A大队受训，受训结束时被当时的教官判定为不合格，退回老部队。那个教官就是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