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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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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却不答话,虽然坐了下来,却顺势把她搂到怀里,,唇已经贴到了金淑媛的脖颈,轻轻吸吮起来,手轻轻一放,金淑媛的斗篷已经落到了地上,机灵的侍女此时早就退了出去,重重帷幔都被放下。
方才满室的灯都熄灭了,只剩的一盏戳灯立在那里,烛光透过朱红色的薄纱出来,染的室内所有物品都有了一层粉红色的光,越发让室内的气氛显得暧昧不明。
朱秀的声音随着唇的慢慢往下,也变的粗噶起来:“朕,只要有你醒酒就可以了。”金淑媛嗯了一声,尾音拖的长长,带有一丝慵懒,之后声音仿佛成了多余,室内只留的一片喘息声,让在室外伺候的叶雪她们心安。
过了许久,室内平静下来,朱秀的呼吸也从粗重转为平稳,知道他已经睡着了,金淑媛刚想起身叫她们送水进来,借着投进帐内的灯光,金淑媛看见朱秀的眼角,原先浅浅的纹路此时已经加深许多,不由伸手出去抚摸上他的眼,朱秀的眼皮眨了一下,金淑媛还当他醒了,急忙放手,朱秀却又一动不动了。
金淑媛这才放下心来,细细的看起朱秀,和六年前相比,朱秀的皮肤似乎没有那么光滑了,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金淑媛不由半坐起来,用手抚住自己的脸,六年了?自己也不是那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少女了。
朱秀突然伸出手握住金淑媛的手,金淑媛的心微微一动,又躺回到了他身边,六年了,这六年,难道自己心里就没有朱秀吗?金淑媛往朱秀身边偎紧一些,自己问着自己,这个和自己最亲密的男子,自己还能把他当做和自己无关的人吗?
朱秀又动一动,伸出手臂把她拥入怀中,金淑媛顺势靠近他,闭上眼睛,随它去吧。
宫中的日子虽然还是这样的过,但是有宫人在私下议论了,听伺候朱秀上朝的小宦官说,已经有朝中大臣上表,称陛下年过三十,宜早定国本,以正乾坤,虽然这奏折被朱秀留中不发,但太子之位该归属何人,宫中的人心里都有算盘。
大皇子庸碌,二皇子和三皇子尚在襁褓之中,此时提出立国本,只怕是为了月贵妃登上皇后之位扫除障碍吧?以出身论,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出身一样,而三皇子现在归于月贵妃名下,要比二皇子高一些,一旦三皇子成为太子,身为太子养母的月贵妃就算自己不想,也会有有心人上表建议皇后无所出,退位让贤的。
秋日无事,坐在太液池边带着玲珑垂钓的金淑媛望着远处出宫的易国夫人,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看来京城的传言还是很厉害的,罗家也坐不住了,易国夫人的频频进宫就是信号,明面上,皇后不得宠,月贵妃盛宠,又得抚养三皇子,看来皇后被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朱秀那日在储秀宫说的话还在金淑媛耳边:“历朝无子之后不少,皇后贤德,朝中大臣甚是可恼。”这样的话,看来容华郡主打的算盘又落空了,废后是大事,朱秀不允,就算皇后上表求去又如何?
太后毕竟是婆婆,出面废后的话,想必太后也没这么糊涂,毕竟月贵妃是月家女儿,不是她张家侄女。金淑媛想到这里,用手掩住口打个哈欠,听说太后的侄女张若晨自从在赏花宴上被恒王扫了面子,回张府后就病在床上,足足病了三年,直到上月太后下诏,将她许给上月新丧王妃的南安郡王为妃,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京里的人传的可刻薄了,说这位张小姐是见了恒王,发了花痴,等到恒王二次选妃之时,也没选了她,这才一气接一气,病了三年,若不是南安郡王恰好丧了妻子,太后下诏把她许配给南安郡王,只怕还要病下去呢。
金淑媛想起叶琳昨日进宫来见自己时,说的京中传言给自己解闷,不由对在自己边上伺候的初鸾笑道:“叶琳自生了孩子,话可比平时多了。”初鸾正看着景色出神,不料她有这么一问,迟疑了半天才回答:“是,奴婢见宇文夫人为人和蔼,小千金也很可爱。”
金淑媛笑笑,旁边的玲珑刚才是一直乖乖的看着金淑媛在钓鱼的,听到这话,突然开口说:“母妃,我也很喜欢那个小妹妹。”金淑媛刚想说话,感到钓竿往下一沉,提起钓竿,见竿上果然有了好大一条鲤鱼。
往地上一甩,早有小宦官过去捉鱼,金淑媛把钓竿交于小宦官,由他们去装饵放下钓竿,这才摸摸玲珑的头:“玲珑越来越会说话了,母妃把这条鲤鱼拿去给玲珑做鱼鲊吃。”玲珑点头,又加上一句:“也要送些给四妹妹。”
金淑媛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奶娘上前笑道:“三公主真是姐妹情深,连一条鱼都想着四公主的。”金淑媛望望天色,吩咐他们收拾起来东西,起身道:“姐妹情深是应当的,难道要姐妹相见不相认吗?”
见她要回去,奶娘忙上前抱起玲珑,赔笑道:“娘娘说的有理,是奴婢小意了。”初鸾收拾起小桶,小宫女们拎着,宦官抱起钓竿,一群人簇拥着金淑媛母女慢慢沿太液池回去,金淑媛看向旁边的柳树,枝条已经有些泛黄,风一吹过,地上就落下一片叶子,似这等柳树绿了又黄,已经有数个春秋,金淑媛不由长叹一声。
在宫中闲坐,无事时逗弄下玲珑,互相探访,每三天朝见一次皇后,每五天朝见一次太后,日子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去了,偶尔在太后那里,也能遇到郑妃,她好像从失子的悲哀中走出来了,渐渐的也似原先一样,哄的太后开开心心,李氏也能见到,依旧是低眉顺眼,奉郑氏为主,听说恒王自郑妃小产之后,对郑妃的恩爱淡了些许,对李氏也偶有召幸,郑妃也绝不吃醋,恒王府夫妻三人,过的很是典范。
年底又要来了,今年金淑媛这里添了玲珑,各样东西都比平时加倍,还有小孩子爱玩的玩意,赏赐下来的时候,足足堆了半屋子,叶雪和初鸾带着小宫女在那里料理。
金淑媛躺在窗下的贵妃椅上,玲珑手里抓着个不倒翁,嘴里嘀嘀咕咕在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偶尔抬头对初鸾她们说那个小玩意给她留着,金淑媛听着玲珑的童言童语,阳光透过窗照在身上,不觉有些困乏,眼皮慢慢的往下沉,想打个盹。
正要睡去的时候,有传报声响起:“贵妃娘娘到了。”金淑媛打个激灵,自那次两人在烟波亭里闹的不愉快,月贵妃的足迹就稀有到自己这里来的,刚直起身子,预备带着宫女出去迎,就听见月贵妃的声音:“妹妹真是清闲,也不知道到我那里去。”
金淑媛见月贵妃戴了昭君套,手上还抱了手炉,身后的奶娘抱着的朱旭也是裹的严严实实的,忙起身笑道:“外面这样冷,还劳烦姐姐跑过来。”说着吩咐初鸾她们下去倒热热的茶上来,月贵妃也不客气,把身上的斗篷脱了,就躺到方才金淑媛躺着的贵妃椅上,那椅上垫了厚厚的垫子,脚下还放了个熏香炉,月贵妃把手炉放下,对金淑媛笑道:“你也坐下,难怪你穿这么少,这里可是温暖如春。”
金淑媛已经坐到一个套了绣花垫子的墩子上,听到月贵妃这样说,用手掠掠头发:“天冷,懒得出门,不就把屋子弄的暖和些,倒还劳烦姐姐过来。”
月贵妃见奶娘已替朱旭脱了斗篷,摘了帽子,在蹒跚学步的朱旭和玲珑两个孩子一下玩到一起,才笑着对金淑媛道:“我母亲方才命人送进宫一些东西,我往各宫分送了些,想起你这里许久没来了,这才过来了。”
说话时候,已经有宫女捧着东西送上了,金淑媛知道月贵妃定是先往太后宫里进过东西了,顺路到自己这里来的,忙起身笑道:“妾何德何能,竟劳烦贵妃娘娘亲自送来。”说着就施礼下去,月贵妃一把把她拉住:“ 你我是什么关系,你还这样,难道是存心扫我面子?”
说着就有泪要落,金淑媛方才那个礼不过是作势的,现在见她这样,忙坐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背道:“好了,姐姐,妹妹不过说着玩的,难道你还要挑我的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