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官与钢琴家》半篱居士

2、钢琴家

　　2.钢琴家
　　萧森帮于思齐把椅子拉开，做了个请的手势，“你放心，这家店才开了不到半年，先别说一个星期就吃那么两顿，就算是天天吃顿顿吃，也没到能吃穷的地步。”
　　于思齐说:“那之前请我吃饭，怎么没见你带我到这儿啊。”
　　萧森伸手倒杯牛奶放到于思齐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隔三差五就会给你带这里的菜，总要换换口味。”
　　“那你今天怎么又想起带我来了？”于思齐喝了口牛奶。
　　萧森笑着说:“我家大钢琴家今天上午不是顺利演出了嘛，特意带你来庆祝一下。”
　　“打扰一下，上菜。”服务员敲门进来。
　　服务员礼貌地介绍:“两位先生好，这两道都是我们的招牌菜，这是鱼雁同盟，这是花前月下”
　　于思齐:好好听的名字，虽然以前都吃过，不过这个闷冬瓜从来都只说是带了我爱吃的咸鱼鸡翅煲和桂花糖排。
　　“原来你们这儿每个菜都有自己的名字，那这两个蔬菜呢？有名字吗？”于思齐问。
　　“当然有。”服务员把蔬菜和汤端上供桌，“这两道分别是:清禾有泪、岁岁年年，这汤也是本店的招牌，叫九州一色。”
　　于思齐说:“嚯！这名字多阔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婚宴呢。”
　　服务员说:“婚宴我们也有特制的。菜已经上齐了，两位请慢用。”
　　“谢谢。”于思齐说。
　　萧森给于思齐夹了几块排骨说:“快吃吧，等这么久，饿坏了吧。”
　　“算你有良心！”于思齐夹着排骨狠狠咬了一口，“老实交代，你跟这家店的老板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萧森说着又往于思齐碗里夹了两个鸡翅，“下次老板在的时候带你过来认识一下。”
　　于思齐忙说:“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威逼也没利诱。”
　　“好好好，快吃快吃。”萧森说，“吃完我送你回去休息，下午还有一场演出，你别在台上睡着了。”
　　“睡着了我也一样能弹。”于思齐啃完一块排骨说道。
　　萧森说:“你最厉害行了吧，我可扛不住了，一上午腰杆子笔直地坐着，中午不躺会儿的话，下午的音乐会我可就不一定能去捧场了。”
　　于思齐忙给萧森盛了碗汤递过去:“那你快吃啊，别光顾着给我夹菜了。”
　　“谢谢。”萧森接过碗低头喝了起来。
　　于思齐问:“这个招牌九州一色汤，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萧森笑着说，“当然，跟你做的十全大补汤是没法比的。”
　　于思齐说:“你还好意思说呢，我们俩这段时间一个星期在家做不了两顿饭，天天都在外面吃，口味儿都吃重了。”
　　“那今天晚上回去吃，音乐会结束了一起去买菜。”萧森说。
　　“万岁！”于思齐举着牛奶和萧森干杯。
　　要不说孩子性情的人最好，不论什么时候，一件小事就能让他了得忘记所有烦恼，一心一意地散发自己的光芒和快乐。

　　“好撑啊！”于思齐摸着肚子在等电梯。“感觉你平时打包带回来的没这么多吧。”
　　“叮！”
　　“一样的，平时才两三个菜，你哪次吃完了？”萧森牵着于思齐走进电梯，“今天可是四菜一汤都快消灭掉了。”
　　一进电梯于思齐就跟没骨头似的靠在萧森身上，把所有重量都交给了他。“怪谁啊？是谁拼命帮我夹菜的？”
　　“叮”
　　萧森搂着腰把于思齐往电梯外面带，笑着说:“怪我怪我！”
　　“就是嘛！”于思齐伸手按了指纹锁，“咔嚓”一声门就开了。萧森带着于思齐的腰往里走去，一只脚刚踏进门后脚还没跟上，一个天旋地转萧森就被按在了门上。
　　“齐......”话音漏于唇齿也止于唇齿，于思齐没给萧森说话的机会，怕他又说出什么大煞风景的话。萧森见状也就放弃了抵抗，认真回应起来。
　　这段时间两人都忙，一个筹备音乐会，一个每天都有案子。事业上升期，每天都疲于奔命，已经许久没能找到属于两个人的独立空间。
　　“呼......”萧森两手捧着于思齐的脸把他往后带了带，额头和额头相抵，呼吸都乱成了一团。“宝贝儿，大中午的，再亲下去要出事了。”
　　“森森......”于思齐撒娇道，“我刚刚吃多了。”
　　“噗！”萧森说，“运动运动才能消化？”
　　于思齐把脸捂进萧森的胸膛，点了点头，几不可闻地回了句“嗯。。。”
　　萧森伸手摸了摸于思齐手感良好的发顶:“你下午还有音乐会，从候场到表演结束差不多要三个小时，哪里扛得住。”
　　于思齐不满地在萧森怀里用力蹭着，“萧大法官，你是和尚吗？这都能忍？”
　　“很难受？”萧森在于思齐背上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嗯嗯嗯嗯。”于思齐还是闷着脑袋，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来，先换鞋。”萧森蹲下身来，抬了抬于思齐的脚，帮他把拖鞋换好上。“你先去房间开空调，我洗个手，马上就来。”
　　于思齐打开空调换了睡衣就大字型倒在了床中央，想着刚刚萧森举着旗子往洗手间走去的样子有些好笑。
　　七年前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能看到萧森偷偷摸摸往洗手间跑的样子，如今在一起七年，这景象确实不多见了，乍一看还生出了几分当年的味道。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萧森关上房门，拿过毯子盖在于思齐肚子上，“也不知道盖着点肚子。”
　　“这不是等......等你来嘛。”于思齐侧头往萧森身上打量了一下，不爽地皱了皱眉。
　　萧森问:“怎么了？肚子还不舒服？”
　　于思齐爬起来睡在了枕头上，顺带把毯子也盖好了，“没事，快睡吧。”
　　“啊？”萧森愣了愣才走到另一边换了件睡衣，才躺上床从身后抱住了于思齐，理净了胡渣的下巴在于思齐的耳鬓蹭了蹭，“宝贝儿，怎么忽然就不高兴了？”
　　于思齐气得肝颤:哼！都三个星期没吃肉了，居然还跑到厕所偷偷降旗，有没有人性，以前不是随时随地都要发情的大老虎吗，怎么现在我主动出击都没用了？这让我怎么开口？怎么说？
　　“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休息时间了，快睡吧。”于思齐扯着毯子往肩上拉了拉。
　　萧森实在有些没弄明白，自家小家伙为什么忽然就生气了？但于思齐似乎并不乐意谈论这个话题，毕竟下午还有一场冗长的音乐会，萧森也怕影响于思齐休息就没再追问。
　　“好，午安。”他在于思齐脸上落下一吻，就侧身搂着于思齐睡了。
　　于思齐这会儿心里还拧成一团:以前只要是我生气了，就算是大半夜你都会问清楚再睡的，现在可好了。难道真像爸爸妈妈说的那样，别说一辈子了，我们或许熬不过七年？
　　于思齐重重地叹了口气:要不晚上还是找机会和他谈谈吧。

　　“加油！晚上回家给你熬鱼汤。”萧森兼职当司机说机会很多，能把于思齐送到后台的机会却少之又少，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几年他的确是忙的不可开交，上一次参加于思齐的音乐会，还是两人读研究生的时候。
　　萧森:真是对不住我家小可爱，毕业到现在大大小小的音乐会他少说参加了几十场，我居然还是第一次抽空来看。平时也总是早出晚归的，家务也都是他在做，以前说会好好照顾他，结果倒是他天天在照顾我。
　　于思齐把两张票放进萧森手里说:“好，你的票拿好，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我的脸，我也能看到你。”
　　萧森握着手里印着蓝色星空的票问:“为什么给我两张票？”
　　“还有一张是我的，一会儿我演奏完了就溜过去和你一起看后面的演出。”于思齐眉飞色舞地说，“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机智？”
　　“是是是，齐齐最机智！”萧森用修长的手指帮于思齐理了理领结说，“以后演出还是系条领带吧，下次有空我带你去挑，戴个领结总感觉还跟学生似的。”
　　“学生不好吗？”于思齐凑到萧森耳边说，“大法官和大学生的早恋故事。”
　　“大学生哪里还算早恋？高二的时候岑老师就说过，我们已经过了谈个恋爱都算不上是早恋的年纪了。”萧森伸手轻轻在于思齐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其实并没有弹痛，于思齐还是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说，“那还真是遗憾，当年都没来得及早恋。你说当年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偷了老子的情书，害我损失了那么多次早恋的机会。”
　　“行了，别想了，反正没机会了。快去候场，马上到你了，我先去观众席等着一睹我家齐齐的风采。”萧森推着于思齐出了休息室。
　　于思齐再次叮嘱:“那你先去观众席，一定记得给我留位置啊！”
　　萧森无奈地笑道:“好好好，放心放心，一定给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