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手游CP杂文集》苍青连海

12、【茨红】失忆

　　鬼女红叶失忆了。
　　当安培晴明告诉他这件事时，茨木童子并不相信，他口气不太好地质问着阴阳师：“你是想说什么？”
　　“鬼女红叶…她已经得到了净化，作为代价，她堕落时的记忆已经没有了。”阴阳师说。
　　“那与我何关？”茨木童子指的是“失忆”这件事，他会特意来告诉他，是想说什么？
　　“她已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鬼女红叶，你应当放她一条生路…”
　　“你这是在为她求情吗？”茨木童子对阴阳师嘲讽地笑着，果然看到安倍晴明身子一僵，皱起眉头解释着“我只是不忍看到无关的人受牵连…”
　　可茨木童子并不在意这些，也不想听安培晴明的解释，他说：“我认识的鬼女红叶，一直都是那个红叶。所以她失不失忆，都与我无关。”说着他笑了起来，“若是她以为能用失忆这种借口来逃脱我的鬼爪，那可真是太好笑了。”
　　安培晴明叹息着，却没有再劝阻了。心底想着或许有酒吞童子在，茨木童子也杀不了鬼女红叶吧。
　　他虽然不爱她，无法回应她对他的感情，但对她还是有些怜悯的，因为不管怎么说，她的堕落也确实跟他有关系。
　　安倍晴明只最后说句“打扰了，我先告辞”便离开。
　　他也不是完全相信茨木童子真的会杀了鬼女红叶——至少第一次他们见面的时候，酒吞童子未出现之前，茨木童子也并未动手。
　　安倍晴明走后，茨木童子脸上冷漠的笑容才卸下来。他面无表情，沉默地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散发着沉重得令人胆颤的妖气，让周围一瞬间陷入如死亡般的安静，使得他能更好的思考。
　　——他在想着安倍晴明的话。
　　鬼女红叶…那个食人的恶鬼，那个盲目的女人，那个使挚友堕落的根源——竟然失忆了么？把自己犯下的错，惹下的债，都一忘皆空，便可伪装自己是纯洁无瑕的？
　　可笑！这未免也太便宜她了！她这身罪孽是无论如何也洗不去的，以为失忆就能摆脱他吗…呵！
　　倒不如让他现在就去掐死她，让她重新感受到恐惧，认识到自己诱惑他挚友的罪孽是多么沉重，让她真正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茨木童子打定主意，以此为由，去见她。
　　红枫林一如既往还是初见的模样，劈天盖地的红色满目皆是张扬。茨木童子心中想着不愧是把鬼女孕育出来的林子，跟别的枫林气氛完全不一样，但也仅此而已。
　　还没走进枫林深处，就已经听到了女人那隐隐约约的歌声，是人类的曲子。茨木停下来听了一会儿，才听出来——这是一首很黄很暴力的情歌，表达着女子多么期望着与心仪男子用各种姿势结合。
　　——这女人，都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吗？
　　茨木童子再往前走，便感受到一股阻力，隐隐把他往外推。
　　这是…结界。
　　不愧为妖，哪怕都“失忆”了，也不忘张开结界呢，这说明她还记得怎么运用妖力。茨木童子在心中冷笑：不然让他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妖怪，可确实乏味得很。
　　他在手中凝聚了妖力，往结界上一砸，就听见好似美玉破碎的“哐啷”一声，那边的歌声马上乍然而止。
　　茨木童子感觉无味了，就打算这样离开。结界虽然已破，可那个女人必定已经闻风而逃了，她没理由会留下来等一个砸开她结界的人。
　　她若是逃了也好，逃得远远的，最好让他们都再也找不着她，这样他也不用去杀掉一个女人。
　　杀掉这种柔弱的生物一点儿也不光彩。
　　可当他正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个女人，在毫不客气地质问他：“你毁了我的结界，就打算这样走了？”
　　哦——？
　　茨木童子回头看去，看到铺天盖地的红枫叶中，一个身着绀青色和服的女人站在褐色的树干间，她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眸子与她的唇一样猩红。
　　这是他所魂牵梦萦已久的女人，他无比渴望着接触到她柔软的身躯，让她像朵花儿一样绽放在手里，然后狠狠地蹂躏得不成样子。
　　鬼女红叶啊……
　　茨木童子露出森森的笑容来，他转过身与她对视着，赤金色的瞳孔里映着女人小小的身影，仿佛无形的囚笼。
　　鬼女红叶蹙眉看他，惊恐不定地打量着这个大妖怪，她对他的容貌没有印象，但他外泄的强大妖气却好像有些熟悉…
　　最后她下了判断：“我认识你，你是谁？”
　　茨木童子冷哼一句答道：“茨木童子。”
　　红叶只思索了一瞬，她确定地摇头说：“这个名字我没有印象。”
　　“你当然不会记得我的名字。”茨木冷笑，他重新在掌中凝聚妖气，强大的力量在他掌中被压缩成一个球，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他说：“不过很快你就会永远记住了。”
　　红叶又不傻，她立刻察觉到了茨木童子身上涌现的充满恶意的杀意，这全都是针对她的，毋庸置疑地——他想杀了她。
　　哈～！不得不说这杀意更令她感到熟悉，感官立刻敏锐起来，好像只要茨木童子再有动作，她就会马上逃掉。
　　可红叶莫名的不怕他，她也惊奇于自己心中居然没有一丝恐惧。会想逃也只是身体对强大事物的本能反应罢了，她内心并没有担心他真的会把她杀死…可，这是为什么呢？
　　红叶思索一番，反而笑了，娇声说：“那阴阳师说我被净化，从而失去以前的记忆了。我虽然不记得你的名字，可我的身体还记得你的力量，莫非…你是我从前的情郎～？”
　　茨木童子听出了她对安倍晴明的陌生，他愉快的冷哼一声：“你这样的女人，我可吃不消。”
　　红叶用着几乎梦幻的少女语气轻声说：“怎么会呢？大人妖力是如此的强大，我应该会喜欢您的……”
　　茨木童子这下是真的想笑了。
　　这话若是被酒吞童子听见，不知道挚友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呵！
　　……这样一想，好像事情有些有趣起来了。
　　见茨木童子不回应，红叶试探性地向前小走几步，也没见他朝她身上扔球球，也就放开胆子，像只扑火的蛾一样扑进他怀中。
　　茨木童子比红叶高很多，又高又大，被她扑进怀中也没有站得不稳。红叶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盔甲冰冷，透着一股令人不喜的血腥与铁锈味。但她还是能听到他胸腔中隐隐约约的有力的心跳声，有些急促。
　　听到他的心跳声后，红叶那惊恐得快跳出喉咙眼儿的心反而平定了下来。
　　原来不止是她，他也紧张呢。
　　红叶紧紧抱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独臂男人，抬头像一个仰慕着他的人类少女一样看着他，柔软洁白的□□在她锁骨之下聚成一道深邃的沟，足以让任何普通男人都面红耳赤。
　　她柔声呢喃道：“大人…红叶一直都在等着像您这般强大的男人来……”
　　茨木童子垂眸看她，目光没有看往她诱人的身躯，而是好似穿透了这幅皮囊看到她的内心深处。他不为所动，也不抵抗这个女人紧抱着他，他唇边的微笑都仿佛是在满意，又像是在嘲讽。
　　红叶已经察觉到自己走错了这步棋，但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僵硬地抱着他，祈祷他真的不会动手。
　　双方僵持了一阵，风吹起地面上的枫叶，也吹散了他手中黑焰。
　　红叶感觉杀气消失了，自己背上附上了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她暗暗松口气，然后看见男人依旧盯着她，好像还在看她能做出些多少有趣的事情来。
　　红叶打量着这个大妖怪的容颜：十分俊俏，又不失气场，带着妖怪的邪气与高傲，着实像个好男人。
　　她也不算吃亏。
　　红叶暗暗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带着妩媚的笑意踮起脚，凑近了这个危险的男人。
　　“大人…接受红叶的爱意吧……”
　　来吧，让我们来互相欺骗吧……
　　她缓缓贴上了男人冰冷的唇，就看到茨木童子眸子一暗，但随后他迅速夺取主动权，冷漠又不容抗拒地用舌头撬开她的嘴，粗暴地侵占着她的呼吸。
　　这是出乎意料的发展，她还以为他会推开她呢，没想到他真的接下了她的战书。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退缩了呢。
　　啊啊…
　　你究竟会是我的谁呢…？
　　红叶心中叹息，搂住他的脖子去与他欢愉地吻着。
　　分不清谁才是那个贪婪吸食罂粟的狂徒。
　　——或许他们都是。