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冷红尘（一点红，同人穿越）》青袖生

49、 龙套的爱情（二）

　　“公子永远只会牵挂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每一次都是如此，他永远不会看到在他身边的，才是真正值得他珍惜的人。。。。。。”
　　我终于明白小乙的心上人是谁了。
　　这个消息太突兀，我一时很难消化，因为一直以来小乙都没有显露过一点这方面的意思。她只是静静地做事，静静地在一边站着，以至于我有时会完全忽略掉她这个角色。
　　如果不是昨天那些送礼的，小乙可能永远也不会显露她的一手好字，如果不是我喜欢逛荷塘，也不会领略到她出众的琴音，那她的心事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很可能就会这样日复一日地过下去，直到红颜老去。

　　晚上上了床，我还在思虑这件事，不知道在思虑什么，偏偏就是老想着。
　　窗户被风吹开了，我起身去关，黑暗中秋雁羽那厮就站在窗外对我笑。我想也没想拿起个花瓶就丢了出去，他老人家被吓了一跳，一伸手接住了，化成一缕风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明天还要上课，请你不要动不动就把我弄出去陪你聊个通宵！”我低声吼道。
　　秋雁羽放下花瓶从衣架上拿下一个斗篷要给我披，悄悄笑道：“呵呵，白天许遥那个家伙老是偷偷跟在你后面，害我想找你说话都不行，肯定是姬冰雁叫他们跟着你的。不过还是晚上好玩，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幽会的情人呢？”
　　我差点被他的自恋给呛死，我闪身一躲指着窗外吼道：“从哪来还给我滚回哪儿去！”身子一麻，又被点穴了，我愤怒啊愤怒！苍天啊，请给我一个机会，灭了这小子！假如非要说个数目的话，我希望是------一万次！
　　这厮帮我将外衣穿上，倒还守规矩，又在外面包了那个大斗篷，低低笑道：“你要乖一点才好，老是被点穴道对身体不太好。我现在带你出城去玩！”
　　就这样，我又一次被挟持出去，成了空中飞人，耳边风声凛凛，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久，秋雁羽才停下来，我睁开眼，哦？真的出城了？不是有守卫吗？难道他真的是无视万有引力飞出来的？
　　四周是荒野和山岗，天际隐隐一弯细细的眉月，漫天是晶亮的星斗。他解开我的穴道，将左肩送上来，笑道：“凝霜，你若生气，不如把这边也咬上一口好了。”
　　我歪过头去，不看这个无赖，又听他故意很委屈地道：“凝霜，被你在身上做了记号，你这一辈子只好对我负责任了。”
　　“你。。。。。。”我被气得无话可回，怒道：“咬一口就要负责任，那也轮不到你！就算冷烟那小子还排在你前边呢！更何况前边还有个胡铁花！”
　　他“啊？”了一声，抓住我的肩膀道：“怎么？还有胡铁花的事？”
　　我懒得和他纠缠，吼道：“你管我呢？快送我回去！秋雁羽，你又不是小孩子，做事不要太任性！别人总有别人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要围着你转的！”
　　“凝霜，你的脾气怎么这么差？看来，姬冰雁真把你惯坏了！”秋雁羽沉声道：“换做别人，能陪我出来高兴还来不及，就你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是故意做这等姿态吧？”
　　哼，终于开始变脸了！我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不再理他。看了看城墙的方向，自己裹紧了斗篷，向那边走去。深一脚浅一脚不时被草丛绊住，那厮没有做声，我也不吱声，只管走。谁想人倒霉的时候喝水也会呛死，我踩到了自己的斗篷，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那地上砂石甚多，硌到我的手臂，疼得我差点没晕过去。那厮终于忍不住，冲过来喊道：“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倔的女孩子！”手扶到我的肘部，我“啊”一声倒抽一口冷气，眼泪掉了下来。
　　秋雁羽忙将我抱起来，哄道：“怎么？伤到哪里了？”
　　我挣扎着跳下来，叫道：“没有伤，我只要回去！”声音因委屈而嘶哑，眼泪不停地涌出。
　　那厮着急道：“是我话太过分，你不要哭！”一边拿出手帕要帮我擦泪，我一巴掌打过去，将帕子打到一边。
　　忽然他抱紧了我，轻飘飘躲在了一块大石后面的草丛里，我正在挣扎，他耳语道：“有人来了，内功极深。你呼吸放缓，不要被听到，我们先听听是何人？”
　　远远的传来两个人谈话的声音，一女子道：“我爹和娘什么时候到河州，我再过去会合就是了。”
　　“小姐，主公在信上说要及早过去，属下在那边已经一切安排妥当。”是鹰和素染。
　　怎么，现在流行荒郊野外午夜游么？他们怎么也来了？
　　“我觉得那些小孩子好可爱，我们又临时找不到先生，一定要多教他们一段时间才行，鹰，你也帮忙教哦？”我可以想象得到素染撅起小嘴撒娇的样子有多可爱。
　　鹰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道：“小姐，属下。。。。。。”
　　“鹰！我说过，没有我爹的时候不许这么小姐属下地叫！”素染大声道。“叫我素素就好么？”
　　“是，小。。。。。。素素。”鹰的口气软下来。他不善言辞，接下来一阵尴尬的冷场。
　　我被秋雁羽那厮扯在怀里，淡淡香气软软地包围着我，肘部还疼得要命，又不敢大声呼吸，十分地不自在。
　　素染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半晌才道：“鹰，我们好久没有一起骑骆驼了，想起来上次，还是。。。。。。”
　　鹰接下去：“那是你十五岁的时候，偷偷跑出来兰州玩，回去被主公训，你生了气，不肯吃东西，非要我陪你骑骆驼到木喀湖去玩。”
　　“是啊，那时候你还没有接掌狐兵教头的职位，后来你管的事情多了，就没空陪我出去玩了。”素染忽然笑道：“鹰，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啊？”
　　鹰静了一下，才道：“我原来叫罕图。六年前加入狐宫后主公给改的名字。”
　　罕图？我浑身一震，顿时冷汗淋漓，耳边某人低声道：“怎么了？伤口疼得厉害么？”
　　我只得点点头，听素染又道：“罕图，我从十一岁认识你，就觉得你像一个大哥哥那么疼我。”顿一顿后，她忽然道：“我以后叫你做大哥好不好？”
　　啊？这丫头，搞什么鬼？
　　只听鹰的声音莫名地颤了一下：“这。。。。。。素素，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我。。。。。。”素染犹豫了半天，才仿佛下了决心道：“这六年来，你对我一直很好很好。我再不懂事，也多少知道一点。。。。。。那个那个。。。。。。可是，我这一辈子，除了中原一点红，不能够再喜欢别人了。”
　　手肘疼得更厉害了，我的心也跟着绞痛了一阵，软软地靠在秋雁羽的怀里，听鹰失声道：“为什么？”
　　素染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我。。。。。。的身子，已经被他瞧过了。”
　　“他敢对你无礼，我杀了他！”鹰想来是用力抓住了素染的手臂，大声道：“那你真心喜欢他么？难道你看不出来一点红心里另有别人么？”
　　一点红心里有别人？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平日里没有和别人打过交道啊？据我所知，他心里除了曲无荣，已经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
　　素染低低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感激他，你不能碰他！他为了救我连他的命也可以不要的！”
　　“你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就要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么？”鹰的声音忽然变得伤感无比：“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从你十一岁，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然后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耐心等你长大，等你长大了，我希望能够亲口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你，可是我还是在等，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心。。。。。。”
　　素染的声音忽然哽咽了，她轻声道：“出来时间够久了，我们该回去了。”
　　鹰半晌没有做声，两人默默回转，一会脚步声远去。

　　罕图？难怪每次见到这个男子我就会有熟悉的感觉，原来他就是那日在树林里与娜娃谈话的人！算算也是，那日姬冰雁告诉我，素染派鹰来给我送信，看来他是先送完信，后到树林与娜娃接头，这么说鹰是吐鲁番安插在伊狐那里的内线，看来吐鲁番的赞普还真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六年前就已经安插了人手，搞不好各个地方的帮派都有他的内线呢？
　　那娜娃临去对他眨眨眼又是什么意思？还故意挑明鹰对素染的爱意？哦，是了，如果鹰可以娶到素染，那么伊狐的势力岂不是可以落到他的手里？她是在暗示他对素染表白哦。
　　“哼，想不到一点红也会犯桃花！”秋雁羽见我不说话，晃了几下道：“怎么了？我看一下伤口。”
　　疼得厉害，我不再坚持，伸出手来捋上袖子，秋雁羽从怀里取出一颗夜明珠，初时并不明显，呆了一会光芒就亮起来了，荧荧的珠光下，我的手臂两处严重的擦伤，已经渗出血来。
　　“怎么会这么厉害？不行，我带你回去上药。”不由分说，已经抱了我疾驰，我都没搞清楚他往哪里跑。
　　这厮的轻功相当得好，跑得又快又平稳，我给晃得差不多要睡着了。
　　等睁开惺忪的眼，眼前已经是秋雁羽那高大的山庄门口，明亮的灯笼照射下，“枫丹白露”四个大字遒劲有力，气势非凡！
　　我“嗤”一声下巴差点掉下来，笑归笑，这厮的书法还真是精彩绝伦，我记得我们美术系有个老教授写的字最好，一张小斗方，据说可以卖到五六千以上，那可是老头儿五六十年的造诣，如今看来，秋雁羽的字在气势上还要略胜一筹呢。盘算盘算，什么时候让这厮给多写点字，画几张画带回现代，那可海了去了！
　　又回到了那间大屋子，那两个小丫头忙取来药箱。秋雁羽执意要亲自给我上药，我没办法只得依他。谁知这厮才擦了一下，闻到浓浓的药酒的味道，脸色就变了，强撑着第三下，终于忍不住放下药瓶跑了出去，我听到他在外面呕吐的声音。
　　这厮的后遗症还真是严重哦。我心里就很恶毒地想：看来以后我得随身带个药瓶子，搞点味道浓烈的药在里面，这厮要是惹我不痛快，就放到他鼻子底下，看他还嚣张？
　　小丫头用药酒擦洗过伤口，又上了些药粉。正要包扎起来，又进来一个年龄稍大的妇人，手里捧了一个小盒子，对我笑道：“叶姑娘，公子说还要搽一种药才能好的快。”
　　我只得又伸出胳膊，那妇人打开盒子，挑出一点暗红色的药膏，却并不抹到我的伤口上，直接点到了我上臂外侧。
　　我愣了，那东西碰到肌肤冰凉湿腻甚是不舒服，问道：“这是什么药？干嘛要擦到这里？”
　　妇人笑了一笑，关上盒子道：“姑娘若是不喜欢，我帮姑娘擦掉就是。”回手拿了一块毛巾来帮我擦，我忙拿过来自己弄，谁知道我的皮肤比生宣纸还吃色，擦半天皮都快擦破了愣是没擦下来。而且颜色愈擦愈红，简直可以和一点红送我的红豆有一拼。
　　我只得放弃，反正时间长了自然会掉了。小丫头忙上前帮我包扎，这当口那妇人就拿着盒子出去了。
　　秋雁羽闪身进来，笑道：“弄好了么？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我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休息你个头！你想搞到天亮啊？赶紧送我回去！”
　　这厮并不生气，反而眉开眼笑道：“好啊！马上送你！”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合作，这倒让我犯了嘀咕。
　　出了山庄，冷烟牵过那匹白马，秋雁羽笑道：“委屈你同我共乘一骑吧!”不由分说已抓了我上马。
　　我心里暗暗叫苦，想起在牧场上吃的苦头就害怕，急道：“我不骑马！”还没说完，那厮已打马起跑。我心里惨嚎一声：“额滴屁股啊！”
　　“凝霜，如果说以前我还在犹豫不决，那么现在，我已经决定。。。。。。”他一下子刹住车，没有说下去。倒把我正直竖着听的耳朵诳了个跟头。
　　“什么？”还好，是山路，四周又黑，马儿跑得并不快，，我的屁股也还没怎么遭罪。
　　“决定。。。。。。要知道，我原以为你是姬冰雁的人，我秋雁羽一向自命眼高于顶，别人碰过的人。。。。。。我绝不屑于碰。现在才确定，你还是玉洁冰清，所以我决定，以后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绝不放任你在别人的身边！哼哼。。。我所拥有的，必须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和心！”
　　他的声音在暗夜里听来格外阴森，我浑身一层鸡皮疙瘩。是了，那个女人搞的那个红色的东东，一定是他授意的！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守宫砂”？我晕！这玩意儿怎么让我碰上了？
　　这厮所说的话，自私到着实让人恶心，不是坐在前边，我真要挥手给他一记耳光！我冷冷哼了一声，道：“秋公子，你也太瞧得起小女子了！我洁不洁清不清与你何干？请你搞明白，不是每个女子都会对你秋公子趋之若鹜！”
　　“你！”他被噎了个跟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我虽然只是无才无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但是，就算毁了容还没有把自尊心一起毁掉！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和心思如此龌龊的人交往！”
　　话没说完，我整个人已被他熊抱在怀里，香气把我包围，他滚烫的嘴唇贴到我的耳朵上，轻轻咬着我的耳垂，热气直扑到耳朵里，让人痒到心颤。“你给我留了记号，我也还你一个，就算我自私，随你怎么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