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蜘蛛尾巷的波特小姐》霍格沃茨的根号李子

78、牝鹿与牡鹿（1）

　　在哈莉娅和小天狼星带着飘移的斯内普走出打人柳洞口的时候，另外六个人与卢平、彼得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你敢乱动一下，彼得。”卢平的魔杖斜指着小矮星的胸口，他的威胁声远远传来。
　　“卢平教授，”远处传来德拉科的声音，“如果我们把这个人送回去，哈莉娅的教父能获得清白吗？”
　　“只要我们能把他送到魔法部、并给他们足够的证据，”卢平回答，“这是一个比较繁琐的流程……”
　　哈莉娅和小天狼星没有理会他们的话。他们刚离开洞口就停了下来。城堡的灯火明亮着晃动幽光，塔尖成为一片墨色的剪影，矗立在天穹上，显得异常宏伟、美丽。
　　“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走过那些古朴的大理石门柱和走廊、看到那些烛光和画像的感觉。”他轻轻地说，语气中充满向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霍格沃茨城堡了——好想以自由人的身份再去走一趟。”
　　哈莉娅没有说话。
　　“这是我欠你的，孩子，”小天狼星转过来对着她说，他的眼中闪烁流光，“自从那次在河边碰到你，我就立下决心——等到我有一天终于清白了、自由了，我要给你一个家。”
　　哈莉娅正要说话，这时藏青色天空上一朵云终于离开了它的位置。
　　原本只是在云层后透出一点银白微光的月亮，此时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他们眼前。这是一轮满月，皎洁而明亮，几秒钟的时间内，他们所有人沐浴在了光里。
　　卢平转过身，黑夜的阴影恰好自下而上从他的袍子上褪去，月光扫向他，照亮一个柔和的褐色眼眸。
　　清澈的瞳眸在倒映上满月的那一瞬间，开始扭曲、颤抖。墨绿色开始从瞳眸深处扩散、蔓延，血丝迅速地桎梏了纯白色的眼球，野兽的凶猛代替了人类的温柔。
　　不知道是哪几个人发出惊呼，“哈莉娅！”赫敏回头尖叫了一声，“今天满月，他没喝药！”
　　哈莉娅和小天狼星同时闻声看去，卢平的脸已经扭曲。他握着魔杖的双手不断地颤抖，深红色的疤痕一道一道，开始在粗糙的肌肤上显现；灰色的胡须正缓慢地从颤抖的嘴唇旁边凭空生长出来。
　　咒语立刻间断，斯内普直挺挺地从齐腰高的地方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下一秒，哈莉娅发现斯内普的魔杖被塞进了她手中，而小天狼星已经变成一道黑影冲向了卢平的方向。
　　扫视了一眼扭打在一起的小天狼星和卢平、被绑着的小矮星、六个已经被吓呆了的朋友，哈莉娅果断地抓起斯内普的魔杖放在了他手边。
　　“您刚才听到真相了，西弗勒斯，帮帮我们。”她恳求地对还在石化中的斯内普说，后者正用一种怒火中烧的眼神盯着她，“求您了——咒立停！”
　　她一挥自己的魔杖解开了斯内普身上的咒语，接着拔腿奔向小天狼星的方向。
　　卢平的魔杖已经掉到了地上，他花白的头发此刻已经被狼类的鬃毛替代，他的嘴大张成一个对人类来说绝无可能的弧度，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嚎叫，“莱姆斯——”小天狼星正使劲抱着卢平的身体，“莱姆斯，听我话，我是小天狼星——你可以克服它的，不要忘记你是谁——”
　　卢平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像狼而不是一个人。一声凄厉尖锐的狼嚎声从他的喉咙中迸裂，他身上的黑袍子正在撕裂、瓦解，人类皮肤的颜色正在变得青灰，黑色的狼毛将裸露的躯体覆盖——
　　一匹成年的狼站在了他们面前。它蜷缩着，呜咽着——七个人大气都不敢喘，小天狼星在离他最近的位置担忧又恐惧地看着它。
　　“哈莉娅——”一个黑影突然冲到他们面前，伸开手挡住了他们所有人。哈莉娅抬头对上了斯内普蜡黄色的脸与黑色的眼睛，他的声音很低沉，一字一顿，“趁着现在——带着你的所有朋友，离开，这里。”
　　“可是卢平教授——”
　　“我会处理。”斯内普沉声说道。
　　“——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一个狼人——”
　　“——布莱克也在这里。”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现在，离开——”
　　“嗷呜——”突然，那匹狼站了起来，它高昂着野兽的头颅，对着远方天空上悬挂在云端的圆月，发出一声确切无疑的狼嚎。
　　小天狼星迅速地变成了一条大黑狗。他猛地扑向卢平，用爪子拖着他。那狼被突然的惊吓惹怒，嚎叫着把正扑在它背上的黑狗用力扯了下来，想将黑狗重重地抛掷开去。
　　黑狗灵活地挣脱了狼人的利爪，它在地上滚了一圈跳到另一个方向，接着换了另一个角度向着它的头扑过去。斯内普转过头去，七个孩子呆呆地站在那里，恐惧又担忧地看着狼嘴和狗嘴互相撕扯、狼爪和狗爪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深红色的血痕。
　　这时，在一旁的小矮星突然挣脱了绳索，他扑向卢平的魔杖。克鲁克山喵喵叫着扑向小矮星，但却被一道白光击中，软绵绵地飞到半空中，接着便一动不动了。下一秒另一道白光击中了离他最近、最虚弱的罗恩，呯地一声，罗恩也软绵绵地倒向了一边。
　　哈莉娅等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纷纷抽出魔杖，但小矮星看起来已经疯了——他疯狂地挥舞着魔杖，在他们的魔咒到达他身体之前，一道光又击中了潘西——
　　“除你武器！”哈莉娅大声喊道，红光终于击中了小矮星，卢平的魔杖被击飞了。
　　接着，在他们惊恐的注视下，小矮星的头发和脸开始迅速地缩小，他的衣服仿佛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
　　他们冲上去，哈莉娅无声地发射着障碍咒、昏迷咒、石化咒等一切她能够想到的咒语，赫敏帮着她不断地发射着石化咒和定身咒，可是小小的老鼠只是一片漆黑的草地上一个模糊又狭窄的移动靶，对他们来说这实在是太困难了。三个男生跑得比她们更快，但是在黑夜里，这种优势竟对灵活的老鼠完全无法起作用——
　　彼得最后一跃进了一排很深的灌木丛，紧接着不见了。
　　“他不见了！”布雷司大声说。
　　与此同时，后方传来一声响亮的哀嚎声——五人同时向后看去，发现黑狗的影子无力地被狼爪举在手心里，接着狠狠地摔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上，再也没有起来。远处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尖锐的狼叫，不断在林间回响着。
　　“我们先——回去帮助——布莱克——”德拉科气喘吁吁地喊道。
　　另外几个人不需要他提醒，他们撒腿向来的方向跑过去，当他们跑到那里时，小天狼星、斯内普、卢平已经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克鲁克山、潘西和罗恩依然毫无知觉地倒在原地。
　　布雷司和西奥多弯下身摸了摸他们的鼻息。这时，湖边的方向传来一声呜咽。
　　哈莉娅没有犹豫，她撒腿就向湖边冲了过去。冲刺的时候，一阵寒意包裹了她，但她没有注意——
　　就在她冲过最后一个土丘的时候，她看到了他——
　　小天狼星已经变回了人形，他看起来惨不忍睹、浑身是血——此刻，他正抱着头蜷缩在湖边上，不断颤抖。
　　哈莉娅冲过去抱住了他：“小天狼星——我在这里——”
　　但小天狼星只是在无力地呜咽着，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别……请别……求你了……”
　　哈莉娅从未感觉到四周是如此寒冷。她一抬头，惊恐地发现一层薄冰正在从岸边的沙粒开始向六月的湖水面上蔓延，以及那镜面一样的冰中倒映着的——
　　她猛地抬起头，眼前的景象几乎让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摄魂怪，起码一百多只，正在她和小天狼星头顶正上方的几百米天空中盘旋。
　　“呼神护卫！”她举起魔杖，高声喊道。
　　一道柔和的白光从魔杖尖喷射出去——但只是形成一团白雾，暂时挡在摄魂怪和她、小天狼星之间。身后，另外四个朋友此刻也赶到了。
　　“呼神护卫！”她再一次喊道，“想想高兴的事情，帮帮我——呼神护卫！”
　　她听到他们在她身后努力地喊“呼神护卫”，但他们的声音在颤抖，听上去虚弱无力，一时间除了她的魔杖发出的光，没有任何光芒照亮这片天地——她突然想到，她的朋友们怎么可能会念守护神咒呢，这个她学了五节课才掌握的咒语……他们第一遍念咒不可能成功的……
　　随着她杖尖的光黯淡下去，在模糊中她听见了身后几声倒地的声音。
　　“不——呼神护卫！！”她用全部力气大声喊道。
　　你有教父了，她对自己说道……你的教父，小天狼星，你的第一个亲人，他是清白的……他马上就可以恢复自由，给你一个家了……想想高兴的事……
　　小天狼星恢复不了自由了……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小声说，小矮星彼得逃走了……就算你救了他，小天狼星依然还是一个囚犯……
　　你永远都不会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不，她一定有办法去抓到小矮星的！她努力地想把那个声音驱赶出脑海，我的教父会给我家……我的教父是清白的……我会抓住小矮星……
　　魔杖尖端的光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她的大脑渐渐地停了下来，魔杖软绵绵地指向地面。在模糊的视线中，那一团团魅影正在向她靠近。
　　你永远都不会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求你们……不要……”她不知道自己在求谁，是摄魂怪吗？“他是清白的……你们抓错了人……不要亲吻他……”
　　远处的白雾中依稀又传来了女人的尖叫。
　　突然，一双冰冷粘稠的大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哈莉娅无法呼吸，她无力地握着那双死人的手，徒劳地想掰开腐臭的手指，却被卡得更紧了……它们在仔细地端详着她。
　　“他是……清白的……”她用最后的气息吐出这几个词。
　　你永远，都不会，拥有，真正的，家……
　　那冰冷的大手突然松开了，同时她感觉背后有人拉了她一把。浑浊的空气灌进了肺部，她又能够呼吸了，但只是能够呼吸了而已。无力地蜷缩在石头岸边上，泪水不听话地涌出来，她费力地睁开眼睛。
　　“呼神护卫！”她听到身后的一个声音大声喊道一个银色的东西从她头顶上掠过，冲向摄魂怪，打乱了它们的阵脚，可是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隔着模糊的眼泪，她依稀从那优美的身姿和轻盈的体态中辨认出来，那是一只没有角的鹿——一只牝鹿。
　　“你妈妈的守护神是牝鹿。”许久前卢平温和的话语，在她耳畔幽幽地播放。
　　这时，远方的黑幕之中亮起了一点若隐若现的白光。接着，那光开始膨胀，变得越来越明亮、耀眼——然后，白光的波浪一浪一浪地向着这边的岸涌过来，比正在摄魂怪间穿梭的牡鹿更加强大、更有力量。
　　白光消失的时候，哈莉娅看到了对岸那个模糊的人影——瘦高的身形，披在肩上的长发，看起来是那样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但是是在哪里……
　　她想不起来，也不能再想了。重重地，她的脑袋倒向一边，接着她也一动不动了——和小天狼星蜷缩着的姿势一模一样。他们并排倒在一起。

　　“真是骇人听闻……闻所未闻……他们一个都没有死……这真是奇迹……斯内普，你很行啊……”
　　“我赶到的时候，那些孩子全都倒在湖边上。波特还在尝试使用守护神咒，可是摄魂怪太多她没有成功。然后我用守护神咒驱逐了摄魂怪，把孩子们放在担架上送了回来——但我没有想到今天您会在城堡，部长先生。”
　　“我之前让傲罗队给了我一个得到摄魂怪消息的资源，只要他们抓到了布莱克，我就能立刻知道——今天我得到了消息说布莱克在霍格沃茨，这不，马上带着两个人飞路粉到邓布利多那里去了。哎呀，斯内普，你可是个大功臣——梅林勋章，二级，我保证！嘿嘿——一级也有可能，如果我能争取到的话！”
　　哈莉娅的脑袋嗡嗡作响，她闻到了自己在校医院常睡的那张床边的甘草花香，立刻清醒了不少。她猛地翻身坐起来，环顾四周，看到德拉科、潘西、罗恩、西奥多和布雷司分别躺在周围和对面的几张床上，似乎都还在昏迷。赫敏正躺在她旁边的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倒映着月光。她被哈莉娅吓了一跳，接着举起一根手指，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谢谢了，部长先生。”斯内普声音远远地有些不自然，他的语速慢了下来，“但其实……”
　　他没有再说下去。她们听到福吉大笑起来，“斯内普啊，”他说，她们都能想象福吉正在怎样拍着斯内普的肩膀，“是不是还没有拿到过奖，被我说愣了？开心点，我们今天抓住布莱克了！好啦，我现在去找邓布利多说几句话，你可以去看看那些孩子们了——哈莉娅那可怜的小姑娘……”
　　福吉的声音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门外斯内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哈莉娅和赫敏正准备等他进来发动语言攻击，但庞弗雷女士比斯内普先从一扇门后冲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球形大巧克力。
　　“哦，你们已经醒了，姑娘们，”她说，把那个巧克力放在哈莉娅和赫敏之间的床头柜上，“给，把这个吃了。”
　　“庞弗雷女士，”哈莉娅急切地问道，“小天狼星——”
　　“不要担心，亲爱的。”庞弗雷女士难得地温和，“布莱克一进学校就被福吉部长身边的傲罗看见了，他现在被关起来了——”
　　“什么？”哈莉娅和赫敏同时喊道，庞弗雷女士的小锤子差点被她们吓得掉到地上。
　　“你们怎么了，孩子们？”她皱着眉说，接着用小锤子砸开了巧克力，“你们刚刚经历了一场非常糟糕的噩梦——先是布莱克，然后是摄魂怪——你们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吃一点巧克力，然后在这里睡一晚。”
　　斯内普在这时走了进来，哈莉娅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看到他，她焦急地要跳下床，“西弗——唔——”
　　庞弗雷女士把一大块巧克力塞进了她嘴里，然后趁机把她按回了床上。
　　“斯内普教授？”她回过头说，“请原谅，你现在要和这些孩子讲话吗？我不得不说这不是一个好时机，波特和格兰杰都需要护理——”
　　斯内普抿着嘴阴沉地点点头，“我得坚持……庞弗雷夫人。”
　　庞弗雷女士看起来不太满意，但她还是转过身去了，“给你们五分钟，五分钟后我真的需要给她们做检查了。”
　　斯内普只是站在哈莉娅的床脚，阴沉地瞪着她。他看都没有看赫敏一眼。
　　哈莉娅用力咬断嘴里的巧克力，把剩余的部分放回了盘子里：“小天狼星怎么样了？”
　　“……他被关起来了。”
　　“福吉部长呢？他不相信您的证词？”
　　“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斯内普低声咆哮道，“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彼得依然活着，我们连他老鼠的形态都没法和魔法部描述——福吉正沉浸在他抓住布莱克的狂喜之中，怎么可能听我讲话？”
　　“但是我们必须得救小天狼星——”
　　“邓布利多刚才正在和布莱克讲话。”斯内普的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憎恨，但又混杂着一些奇异的神情，这使他看上去非常奇怪，“他见过福吉就会过来——这是布莱克唯一的机会——”
　　话音未落，校医院的门被打开了，邓布利多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哈莉娅和赫敏仿佛看到了希望。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吩咐道，“康奈利和德力士正在校长办公室里，金斯莱跑出去找摄魂怪了。他们向我保证会等我回去后再执行，但是我不确定康奈利会不会失去耐心——我需要你现在去拖住他们。”
　　斯内普点点头，接着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邓布利多转向她们。
　　“邓布利多教授——”
　　“小天狼星是无辜的——”
　　邓布利多只是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她们的话。
　　“哈莉娅，赫敏，我刚才见过了小天狼星，他和我说了一切。不，你们听我说，我们时间很紧。”他语速很低地说，“我相信小天狼星，但是我没有办法让魔法部长和他的傲罗相信——因为我们没有证据。除非，我们能够抓住小矮星彼得。”
　　“可是彼得从灌木丛里逃走了。”
　　“我知道。”邓布利多再次说道，这次他转向了赫敏，“格兰杰小姐，我们需要的，是时间。”
　　赫敏看起来很茫然。然后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没错。你们刚才在现场，你们记住了彼得逃跑的方向、你们失去跟踪的时刻和位置，”邓布利多语速很快地说，“明白吗？魔法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但麻瓜的智慧从来不会输给巫师。格兰杰小姐，现在是十二点差五分——保险起见，你们可以转两下。但是你知道规则——你们不能被人看见。”
　　哈莉娅一脸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和赫敏步调一致地跳下床，赫敏拉住了她的手。
　　“现在我要把你们锁起来，等会我们还是在这里见。”邓布利多已经走到了校医院门口，“祝你们好运。”
　　接着他出去了，并且轻轻关上了房门。
　　“哈莉娅，过来。”赫敏急切地说。她从袍子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项链，将它戴到哈莉娅的脖子上，然后自己也把头伸了进去。哈莉娅看清楚了——这是一个金色的小沙漏，里面装着白色的沙粒。
　　这次是哈莉娅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她惊讶地注视着赫敏小心翼翼地将沙漏逆时针转了两圈。
　　接着，周围的一切开始模糊。哈莉娅惊奇地环顾四周，校医院的轮廓在这时间的流逝中保持着原样——身边模糊的人影开始颤动，哈莉娅看到朋友们被放上担架，然后排着队被抬出校医院，然而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然后校医院恢复了静谧，窗外的天光逐渐明亮起来，黄昏在窗棂上打下斜影，那影子飞快地移动，接着便慢了下来，最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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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狼星：我会给你一个家。
摄魂怪：不，你永远不会拥有家。
他们可能都说对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