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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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怎么……会？”皇后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身体不禁向后倒退。
“晚安啊……母后，”法西用手臂狠狠地推开卧室的大门，从阴影里走出来，“这么晚，您是要去哪儿啊？”
“不、不要过来！”皇后惊恐地用身边的首饰盒砸向法西，都被他轻松得躲过。
此时的法西却如同暗夜里诡秘阴森的猛兽，翠绿色的眼前仿佛鬼火，摇摇曳曳却充满杀机。
他一步步逼近渐渐后退至阳台的皇后，听见外面慑人的闪电，法西的脸苍白而又狰狞。
“母后……您这是做什么？我是您的儿子啊！”法西阴森地笑着说，绿色的同仁布满了血丝。
“法西……”皇后的身体颤抖不已，她尽力地镇定自己，用手在胸前不断的画着十字。
她知道，也许……自己将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
“母后……您看——您流了这么多的汗，您在发抖呢。”法西用手轻轻地抓住皇后瘦弱的肩膀，温柔地拨开她挡在额前的长发。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在触碰到皇后的一瞬间她因恐惧而紊乱的心跳，可是，她越是害怕，法西就越是感到莫名的满足。
“你想要做什么？我这里什么也没有！”皇后定了定神，抬起头望向法西，眼神里满是赴死额决绝。
“不用怕的母后……我只是害怕，夜里的闪电……”法西暧昧地探头到皇后的耳边，将自己的气息呼在她的脖颈上，：“母后您会做噩梦……所以，特地想来陪陪您。”
皇后本能地挣脱法西的手，下意识地退得很远。
“法西！”皇后咽了口口水道，“尽管你的父王已经去世了……但是，我是你母后这件事仍是不争的事实！”
“当然当然……不然，您以为我这个儿子会对您做些什么呢？”
法西绕过皇后，面向窗外。他伸手将巨大的落地窗打开，只听砰的一声，窗子便被猛烈的暴雨撞翻开来。大雨伴随着雷声顿时涌进了屋子，法西背对着皇后，时不时的闪电在他高大挺拔的身上镶嵌出耀眼的银边，勾勒出华丽的却又阴森的背影。
“母后……您，难道不想念父王吗？”
“什么……”皇后被法西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傻了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说啊！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从来都没爱过我父王？”面对皇后的沉默，法西开始变得暴躁起来，他猛地转过身，双手紧紧扣住皇后的肩膀，眼眸中仿佛燃起了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的炽烈火焰。
“你在胡说什么，法西！我是你母后！你怎么可以这么质问我？！”皇后试图挣脱法西，反而被扣得越来越紧。
法西却似乎丧失了理智一般，大声地吼道：“那你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要逃跑？！你根本就是要摆脱父王，带着那个小杂种走！”
“法西你疯了！他是你弟弟！”当听到“小杂种”时，皇后突然发怒了，可内心却仿佛被人深深地刺了一刀，痛得无以复加。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别人这样侮辱自己的儿子。
“他就是个杂种！他那副德行是人都看得出，根本就不是父王的儿子！他是你偷情生下的野种！”法西狂笑了起来，面目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他终于当着这个女人的面说出了自己掩藏心底的话，终于将自己的疑问大胆地公布了出来。此时的他，整个人都被满足和欲望所填满，完全失去了一个儿子应有的礼数。
“法西！我杀了你！”皇后疯了一般地扑向法西，整个人像野兽一样和法西撕咬成一团。
“来人啊！快来……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推开！”法西一边努力制止住不断攻击自己的皇后，一边高声呼喊。
很快的，一班铁甲骑士应声前来。
他们将和法西撕扯成一团的皇后拽开，让法西得以站起身子。
此时的皇后已经完全丧失了平日里高贵典雅的形象，头发乱蓬蓬的，嘴角还噙着血，身上脸上满是乌青。而站在一旁的法西也没好到哪里去，脖子上有着长长的一道血痕，显然是刚才皇后指甲的杰作。
法西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母亲护子时的忘我，他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因为从小他的亲生母亲就不在他的身边，这种被体贴的感觉他很少能感受到。
可是尽管如此，这一次他却完全不能原谅。
法西恼怒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沉声道：“疯女人……我要让你知道自己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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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带走……”
“是！殿下。”
法西将皇后带到了大厅。
这里四周空荡荡的，雷电依旧在外面闪烁，而法西此时则坐在了国王的位子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此时跪在地板上的皇后。
铁甲骑士整齐的站在两侧，兵器和盔甲的在夜色中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寒光。
“母后……我有事要问你。如果你老实回答，说不定可以留你的性命。”法西阴森的说道。
皇后抬起头，用一种极为痛恨的目光凝视着法西。她的嘴角正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不想说吗……哈哈哈哈……”法西轻轻一挥手，只见一个铁甲骑士立刻拎着手中的长剑走到了皇后的身边，用长剑抵住了皇后的脖子。
那冰冷的触感不禁让皇后一惊，她顿了顿神，镇静地说道：“可以……但是，作为交换，你也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好！”法西狠狠地一拍坐骑扶手，“我就答应你！有什么快问吧！”
皇后侧头瞪了一眼身边持剑的骑士，骑士缩回了手让她能够直起身来。
“我想问……你把你的亲弟弟——海格特。西德里斯送去了哪里！”皇后仿佛故意加重了“亲弟弟”几个字，她看到法西听到后身子微微地颤了颤。
“海格特吗……”法西邪邪地笑了笑，冷冷地答道，“自然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你知道的！如果不明确的回答我，我也不会让你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他的下落……告诉你也无妨。”法西从宝座上站了起来，用一种深沉地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送他——去了父亲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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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帕斯已经艰难地背着海格特赶到了教堂。
玛丽扶住因为体力透支而面色苍白的帕斯，两人焦急地守在海格特身旁，看着神甫仔细地检查海格特的身体。
“他怎么样了？”帕斯紧张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并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也没什么外伤。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突发病痛。”神甫用简陋的听诊器再次检查了海格特的心跳，看上去并没什么问题。
“可是为什么他还会昏迷不醒呢？”玛丽也觉得不可置信。
“也许是精神上受了刺激，我刚才已经给他打了止痛药，相信一会儿能有些起色。”
神甫将药箱合上，用浸满酒精的棉布擦拭着海格特额上的汗珠，转身对帕斯说：“帕斯大叔，倒是你，顶着雨走了这么远的路，必须马上换上干的衣服，不然会染上风寒的。”有对玛丽说：“还有你，玛丽阿姨，你们一会儿跟我去换身干的衣服，再烤烤火吧，今天就不要再离开教堂了。”
“谢谢您，神甫。”玛丽崇敬地在胸前划着十字：“但愿主能保佑这孩子。”
神甫带玛丽和帕斯前往教堂后的卧室区更换衣服，昏迷的海格特被一个人留在了祈祷大厅。神甫的止痛药似乎渐渐起了作用，海格特的疼痛似乎在减弱，意识也渐渐地恢复了过来。他努力地睁开了双眼，看到高高的穹顶上画着天使与上帝，蓝天白云之中布满了明媚的阳光和美丽的神祗，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可是随即而来的闪电又将海格特召回了现实，告诉他这里并不是天堂，自己也没有看到上帝。
“母后……母后……”海格特下意识地呼唤起梅丽莎的名字，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一种极为不详的感觉，他不知道母亲现在究竟怎样，但他仿佛能感觉到梅丽莎的处境十分危险。
“孩子……我在这儿！”听到呼唤的玛丽急忙握住了伸向半空中的双手。她已经猜到了海格特的身份，甚至可以想象到海格特凄惨的经历，因此她不希望海格特再受到这样的折磨。
神甫和帕斯也闻声赶到。通过刚才玛丽的叙述，他们也已经明白了海格特的身份。但是面对此时被无端痛苦惊扰的海格特，他们却显得不知所措。
“看他的眼睛！”神甫惊奇地说道。
海格特的灰色瞳仁中仿佛升起了一团团迷蒙的雾气，又仿佛污浊的云在翻滚席卷，渐渐地那雾气聚集到了他的瞳孔之中，交杂混沌出新的色彩，直至整个双瞳都变成了亮丽妖冶的金色。
“这是怎么了？他的眼睛……怎么会？”帕斯惊讶地语无伦次。
“不知道……也许他的体内正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滋长，也许是某种常人所没有的……他在变化！”神甫仔细地注视着海格特的身体。
海格特的皮肤也开始变了，他的肤色变得更加苍白，白得仿佛透明、近乎瓷器。他的头发也从之前的灰白色变得布满光彩，从发根到发梢，就像火焰蔓延一般，逐渐呈现出惊人的银色，亮的刺眼而又夺目。他的嘴唇开始有了血色，牙齿也逐渐排齐变白。身上的肌肉猛地增长，体格也比从前健硕了许多。
帕斯夫妇和神甫就这样目睹着海格特惊人的变化，看到从前那个受伤病弱的躯体如同在一瞬间获得了新生，重获了力量。
直到海格特停止了变化，他停留在了这个形象上，呼吸也再次恢复了。
“我的主啊……”玛丽惊叹得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样！”帕斯紧紧地搂着玛丽，也惊讶得语无伦次。
神甫像受了惊吓一般，小心地靠了过去，用手去抚摸海格特的额头，叹声道：“他、他的烧退了……”
海格特眨了眨眼睛，似乎已经恢复了神智。
他一下子从木板上坐起，抬起右手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然后惊叫道：“啊！我这是怎么了！！”
“孩子！”玛丽和帕斯夫妇企图上前去安抚他，可是海格特挣脱了他们冲到了教堂巨大的落地窗前……
映着烛火，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黑夜之中，海格特在窗子的倒影之中看到了一个美得近乎神仙的男子，他有着明媚蛊惑的金色瞳仁，飘逸闪亮的银色长发，还有……白皙的皮肤，完美的身材，宽阔的肩膀……这个人难道就是自己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个人就是曾经那个落魄自卑的幼年王子吗……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有着如此令人惊叹容貌的美男子？！而且……他握了握拳头，而且他感觉到身体里竟然充满了无穷的力量！病痛与忧虑似乎一扫而空，他转回头迷惑地望向身后的玛丽夫妇和神甫，眼睛里充满了无辜和不解。
帕斯和玛丽冲他欣慰地笑了，神甫也闭上双眼感谢上帝的眷顾。
“玛丽姨妈……帕斯姨父，还有，神甫……我……”
“孩子，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了。这是上帝的旨意，他让你重获新生，去完成你应完成的使命。”神甫接过玛丽递过来的黄金项坠，扳开海格特白皙精致的手掌，将项坠放了上去。
玛丽上前抱住了海格特，海格特也紧紧地抱住了玛丽。玛丽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泪水不禁涌下：“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这么多的事，让你受苦了！”
“玛丽姨妈……”海格特的眼睛也不禁湿润了起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谢谢你，谢谢。”
“海格特，你是一个善良的王子，比起将要登基的法西一世，你会是个更好的君主。”帕斯坚定的说道，眼神充满了期望。
“好孩子……虽然你贵为王子，但是在我眼里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儿子……想起当初刚救你时你的伤，我就知道你一定受了许多我们难以想像的委屈。可是，你是知道的……你不能再留在莫兹布兹，领主本来就已经注意到气质出众的你，如果你今夜的变化再被发现，很可能会引来仇敌的追杀！”玛丽放开了海格特，注视着他的双眼。
“我知道……玛丽姨妈。本来，我也是想和你辞行的……父王已经去世，我不能让法西这样轻易登基……我必须夺回王位，告慰我的父亲，更是，告慰全国的人民。”海格特忧伤地说道。
“孩子……你接下来的使命会非常坚辛，你可能会遇到难以想像的劫难，可是，这既然是你不能推却的责任，你就不能畏惧。记住，要坚定信心，勇敢面对！”神甫拍了拍海格特的肩膀，鼓励道。
“我知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变化，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达成自己的目标！”
“海格特。记得回来看看！”
“这里永远欢迎你，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