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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香囊 ...
高庭历可不知道杜昼在他背后时搞的那些花头。等上了楼,高庭历长出一口气,惊魂未定,问:“你觉得他认出来我们没?”
杜昼:“谁?”
高庭历笑起来:“小公子,咱们就不用说暗话了吧,缁衣侯啊。”
杜昼嗯一声,莫名有些心虚,她最开始还逼着高庭历改名字,结果方才自己瞧见缁衣侯的脸,生出了逗缁衣侯玩的心思,有些不应该了。
杜昼轻咳一声:“这个不知道。不过那母女二人平安无事,可见缁衣侯心意没有转变。他能答应这件事,想来对我们无恶意,你我暂时应当无碍。”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无恶意,但总归是好事。
高庭历放下心来,说:“也是。”
两人自己去睡了,高庭历坚持分别睡两间不安全,想两人直接睡一间。
杜昼哭笑不得,碍于自己身份,只好解释一番:“高公子,我知道你担心,但是我一向睡得不好,夜间浅眠。这……你若是强求,只怕你我谁都休息不好。”
杜昼又说:“即便男女私奔,分睡两间房也无碍。你放心,我尚且有自保之力。”
高庭历还是挺忧虑,听了杜昼这话放下来一点心,这才作罢。
竟然也算君子。
杜昼自去睡了,梳洗时有些愣怔。
她一直以男子身份示人,如今做娇俏小姑娘打扮,看向镜中的自己时,觉得恍如隔世。
就好像沈清蝉真的死在了天圣二年的大雪中,现在只剩下杜昼活着了。
如今她自己都快记不得当年做沈清蝉时候是怎样情状,习惯了当杜小公子,只怕真的能回去当沈清蝉,也觉得别扭。
何况……杜昼慢慢把头发擦干,给自己斟一杯酒。有谁还记得沈清蝉呢?如果没有人记得沈清蝉,沈清蝉的存在对任何人就都没有意义。
父母早就逝去,亲人分离这样久,谁都不认得她。想来沈清蝉报完仇,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杜昼心中烦闷,喝了几杯酒之后觉得身上燥热,把窗户打开也无济于事。
她记起白日看见的那张石桌,看向窗外月色,心中一动。今夜月色好得很,清水一般流在地上,勾得人心痒。
既然手中有酒,此刻又是深夜,杜昼估计也不会撞见人,骤然生出赏月的念头。她一向谨慎,先把帷帽戴上,再拎着酒同酒杯兴冲冲下楼,准备去石凳上坐了,自寻乐趣。
杜昼才推开门,便暗暗惊住,庆幸自己还好是戴了帷帽。
石桌前原来早有一人坐在那里。只是他衣服穿黑色,又被歪脖树的阴影挡着,看不太清;非要凑近了才能察觉。
不是陈章,还能是谁?
他也睡不着觉?
杜昼抬头看一眼。月上中天,够晚了,怎么这位侯爷还没睡?
杜昼皱眉,拎着酒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放弃月色实在可惜。
缁衣侯察觉有人站在院门处,只端坐着,淡淡问了一句:“谁?”
他一点波动都没有,似乎根本不怕来的是敌人。
杜昼除了看他杀人,还是第一次见他说话,当下挑眉,心想声音还挺好听,就是人真的太凶了。
她倒是忘了自己如何以匕首钳制谢运来的事,不知道她要是知道高庭历心中喊她“美女蛇”,又会如何反应。
杜昼电光石火间已经做好决定,拎着酒慢悠悠走过去,行了个礼,低声说:“不知公子在此,没料想冲撞上了……”
走近了,这位缁衣侯面孔越发清晰,果然眉梢眼角收得行云流水,锐气逼人。杜昼只是靠近他一点,就觉得仿佛在靠近一柄凶器。
她心中对缁衣侯更加忌惮,仍旧低着头,柔弱地说:“既然公子在此,我就不方便打扰了,今夜月色上佳,不败公子兴致,奴先告辞了。”
说完她便要走,那位缁衣侯却开口了。
杜昼看见他面孔不动,只说:“我来赏月是为我自己,你我素不相识,在这里如何能打扰到我?”
杜昼惊讶地看向他,随即收敛讶异神色,垂着头,默然不语。
陈章看向她手中酒水:“还有位置,自便罢。”
杜昼更加惊讶了。他脾气倒是比自己预想的好得多。
他说不在乎,杜昼就也不在乎。她高高兴兴把酒杯放到桌上,给自己倒了酒,一边喝酒一边赏月,一句话也不说。
缁衣侯果然不会和路上随便碰见的人说话。他赏他的月,杜昼喝杜昼的酒,两人互不相干,各自自得其乐,气氛竟还有些融洽。
杜昼心头郁气渐渐散去,重新平静下来,觉得困意也袭上来了。看着酒喝得差不多,杜昼自然甩甩头,有点晕。
她起身对陈章轻声说:“奴先回去了,公子告辞。”
说完她最后看了陈章一眼,见他不知何时把一样物事拿在手中摩挲,月光下那物事泛着微微柔光,格外温润美丽——
杜昼酒醒了一半。
等等,这不正是她送那孩子的平安扣吗!
怎么在缁衣侯手里?他自己拿过来的?
杜昼站定,揉揉自己眼睛,生怕自己看错,又看了一眼。
就是自己送的啊!但自己是送孩子的,根本不是送缁衣侯的啊!
杜昼深吸一口气,觉得缁衣侯此人真的很不要脸,她马上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心里觉得缁衣侯脾气好的事了。
杜昼一甩袖子,心底冷哼一声,脸色冷下来,打算马上就回去,她不想看见缁衣侯了。
陈章却突然开了口。他问:“姑娘怎么夜里出来喝酒,是睡不好么?”
跟你什么关系?
杜昼不想理他,眼珠一转,想出个馊主意。
她轻声叹了口气,无限愁绪的模样,弱柳扶风地说:“好教公子知道,我正是和表哥私奔出逃的。”
缁衣侯在月光下静止了一瞬,晃荡的平安扣都不动了。
杜昼心中偷笑。
活该,谁让你非要跟这个不认识的女子搭话?真没料到,缁衣侯一向没这个名声,居然也是如此好色之徒。
“姑母觉得表哥心思在我身上,误了读书,没考上,迁怒于我……”杜昼仿佛难以启齿一般,还不忘拿帕子揩揩不存在的眼泪,“她不仅不准表哥同我在一处,还想要把我赶出去草草嫁了,给人做填房。表哥心疼我,立誓一定要考个功名出来,带着我和一些盘缠逃走……眼下盘缠也不够了……可我同表哥情意天地可鉴,我们万万不会分开的。”
陈章听见她说“盘缠”,瞧了瞧她头上。
蝴蝶触须同草蜢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编制蝴蝶的金线交错镂空,精细非凡。
没戴耳饰。可能是睡觉摘除了……陈章心里觉得好笑,也有可能,她根本不是这劳什子表妹。
她方才看了两次自己手中的白玉平安扣。
陈章含笑说:“不顾血亲之情,你姑母的确有失。”
杜昼当下抽泣两声,配合他作戏。
陈章似乎思索片刻,接着说:“盘缠若是没了,萍水相逢也是缘分,明日姑娘同你那位表哥也可来找我。”
他气势不言自明,言下之意自己在盛京有权有势,能解她们困境。
那必然不能啊!
杜昼急忙摇头,羞怯地拒绝了他。
“不知道公子是什么人,想来一定是大官,在京城有些经营。可我表哥寒窗苦读,每天都和我说,一心学古人清白在身……这些事我也不懂,但我们都是平民百姓,想来受不了大人的礼。大人的好心我们领受了,只是表哥人品如此,我若是一心喜欢他,就不能替他受这些东西,若是私下替他受了这份恩情,反而对他不好了。”
杜昼自己听得都肉麻。
她偷偷看陈章,发现对方脸色倒是不变,没什么被人拒绝的不快,只说了一句:“这样么。”
两人之间突然沉默下来。
杜昼沉默一会儿便行了个礼,轻声说:“今夜能遇见大人已是缘分,不打扰大人这片月色了。”
说完提着空酒坛就想走,转过身后听见陈章又说:“姑娘半夜赏月,是睡不好吗?”
这话他不是问过了吗,怎么又问一遍?
杜昼心中不耐,按捺着答了句:“是。”
反正表妹睡不着的原因,刚才已经和他说得清清楚楚了。
她又听见陈章说:“你既然说萍水相逢,不能收我好意,那这个送你安睡。”
杜昼慢吞吞地扭头看,发现石桌上不知何时放上了一个香囊。那香囊用的流光缎,去岁进宫的好料子,只有一匹,上头隐约绣了什么东西,隔得远,杜昼也看不清。
她犹豫片刻,觉得不收这东西陈章今晚要跟她没完没了了,只好上前接过,低头柔声说:“谢过公子。”
陈章不再说话,连看都不看她了。
杜昼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收了东西,等一会,见他不再开口,自己上楼了。
进自己房间后她才仔细看那香囊。上面原来绣的是铃兰,银色绣线即便在夜里也泛着光泽,衬得花朵更加纯洁美丽。
杜昼安静片刻,打消了要把香囊随手扔了的念头。
她又想到缁衣侯说“送你安睡”,把香囊凑近鼻边闻了闻,一股柔和的草木气息扑鼻而来,带着点药味,不过不冲。
里面装的什么?杜昼好奇,把束缚香囊的丝线解开,里头放了几颗镂空的乌木绣球,滚动着制好的香料,好像还掺杂了着一些她不认识的草药碎屑。
真的只是送来安眠吗。
杜昼轻轻推窗,石桌前已空无一人,只余一片清冷月色。
她看一会,思绪纷杂,皱眉躺倒在床上。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到了时间,还是……那香囊确实有用,杜昼一会儿就睡着了,也忘了收好那香囊。
铃兰静静躺在窗前,泛着柔光,宁静而柔美,散发宁静柔和的气息。
祝人一夜好眠。
要不要改个名呢,思考;天惹,两个宝总算见面了,我罪过罪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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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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