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预见未来了》苍天不见

12、012.战国时代

　　012 .战国时代

　　“宝石……？”

　　朝雪伸手进去拿了出来，如果是送宝石，那未免也有些太小了。两颗大约种子大小的红宝石安静地躺在她白皙的手心，在树林中穿透进来的细碎阳光下，摇曳折光。

　　宇智波斑也觉得有些尴尬。
　　原本作为装饰眼睛的红宝石，长在冰晶似的兔子上格外好看。

　　但不过是区区的礼品，一旦原本加持的忍术消失，冰雪也随之融化。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把这份迟到的礼物送给朝雪，此刻只好补偿似的说一句：“以后我会送你更大的宝石。”

　　朝雪摇了摇头，她温柔的笑了起来：“很漂亮的宝石，我可以带回去做成手链吗？”

　　“当然可以。”
　　宇智波斑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他怕朝雪带着木盒回去显眼，又从身上撕了一块布料下来，替她把宝石拿出来装好扎紧地给她。

　　朝雪捏了捏有些粗糙的布料，似乎忍者时常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是这样的触感，并不会太舒服，但很耐用。

　　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正儿八经的名为礼物的东西。
　　所以，她还是挺开心的。

　　两个人并肩不紧不慢的走着，不知道怎么了，就走到了河边。
　　朝雪找了块石头坐下，拍了拍自己旁边：“过来一起吗？”

　　宇智波斑走过去坐下。

　　河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泊泊而动。
　　天气晴朗而又明媚，背后的森林传出清脆的鸟鸣声，风吹起时带着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很平静而美好。

　　“斑的父亲，也是今天葬礼吗？”朝雪注视着流动的河水，忽然问道。

　　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是在战场上互相同时杀了对方。

　　她预见的未来是父亲因为曾经对抗羽衣的暗伤而不敌宇智波田岛，死于他的手上。
　　宇智波一族大获全胜。
　　但是在她的帮助下，现在双方算是平手，都死了族长。

　　当然，关于这段记忆朝雪已经记不清了，千手扉间只告诉她她预见了父亲的死亡，其他并没有说。

　　宇智波斑摇了摇头，“宇智波一族没有停灵的习惯，已经入葬了。”他对于父亲的死也有些看淡了，或者说，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身边的人死去。就像是他的两个弟弟一样……今天会出来走，也并不是巧合。

　　而是他知道今天千手一族的族长下葬。
　　虽然他们彼此很少提起族里的事情，但偶尔的只言片语里，他也可以察觉到朝雪对她父亲的依恋。

　　只是没有想到，真的会碰见。
　　他看向波光粼粼的河水，“还记得以前你常来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那会我总是怀疑你是故意把衣服丢进去，好让自己偷懒的。”

　　朝雪：“……”
　　恩，她的确是故意的。因为洗衣服真的很累，而且兄长的衣服总是很脏。

　　“河水真的很急。”她欲盖弥彰似的说。

　　宇智波斑轻笑了一下。
　　“好，很急。”

　　提起这段往事，是他觉得朝雪表情有些沉闷，现在看过去好多了。

　　宇智波斑微微侧过头，看向朝雪，欲言又止。
　　但最终只是说：“Yuki，你在族里过的开心吗？”

　　朝雪一顿。
　　怎么可能开心呢？日复一日的被囚禁似的呆在一处小小的庭院中，只有那一两本书翻来覆去的看。

　　只是这些话，她不能跟兄长说，不能和扉间哥哥说，也不能和父亲说。
　　更不能和鲤绊说，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带着她出去的。

　　可是她不敢出去了。
　　连今天都只是因为实在过于憋闷和烦躁。

　　但是……她可不可以对宇智波斑说？
　　朝雪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人，鬼使神差的开口了，“我……不开心。”说出第一句之后，她似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将平日里的烦闷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平时就算是兄长，也反对我出去。族里和我同龄的人不太喜欢我，年龄稍长的和我又聊不到一起……如果我不是这幅样子就好了。”

　　她不该想这样的事情的。
　　如果她不是这个样子，族里会死好多人。

　　朝雪心里顿时浮现了自责。

　　“没关系，以后我陪你聊天。”宇智波斑认真的说。

　　听到这句话，朝雪失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的，我不能出族地。”

　　宇智波斑听到这句话，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一般。
　　他把手放在朝雪的头上，保证一般的说：“会有一天的，会有一天战争会结束，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族地。”

　　她所期望的事情，一定会变成真实的。

　　朝雪闭了闭眼睛。
　　是啊，如果战争结束，她的预见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Yuki，你什么都不用做，让我来就好。”宇智波斑轻轻地将手放在朝雪的头发上，他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但他想，朝雪应当会懂。
　　树叶上面写的内容过于激进和大胆，他希望只是朝雪当时被发现后一时的冲动，千万不要真的去这样做。

　　这些事情，应该让他来做。
　　无论是千手与宇智波之间的关系，还是他和Yuki的未来。

　　朝雪闷闷的恩了一声。
　　她的确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动的等待其他人的改变。

　　从今天之后，她的兄长就会是千手一族的族长。而坐在她旁边的斑，也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了。
　　那么……年少时曾经约定下来的小小愿望，会实现吗？

　　“斑，你记得之前提过的事情吗？你觉得，有可能实现吗？”朝雪小心翼翼的询问。
　　毕竟两个人再怎么也有五年没有见了，如果斑现在的想法改变了，也有可能。

　　曾经兄长提出的那个，过于美好的愿景。

　　宇智波斑却以为朝雪是在为树叶上写下的事情讨要一个承诺，他想了片刻，站起来走到朝雪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抬头极为认真的看她。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Yuki。”

　　朝雪被宇智波斑这么郑重的模样吓了一跳，她的手下意识的想要收回去，却被紧紧地握住。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的心里爬上一股慌乱。

　　“还有兄长……”她看着宇智波斑的眼睛，半响才声若蚊蝇的蹦出一句。

　　的确，两族如果要和平共进，不是宇智波斑一个人愿意就可以的了。
　　虽然朝雪认为兄长一定会同意，可是还有扉间哥哥和其他族人……

　　“不用担心，这些我都会解决的，你不用像之前说的那样。”宇智波斑把朝雪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神色尽极温柔：“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你所说的那些。再等等我，……Yuki。”

　　朝雪看着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恩，我相信斑。”

　　斑和兄长的约定如果能够实现，那或许……她也可以期待未来的改变吗？
　　即便是预见成真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