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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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邓布利多出现在英国魔法部大厅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伦纳德正在伦敦的地图上和高层们猜测着圣徒的下一个聚集演讲地点，羽毛笔就这样突兀地掉在地上。
“邓布利多教授？”
一片死寂后，对方杖间飞舞出的汹涌焰火回答了他的话。
“开始了。”一个荒芜的湖边，黑袍的年轻人露出笑容，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因为灵魂分裂过的缘故，他的脸色苍白的如同死人，青色的经脉在他的脸颊周围纵横交错，潜在皮肤中。
“大人，为什么不阻止格林德沃离开？”
“我不阻止他离开只是因为，我根本不相信有爱这种东西。”汤姆里德尔抚摸着自己的魔杖，轻轻说道：“尤其是在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这两个男人之间，更不可能，他去反倒会让局面变得更糟糕………”
“什么意思？”
“格林德沃就好像邓布利多的黑暗面，他给他打开了一个盒子，所有灾难，离别，痛苦，都会一一浮现……我们看戏就好。”
在伦敦的街道上，格林德沃正在以一种失控的情绪四处游荡着，现在是凌晨一点多钟，他想像不到邓布利多会去了哪里，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离开前检查了一下那个死去的袭击者的魔杖，发现他最后用出的咒语是——夺魂咒。
可是！
阿不思怎么会中了夺魂咒呢？这样的黑魔法对他来说，也过于低级。
盖勒特突然想给自己来一个钻心剜骨，对啊，他险些忘记了，邓布利多失忆了，现在的他并不是那个睿智而渊博、意志坚定的教授了，他只不过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人妻罢了。看来，从邓布利多因谣言被诬陷入狱开始，就是幕后某个有心人精心设计的局，对方掐算好时间，希望在邓布利多意识最为模糊的边界，再给他施一个夺魂咒，好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不过自己的介入让对方的计划搁浅了。
格林德沃很快放弃了深入的思考，他现在只想先把邓布利多找回来，带回家好好藏着，不让别人觊觎，他们很快就可以重新开始日常的生活。至于那个在幕后捣乱的家伙，改天再赐他一个阿瓦达也不迟。
他转头，目光落在自己黑色风衣的肩部，那里恰巧还残留着邓布利多曾经靠在他身上时蹭下的一根褐红色的发丝，好像上天赠予他的机会一样。
格林德沃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掐起那丝头发，抛向无边的夜色中，并轻轻念了一句无杖魔咒：“踪迹寻源。”
红色的头发开始躁动起来，它在半空向伦敦的中心飘去，格林德沃不得不一边向前走一边费劲地在漆黑中辨认那一缕红色的踪迹。
头发停在了一个电话亭前，落在地上就再也没动。
什么进展也没有。
格林德沃站在寒风中，异色瞳孔盯着那根头发，阴鸷得好像河面上的雾霾，他觉得自己快要失去理智了。光线变阴暗了，路边的夜灯都开始闪烁不定了。
妈的！
他一拳打在挡风玻璃上，那块年久失修的玻璃立刻变得粉碎。
同时，他感到脚下开始震动。是地震了吗？
英国的魔法部总部就坐落在伦敦的心脏部位，实际却是在地下，以一种魔法的形式隔离了麻瓜的地表世界。现在，现实与幻想的罅隙断裂了，红色的火焰冲上了地壳，如同火山熔浆爆发一般，格林德沃终于在那火光中看到了邓布利多那熟悉的身影。
附近的很多麻瓜被这声巨响吓得跑出了建筑物。
邓布利多迎着他的面走来，手里拿着一根檀木魔杖，他的瞳孔有些涣散，像一个被人操控的提线傀儡。
凤凰迷失了。
格林德沃在对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生气，与其说是杀意凛冽，不如说是无尽的哀伤，一种只有格林德沃才能感觉到的哀伤。
他微怔了一下。
夺魂咒有两个破解方法，一，是中咒者意志力够强大，二，是施咒者自行解开。施咒者已经死了，自然无法解开。
期望第二个显得很不实际，那第一个，或许可以由自己渗入邓布利多的脑海去试一试，能不能唤醒他的意识。
“盖勒特格林德沃！”
有傲罗发现他了，不过，很快被泛滥成灾的火焰给吞没了，周围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没有人能靠近这里。像是万有引力一般，火焰在邓布利多的身边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号哮着，把他衣服的边角吹得微微飞扬。
在火焰中，他们对望着，格林德沃径直走到了邓布利多的面前，火舌无法触碰他，而是分叉开来了一条小径。他知道，那是血盟起效果了。但也撑不了太久。
“再这么下去，伦敦要被毁了。”伦纳德绝望地说，在这位伟大的巫师面前，他们的力量渺小得如同蝼蚁。
魔法部的大多数傲罗们已经开始作鸟兽散了，根本指望不上能凑够人数一起施行万咒皆终。
主谋似乎知道，这场浩劫已经达到了高潮，所以还特意准备了一出变奏曲，来加速伦敦的灭亡。
无数的摄魂怪出现在伦敦夜晚的苍穹之上，谁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桥上，十字街口，建筑物旁，黑色幽灵们尖锐地呼啸着，飘过的路上留下一串霜结成的冻土。
寒冷，骤然袭来。
它们追逐着逃窜者，堵住他们的去路，再把人怼在墙上，吸食着快乐的记忆。
格林德沃不再犹豫，这里毕竟是阿不思生活的世界，他说过很喜欢伦敦午后的英式茶点，还很喜欢英国的各种风格的装束，自己多年未涉足这里，不就是怕打搅了他的清净吗。
全毁了还有什么意义。
他凝神屏息，举起了老魔杖，随着一声低吟，成功地进入了邓布利多的意识里。
穿孔的皮革和精细的刺绣逐渐化作尘埃随风向后飘去，现在，盖勒特看起来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每一绺头发都好像太阳下的赤金条，纯黑色的英式风衣很衬他，让他显得更加英俊了。
原来在邓布利多的意识里，自己一直是那个高亢又不失魅力的年轻人。
他来到了一棵树下，甚至还听到了熟悉的蝉鸣声，悠远而嘹亮。远处是几千英亩的土地，散发着麦芽的清香。
这个场景……
就仿佛他们第一次的约会的地方。
白色千纸鹤？一只，小巧，精致，被折得服服帖帖的千纸鹤，在空中灵动地飞舞着，一个女巫正挥动着魔杖，哄着她的三个孩子一起玩耍。
这只是一种很低级的漂浮咒，却够他们兄妹三人玩一整天。
父亲杀了那几个麻瓜以后，邓布利多一家搬到了戈德里克山谷，断绝了与旧交的来往。因为妹妹的事情，邓布利多兄弟不得不用母亲编出的谎话为妹妹遮掩，因为假如阿莉安娜的病情被发现，她将终身被关在圣芒戈。
“谎言与秘密，我们就是这样在母亲膝头长大的。”
这大概是邓布利多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杀人犯的孩子，叛逆的弟弟，病重的妹妹。
一扇门打开了。
“盖尔！”红发少年发现了对方，立刻跳起来对他招手：“来了！在这里！今天我在家里做了覆盆子果酱！”
盖勒特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抓住邓布利多的胳膊：“你该走了，跟着我。”
“干嘛呀，刚来就要走……”邓布利多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又扑入他的怀里，丝丝缕缕的红色头发亲昵地蹭着他的前胸。
盖勒特明白了，潜意识里，阿不思的记忆正在不断地恢复，并且试图抵抗夺魂咒。自己并不能阻止什么，只能随着他过去的回忆的旅程一路往前。
他不会欺骗我，我们之间不会有谎言。
FortheGeaterGood.
ForGellertGrindelwald.
盖勒特看到阿不思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如是写道，他的表情是兴奋的，仿佛一个刚刚才尝到糖果的小孩都不知道什么是甜味儿，懵懂得让人心疼。
阿不思幻想着他们可以白头偕老，甚至还把将来的计划着进了日记本里，要领养几个孩子。
谷仓里，两个翩翩少年郎十指相扣，许下爱的誓言。
然后……阿不福思从学校回来了。
玻璃窗户被强大的魔力震碎了，碎片里，冷冷地反射出三个少年，他们举着魔杖，剑拔弩张地对准了各自对面的人。
是阿莉安娜的默默然爆发了。
格林德沃仓皇逃走的背影，印在邓布利多蓝色的虹膜中，作为故事的完结。
命运如同海风——吹着青春的舟飘摇而又曲折地渡过时间的海。
那一年，他们擦肩而过，便成为永恒。
现实中，被哀痛浇灌了的“火种”轰地一声窜得更高了，凝成了一个火焰交织的可怕的凤凰，疯狂地向人群扑去。积压了几十年的痛苦和悔恨一起混合着爆发了，那凤鸟的身影像一条隐约的长线破空而去，把远方的地平线一分为二。
18岁的小邓布利多在自己的意识里悲痛欲绝，那天下着暴雨，而他怀里是阿莉安娜已经开始冷却的尸体。
格林德沃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邓布利多有多么绝望——自己是他欲望的中心，亦是他黑暗的那一面，短短两个月的恋爱像一把锉刀，无时无刻不让邓布利多的内心淌下浓稠的鲜血。
如果自己再不放手，等待邓布利多的也许是疮口的溃烂。自己当初离开，其实就是不希望对方和自己一样走向毁灭。
邓布利多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很多手撕扯着，那些手分别是他的欲望，他的亲情，和他各种纷杂的念想，好像有无数的枷锢住了他，企图把他分裂得粉身碎骨。
他蜷缩着，仿佛一个无法破蛹的虫，却丝毫不能减轻痛楚。
突然一只金色的大鸟从天际飞过来，那是阴霾的世界中唯一的温度，跳动着，简单的，生命的色彩。
金色的羽翼包裹住了邓布利多，他听得到对方的心跳声，感受得到那巨大的温暖环绕着自己，让人无比安心。
“晚安，吾爱。”
嘈杂声中，格林德沃把邓布利多抱入怀里，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很难想象，自己作为黑巫师居然可以召唤出守护神咒来——还逼退了那些企图凑过来吸食邓布利多的丑陋怪物。
等魔法部的人赶来的时候，废墟旁就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邓布利多。黎明的曙光照在他慈祥的脸上，他像是睡着了。
圣芒戈医院今天来了一位重量级的病人。
邓布利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坐着纽特，奎妮，和蒂娜。让他惊讶的是，还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从衣着看上去在魔法部地位不小。
“教授，你还好吧？这位是伦纳德·斯潘塞-沐恩，英国魔法总部新上任的部长。以前的那个因为太软弱无能被迫下台了。”纽特凑过来，查看邓布利多的状况。
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
“您中了夺魂咒，教授。和最近的很多案件相似，真凶应该是同一个人，我们正在全力追查……”魔法部部长在一旁娓娓道来，在邓布利多的角度，却是模糊而轻微的，那声音渐行渐远，几乎被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情绪给覆盖了。
格林德沃……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吧。
他右手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被子的角。
为什么，自己应该高兴才对，终于摆脱了那个叫盖勒特的人，自己又可以回到霍格沃兹，回到自己的校长室，那里有柠檬雪宝，有福克斯，有最爱他的学生和老师……
雪山别墅里，格林德沃顺着螺旋阶梯拾级而上来到了二楼，那里的卧室还留着邓布利多帮他挑的外套，他们在镜子前就着衣服的风格讨论了半天。昨天晚上，邓布利多还做了鸡汤放在冰箱里，说那是早餐要给他做面条留的汤底。
别墅真安静啊。
很少这么安静过了。
“邓布利多！”
伦纳德突然叫道，邓布利多才从失神中回到现实。
“对不起，我想我是太累了。”邓布利多向对方笑了笑，极力掩饰自己的伤感。
“也是，抱歉教授，我没想到您的感受。”伦纳德尴尬地笑笑，自己雷厉风行的风格有时候总是顾及不上别人。
邓布利多宽容地一笑。
“还有一件事情，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说……”他挠挠头，清了清嗓音，努力表现得好像平时在议会上一样，郑重而庄严地宣布：“据医疗巫师们的检查，您的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碍，就是……就是……好像怀孕了。”
空气又一次安静了。
纽特、蒂娜、奎妮都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看着他们的教授。
邓布利多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想起来自己在雪山大别墅的时候听从格林德沃的哄骗，喝下了几碗能让人怀孕的药糊糊，最关键的是自己已经不知道和格林德沃做过几次了，如果魔药真的有用，那揣上个崽儿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哇哦，所以……喜当爹的人是谁？”奎妮用魔杖放出了一小簇烟花，然后有些兴奋地问邓布利多。
“一个马上要被我火神开道烧死的家伙。”邓布利多冷着脸掀开被子，走下床，去到处摸索自己的魔杖。
“别别别，您现在是孕妇啊！身体重要！”
“什么？”邓布利多眨巴眨巴眼睛，听不懂部长的话。
“我支持你生下来啊！不管父亲是谁！我已经向校长阿芒多·迪佩特帮你请好产假了！！你的基因孩子一定很优秀啊！魔法世界又多了一个正义的守护者！”伦纳德在门口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一本正经道：
“gkd！”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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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番外的呀，就是下崽子的故事了。我会让GGAD在一起的呀。(≧≦)/
另外我想说的是，邓布利多其实和格林德沃是同一个高度的人，格林德沃能骗到阿不思，并不是因为他的骗术有多高明，而是阿不思愿意去相信，格林德沃能伤害到邓布利多，也是因为对方真的爱他。唉，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
(˙︶˙)老头爱情真的太美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