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回头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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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送一台投影机来西城平昌路50号，我在这边等你。”涂优自安装电话后，就把电话号码给了之前自己有联络方式的客户，没想到，真的有客户上门了，还是这样的大单子。
电话是高年一打来的，涂优顾不得想太多，关了卷闸门，把香香放到商店里，让王大妈帮忙看一会儿，找了个车子拉着投影机到了平昌路50号。
这是一个连绿化都看起来很优雅的住宅小区，涂优顾不得多看，找了门卫问了具体的方位，又填写了自己的访问资料，就带着临时雇佣来的司机小哥，一起帮忙着把投影机搬到了高年一说的地址。
涂优敲了敲门。
开门的不是高年一。
“明哥哥，是谁呀？”高年一探头出来，看到是涂优，倒是表情带了一两分变化，涂优一时也来不及细究，见开门的男士让开了位置，她和司机小哥一起用劲把投影仪搬进了客厅。
客厅地板是哑光的灰色，客厅的东西很少很简洁，只有一个宽大的棕黄色沙发，旁边有一个很小的放着杯子的小桌子，涂优不知道是不是安装在沙发对着的墙面上，毕竟也有一些客人喜欢一些别出心裁的安装方法。
“这个投影机安装在哪里？”涂优觉得还是需要开口问一下。
“装在这里。”
“装在这里。”高年一和男士异口同声，然而指着的位置却天差地别，男士指的是客厅的沙发对着的大面墙的地方，而高年一指着的是餐厅中放着餐桌的侧面。
“装在这里。”男士又开口，指了客厅沙发正对着的位置，而高年一没在做声。涂优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打电话叫她送过来的是高年一，很有可能付款的也是高年一，现在该听谁的呢？
涂优迟疑着，拿不定主意。
等了一两秒，看高年一没再开口，涂优装在了男士指定的位置，沙发的正对面。
司机小哥搬完东西后离开，涂优开始安装投影机，安装一半的时候，有人敲门送来了鲜花，烛台和一餐车的食物。
“已经安装好了，请问您要不要来试用一下？”涂优安装又调试好后，打算让他们验货给钱后离开。
“能不能帮我试试放一下这些胶片？”男士拿出一些底片。
看高年一和男士都没有结账的意思，涂优告诉自己，自己这个也相当于是服务行业，这么一大笔生意，这笔买投影机的钱，在这城里买房子都够的钱，安装后要调试也是很正常的。
“好。”涂优把底片安装好后，又在旁边安装好了胶片。
“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放？”男士开口。
“好。”涂优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演示了一遍。
放映了一个不知名的演唱会，期间帮着高年一忙着把烛台鲜花摆放好，看着二人吃完餐食，再到拿到投影机的钱的时候，涂优才长舒一口气。
半下午的劳累，也算是有了结果。
涂优在门口等了会公交车，想到香香还在王大妈店里，涂优一回去就去接了孩子，又煮了些面条给香香吃了才带着香香去店里。
期间，有个老大爷头发有些花白，带着电脑过来店里。
“这个电脑，一动就响，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老大爷拿着电脑，看着气喘吁吁地，想是一路拿着电脑并不轻松。
涂优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但也觉得大爷一路拿着电脑也很是辛苦。
“您请坐一下，我看看是哪里的问题。”涂优想着，自己如果解决不了的话，也可以拿给师傅看看。
检查一番，发现只是一个螺丝掉了，涂优拿了个螺丝给拧上后，电脑不再有响动的声音。
“谢谢，真是太感谢了，多少钱？”老大爷的口齿还很清楚，衬衣洗的发白却很干净。
“不用，这么点小事情。”涂优拒绝了，只是举手之劳，哪还好意思要钱。
老大爷说了感谢后，把电脑放在箱子里，又推着小拉车走远了。
涂优拿着书，一边看一边等着顾客上门。
到了快要关店门的时候，涂优接到了电话。
“喂？”是方正的声音。“你现在忙吗？”
“不忙，怎么啦？”
“上次跟你说的，方本过去你那边工作的事情，方本可能没办法过去。”方正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
这是涂优早就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敢情方正因为这个才大过年的她打过去电话，都没有回电联系她，涂优轻笑了，“嗯，我知道了。”
“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是这样子的结果。”方正有些嗫嚅，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想起那天涂优带着香香去洗手间后发生的事情。
“堂哥，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介绍去这么一个小店啊，都不知道能不能开到明年？”方本的声音委屈又带着怨。
“嘘，声音小点，你这孩子....”方正有些紧张，担心方本的声音太大，被涂优听到了，以后上班可就麻烦了。“涂老板可是有大智慧的。”
“我说的都是事实，还怕别人听到不成？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要这么向着她？我一个堂堂大学生，还要去她手底下做事？”
方本到底是有些不满，他一个天之骄子，毕业就能分配工作的，稳稳当当的干部身份，偏偏他堂哥非要带他过来，说给他介绍一个好工作，几次三番的在他面前提，在他爸妈面前说，上次借口学校里有事情躲过一次，这次靠近年关，没想到又被抓过来了。
“你这样想就偏颇了，这几年她起于微末之势，到现阶段自己做起买卖，她是一个很有想法，并且是很能把想法付诸行动的人，你跟着她学几年，不会错的，她看市场的眼光，优于常人，目光敏锐，你跟着她，比你能找到的其他前途要好。”
方正叹了口气，“这几些年，毕业分配，即使是找关系，也不定能找到哪里去，远不如你跟着她，学几年，总有收获的。现如今，各行各业的分配工作状况，并没有早前我们预估的乐观。”
“前几年，你毕业的时候，家里千辛万苦，给你找到了编制，你倒好，到了我这里，就要推我去做小商贩，好说歹说，你也是个半身照，到我这里，就要我去跟着一个女人讨饭。”
方本越想越气，当年他们父辈为了想办法让方正留在华城分配个合宜的工作，这家鲁菜店当年可是请人来吃了三次，这次倒好，竟是为了哄他方本，给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帮忙。
方正听到这些言辞，微微一愣，竟没想到方本是这么样看待他的，表情僵住了，微微苦笑一下，还待开口再劝。
方本噌的站了起来，“你不用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生怕我过得比你强，过得比你好，说的意正言辞，冠冕堂皇的，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去呢？”说完这句话，方本奔出了餐馆，他倒要回家跟爸妈好好说道说道，这个方正是怎么样对待他这个堂弟的，别还让他爸妈一家人蒙在鼓里。
方正愣住了，一时之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脑袋里空荡荡的，心里空落落的。
“喂，怎么啦？”涂优说了句话，那边迟迟没有回音，涂优又问了句。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我刚刚没有听清。”方正想起之前餐馆发生的事情，一时之间有些走神，没听清楚涂优说的事情。
“有点事情请你帮忙，你这周休假时有没有空？”
“有空有空。”方正忙不迭应上涂优的话。
“那行，那就过几天你休假就联系你。”涂优说了，等着方正的应答，就待挂下电话。
方正那边却迟迟没有发出回应。
“怎么啦？听得到吗？”涂优见方正没有回复，担心信号问题，就又问了一遍。
“我想问，你是不是要请个...帮忙的...”方正的声音渐小。
涂优听不大清楚，“什么？是要请你帮忙呀？”
“我离职了。”方正心一横，豁出去了，反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成不成的再说，大男人也没必要这点勇气也没有，显得磨磨唧唧的。
“啊？”涂优这时反倒愣住了，但也只一两秒钟就反应过来了，“那我可不敢再请你帮忙了，你这公职都没了，那我哪敢请你帮我做这么大手笔的生意？”
方正有些急了，“你放心，我一定尽自己的本分，不该我拿的，我一分都不会要的。”
涂优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方正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开玩笑的，摸了摸脑门，竟是一脑门冷汗。
“你怎么没跟我说，就辞了工作，我这边要是找到人了，或者不要你，你待如何？”涂优忍不住逗逗方正。
“那我就再磨几个月，你这边更是要发展的时候，肯定到时候也还是缺人。”而且每次存取款的时候，涂优都会提前几天打电话请他帮忙，也证明涂优确实对他有几分信任，这方面，方正倒是有几分自信。
“咯咯，那就承你吉言了，你既然已经辞职了，那就明天就过来吧，待遇跟我之前跟你说的一样。”涂优现在也的确缺一个这样的助手，有了方正的帮忙，很多事情，她可以做的更放心了，很多事情，也更有把握了。
“好，明天见。”方正弯起嘴角，想起这段时间，因为计划离职，而和家里起的一系列矛盾，这一刻，竟是心里都平静了下来。
涂优挂了电话，倒是心里有块石头落了地，又开始翻起书来，看那些电脑硬配件和装配过程。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回头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