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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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路途的奔波，众人总算是在这天天黑之前赶到了桃花谷。
桃花谷位于一山谷之中，虽远离仙门大派，却是个景色迷人，颇有些仙气的镇子。
“起的什么破名字，根本一株桃树都没有。”
趁着其他人讨论的接下里的行程，白离率先占了一间屋子，扔下行囊便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户遥望着楼下的风景。
司羽涅跟着走进来，学着白离的样子将行李扔到一边便直接躺在了床榻之上，不以为意道：“这你也计较，不过就是取出来好听一点而已你还真当真啊，红烧狮子头里还没有狮子头呢。”
成功迎来白离一记白眼。
“总算是出来了，呆在仙门真的是太憋屈了，还是外面爽快啊！”
白离瞅了一眼躺在她床上的人，一脚踹过去，将木头床子生生挪出去半尺。
“滚出去，让你睡我的床了？”
任由床移动，躺在上面的司羽涅半点不脸红的枕着胳膊打了个哈气：“干嘛这样啊阿离，咱俩谁跟谁啊，我就躺一下而已看把你急的，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赖在我怀里非要和我睡一张床呢。”
那都是她十岁之前的事了，可惜当初年少无知被一张脸给迷惑了，这老凤凰天天儿拿出来说，要脸不要！
“你再乱说当心......”
“白离。”
门口一个声音响起，白离收回要揍人的手回头看去，只见刚刚还被围在众弟子中间的步玉栖正独自站在门口，目光冷淡。
“跟我来。”
说完也不管她便自行离开了。
白离也没多想便跟了上去，房间独留下依旧躺在床上的司羽涅，注视着二人前后脚离开，调笑的目光随即转变，微微眯起了眼睛。
步玉栖领着白离来到隔壁房间，也没多说，坐在了案桌旁边的席子上：“开始吧。”
桌上摆着的东西白离忘都忘不掉。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抄了小半个月的书，日夜相伴，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它！
“不用这么严苛吧？我们还要准备明天的历练呢。”
对于白离的小抗议，步玉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正好用以缓解你一路奔波的情绪。”
已经不想再过多解释那些有的没的，白离死心的来到案桌前坐下，拿起步玉栖早早便为她准备好的毛笔，摊开新的底纸，翻开褶皱着的那一页，开始抄写。
“......”
立在底纸上空的毛笔滴下一滴墨水，晕开小半张纸面，其上却一个字也没有。
白离嘴角猛地一抽，小心转头看向身边的步玉栖，只见他此时正端坐在一旁，手中拿着本书籍看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眼珠一转，不动声色将捂在书页上的手悄悄拿开，缓缓掀起一角转向下一页。
“翻回来。”
往往比脑子快一步的手立马将还未铺平的页面重新翻过去，认真开始抄写。
哪知只堪堪写了一列字，白离的耳朵已经红的和烧红的炭火似的了，握着的笔尖也在不断抖动，以至写出来的文字基本没法看。
以往在藏书阁时步玉栖只会坐在对面打坐，她抄写的地方再不堪入目的文字只要她不表现出来完全能糊弄过去，现在倒好，人家直接坐到了她旁边，只要眼睛微微一瞥，就知道她在写些什么狗玩意儿。
一世英名啊，竟然败在了一本小黄.文上。
努力用胳膊挡着右边，在确认这些狗爬的字就算是步玉栖看了也认不出来后才稍稍放松了些。
“你......”
“砰——”
步玉栖转头看去，只见白离正将本子扣在胳膊下，整个身体靠前堵着她的本子，咧着嘴巴僵硬的笑着。
面色早已有原先的红润转变为绯红，蔓延至脖间。
“师，师兄，怎么了？”
“......”
步玉栖深深吞下去一口气，而后面色平静的将书本放在一边站起身，踱步至窗边，动作轻缓的推开窗户，散风进来。
白离有了些许凉意，红晕的脸渐渐恢复常色，又见步玉栖似乎待在窗前不再动步了，这才卸了遮挡继续小心翼翼抄写。
“你如今几岁？”
问出这话，步玉栖目光依旧凝视着窗外已有些模糊的景色。
百里随口答道：“十六。”
“十六岁已算是不小的年纪了，切莫再做出些小孩子心性的事出来。”
怎么听怎么像家长训话的白离眉间皱起，扭头望去：“什么意思？”
步玉栖似是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继续道：“与男子同寝这种事，只有道侣间才可以，以后谨记，切莫为之。”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什么时候和男人一起睡过觉了！
片刻间白离想起刚刚司羽涅的话，这才算是明白步玉栖是在说什么，感情刚刚脸色阴沉是因为这个？
“师兄你过虑了，涅叔他又不是外人，再说了那时我......”
那时候她才七岁，年纪小什么也不懂，又总是孤单一个人，看见温柔大哥哥就喜欢往他怀里钻，现在长大了也懂得多了，自然是不会再继续了。
虽然她曾经倒是不止一次想过长大后要不干脆将涅叔娶回家得了。
“不是外人？那是什么人？”
不得不说，步玉栖很会找重点，这话问的她都不知道怎么答。
作为老爹的左膀右臂，整个魔族的大管家，以及她从小到大的公奶妈，司羽涅自然不是外人，但要论亲属关系，似乎也算是外人。
没等她想明白该怎么作答，步玉栖便先行转身离开了房间，虽然看起来并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那几张鬼画符的，重新再抄一遍。”
衣衫带动下一阵凉风袭来，将白离心中的燥意吹得一干二净，透心凉。
*
直至深夜，窗外的凉风习习，将屋内的纱幔卷起一角，随风摆动。
桌上被吹的摇摇欲坠的烛台若隐若现的发着最后一丝光亮，最终还是未等到油尽灯枯，被迫熄灭。
案沿上白离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毛笔，抵在已被墨水浸透的底纸上闭着眼睛打瞌睡。
不知是那只手再也扛不住一个脑袋的重量，还是睡梦中自觉这个姿势实在太累，烛台被熄灭的瞬间便手一软，脑袋顺势枕在了案桌上，然，被狠磕这么一下依旧不见转醒，继续睡觉。
不多时房门被轻声推开，步玉栖脚步轻稳的走至窗边关上窗户，这才来到案桌前，微微叹了口气，抬手将白离手中握着的毛笔取下放在一边。
而后缓缓支起她的脑袋，将人靠在自己身上，转头继续收拾案桌。
怀里的人似乎是冻了大半夜终于找到了处温暖的地方，循着最温暖处靠了过去，双手双脚紧紧抱住面前这棵大树，头更是贴在了步玉栖颈间。
微弱且平稳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处有些微痒，步玉栖只微微一顿，便似平常般面色平淡的拾起那大嘞嘞摊开来的书本，不动声色的拂起衣袖，将粘在左半边书页上的一大滩口水抹去，这才合上书，放到一边。
等整理好案桌后，便又动作轻缓的将怀里依旧在酣睡的人抱起，放置在不远处的床上，为其掩好被角，这才坐到床沿边。
昏暗的屋子里静悄悄一片，透过窗户隐约可见床上人的容颜。
没有了往日俏皮的一面，安静下来的白离却也算得上是一美人胚子。
步玉栖便这样呆坐在那里近半个时辰，一动不动。
直到床上的人睡梦中翻了个身，侧躺着面朝外，小声呓语。
“哥哥~”
黑暗中，床边上的人肩膀猛地一抖，似是终于回过神来，便要起身，却未来料到没等他动作腰间便覆上来一双手。
“阿，阿离？”
许是声音太过轻柔，白离更加得寸进尺的整个人向前倾，一脚蹬掉了身上盖着的被子，抱住步玉栖的腰，且撒娇般的蹭来蹭去：“来嘛~”
步玉栖：“......”
“人家是第一次，你要小心一点哦~”
步玉栖：“......”
缓缓扭头看向案桌上摆放整齐的那本话本子，步玉栖平生第一次有了想要重新规整藏书阁书列的想法。
得不到回应的白离渐渐变得老实了许多，也不再蹭人了，却紧紧搂着面前的腰身不放手。
然而过了不多时，就在步玉栖将被子拉回来盖好后，对着腰上的手暗自发愁时，白离再次开口了。
“哥哥......”
静谧的夜晚，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好不容易白回去的耳尖再次落红。
“我在。”
“回家，哥哥。”
一刹那，步玉栖原本略带着羞涩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着白离的目光也深沉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下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