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与木不如之》晓如暮

102、第一百零二章

　　（一百零二）
　　随意的抹杀掉一个人的生命，王山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如今他考虑的只有这件事到底还有谁知道，或者，即便只有夏木一个人发现了端倪，他要怎么做才能处理的不留痕迹。夏木还好说，相信明天早上就会传出夏木不幸落水身亡的的消息，只是，夏木有没有向别人传递过消息。
　　“来人！”
　　“王公公，什么事？”
　　“将今天去追宫女的那些人都叫过来！”
　　“是！”
　　不一会儿，夜里负责去追夏木的小太监们便都过来了，这些人要不是受过王山的恩惠，要不就是被王山从别的地方解救出来的，所以会对王山言听计从，算得上是王山的心腹。
　　“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明早花房的人会在荷塘发现尸体。”
　　“恩，做的很好，说说今天她都往哪里跑了，有没有接触什么人？”
　　“因为已经很晚了，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只是，开始时，她似乎是漫无目的的在逃，后来就往后宫的方向去了，然后，路过锦花宫。”
　　“路过锦花宫？”
　　“是。”
　　“是有计划的路过的吗？”
　　“看着不像，倒像是路过，好像只是想找个人多的地方。”
　　“锦花宫？倒是老熟人的地方。”
　　“公公，用不用派人去看看。”
　　“不用，既然是熟人，明天我亲自去。”
　　“是。”
　　“知道明天该怎么说吗？”
　　“知道，昨日花房以宫女疯癫了，公公为了防止她扰了贵人的休息，才派我等前去追回来，后来将她送回自己的住处，剩下的事就不清楚了。”
　　“恩，很好，就这样。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是，公公。”
　　打发完这些人，王山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在灰尘，然后往春木的房间去了。
　　“我就知道你没睡。”见春木穿戴整齐的坐在床上，王山一点儿也不奇怪。“想不想知道是谁？”
　　尽管很想知道，但是春木知道，自己一旦开口，便落了下乘，所以，即便是内心如焚，春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不用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了解？告诉你也无妨，你一定没想到，竟然是那个一直跟在你和春草身后的夏木，别看她平时衣服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心思。”
　　夏木，春木心提了一下，虽然猜到有很大的可能是他们俩，但实际确认后，春木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像塌了一样，王山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讲出来，就证明他不仅抓住了夏木，还处理好了，他是怎样处理的？以他最近的性子，难道夏木已经......春木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我问她怎么知道你没死的事，你知道她怎么说吗？”王山并没有在意春木有没有回应，而是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她竟然说因为我不难过，所以她觉得你还活着，她说我不难过？你说好笑不，那些天，我一副难过的表情，整个花房的人都信了，她竟然不信。这两年，我行事越发谨慎，一般人已经很难察觉到我的伪装，但是她不一样，她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把最真实的我给照了出来。真不愧是你的朋友，也不亏，你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照顾。”
　　“所以，你还是把她杀了。”好半天，春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知道，王山是不会放夏木回去的，是不可能让她活着的。“即便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找到了我，你就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反问，没有咆哮，春木就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对面是谁，她只知道，那一个说着最喜欢自己的小姑娘，因为自己丧了命。
　　“我也是没办法，春木，谁让她发现了我的秘密，要是她能不这么聪明，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继续护着她。可是，她太聪明了，太自以为是了，她觉得我不伤心，就能猜出你还活着，这样的人，我怎么能留她？而且，她竟然跟我说你喜欢我，你知道的，我现在最不能听到的就是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就像喜欢夏水一样，你喜欢我就像是喜欢春春、夏木一样，甚至你喜欢我就像喜欢那些花花草草一样。这样我怎么不生气？我宁愿你不喜欢我，也不愿你看我的眼神和看她们的眼神是一样的。”
　　“是我错了。”春木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我不该想着我们能成真正的亲人，我也不该想着大家就这样也算是岁月静好，是我要求的太多了。不怪你，怪我。”
　　“春木，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你要相信，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的以后好，你放心，只要以后没人发现你，我便不在伤害任何人，你在乎的，我都把她护起来，我为派人给夏木家送些银子，保证他们家没有夏木的救济也能过上好生活，我会让春草在花房里没人敢欺负，我也会适时的帮助夏水获得皇上的宠幸，只要是你曾经在乎过的人，我都会尽我所能，让她们过得更好，你相信我。”
　　“那我呢？”
　　“你？”
　　“是，我呢？”
　　“春木，你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生活，你不用在看旁人的眼色，也不用再为吃穿发愁，以后就剩我们俩相依为命了，这不是我们之前一直想过的生活吗？我会派人给你寻得最好的，你喜欢看书，我就去宫外给你找，我已经派人了，你放心，明天就能给你送过来，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会无聊了。”
　　“我想出宫！”
　　‘我想出宫’？王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这四个字就这样从春木嘴里说出来了，哪怕是之前两人吵的那么厉害的时候春木也从来没有说过她要出宫的话。现在，终于到了这一步吗？事到如今，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她唯一的想法还是要出宫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春木，你累了，你该休息了！”装作没听见春木的那句话，王山丢下这句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