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与木不如之》晓如暮

22、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你懂的还真多。”
　　“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就像厨子的刀工一流，画家的画工超凡一样，没有什么了不起，一件事做久了，其中的门道自然清楚了。”
　　“是啊，你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能力，而我，什么都不会。”柳之突然就失落起来。
　　“也不是，至少你知道京城里哪家糕点最好吃，哪种酒最好喝，也不算是一无所知。”
　　“这夸奖的话让人听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我没有夸你，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事实就是，事实是最伤人的。”
　　“好了，天也聊了，苦也叙了，你可以走了吧！再不走她们回来了我不好解释。”春木不想再听他绕口令一样的话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果然还是怕我连累你，而不是你连累我。”
　　“毕竟你是一个连姓名都是假的陌生人。”本来也是事实，没什么好解释的。
　　“姓名也不算是假的，要是有可能，我还挺想随我母亲的姓的。”
　　“行了，你快走吧！”春木听见外面谈话声越来越近，急忙忙的将柳枝推出去，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和陌生男子有交际，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柳之这次倒是很配合，在外面人进来的前一刻立马消失了。
　　“春木，你在干什么呢？”春草她们进来的时候，春木还正在看柳之有没有走远。
　　“哦，没什么，你们忙完了？”
　　“恩，累死了，我要早点去休息。”
　　本来以为昨天都已经说清了，以后和那人不会再有交集了，谁知道第二天柳之又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春木看着这把花房当成自己家的人，无奈的说。
　　“难得今天又进宫来了，反正我只是来走各流程，就想着找你聊聊天。”
　　“可我不想找你聊天。”春木觉得不能给这人好脸色，要不然没完没了了，而且，从这几天看来，他也不会因为自己得罪了他就给自己小鞋穿。所以为了省事，还是早点将人撵走的为好。
　　“我来的时候打听过了，今天你们花房的人都去内花房帮忙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回来，所以，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天。”
　　“但我不想。”柳之说的没错，今天所有人是都去内花房的御花园帮忙了，自己因为王山的缘故，可以一个人留在这里，但是当时留在这里的原因就是想清净一下，不是为了扎人聊天的，她要是真想聊天，凑到花房里不更好？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我们又不熟。而且，你连真实的身份都不敢说，我怎么和你真诚的聊天？”
　　“你是那种在意身份的人吗？”
　　“是。”
　　“不是。”
　　“.......”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不问你的过去，你不在意我的曾经，大家是陌生人，平时生活中又不会有什么交集，这样聊聊天，说说心里话，也不担心彼此传出去，多好。我就不相信你没有那种不可以对身边人说的话，哪怕是朋友也不行的话。憋在心里多难受，说出来，会好受很多，我昨天夜里就睡的特别香。”
　　“对不起，我没有。而且，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吗？是，你是不知道我是谁，除了一个名字也不知道我身边的人是谁，我经历过什么，我的曾经怎么样。但是，你有权有钱呀！你可以查呀！而我，无权无势，即便有那个心，可你连名字都是假的，我怎么去查？”
　　“原来你担心这个呀！我发誓，除了你叫什么，以及在花房中，其他关于你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知道，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可以听我说话的人，所以就来找你了，就这么简单。”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一个可以听你说话的人，你又怎么知道你认识的我就是真的我？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把你跟我说的话泄露出去？你又怎么认定你对我的第一感觉是对的？说不定一会儿你刚走，我就把你的话说给旁人听。”春木难得的抬起头，认真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今日他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长袍，腰间的玉佩已经换了一块，看来家里条件还是不错的，再抬头看看，男子的微笑还挂在脸上，只是，微笑中带着几分虚假，让人看着难受，不喜欢笑不笑便是，何必如此呢。
　　“你是不是真的你无所谓，你会不会把我说的话告诉别人也无所谓，至于我对你的第一感觉是不是对的更无所谓。你又不知道我是谁，即使你和别人说有一个名叫柳之的人怎么怎么样，别人也不知道这个叫柳之的人是谁。再说，退一万步讲，哪怕你真的对我有所图，吃亏的也是你，我怕什么，我到时候两手一拍，走人，你能去哪找我？”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难看。”
　　“额，”柳之难得的楞了一下，没想到她再开口，竟然说的是这话，“你还是第一个说我难看的人。别人都夸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呢！”
　　“我是说你笑的难看，既然不是真心像笑，干嘛要装作笑的样子呢。”
　　“可别人都说看见我笑如沐春风呢。”
　　“哦。”这次春木没有再理他而是开始忙自己手上的话。
　　“哦？就哦？哦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知道了。我也是疯了，竟然在这里和你说话，早知如此，还不如去御花园。现在，你可以走了吧！我还要忙。”
　　“我可以帮你。”
　　“不必了。”
　　“怎么？你是觉得我是富贵公子，这些不会干？”
　　“我是怕你把我的花弄死。”
　　“......”柳之被噎了一下，“你说话还真是直，虽然是事实，但也应该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吧！”
　　“我又没让你帮我，既然你不喜欢听，那可以走啊！我又没拦你。”
　　“这么说只要是我喜欢，你就可以让我留在这里？”明知道春木不是这个意思，柳之还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春木觉得自己果然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